穿成大佬東山再起前的高傲聯姻對象[穿書]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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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虞倦。 怪不得周輝月的電話打到自己這來,甚至直接殺到了宴會上。 杭景山搖了搖頭, 嘖嘖嘖,戀愛誤人。 但作為兄弟,杭景山也不能只是幸災樂禍, 覺得還是有責任維護周輝月的愛情的。于是走到附近的人群中,熱絡地和眾人交談起來, 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隨口忽悠的投資上。 畢竟杭景山的人設是人傻錢多富二代。錢嘛,沒人會嫌多。 虞倦上前一步,他皺了下眉,好像面前的人對自己造成了困擾,但這困擾不值一提,所以語氣是輕飄飄的,居高臨下似的說:“能讓開嗎?我想和未婚夫逛一逛花園?!?/br> 霍予南似乎完全沒想到虞倦會這樣,他愣住的瞬間,虞倦握住周輝月的手,已經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他們穿過人群,去了一個更加僻遠的地方。 現在是深秋,天氣已經算得上冷了。此時又不是私人度假,泳池邊很空曠,一個人也沒有。 虞倦沒問周輝月為什么能站起來,像普通人那樣行走,好像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 池水澄澈,被風吹起些許漣漪。一旁的墻壁上裝飾了很多鮮花,鑲嵌著的地燈發出昏黃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花香,也有水的潮氣,就像是置身于一個月光明亮的夏日夜晚。 他停下腳步,兩人面對面站在墻邊。 虞倦隱約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但那些東西一閃而過,他沒能抓住,問:“你怎么來了?” 周輝月很平常地解釋:“有人給我打電話,說你在這,我就來了?!?/br> 虞倦沒問那人是誰,那不重要。與此相反的是,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或許繼續問下去,得出的結果不會是自己想要的。 他很輕地呼吸著,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漫長的等待后,在逃避和面對間,虞倦選擇了后一個,慢吞吞地問:“為什么,你為什么要來?” 這一次輪到周輝月沉默了。 他很少會這樣,像是有什么不能回答的問題。但對于周輝月而言,這個世界本沒有無法解決的難題。 但虞倦是。 良久,周輝月低下頭,看著虞倦的眼睛。他的聲音很低,一字一句地說:“我給杭景山打了電話,他說也在這里?!?/br> 虞倦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周輝月,似乎需要時間才能反應過來,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杭景山出現在白城,周輝月知道杭景山這個人,他們之間早有聯系,通了電話,而虞倦和杭景山是兩個完全的陌生人,非要找出有聯系的地方——只有周輝月。 一切混亂無序的信息指向一個確鑿無疑的結論。 虞倦的身體后仰,靠在墻上。他偏著頭,一旁簇擁著的淡粉色花瓣垂在虞倦眼前,襯著他雪白的膚色,模樣很美,卻也阻隔了他們之間的視線。 月亮的光輝傾瀉而下,虞倦的語調近乎陌生,他問:“周輝月,你是誰?” 周輝月完全剖白了自我,不加掩飾,也無可回頭。 他說:“是十五年后的周輝月,是傷害你的人?!?/br> 所有的疑惑都有了解答。 從一開始,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就是虞倦的自以為是。 虞倦的睫毛半搭著,遮住了眼睛,他的脊背緊繃,像是蓄勢待發,臉上沒什么表情,聲音卻有些發顫,和表面的冷靜鎮定似乎截然相反。 不知過了多久,他問:“你不是能一直瞞下去嗎?” 他問得很隨意,不像是非要一個確定無誤的結果,只是……他只是不明白。 其實破綻有很多。孫七佰態度的突然變化,買項鏈時和外界的聯系,回來后又得到周恒的重用。包括周輝月給的工資卡,上面有絕對不符合周輝月目前處境的一大筆錢,但虞倦甚至從來沒查過。 虞倦是個很敏銳的人,霍予南設的局,他一眼就察覺到不對勁,卻永遠忽略周輝月身邊發生的不同尋常的事。 因為虞倦信任周輝月,喜歡周輝月,所以什么都信,不會懷疑。 所以即使這次周輝月來了,三言兩語也能輕易欺騙虞倦。 周輝月走近了些,他想要捧起虞倦的臉,卻必須克制這種欲望。 虞倦偏著頭,沒注意到這些,聽到這個人說:“你不是說,我的秘密,我的選擇,都可以毫無保留地告訴你?!?/br> 說過的話,虞倦當然記得,對于自己的下一句承諾,他也記憶猶新。 他會保護這個人。 但周輝月并不是二十二歲,而是從十五年后、那個勝利的終點而來。他了解曾經發生的一切,也擁有改變這些的能力,任何人的保護對他而言似乎都沒有必要。但當時虞倦是認真的。 可是到了這一刻,虞倦都沒有改變想法。 周輝月想起自己過來的路上,車停在一處紅燈前,鮮紅的數字閃爍著。 倒計時一幀一幀的閃動,透過車窗,可以看到深夜無人的道路。 就像這個世界,周輝月總是孤身一人,他做每一件事,就像開著汽油即將耗盡的破車,在沒有光,沒有月亮,沒有導航的路途上行駛。 在抵達終點前,沒有一個人知道這輛車最后會是什么結果。 虞倦明知道會有危險,車會墜崖,會困在崖底,還是義無反顧。 他的眼睛是翡翠,他的心是閃閃發光的鉆石,他是無價之寶,卻會成為照亮狹小前路的燈,只為了讓周輝月避開危險。 這不是第一次,虞倦一次又一次為了保護他,而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了。 可能會有人享受喜歡的人對自己的犧牲和奉獻,似乎這樣才能證明感情的真摯,付出的價值。 但周輝月不想這樣,人的感情是無法計較得失的。 因為太過喜歡,才會被刺痛。 周輝月希望虞倦永遠是自由的,無拘無束,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傷害。 “對不起?!?/br> 虞倦一言不發。他不知道這個人為了什么道歉,因為欺騙,或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話。 周輝月繼續說:“當時是想過,按照原來的路,再重復一邊也可以,很怕失去你?!?/br> 虞倦的心跳慢了半拍,那些莫名的情緒——難過、痛苦、愉快、酸楚,一同涌上心頭,令他呼吸困難,令他茫然失措,無法面對這個人。 他討厭傷害自己的人,他討厭欺騙自己的人,他想要討厭這個人。 但虞倦還是緩慢地偏過頭,重新看向周輝月。 周輝月也看著他:“但是不想你再為了這些事煩心了?!?/br> 所以作出這樣的決定。即使周輝月是個與無私這種美好品德無關的人,也會坦白自己是傷害、欺騙虞倦的人,只為了虞倦不再做那些不喜歡的事了。 周輝月終于伸出手,拂開虞倦側臉邊的花,花瓣落在他的掌心,柔軟而脆弱:“虞倦,我喜歡你?!?/br> 在這樣不恰當的時間,作出沖動的表白,不符合周輝月一貫做事的標準。 但人總有失控。 周圍忽然安靜下來,晚風、樹影,天幕之上的云,仿佛都停了下來,在這個與世隔絕的角落以外。 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誰也分不清了。 虞倦半垂著眼,他靠在墻上,語調是冷的,沒有太多感情,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討厭你?!?/br> 周輝月的眼眸深沉,很難從中看到此時此刻的情緒,卻在聽到虞倦的話時顯得更加黯淡,好像這樣一個人,也會為了這么簡單的一句話而傷心。 周輝月很輕地“嗯”了一聲,他聽到虞倦的話,但大約是太喜歡、只喜歡虞倦所以不為所動,人是不會放棄人生中唯一的欲望和所求的。 他說:“討厭也不是不行。我會追很久,一百條要求,兩百條約定,直到永遠?!?/br> 對虞倦單方面許下永遠。 虞倦繃著下頜,神情冰冷,那雙眼眸背著光,浸在黑暗中,像是暴風雨將要來臨時的湖泊。 他皺起眉,脾氣很大地說:“低頭?!?/br> 以往和坐在輪椅上的周輝月說話,虞倦都要低下頭,或是坐在對方身邊?,F在卻不同,周輝月比他高一些,他必須仰起頭才能和這個人對視。 但虞倦是個很高傲,永不低頭的人。 所以沒等對方回答,虞倦很惡劣地拽住了周輝月胸前的領帶。 周輝月沒有反抗,他的后頸被領帶勒著,有點痛。 虞倦抬起眼瞼,看著近在咫尺的周輝月,兩人對視著,誰也不知道虞倦在想什么。 或許是像最開始想的那樣報復。 什么都可以。周輝月都接受。 虞倦的綠眼睛微微顫抖著,他如釋重負一般地閉上了眼,不顧一切地吻住了周輝月的唇。 第64章 男朋友 他們靠得太近了, 周圍又太安靜,仿佛連彼此血液緩慢流淌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虞倦的手緊緊勒著領帶,有一瞬的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為什么會吻周輝月的嘴唇。 他應該討厭周輝月,他愛憎分明,就像對待過去的每一個人。 但是,虞倦沒有辦法。在簡單直白的討厭后, 在漫長的相處中,有什么不可逆轉地改變了。 所以什么都沒想, 他沖動至極地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感情。 又后悔了。 虞倦和周輝月的唇緊貼著。他記得周輝月的嘴唇很薄,但沒想到觸碰時的感覺這么劇烈, 僅僅只是貼著, 都讓他心神顫抖,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那些混亂的感知已經將他的理智沖垮了。人失去理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虞倦不想這樣, 他想恢復冷靜。 他往后退了退,松開了手中的領帶,但結果和他想的不一樣。 周輝月察覺到了虞倦的意圖, 他直起身, 壓著虞倦的后頸, 繼續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周輝月的力氣很大,虞倦本能地掙扎著, 沒什么用處。 血的腥味在舌尖蔓延開,與剛才不同,不是淺嘗輒止的吻, 虞倦被迫張開了唇,能感覺到另一個人的牙齒, 他們糾纏在一起。 地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鮮花密密匝匝地盛開著,環繞著這個僻遠角落的兩個人。這樣的一個夜晚,讓人不知不覺沉醉其中,應該戀愛,應該擁抱,應該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