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東山再起前的高傲聯姻對象[穿書] 第2節
書迷正在閱讀:嬌養小公主、拯救瀕危小師弟、侯門貴婦(穿書)、我在七零開廠扶貧、重回極寒降臨前[天災種田]、我阿爹是年代文男主對照組、快穿之我是你媽、掌事宮女是影帝助理、和離后首輔大人的打臉日常、穿成合歡宗弟子
花房的門是透明的,路水城靠在藤椅上,正在和徐姨抱怨。 “……現在周家那個是找回來了,但是人也廢了。他一個殘廢,不可能繼承家業,又不討周恒喜歡。這樁婚事,反倒成了累贅……” 徐姨聽得認真,準備為路水城倒一杯茶,卻發現花房外有人,不由出聲:“小少爺!” 路水城嚇了一跳,回過頭,看著虞倦的身影:“你這孩子,怎么在外面站著也不吱聲!” 虞倦偏過頭,半垂著眼,像是如夢初醒,解釋說:“剛剛看到花瓣上停了只蝴蝶,不小心出了神?!?/br> 其實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聽這位在書中不太排得上號的反派虞太太的話,一邊回憶書中的劇情。 路水城口中的“周家那個”是這本小說的男主。男主出自豪門周家,本該有令人欣羨的坦蕩人生,卻在母親的葬禮上不小心走丟。但天才就是天才,即使從小顛沛流離,沒有父母的撫育,男主還是上了最好的學校,甚至二十歲時就創業成功,畢業前就談妥了融資。周家也認出了他就是當初走丟的孩子。 直至一場慘烈的車禍,男主失去了完好的身體以及事業,人生跌入谷底。 一場意外。只能是意外。 十年過后,男主改頭換面,重回故地,將曾失去的東西一件一件、分毫不差地拿回來。 如今他所擁有的比當初失去的要多得多,而回來的目的純粹是為了復仇,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是毀滅一切的人。 高考結束后,回家的路上,虞倦不想回復親戚們虛情假意的關心,無所事事地打開手機,湊巧翻到這本書。 從讀者的角度來說,虞倦可以欣賞主角對待仇人近乎殘忍的手段,和書中描述復仇所帶來的的爽感。 前提是自己沒有穿成這個與男主訂婚十多年,一朝毀約的聯姻對象。 一只蝴蝶停駐在粉薔薇上,鱗翅平展開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虞倦看得認真極了。 臨死之前,他的身體差到極致,連感知都變得模糊,重獲健康后,站在陽光下,那些掩埋的情緒隨之復蘇。 虞倦終于明白從醒來的那一刻,持續到現在的莫名不爽是什么了。 ——他和主角有仇。 在原文中,炮灰不僅立刻和失去價值的主角斷絕關系,又在主角重回白城,恢復身份后企圖以未婚夫的身份竊取商業文件,最后自食惡果。 但那不是虞倦。他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只是一個意外被卷入這場恩怨的倒霉蛋,卻遭受了那樣的對待。 “虞倦,等你死了,你的親人會為了你有一秒鐘的傷心嗎?” 那個人的聲音似乎又一次在他的耳側響起。 硬了,拳頭硬了。 虞倦沒有寬宏大量的美好品質,吃了這種苦頭,有仇不報,他能記得一輩子。 重獲新生,報仇雪恨。 虞倦半垂著眼,他的膚色很白,在日光下近乎透明,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落下一片淡色的陰影。 他的手指拂過花瓣,蝴蝶的翅膀微微震顫,轉瞬飛遠了。 對了,男主叫什么來著? 周輝月。 虞倦挑了挑眉,似乎找到了有趣的事,無聲地念那個人的名字。 “周輝月?!?/br> 第2章 莊園 虞倦出神那會兒,路水城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不過半個月不見,虞倦似乎長得更好看了。他有一雙遺傳自母親的綠眼睛,宛如春日里平靜的湖泊。興許是病了幾日,又瘦了一點,下頜的曲線更加明顯,看起來有些脆弱,又透出些鋒利的嶙峋。 路水城希望虞倦有個好相貌,畢竟是準備拿出去和人聯姻的,但又不希望他長得太漂亮,太耀眼,壓過自己的孩子。雖然她是虞倦名義上的母親,實際上只是叔母。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路水城仔細打量了虞倦幾眼,確定以他的性格聽到方才的話不可能毫無反應,面上掛著溫柔的笑意:“高考一結束就病了,真是累壞了?!?/br> 虞倦推開玻璃門,走進花房中,搖了搖頭。 路水城又狀若關心地問了幾句高考志愿的事,然后言歸正傳,談起了周家那個聯姻對象。 這樁婚事,還要追溯到快二十年前。虞倦和周輝月兩人的母親自小就是好友,當時懷著虞倦的時候,兩人開玩笑說不如親上加親,讓兩個小朋友長大了結婚。 虞倦出生后,還是個不到一歲的小不點,親生父母就意外去世,留他一個人。周輝月的母親康勉擔心他成長過程中無人庇護,就將和好友的那句玩笑話徹底做實,給兩個孩子訂了婚。 在此之后,康勉重病去世,周輝月走丟,虞倦由叔父叔母撫養,只當做親生孩子。 虞家的財力不敵周家。一方面,好好養著虞倦是為了堵外人的嘴,因為他們繼承了虞倦父母的全部財產。另一方面,虞倦還和周輝月有婚約,可以借此同周家攀上關系。 路水城一直希望周輝月能重回周家,繼承家業,虞倦能和他結婚,給虞家帶來助力。 可現在不同了。 周輝月是找回來了,但也什么都不是了,虞倦又長得這么好看,這樁婚事就變成了賠本買賣。 路水城不動聲色地問:“輝月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虞倦慢吞吞地“啊”了一聲,像是不明白路水城的話,很不知世事的樣子。 路水城皺起了眉,似乎對虞倦的回答很不滿意,但下一刻又收斂了表情,繼續說:“你們的婚事定了這么久,照理來說,是再好不過??涩F在他成了這幅樣子,聽說站都站不起來,外面會怎么說……” 她頓了頓,嘆了口氣:“就是委屈了你?!?/br> 徐姨順勢勸虞太太別太為這件事難受,兩人一唱一和。 虞倦:“……” 婚是一定要退的,但路水城不想出面,敗壞了自己的名聲。而她又很了解虞倦,或者說被她養大的那個虞倦。虞倦最要面子,不愿意丟臉,和現在這樣的周輝月結婚,甚至是維持婚約,都等于是讓他成為白城的笑柄。 “他不是出了車禍,還在修養嗎?”虞倦聽得出路水城的意思,隨意說,“我去見見他,就說不合適,到時候再和周家那邊說退婚就好了?!?/br> 虞太太眉開眼笑:“說得對,倦倦果然長大了?!?/br> 虞倦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似乎沒把這件“人生大事”放在心上。 作出這個決定,敷衍虞太太不過是順便,最主要是為了找周輝月報仇。 與其留在這里,被所謂的劇情掌控自己的命運,不如離開。 反正高考過后,馬上就要上大學了。 虞倦才不想繼續演下去。 太煩。 * 當天下午,路水城就從周家打聽到了周輝月的消息。 周恒感情淡漠,以事業為重。妻子去世后不久,還沒找到孩子,他就續弦娶了別人,因為家中瑣事需要人打理。最近又忙著開拓海外市場,駐扎在國外,根本沒空管一個快二十年沒見面的殘廢兒子,從頭到尾也就吩咐了一句,照顧周輝月的事就由現在的周太太蘇儷全權負責。 周太太的意思是周輝月現在的身體狀況不佳,心情又差,大約是想念母親,便把他安置在了生母康勉從前喜歡的舊宅中。 就是離得有點遠,在幾百公里外的不愚山里。 虞倦簡單收拾了行李,定了機票,又找了輛出租,好不容易才來到這個偏遠的不愚山。 來的路上,虞倦將整件事重新思考了一遍。 他沒打算用同樣的手段對待周輝月,囚禁幾個月就算了,虞倦懶得花這么多功夫在仇人身上。 左思右想后,最后決定套麻袋把人打一頓,就算解了心頭之恨了,從此兩清,可以放下這件事了。 至于十年后,虞倦倒不擔心主角找自己麻煩。主角的仇人太多,且每個都是有深仇大恨,自己作為十八線炮灰,解除婚約不會直接傷害到主角。就像書中寫的那樣,在虞倦沒有企圖偷竊商業機密前,主角甚至沒想起過這個人。 在約定的地點下車后,虞倦等了十多分鐘,一個身形不高的中年男人朝他走了過來。 那人笑了笑,說:“您好,我是負責照顧大少爺的人?!?/br> 這里離白城太遠,周太太把人送到這里,面子上也要過得去,最起碼要安排人過來照顧受傷的周輝月。 眼前這人叫孫七佰,當然現在也負責接待虞倦。 孫七佰殷勤地說:“小少爺遠道而來,怕是累了,我替您安排了住處,不如先歇一歇?!?/br> 天氣太熱,虞倦等得發暈,朝孫七佰點了下頭,說:“不用了,勞煩你帶我去見一趟周輝月?!?/br> 孫七佰露出為難的神情:“小少爺,老實和您說,大少爺自從醒來后知道自己的腿……現在脾氣很差,不大理人,您還是不見為好?!?/br> 虞倦偏過頭,他的臉頰泛紅,看著孫七佰,沒說話。 孫七佰以為他被自己說動,壓低嗓音說:“我知道您來這里是為了什么,太太都和我說清楚了,那何必非得去一趟?” 路水城將虞家想要退婚的想法告訴蘇儷后,如愿以償得到了周輝月的消息。但蘇儷做事謹慎,提前吩咐過孫七佰,讓他打發走虞倦這個小少爺。 她不希望任何人看到現在的周輝月。 虞倦終于開口了,他的語調不冷也不熱,聽起來是顯而易見的疏離,他對待不喜歡的人一貫如此。 他說:“至少現在,他還是我的未婚夫?!?/br> 孫七佰只是笑,并不說話。 虞倦也不再對他提出要求,只是說:“不然我打電話問問周先生吧?!?/br> 他提前找了周恒辦公室的電話,以備不時之需,雖然覺得不大可能真的會打。 但有用就夠了。 聽到這話,孫七佰臉色一變,咬了咬牙:“您要是真想去,沒什么不能去的?!?/br> 虞倦不在意地笑了:“那就行?!?/br> 上車后,虞倦坐在車后排,閉目養神,他坐了大半天的車,實在是累了。 孫七佰偷偷給周太太發了消息,將剛才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十幾分鐘后,周太太回了消息,說是沒什么大事。 就這么在山路上顛簸了快兩個小時,虞倦的骨頭都快散架了,車才停了下來。 孫七佰說:“到了?!?/br> 他轉過頭,說:“大少爺不喜歡見人,我就不去了。他的在二樓最左邊的房間?!?/br> 這話正合虞倦的心意。他點點頭,走下車,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破敗之際的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