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告白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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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倚風習慣性地坐在地上,坐姿也很隨意松散,懷里抱著小毯子,目光灼灼。 反觀時綽,至始至終,注意力都沒有放在電影上。 他們的確看了一部“貓片”,一部主角是貓的悲情文藝片。 電影進行到一幕感人片段,他站起身,干脆也坐到了地毯上,正好?跟她肩并肩,兩人之間的空隙少得可憐。 顧倚風看得入迷,沒有察覺到男人的小動作。 等緩過?來神后,她幾?乎半邊肩膀都要靠進他懷里了。 被?驚到,她下意識拉開?了距離:“你怎么突然?坐下來了?” 時綽答:“坐沙發上看沒有氛圍感?!?/br> 沒深究這句話里幾?分真?假,顧倚風的注意力開?始飄散。 余光瞥到投影上的一幕,正好?是女主角在給男朋友,也就是時瀾飾演的男主角發消息。 他的頭像很眼熟。 指著正方形里面的小黑貓,顧倚風擰著眉:“這不是你的頭像嗎?” 時綽一臉輕蔑,從喉腔內地發出截氣音,直言道:“他盜的我的?!?/br> 沒忍住,顧倚風笑出聲:“真?可憐噢,這個頭像可是我們時總渾身上下最可愛的地方了,居然?還被?盜了?!?/br> 可愛…… 他挑眉,覺得比起先前?的“老實”,這個詞放在他身上更為不適。 可他卻?并不覺厭煩。 早就對那個頭像很好?奇了,顧倚風干脆問下去:“那個頭像跟你的風格差好?大呀?是你自己換的嗎?” “算是吧?!?/br> 時綽頷首,不疾不徐地解釋:“小時候家里養過?一只黑貓,因為它?太黑了經??床灰?,就干脆給它?套了個紅色的頸圈?!?/br> 黑貓,紅頸圈。 跟那幅畫里的一模一樣。 難怪。 顧倚風了然?,又問:“后來呢?你沒買下那幅畫嗎?” 時綽:“畫的擁有者?不愿意出售,哪怕我給了超出市場價十倍的價格。因為他也有一只一樣的貓?!?/br> 沒忍住,顧倚風咯咯地笑出來。 她的笑聲很清脆,不是普通北方女孩的豪邁爽朗,但又不至于嬌滴滴、黏糊糊。 介于兩者?之間,悅耳至極。 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笑,時綽沒有打斷,嘴角不自覺地有了弧度。 察覺到這人一直盯著她看,顧倚風耳根微熱,抬手捂住了嘴,開?始反思自己剛剛是不是笑得太過?分。 清了清嗓子,她想?起以?前?,道:“我小時候可想?養一只貓了,但我mama不怎么喜歡,就一直沒養?!?/br> 說這話時,棕色的瞳孔不像往日?那么濃墨重彩,像是被?名為遺憾的紗帳蒙住。 時綽想?了想?,道:“那現在養一只怎么樣?” “???” 顧倚風一愣,呆呆地望向他,有些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話:“現在?” 時綽點頭,神情多了幾?分一本正經:“我有個朋友在動物?救助站工作,那里正好?有幾?只貓都剛生完崽,他每天都在朋友圈宣傳,我們可以?去看看?!?/br> 他描述得詳細,偏偏語氣又云淡風輕。 殊不知,這簡短的幾?句話,輕而易舉地在她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幾?段記憶鋪天蓋地地涌上來,都是幼年時期的自己。 她也曾迫切地詢問家里能不能養貓,哪怕是養在外公外婆家,哪怕再三保證會為它?們負責,但還是被?駁回了。 母親每次都會用看似溫柔的話語拒絕她,跟她說它?們身上臟,有細菌,有小蟲子,每一次的理由都將她的心狠狠摔到地上。 久而久之,她甚至認為帶毛的動物?,就是不能養在家里。 她的眼睛明明滅滅,心臟蹦起來又急忙縮起。 她咬唇:“那你不會覺得它?們身上有很多細菌、很臟嗎?” 時綽無奈地笑笑:“我認為,以?我的資產水平,還不至于連疫苗都打不起?!?/br> 他的話,宛若粗壯結實的繩索,輕而易舉地穿過?屏障,將她舉棋不定的心托住。 是呀,可以?打疫苗,可以?洗澡,可以?有無數種方式。 哪有什么“臟”,不過?是不愿意滿足她愿望的借口而已。 淺粉色的下唇被?咬住,她又問:“可養貓會不會很麻煩呀?我可以?養好?嗎?” 看穿了她的顧慮,時綽不假思索地去握她的手。 顧倚風瞪大了眼睛,他的手很大,輕而易舉就將她的指骨裹住,干燥的溫暖將原本盡是涼意的手背包圍。 圍的又好?像不只是手。 耳邊傳來男人不容置否的磁性嗓音: “不是你,是我們?!?/br> 第26章 假正經 因為時綽的那番話, 顧倚風久違地失眠了。 等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天都要亮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隱約可見微弱的橙黃朝暉。 很淡, 卻又很惹眼。 冬日的太陽不再那么灼熱, 像是叛逆期的“刺頭?”終于被磨平了棱角,只安分地?東升西落,散著?僅有的暖光。 遠不如風雪來得猛烈。 這一覺睡得很沉,她睜開眼看了下手機, 已經十?點?半了。 烏黑的睫羽翕動, 困意消散得干凈利落。 草草洗漱完準備下樓,她站在樓梯上, 聽到時綽在跟人打電話。 “把與?星啟集團的會議推遲到明天……” 她心緒亂糟糟的, 只聽見了開頭?一句,后面的一大堆就順著?外耳道又鉆了出去。 很快, 男人結束了電話。 他站在落地?窗前, 身形修長, 身姿挺括, 明明只有一件款式簡單的白毛衣, 卻被穿出了即將登臺走秀的氣質。 窗外雪色若銀裝, 將花園的枯槁妝點?。 聽見噠噠噠的腳步聲, 他回頭?:“起來了?!?/br> 視線落在他臉上,隨即順延而下,從后街滑到肩頭?, 最后的是暗藏力道的腰。 匆匆移開后, 顧倚風面上盈著?不自然的情緒:“你昨天晚上說的話……” “不是哄你的?!?/br> 看穿了她心里的顧慮, 時綽答得直白:“我?沒有夸??诘牧晳T,既然說了那就得做到。還是說, 你怕了?” 最后三個字的語調微微上揚,懷疑之?意堂而皇之?。 落入激將法,顧倚風忿忿道:“我?才沒有怕!我?怎么可能怕!” 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不知為何,他忽得想起墜于三尺明雪中的紅梅。嬌艷動人,又倔強得很,哪怕被風吹搖在地?,一身的傲骨也拆卸不下。 明明是花,卻比樹還來得蠻橫。 下午一點?鐘,兩人驅車到了市區的流浪動物救助站。 救助站的門前站了個白大褂,正是時綽口中的朋友。 姜源鼻梁上架了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凌亂的蘑菇頭?好像有兩三天沒打理了。 “嫂子好!”他主動上前打招呼。 作為初中、高中同?學,姜源看待時綽遠沒有那么如臨大敵。 不僅笑意盎然地?自我?介紹,還一臉八卦地?想套話,但被時綽的眼神警告后立馬安分下來。 清了清嗓子,他鎮定地?給兩人帶路。 這是顧倚風第一次來流浪動物救助站,情緒中難免充斥了幾分驚喜。 起初她以?為像這樣的地?方就算不至于臟亂差,但肯定多多少少也會彌漫著?些動物毛發和?其他的味道,可事實證明并?不是。 救助站里雖然林林總總擺了很多日用品,但都是整整齊齊地?碼好,而且空氣中還隱約還能嗅到很淡的香氣,是與?消毒水截然不同?的溫馨。 關鍵,這里的裝潢設計充滿小心思,像是一間專門為動物打造的童話屋。 推開一扇門,顧倚風眼前一亮。 偌大的竹編籃上鋪了好幾層松軟的綢布,幾只巴掌大的幼貓就躺在上面,它們太小,毛發剛長齊,躍躍欲試地?想要從竹籃的邊緣跑出來。 姜源抱起一只,興沖沖地?介紹:“怎么樣,是不是特別可愛!雖然都是串生,但勝在長得漂亮不是?!?/br> 話音剛落,就像是為了映襯他所說的話一般,掌心的小貓就嗷嗚嗷嗚地?叫了兩聲,一雙玻璃球似的眼睛忽閃,盯著?兩個生面孔打量。 “真的好可愛,”顧倚風走上去,試著?伸出手指:“是哪兩種貓生的?” 姜源:“牛奶和?長毛貍花?!?/br> 說著?,他將小貓朝前送了送,然后一邊指導手怎樣放、抱哪個位置才會讓小貓舒服一些。 學會了簡單的技巧,顧倚風托著?小家伙的屁股,興沖沖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