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心上人回來后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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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蘊玉便道:“這次之后,康安就能從朝堂中撕個口子出來了,只要此次這何采不死,稍加運作,女子便能入朝為官,康安帝姬是個有野心的人,她早就想以女身做點什么,但一直沒機會罷了,只是帝姬的手不能再伸下去了,再伸,就要動國本了,順德帝不會允許的?!?/br> 沈蘊玉對石清蓮向來是有問必答,就算是他不能答,也不會扯些其他的話帶過去,而是會直接告訴她涉及公務,不能回答,她能猜出來是她的本事,沈蘊玉也不會承認。 至于何采的身份遲早要爆開,提前與石清蓮泄露兩分也沒關系。 順德帝是對他這個唯一的胞姐好,但不代表他能坐視看著康安帝姬一把一把的拉攏人。 石清蓮想起了上輩子康安帝姬上位的時候——上輩子康安能順利上位,是因為順德帝被人行刺,危在旦夕,沒人來管朝政,江逾白以宰相身份懾令朝綱,帝姬以皇室血脈的身份和江逾白打配合,才能穩住朝綱,后續順德帝病重身亡,滿朝文武找不出一個皇室子嗣來,帝姬才能上位成女帝。 這輩子江逾白倒了,帝姬也快嫁人了,順德帝只要不被人行刺,應當就鬧不出多大的水花兒來——就算順德帝被人行刺,康安帝姬這輩子沒有江逾白這個宰相打配合,康安也上不去那個位置。 至于順德帝上輩子是被誰行刺,什么時候,石清蓮就不知道了,這距離她遙遠太遠了。 這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便被她壓下去了。 她暫時可管不了順德帝的事,她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回家坐等她的十萬兩雪花銀入賬。 說話間門,石家的大門已經到了,沈蘊玉想多抱她一會兒,就繞到了后門處走。 石家后門也是守著小廝的,石清蓮不想讓小廝瞧見他們倆一路黏黏糊糊的走過來,便拍沈蘊玉的手臂。 沈蘊玉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是舍不得松,石清蓮被他抱得渾身發熱,耳垂都紅了,又不想被沈蘊玉看出來,就又陰陽怪氣的說:“哎呀,沈大人不會舍不得我吧?不知道是誰,那天在我家的前廳里,口口聲聲說不喜歡我——” 她話還沒說完,沈蘊玉已經冷著臉把她拎下來,放到地上,轉頭策馬離開了,頭都沒回。 倒是石清蓮,在原地眺望了一會兒他的背影,等他縱馬從康平街的小巷中跑沒影了,石清蓮才慢騰騰的轉身,走了幾步,到了石家的門口。 石家后門處的小廝早已等待多時了,他們家姑娘昨晚被帶走,石清葉早邊叮囑過他們要小心等候著,若是人回來了,要第一時間門去通報,他們的耳朵都豎著,眼睛都瞪著呢,一聽見馬蹄聲,便扭頭去瞧了,結果就瞧見他們家三姑娘被那位指揮使抱在馬上,兩人縱馬過街,不說耳鬢廝磨,但肯定是舉止親密,小廝立馬低下頭,不敢去看了。 待到石清蓮下了馬,沈蘊玉走了,他才敢迎上來,輕聲道:“三姑娘快些進府吧,大夫人一晚上沒睡,罵了二老爺一整晚了,現下還沒停呢?!?/br> 石大夫人罵二老爺哪兒還需要理由?不過是瞧見石清蓮被帶走了,心里頭慌,便揪著二老爺罵罷了。 石清蓮嘆了口氣,想,她可憐的二哥啊。 旁的人家里,嫂嫂跟小叔子、小姑子都是相敬如賓的,但是她二哥也沒比她大多少歲,以前她二哥在家中讀書的時候,還是嫂嫂一手請人教養的,嫂嫂把二哥當自家親弟弟看,打罵起來比親大哥都兇呢。 石清蓮便也沒耽擱時間門,匆匆走回到了朝花院。 石大夫人也睡不著,抱著一碗參茶潤喉,旁邊石清葉伺候著,一瞧見石清蓮回來了,石大夫人松了一口氣,本想揪著石清蓮再罵一頓,但實在沒什么力氣,擺了擺手,便先回去歇息了。 剩下的什么木材,什么案子,什么十萬兩,那都回頭再說吧,左右這個家還沒散,她就不算對不起她那缺心肝的丈夫。 回頭寫封家書催一催吧,她那丈夫再不回來,她這心臟要受不了了。 石清蓮與石清葉便告退,待到出了大嫂嫂的院兒里,石清葉連忙詢問石清蓮一些查案細節。 石清蓮對石清葉倒是有什么說什么,從林子里的錢老板被抓,到去錢莊抓了錢莊掌柜,至于何采的事她沒提。 沈蘊玉辦事一向妥帖,他能帶著她查的,就是她能涉及到的,也是她可以透露給她哥哥的,但是其余的,她自己問出來 的,便不能告知哥哥了。 什么康安帝姬,什么何采女扮男裝,反正都捅到順德帝眼前去了,且讓順德帝自己處理吧,順德帝可是皇帝,肯定比她想的更清楚。 石清葉送石清蓮回聽雨閣,一邊走一邊垂眸想了片刻,手里的扇子一直“啪啪”的打著自己的手心,過了片刻后,他只搖頭道:“這次的案子不會小,涉及到錢莊,那就肯定與戶部有關,戶部尚書要倒大霉?!?/br> “可會讓父兄出事?”石清蓮道。 她的父兄都是戶部的,若是戶部要出事,他們家一口氣得折進去兩個。 石清葉搖頭,他想到,幸好他哥哥父親此時都在京外,這件事生起來的時候,這二位都在外面沒回來,賴不到他們頭上,不行,他得趕緊給父兄寫信,讓他們倆在外頭多待一待,磨蹭些時日,免得到時候回來出事。 每每遇到大禍事時,確實有很多人能逆流而上坐穩高位,但是大部分人都是被斬下去的那些,他們家不求能富甲一方權勢滔天,只要安安穩穩,問心無愧就是。 石清葉便一門心思想回去寫信,臨走之前還與石清蓮道:“清蓮,近日若有空,叫顧時明帶你去詩社轉一轉,別總悶在家里不出門?!?/br> 石清蓮之前沒察覺到顧時明對她有什么心思,顧時明面對她的時候一貫知禮守節,她只以為顧時明是感謝她當日出手相處,兩人是結了一個善緣,但后經沈蘊玉跟她發了一通瘋之后,她便隱約察覺到顧時明對待她有些過于熱絡,所以主動離顧時明遠了些。 現下她二哥說叫她與顧時明多走動些,她便知道可能是二哥對顧時明也滿意。 “知道了,二哥?!笔迳彂怂宦?,心里卻沒打算跟顧時明再走近,她對顧時明沒那個心思。 顧時明雖然出身低,長相好,符合她的要求,但顧時明日后可是狀元,也是要平步青云直入朝堂的,她不想再跟這種類似于江逾白的人走在一起了。 她當初救了江逾白,江逾白娶了她,以還恩為名,卻待她處處苛刻,這些男子,仿佛天生以為別人嫁了他,就是占了他多大便宜一樣,早知道她當初救了江逾白后,就該一口氣管他要個十萬兩白銀,逍遙自在去。 后來她幫了顧時明,便學明白了,寧可要錢 ,也不要嫁給他,到了自己手里的錢才是錢,你到了這男人的手里,嫁給了他,你就從施恩者變成了“他的人”,便又不值錢了。 總之,她不要跟顧時明摻和上感情關系,她只要當顧時明的恩人,讓顧時明給她還恩。 清清白白的施恩回報、金錢關系,不要摻雜上復雜的感情! 她與二哥揮了揮手,便回了聽雨閣,昨夜折騰了一整晚,她想好好睡一覺。 她由墨言服侍著換了衣裳,倒在床上的時候,手肘還磕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她扭頭一看,發現是沈蘊玉之前送她的桂花糕,后來被她從柜子里翻出來,就一直塞在枕頭下面,偶爾想起來了摸一把,然后又塞回去。 石清蓮一瞧見這桂花糕,便想起來沈蘊玉那一日在她們家前廳里發瘋的事,堂堂指揮使漲紅著臉說“沈某從未喜歡過你”,然后一轉頭就落荒而逃,看得人想笑。 當日未曾被仔細品過的細節又在她腦子里面過了一遍,越想越讓她臉上發熱,心里發甜,她在床榻間門滾來滾去,伸手又捏了捏桂花糕。 硬邦邦的,跟那個人一樣。 她又想起沈蘊玉陰陽怪氣故意讓她在馬上亂顛的事兒了,便抱著被子,驕橫的將桂花糕戳遠了些,然后又翻過身,在床榻間門想她的木材和即將到賬的十萬兩。 想到十萬兩,那就什么壞心情都沒了,天也藍了,水也清了,路邊來條狗都眉清目秀了。 一轉眼,石清蓮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幾日她倒賣木材、發現假銅幣、報官被罵、四處抓人、回來被罵,忙的是頭腦昏昏,一閉上眼便睡得不知日月星辰,一個夢沒做,一覺醒來,一睜開眼時,外面的天還是大亮的。 她有些恍惚的在塌上趴了一會兒,然后喚了廂房外間門的墨言。 墨言利落的從外間門走進來,與她道:“姑娘睡了半日,現下是午后申時?!?/br> 說話間門,墨言給她端了一碗暖梨湯,是墨言估摸著時間門熬煮的,果然,暖梨湯才剛好,姑娘就已經醒來了。 石清蓮人懶,賴在床榻間門不愛起,只抱著被子磨蹭,墨言便先將暖梨湯一口一口喂到她嘴里。 暖梨湯是用糖水和梨一起蒸熟的,將梨挖開,里面 裝滿糖水,吃的時候,果rou與糖水一起送到嘴里,甜甜糯糯,入口即化,石清蓮一邊吃,一邊抱著被子詢道:“今日可有人來府上送銀子?” 墨言只搖頭,道:“沒人送銀子,但是有人來送帖子,是從金襄郡主府上送來的,邀姑娘去金襄郡主府上賞戲班子?!?/br> “金襄?”石清蓮把這人都忘得差不多了,她只記得,江家衰敗之前,金襄便已經跑去自己的郡主府去住了,后來石清蓮跟江逾白休夫絕情后,她便與金襄毫無關系了,她記得,在上輩子,這個時間門點,金襄已經被定北侯府的人給送走了,現下金襄沒被送走,但是與她聯系也不多,怎么這輩子反而來邀約她了呢? “什么帖子?!彼溃骸澳脕砜纯??!?/br> 墨言便放下手里的碗,從懷里拿出來帖子。 帖子是今日午時送過來的,石清蓮還沒起,墨言便自己先收下了。 石清蓮將帖子打開一看,發現金襄與她敘了敘舊情,言辭間門頗為艷羨她已休夫歸家的事情,還邀約她去府內小住,游玩。 她已是休夫歸家的姑娘了,比那些沒出閣的姑娘們自由多了,手里有銀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石大夫人也不會過多束縛她,去金襄郡主府上小住也沒關系。 但她與金襄之間門關系也沒有密切到過府居住,她當初在江府的時候,金襄還頗為恨她,因她與定北侯夫人商定了婚事,將金襄迎娶進門。 能交下一個為郡主身份的貴友自然是好的,多個朋友好辦事,她一直舉步維艱,就是因為弱在出身上,只是她隱隱覺得金襄找她也沒什么好事。 金襄自己開府之后,那些行徑她也聽說過,不說荒yin無度吧,也算得上是十分出格,她雖能明白金襄找男人是因為和她一樣中了毒,不會認為金襄本性如此,但是她也不想跟金襄過多來往。 因著這人實在是太蠢了,做事從不想后果,干什么也毫無掩蓋,不知收斂,把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偏生膽子還大,什么事兒都敢干,與她交往,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被她連累了。 與金襄郡主有事的時候可以互相利用一下,沒事的時候還是躲遠一點,她可不想沾染金襄那滿身蠢氣。 且,她還記得金襄在府里養小倌,喚他們為“沈大人”的事 兒呢,初初聽見時,她還不覺得有什么,只覺得金襄膽大妄為,遲早被沈蘊玉弄死,現在越想越不是滋味兒,實在不想與金襄見面,更不想去她府內看她和那些與沈蘊玉長得相似的人調情。 “回絕了吧?!笔迳彽溃骸叭ヌ嫖已心?,我得寫封信回絕?!?/br> 就算是不想跟金襄有太多來往,她也不能把面皮撕破了,以后若要見面,還得維持表面上的來往,她這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手法玩兒的很轉,她也確切的體會到了其中的好處——像是江逾月,稍微有些事不和她的心意,她便大吵大鬧,非要去打到別人的臉上去,只會讓外人覺得她蠢笨無知。 越是想要害別人,往別人身上潑臟水,面上越要沉靜下來,越要保證自己身上沒臟水、無辜且可憐。 所以石清蓮就算心里不喜她,面上也不會有錯漏。 “是?!蹦缘溃骸胺蛉松缘??!?/br> 她得先去找墨,石清蓮剛回這聽雨閣,文房四寶什么的都許久沒用了,要去重新找來新的用。 石清蓮懶洋洋的在塌上又賴了一會兒,瞧見枕邊的桂花糕的時候,先是心虛的瞥了一眼墨言,見墨言還在整理東西,沒發現,便慢騰騰用手指推回到了枕頭下面,最后才站起身來。 她想起之前她當著墨言的面兒,讓墨言穿她的衣服在佛堂跪好,她偷偷跟沈蘊玉出去看過花河的事了,又想起來墨言天天為她掛燈籠,便有那么一點隱約的羞臊。 幸而墨言也沒看她,而是替她勤勤懇懇的研磨。 她研好墨、潤好筆后,石清蓮便自己爬起身來,隨意披了一件外袍,走到桌前,拿起筆寫了一封回信。 她推脫說自己今日官司纏身,沒時間門出去赴宴,打了一堆官腔,然后便讓雙喜遣人送回去。 雙喜進來后,領了信封出去,石清蓮便又往床上一倒,打算再歇一會兒。 她這幾日折騰的厲害,現下人是醒了,但骨頭還懶著,左右也無事,賴在床上便不想起來,只盤算著沈蘊玉把她賣木材的銀錢給送過來,她好買什么鋪子。 最近南方出水患,不少京城做南方往來生意的鋪子也受了波及,他們一關門,鋪子便要低價轉讓,石清蓮可以順勢抄底。 這不賺個盆滿缽滿! 她一想到賺錢,便想到養小倌,養個十個八個,藏院子里,但轉瞬間門又一想,就沈蘊玉那個脾氣,要是知道她養小倌了,當天晚上就要殺到聽雨閣里來,陰陽怪氣發場大瘋。 她用手指撓著枕頭的錦面,想,她能拿沈蘊玉怎么辦呢?這個人太喜歡她啦,一發起瘋來又制不住,脾氣又壞,吵吵鬧鬧的,聽的人都頭都痛,讓人煩死啦。 石清蓮一把將腦袋塞進了枕頭底下,在枕頭下面哼唧。 而這時候,墨言正好又上閣來,她瞧見自家姑娘埋在枕頭底下、在被子里扭成了一條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遲疑著道:“姑娘,陸家四姑娘來了,便站在后門處等您呢,說是有要事相商?!?! 第60章 姣姣求助(一) “陸姣姣?”石清蓮便立刻起身,道:“將人請進府門來,為我拿一套外衫?!?/br> 陸姣姣跟金襄可不一樣,別管陸姣姣什么時候來,石清蓮都得趕忙接待,她匆匆用一根白玉簪子將鬢發挽成了個松散的花苞垂于腦后,又披了一件云色柔紗外衫,踩著珍珠履,下去接待了陸姣姣。 她下到聽雨閣一樓的時候,陸姣姣正被雙喜引進來,陸姣姣頭上頂著一頂斗笠,一摘下來,一張嬌俏的臉便露出來,她眉眼間醞著幾絲慌亂,見了石清蓮后,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一瞧見她這模樣,石清蓮便揮了揮手,讓閣內前堂里的丫鬟們都下去,拉著陸姣姣坐下后,親手給陸姣姣倒了一杯茶水,道:“這是生了什么事,這般匆忙?!?/br> 她見陸姣姣后脖頸上的衣衫都潤濕了一小塊,想來是一路疾走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