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心上人回來后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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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老爺有貴客迎門,還請您去前堂稍后,待小的去通傳一聲?!毙P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是江逾月的聲音卻拔的很高,像是要刺破這夜空,還一個朗朗乾坤一般。 “哥哥,你出來,我有大事要講,沈蘊玉在我江府,與沈蘊玉有關!”江逾月的聲音粗糙劈厲,一聲又一聲的落入到人的耳朵里。 書房內的江逾白臉色驟然沉了下來,一旁的劉子云有些遲疑地道:“觀潮兄,外面這位可是——三meimei?” 劉子云與江逾白關系甚好,自然也見過江逾月,他還與江逾月一個詩社呢。 劉子云其實還想問“觀潮兄你聽沒聽見沈蘊玉的名字”,但是轉念一想,那煞星的名字提了都晦氣,又憋回去了。 “子云兄?!苯獍啄樕蠋Я诵┣敢獾男θ?,道:“還勞煩你 稍后,我出去與我那meimei說兩句話?!?/br> 劉子云自然稱是。 他復而坐下之后,江逾白便出了書房,他走出書房時,便瞧見江逾月站在書房的臺階下方,不斷往書房上沖,小廝不敢碰到她,只能不斷地用身體攔著她。 月色之下,江逾月的臉色慘白的像是描了白漆一般,可一雙眼卻亮的攝人,反光似的,直直的盯著人看,瞧見他時,江逾月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凄聲喊道:“哥哥!” 江逾白的眉頭越擰越緊,這段時間門太忙,他只記得江逾月之前昏迷過,一直被養在摘月閣里,卻也很久沒有去瞧過江逾月,他沒想到,江逾月竟然會如此狼狽的出現在他的書房外。 他這meimei以前知禮守節,進退得當的模樣都去哪兒了?現在越來越像是個瘋子! “你這像是什么樣子?失儀失態!”他聲線中帶著幾分冷冽,以兄長的姿態教訓道:“回摘月閣去!” “哥哥,我有要事跟你說?!苯庠聹喩戆l著顫,一把推開了旁邊的小廝,語無倫次的說道:“石清蓮,我看到石清蓮偷情了,她跟沈蘊玉偷情了!” 江逾月這一聲喊下來,整個靜思院都跟著鴉雀無聲。 夫人偷情,啊不,前夫人偷情,還是與沈蘊玉偷情,被三姑娘如此堂而皇之的喊出來...小廝根本不敢動了,僵硬著身子看著面前的三姑娘,想,三姑娘是真瘋了吧?就算是真的偷情,也應該藏起來,不告訴任何人,偷偷解決才對,怎么能當著客人的面就這般喊出來呢? 而跟在江逾月身后的小丫鬟一抬頭,果然看見江逾白的一張臉驟然沉下來,小丫鬟直接“噗通”一聲跪下了,她瑟瑟發抖的說:“老爺,我們三姑娘燒了好多天了,今日才醒過來,怕是燒糊涂了,在這說胡話呢!” 江逾白深吸一口氣,轉而掃了一眼一旁的小廝,道:“將三姑娘拉回去?!?/br> 靜思院的幾個丫鬟立刻走上前,強行抓著三姑娘往摘月閣中帶過去,但江逾月此時卻什么都聽不進去了,她猶如瘋魔了一般,狠狠地甩了抓著她的丫鬟一個耳光,又從丫鬟的腦袋上拔下來一根銀簪,在四周揮舞,將那些丫鬟們驚的四散而逃開,嘴上還一直喊著:“滾開,滾開!” “夠了!”江逾白看到這 一幕的時候,一貫溫和的臉都跟著漲紅,第一次失了風度,厲聲喊道:“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江逾月,你瘋了嗎!你口口聲聲說他們偷情,你可有證據?” “我沒瘋,我親眼看見了,哥哥,我沒有證據,但是我真的看到了,你把石清蓮找過來,我要跟石清蓮對峙!”江逾月在喊。 江逾白脖頸上的青筋都在顫,他廣袖下的手攥成拳,深吸一口氣,道:“石清蓮已與我——” “休夫”兩個字在嘴邊打了個轉,江逾白卻不忍說不出來,這兩個字太鋒銳,會割傷他,他只道:“已與我分開了,是我江家對不起她,你不要再在這里胡說八道了?!?/br> 江逾白根本不信江逾月所說的話,江逾月已經一連兩次冤枉石清蓮了,更何況,沈蘊玉那個人,江逾白是了解的,沈蘊玉已有未婚妻了,他還在跑馬場見過,怎么可能與石清蓮有茍且呢? “什么?你們和離了?那一定是因為沈蘊玉,她才會和你和離的!哥哥,我們去找她對峙,她該被浸豬籠!” 江逾月更激動了,她猩紅著眼,一邊發抖,一邊道:“一定是,一定是被我發現了,所以石清蓮才會要和離,所以她才要和離!哥哥!我們去找石清蓮對峙!” 江逾月走上前來,要抓著江逾白的手,拉著江逾白去找石清蓮。 “你怎能如此胡說八道?”江逾白劈手奪過她手上的簪子,伸手一推,將江逾月推的摔倒在地上,江逾月的手搓在地上,出現幾條細小的傷口,但她根本顧不上疼,只高高昂著頭,喊道:“我沒有胡說八道!我親眼所見!” “上一次,康安在百花宴上中毒,你亦說自己親眼所見!”江逾白重重的將手中簪子摔在地上,那簪子是個銀簪,落地后發出一聲金屬撞地的脆響,伴隨著江逾白的怒斥聲直直的砸在江逾月的臉上:“事實呢?是你伙同康安,想污蔑石清蓮,逾月,我是你親哥哥,我信過你,我因為你的話呵斥過石清蓮,而你呢?你利用我的信任,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你聽聽你說的那些話,何其荒謬!” 江逾白提到百花宴的那一次投毒之事,將江逾月原本所有的憤怒都給打的僵住了,她想起自己那時的陷害,一下子就失去了辯駁的話。 “那時,我便因為你是我親meimei,而 根本沒有懷疑過你的話,因此而傷害了石清蓮,現在,你又在這里胡說八道!你簡直罪無可赦,無可救藥,朽木不可雕!”江逾白從未對江逾月說過如此重話,讓江逾月渾身發抖。 她胸腔內翻涌著各種情緒,仇恨,怨毒,她想哭,想倒在地上發瘋,想把石清蓮給捏碎掉,可是她不管做什么,她的哥哥都不相信她,這種無力感讓她甚至想去死。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淚流滿面、面容扭曲的看著江逾白。 江逾白還是用一種失望至極的眼神看著她,道:“你嫂嫂與我分開,是因為我與康安之事傷了她的心!你嫂嫂如此愛慕與我,縱然與我分開,也不舍得說我一句不好,又怎會與旁人偷情?” 江逾白想起那一晚,石清蓮離開時和他行的側身禮,頓時覺得一陣痛楚。 他做了那么多傷了石清蓮的事情,但是石清蓮離開他時,卻依舊祝福他與康安好好地,而他的meimei,明明被石清蓮諸多照拂,卻又口出惡言,簡直讓他哀其本性,怒其惡毒! “哥哥!你信我啊,我是你親meimei,你信我??!”江逾月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在夜空中炸響,她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塞進江逾白的腦子里,讓江逾白看一看她當初看過的畫面,但她做不到,她只能一遍遍的重復:“哥哥,這次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了,這次是真的!” 眼淚順著臉頰嘩嘩落下,江逾月狼狽的跌坐在地上,一頭發絲亂糟糟的裹著肩膀,最開始還在辯解,還在說“我說的是真的”,但到了后面卻成了無意義的嘶鳴吼叫。 為什么哥哥不信她? 她分明說的是真的! 江逾白卻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他閉著眼,擺了擺手,讓旁的丫鬟將江逾月拖走,這一次,江逾月被拖走時不再反抗,而是任由人將自己拖行而去,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就坐在地上,蒼白著臉落淚,像是大敗一場、被人抽干了所有精氣神一般。 月光之下,她被拖走時脆弱無助的模樣和她剛才那瘋癲嘶吼的模樣截然不同,看起來竟然讓人覺得有兩分可憐,但很快,江逾白便狠下了心。 他必須馬上將江逾月送走,他不回大垣城,但是江逾月絕對不能再留在京城了,他會以“回家省親”將江逾 月送回到大垣城里去。 這個meimei,再留下來,必生事端。 江逾白重新進入到書房里的時候,就看見劉子云正襟危坐,低著頭喝茶水,一副“這茶水真好喝喝的我昏天黑地什么都沒聽見”的表情。 書房這一扇門什么都擋不住,外面一喊起來,里面不說聽得清清楚楚,也能聽到只言片語,劉子云本性純良,坐在這聽了一通別人家的私宅秘史,比江逾白本人還要難受,尷尬的擰來擰去,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聽見。 江逾白反倒比他還要坦蕩,行了一禮,道:“子云兄,家丑,讓子云兄見笑了?!?/br> 劉子云心里一松,他實在是不擅長處理這些事,便尷尬的笑了笑,道:“觀潮兄放心,家家都有難念的經,我爹的那幾個小妾打起來還亂撕頭發呢,我必不會出去亂傳的?!?/br> 兩人又談了些話后,江逾白送劉子云離開,劉子云前腳剛走,后腳江逾白便回書房內給江家在大垣城的族人寫信,準備讓他們來人將江逾月帶走。 他寫信的時候,門外還有小廝求見。 “進?!彼?。 門外的小廝進門來行了一禮后,道:“稟告老爺,宮里面來了消息?!?/br> 宮里? 江逾白眉頭一蹙。 自從他與康安之間門的事□□發了之后,宮里的事情他都刻意的沒有去關注過,他現在最好的狀態就是縮在府內,不要去求情,不要為自己謀生路,不要做任何事情,只擺出來一副坦然等死的狀態來,順德帝安排他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免得引來順德帝的厭煩。 反正,等到假銅錢一事爆發出來,他便能重新回歸到朝中,他有后手,現下自然不慌亂。 “宮里出了什么事?”他問。 “是康安帝姬?!毙P的頭垂的更低了,他是江逾白跟前伺候的人,自然知道江逾白與康安之間門的事情,每每康安來了消息,都是從他這里走的,他自然明白康安在江逾白心中的重量,但是今日,康安帝姬的消息來的實在是不是時候。 因為三姑娘方才才剛鬧過一次,且,老爺還又翻出了當初三姑娘為了康安帝姬而冤枉前夫人石清蓮的事,雖然老爺明面上不提,但是心里肯定也會對康安帝姬產生些許怨懟,若非是康安 帝姬一直攛掇三姑娘,三姑娘怎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瘋瘋癲癲的,簡直讓人沒眼去看。 那可是江逾白的親meimei,江逾白心里還是疼的。 果不其然,小廝說完了之后,江逾白的臉色便不大好看了,他擰著眉,問道:“康安如何了?” “康安帝姬,她說她自己身上生長出了很多黑斑,說自己中了毒,廣招天下名醫,還想要見您?!?/br> 小廝低頭道。 江逾白將手中的筆“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胡鬧!” 他不知康安帝姬身上能長出來什么黑斑,他只知道,現在康安越是作的厲害,越是要見他,順德帝對他就越是厭煩! 他的情況已經很危急了,偏生康安還要在那里胡攪蠻纏! 她能長什么黑斑?不過是發脾氣的理由,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點腦子,變的聰明點! 小廝抖了抖,然后飛快將筆撿起來,重新放在岸上。 “下去?!苯獍谆謴土死潇o,道。 小廝便明白了,大人并沒有搭理康安帝姬的意思,他小心的退下去,還關上了門。 江逾白則重新寫了一封信。 他心有煩悶野火,但事情還是要做,便只能自己壓著,只是當他忍著煩躁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卻忍不住想起了石清蓮。 如果是清蓮在這里,一定不會像是江逾月一樣發瘋,也不會像是康安一樣任性,她只會幫他溫一碗粥,然后替他揉一揉他的額頭。 他第一次感受到后悔的滋味兒,像是有螞蟻在心口啃噬,夜以繼日,永不停歇。 而此時,被江逾白惦記著的石清蓮正抱著被子呼呼大睡,早已把江逾白忘之腦后了。 反倒是鳳回殿內,康安坐在鏡前大哭:“江逾白呢,他收到消息了沒有!”! 第50章 眾生相(五) 鳳回殿內,一面高大的琉璃屏風鏡擺在康安帝姬的身后,這平日里是康安最喜歡的鏡子,可以完整地映照出她的整個人,但是今日,康安看了一眼,便氣的掀了梳妝臺上的匣子。 因為,她清晰地看到,在她的后背上出現了一個巴掌大的霉斑,而且,不止是在她的后背上,她的腰上,腿上,甚至鎖骨處,都浮現出了新的,指甲蓋大小的斑點,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在擴散,除此以外,她的身體內還在散發著淡淡的惡臭。 “那些御醫怎么說!”康安站在梳妝臺前,不斷用自己的指甲去狠抓皮膚,將那些斑點都抓出一條條血道,血痕與霉斑交映在潔白的膚色上,看的頗為滲人。 像是死了幾天的尸體一般,仿佛下一瞬,便會有蛆蟲從里面爬出來。 跪在地上的宮婢低著頭,瑟瑟發抖道:“回帝姬的話,御醫正在研制新藥,他們說未曾見過此毒,但此毒并非不可解之藥,只需要假以時日,便能解開?!?/br> “假以時日,假以時日!”康安嘶喊道:“假到多少時日,這群人才能給本宮弄出來?本宮這定是被人給害了,他們還什么都查不出來,一群庸醫,來人,把他們的腦袋都給本宮砍了!” 宮婢不敢言語,只跪在地上,用額頭頂著松軟的波斯地毯。 帝姬發怒的時候,她們沒有辦法解決,只能承受帝姬的怒火。 順德帝走進鳳回殿的時候,便瞧見了這么一幕。 他的胞姐像是瘋子一樣在殿內赤著足走過,身上只穿著薄紗中衣,能隱約看見細膩的胴色皮rou,以及皮rou上的霉斑,每一處霉斑都被康安大力的抓撓過,留下一條條血色的抓撓痕跡,看上去頗為滲人。 順德帝擰著眉頭,心里有些猶疑——他最開始聽說康安身上長出古怪的斑點,怎么治都治不好的時候,還以為康安是為了見江逾白故意作妖。 以前康安也這么干過,故意給自己下藥,把自己弄得很狼狽,然后去父皇母后面前討巧,父皇母后心疼她,都會松口,或者故意和別人起沖突,然后把自己弄受傷,反正她身份尊貴,別管她有沒有道理,只要她一受傷,旁的人都得受罰。 所以,康安這次鬧起來的時候,母后直接就沒過來,只讓順德帝 過來看一看,順德帝也從白天拖延到了晚上,才慢慢悠悠的走過來,他遠遠一瞧見康安這幅模樣,便覺得康安瞧著并不像是在假裝演戲,康安最珍視自己的這幅美麗皮囊,日日用珍珠粉敷身上,恨不得把鳳凰的羽翼都貼在身上給自己添彩,她這副身子,她是最舍不得動的,眼下卻變成了這樣,讓順德帝都有些拿捏不準。 就算是想見江逾白,也不至于把自己搞的這么狼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