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心上人回來后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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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安哭鬧的時候,太后還是不說話,是順德帝一直與康安吵。 “你以為你現在還進的了許家的門嗎?看你干的這些事情,朕以后在許家面前都抬不起頭來,朕!都沒有臉去見許家的人!實話說了吧,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想嫁人,連王孫貴族都挑不上,只能挑那些平民出頭的!” 公主敗了身子,那些名門誰能要她? 順德帝越想越生氣,又道:“涉及此事的許陸陳三家都是知道深淺的,他們自不會出去亂傳,但也得敲打一番,知道此事的人也得處理了,你——你當時是怎么回來的?可被別人瞧見了?” 康安帝姬沒好氣的說:“被你的金吾衛中郎將給抱回來的,所有金吾衛都瞧見了,他還一路把我給抱回來的,失禮著呢,你想處理,就把他們都給殺了吧,看你舍不舍得!” 金吾衛中郎將是順德帝的心腹,且忠心耿耿一直在為順德帝賣命,今日又是為了全康安帝姬的面子才抱著康安回去的,順德帝怎么舍得砍?但康安偏要這么說,氣得順德帝臉都青了:“此次之后,你且在宮中療養,一直到封號長公主之前,哪兒都別想去!” 康安又開始哭。 殿內吵吵鬧鬧,江逾月聽了半天,聽不出什么來,便小心翼翼的挪回到了自己的客臥里。 她怕再聽下去被發現,而且她也聽到了一些關鍵的事情,順德帝要將康安下嫁給平民出身的官,還要將她哥哥外放出京城,幾年都回不來。 不行,這兩條消息都得趕緊告訴哥哥。 但她出不了宮,她便在偏殿里又等了半個時辰,順德帝與太后終于都走了,她便去見康安。 太后果然在鳳回殿留了人,但是 都是守在鳳回殿外的,不進門,只看著康安帝姬,不讓康安帝姬走出殿內,倒是不攔著江逾月與康安帝姬講話。 康安帝姬哭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臥在榻間門,渾身都在抽,整個鳳回殿沒有一個宮女在,也沒人攔著江逾月,江逾月便趕忙快步走上前去,跪坐在榻前的矮階上,伸手捧著康安的手。 兩人一跪坐一臥躺,腦袋湊到一起,康安一瞧見江逾月,臉上的眼淚便止不住的淌,她知道江逾月是懂她的,她便不說話,只拉著江逾月的手哭。 她們倆是真的情同姐妹,康安一掉眼淚,江逾月也跟著掉眼淚,月光落在兩個人滿是淚的臉上,倆人互相一望,話都不必說,都知曉對方在想什么。 就宛若過去一般,康安翻墻找江逾白,江逾月提燈等著,江逾月研磨寫字,康安為她尋來名家字畫與詩集,她們都愿意為對方赴湯蹈火。 “我回家一趟吧?!苯庠挛亲?,說:“我去與我哥哥通個氣,你要不要給我哥哥寫封信,我給他帶回去?!?/br> “你帶不出去的,母后定然叫人把守著?!笨蛋驳奂е睋u頭,她道:“我與他之間門,不必寫什么信,你回去告訴他,我等他?!?/br> 康安帝姬相信江逾白。 這個人如此聰慧,就算是眼下情況不好,就算是太后和圣上都想要對付他,但是他總能找到出路的。 當初江逾白與她分開,是因為坐在皇位上的那個是父皇,是掌控朝堂多年的元嘉帝,而現在,坐在皇位上的那個是順德帝,是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雖說是自己親弟弟,但是康安也看不上他,比起來元嘉帝,順德帝心機手腕都還差得遠呢。 “好?!苯庠逻氖?,一臉堅定的說:“你放心吧,一定有法子的?!?/br> 說話間門,康安又嘆了口氣,她將今日在花閣中被捉jian的事情與江逾月都說了一通,然后與江逾月抱怨:“怎的就這般趕巧,偏偏去的是許四姑娘,偏偏讓她撞見,偏偏又起了火,鬧得這般大?!?/br> 她現在是真后悔了,若是當時隱忍些,事情何至于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倒是江逾月垂著眸多想了片刻。 她怎么說也是江逾白親手教導出來的,比康安稍微聰明些,便連著追問 了幾個問題:“你去花閣,可有人提前知道?這許四姑娘以往與你可有聯系?起火這事,可讓人查過?” 康安自然知道江逾月是什么意思,她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是被別人設計的,我去花閣是臨時起意,沒人知道,誰又能提前知道我去呢?” 江逾月默默地點頭。 她覺得也不像是被人陷害,但是又太巧了,巧的讓她覺得微妙。 康安和江逾月說了會兒話,也就冷靜了些,她捏了捏眉心,與江逾月道:“剩下的時日,我可能都會被禁足,你這一次出去之后,恐怕也進不來了,逾月,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扛住,我不會嫁給任何人的?!?/br> 為了江逾白,也為了她自己。 她絕對不會去做任何人后宅里的妒婦,她要做九天翱翔的鳳凰,她還沒坐上權力巔峰呢,她絕不要嫁人。 江逾月便擦著眼淚,道:“好,等天亮了,我便出宮,回去?!?/br> “你不要等天亮?!笨蛋驳溃骸澳悻F在便走,早些將我的話轉達給江逾白,江逾白現下肯定想著要怎么辦,他需要更多的消息?!?/br> 康安幾乎都能想象出來江逾白現在的樣子,他會站在書房中的文案后,手里拿著一只浸滿了墨水的白玉筆,在案后一筆一筆的寫字,凌亂的青煙紙鋪滿了案面,書房的窗戶半開著,落到他的身上,落到他的手腕上,落到筆上,落到案面上的紙上,他不說話,只站在那里沉思,一遍遍的回憶自己做過的事,一遍遍的推測別人會做的事。 康安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心就安穩下來了。 她知道,江逾白在想辦法了,他一定能做到。 她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江逾白的身上了,當然,她這段時日也不會閑著,她還告訴江逾月道:“我手下的人,你讓江逾白盡管取用,他知道都有誰?!?/br> 江逾月只管點頭。 她安撫了康安片刻后,便起身往外走,她拿了康安的令牌出鳳回殿,那些看門的嬤嬤掀起眼皮望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行了禮,又按理搜了身,什么都沒搜出來,便親自送她出宮門了。 江逾月瞧著這幾個嬤嬤的做派,心想,康安說的沒錯,這鳳回殿的門現在是有出無進,她離了這,就再也回不來了,康安怕是要被 嚴加看管許久。 江逾月心中壓著沉甸甸的不安,在月色下,由太后的嬤嬤親自送著,出了宮。 她出宮時,月落云端,離了安靜的皇城,便是喧囂熱鬧的京城,京城中沒有宵禁,人來人往,處處都是人間門煙火氣,她臉色蒼白,由金吾衛護送著,一路送到了江府門口。 她深更半夜回來的,也不想驚動府內的人來開門,走正門太顯眼,她便從后門進了江府。 江府的后門夜晚只有一個小廝守著,小廝靠著門打盹兒,見了江逾月后驚的直喊:“三姑娘,您不是進宮了嗎,這怎的自己回來了?” 江逾月擺了擺手,道:“不必管我,閃開便是?!?/br> 小廝也不敢問,低著頭讓著身子,讓江逾月進了。 江逾月心里裝著事情,她現在只想見自己哥哥,沒空跟個小廝說話,所以也沒讓那小廝聲張,只是抬腿便入了院子的門,自己提著裙擺在江府中走。 左右她自小長大的地方,她認得路。 從江府后門進來之后,便是落烏院,是她二哥的院子,她那個二哥有點眼高手低,沒那么大本事,但是眼界還高,烏為金烏之意,落烏院,便是要讓太陽落到他這院子中,端的是一個志向遠大,只可惜,江照木自幼便被江逾白親自帶著,雖說是庶弟,但也是親自教導,眼見著江逾白都三年一升官,都升到宰相了,江照木還是個什么功名都沒有的白衣,這落烏院的名也夠羞人。 江逾月不愿意瞧見這個院子,一瞧見這個院子,她就想起來金襄被娶進門的事兒,頓時覺得一陣煩惱,她加快步伐向前走,便瞧見了個更鬧心的。 與落烏院隔著兩條花道長廊、相鄰的院子是石清蓮的清心院,清心院的外墻上有棱形的空窗,可以從院外瞧見清心院里面。 清心院不大,也就幾間門正房,書房,浴房,客房,以及供給丫鬟們住的下房,院里種了些花草,院中央還有顆大樹,樹上掛了一個燈籠。 她更不愿意瞧見石清蓮的院子,她擰著眉往前走,卻在經過燈籠的時候突然怔愣了一瞬。 院子里,那燈籠掛在樹葉間門,盈盈一點黃,映亮了幾片葉。 燈籠。 石清蓮以前喜歡掛燈籠嗎? 她記得,當時在寺廟里的時候,石清蓮也是莫名其妙在樹上掛了燈籠,現在又掛,這燈籠到底有何用意?是掛給誰看的? 江逾月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精光。 掛燈籠,肯定是掛給什么人看的,這個人要深夜來訪,他是誰呢? 江逾月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氣都在翻滾,像是被燒熟了的茶湯,冒出熱氣,呼呼的頂著她自己的天靈蓋,將她燒的六脈皆通,她從未如此靈醒過。 她又去看院中的人。 清心院中是有不少人的,好歹也是江府的夫人,怎么能少人伺候?貼身伺候的大丫鬟要有兩到四個,院里的嬤嬤要有兩個,灑掃做活的下人要有五到十個,院外還會有巡邏的府內私兵,總之,一晚上院里都不會少人的。 但是清心院中沒有,只有一個墨言,像是一條忠誠的老狗一般,蹲守在外間門的門口,一雙眼看著院內。 有一只鳥飛過,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江逾月的腦子飛快的轉起來,她想起了寺廟中的那一次,她一直都篤定石清蓮不在房里,只是不知道石清蓮是去做了什么,但今日,她先是見了康安與她哥哥偷情的事,后又見了這燈籠,總覺得有一根線一直在她腦海里扯來扯去,把這兩件事都扯在一起。 深更半夜,忠仆守門,夜夜掛起燈籠,莫名其妙消失,又莫名其妙回來的人。 康安與江逾白是在偷情,那石清蓮此時有沒有可能也是在——偷情呢? 這念頭一升起來,將江逾月本人都驚住了,她“啊”的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定定的站在原地盯著那院子里看。 院內院外都是有樹木花草的,江逾月便藏在一棵樹旁邊,透過棱形的空隙,直勾勾的盯著院子里面看。 她連要去給她哥哥傳話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比起來給她哥哥傳話,自然還是石清蓮偷情的事情更重要! 江逾月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她兩只手都不由自主的握起了拳頭,直勾勾的抻著脖子往院子里面看。 她今日哪里都不去了,就等在這里,一定要等出來個人來! 她看的認真,卻并不知道,在院子的暗處,兩個錦衣校尉也在盯著她看。 兩位 校尉老早就看見她了,畢竟錦衣衛耳聽六路眼觀八方,路過一只貓都得扒開看看是公的母的,江逾月那么大個人在墻外走過,他們自然也會瞧著。 但是他們沒想到江逾月會停下,更沒想到江逾月停下之后還會盯著這里面一直看。 他們倆分不出來江逾月是猜測到了什么,還是看到了什么,只是江逾月此時沒什么異動,他們也不能動——他們的職責只是監視,他們就是暗處的一雙眼,只有這一雙眼能看,其余的,都不能動。 故而,這院子里就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情況,墨言瞪著眼睛守著門,江逾月瞪著眼睛看院子,校尉瞪著眼睛看江逾月,都等著這一間門廂房里面的人呢。 清心院廂房之內,燭火暖融融的映照著,石清蓮道:“沈蘊玉,你別這般胡鬧,我怕江逾白過來?!?/br> 就在半個時辰前,石清蓮才剛回到清心院,身上的衣裳都沒脫,便喚墨言去掛燈籠,今日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她肯定要見一見沈蘊玉,但她沒想到的是,她前腳剛掛上燈籠,后腳沈蘊玉就來了——好么,這人肯定也是要來見她的,結果正好撞上了。 今日石清蓮在席間門也飲了酒,身子骨軟乎的像是一團面,坐下不想動,靠著美人椅看著人,只是兩人剛對上視線的時候,墨言還來在門外通報過一句:“夫人,老爺回來了,回來之后便去了他院中的書房,不叫旁人接近?!?/br> 石清蓮低低的應了一聲,等墨言走后,沈蘊玉便走過來看她。 聽到石清蓮說這話,沈蘊玉眼眸里閃過了一絲光。 他之前就在想到底該怎么樣快點和離,沒想到他還沒想好到底要怎么辦,一把刀就遞在了他的面前。 “放心,他今天晚上都不會過來?!彼笾南骂M問她:“想不想知道,宴席上的時候江逾白去了哪里,為什么你們都出了宮,江逾白還沒出來,嗯?” 石清蓮心里跟明鏡似的,但臉上半點都看不出來,只搖頭,一雙眼里又蘊起了淚。 沈蘊玉又哄她:“聽哥哥的話,哥哥就告訴你?!?/br> 他可毫不客氣,他今天可盯著石清蓮盯了一晚上了,滿腦子都是她捧著酒杯舔酒喝的樣子。 “什么話?”石清蓮果然問。 沈蘊玉便將人帶到鏡前哄,沒兩句話便將石清蓮給激怒了,小狗崽子又羞又臊,氣得背過身去,一句話不跟他說了。 果然,沒那么容易。 沈蘊玉挑眉,道:“當真不想知道?可是一件天大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