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心上人回來后 第43節
書迷正在閱讀:金色月亮、露滴牡丹開【高H】、榜一竟是我前任、婚后告白、思春期、大小姐(高h,3p)、當她的狗(青梅竹馬1V2向)、私生女她只想遠離紛爭(骨科1v2)、頂級攻略[穿書]、被朋友們帶飛的日子[種田]
這事兒石清蓮倒是知道,金襄成婚之后日日跟江照木斗法,兩人打的昏天黑地,恨不得半夜拿著足襪去把對方勒死,金襄恨江家,也恨自己娘家,恨她的母親,恨她的哥哥,自然也不肯回定北侯府,干脆拿著聘禮和嫁妝,自己在外頭定居。 “許是還鬧脾氣呢?!笔迳徶坏溃骸斑^些時日,我便叫我家二弟去金襄郡主府上接人,到時候讓照木帶著郡主回府去回門?!?/br> 頓了頓,石清蓮又嘆氣道:“說來說去,都是我家二弟的錯,他若是脾氣軟些,便不會總惹郡主生氣了?!?/br> 定北侯夫人趕忙連連擺手,她是知道自己女兒是個什么貨色的,她哪敢接石清蓮這話,趕忙連連開口言歉:“是我那女兒教得不好,金襄性子太鬧了?!?/br> 旁的夫妻倆,就算是感情不好,也都咬著牙忍著,做出來一副和平像,不讓外人看癟,哪像是金襄,非要把所有丑事都攤出來給所有人看,叫大家跟著一起丟人。 眼下江家人不說什么,但是日后一直這樣,江家人能忍著嗎?遲早還是要遭殃! 定北侯夫人有的時候都后悔答應這門親事 ,早知道金襄成了婚之后還是這副模樣,她還不如直接把金襄找個尼姑庵扔進去,一輩子伴著青燈古佛,誰家也不禍害。 定北侯夫人與石清蓮說話間,石清蓮眼眸流轉,還瞧見了沈蘊玉。 沈蘊玉落座于男席,他是錦衣衛指揮使,為正三品,算武將,只不過不屬兵部安置、獨出朝堂之間,又因錦衣衛干的事兒都不招人喜歡,所以也沒人和他說話,他便一個人坐在席間飲酒,殿內的夜明珠散發著盈盈泠泠的光輝,落到他紅色的官袍上,將其上所繡的銀魚映的熠熠生輝。 今日宮宴,來的賓客都得穿官服,以分官級身份,沈蘊玉雖是三品,但是錦衣衛得圣心,所以他的桌席是最靠近順德帝的龍椅位置的,直接就在順德帝的下首——就連永寧侯世子的位置都在沈蘊玉后面。 由此可見圣寵。 石清蓮一眼瞟過去的時候,沈蘊玉恰有所覺,放杯抬眸,正與石清蓮撞上視線。 當時殿內一片熱鬧,男席間在高談闊論,女席間在歡笑調侃,石清蓮撞上沈蘊玉目光的時候,只覺得周遭的吵雜與人影都驟然放慢放緩、變得模糊不清,只有沈蘊玉端坐在桌后,靜靜地和她對視。 不知為何,石清蓮驟然回想起了那天下午,沈蘊玉把她抱在懷里,他們倆在榻間相擁而眠,她依靠在沈蘊玉肩頭的感覺。 那時歲月綿長,時光靜好。 下一瞬,身旁的定北侯夫人突然拉了她一下,放緩的時光驟然變快,吵雜聲在耳畔響起,石清蓮被定北侯夫人拉著站起身來,才發覺是順德帝攜太后、康安帝姬來了。 旁邊的人都起身了,是她剛才在發愣,慢了半瞬,定北侯夫人才伸手扯她,免得她殿前失儀。 周遭都響起了“吾皇萬歲”的聲音了,石清蓮才后知后覺的跪下去,跟上了后面的“萬萬歲”,然后又喊“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帝姬“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片行禮聲中,順德帝托著太后的手,領著太后上了臺階,入高位而坐。 康安帝姬則是入了右側最尊貴、距離太后最近的席位上,恰好與沈蘊玉對面而坐。 “諸位請起?!表樀碌叟c太后落座之后,便道:“今日乃太后壽宴,諸位不必拘謹?!?/br> 皇上 開了口,下面的人自然趕忙起身,然后緩緩落座。 正主來了,宴席才算是正式開始,方才還四處走動,談笑的人群全都回到對應自己官職、身份的位置上,老老實實的坐好,再沒有一個人起身,就算是想如廁,也得小心憋著,不敢亂走。 太后做壽,文武百官都要獻禮,禮物早就由專人備好,文人多獻墨寶,畫卷詩詞都有,武將便獻一些金貴的、少見的、但價格又不是很貴的玩意兒,能討人歡心,又不會因為太貴重而被人誤會成諂媚太后,比如一些天然形成的玉石,琥珀、會說吉祥話的鸚鵡,能工巧匠打造出的玉觀音之類的東西。 每每獻上一件寶物,滿殿的人都跟著很配合的鼓掌,驚嘆,整個大殿內都洋溢著一種歡快喜慶的氣氛——畢竟是老太后過壽,誰敢找不自在。 老太后雖然地位高,又名太后,但今年不過將將四十歲罷了,保養得當,瞧著跟三十多歲似的,美目流盼間滿是笑意,她是順德帝與康安帝姬的親生母親,血脈深厚,親兒子當了皇帝,她自然也事事順心,笑的一臉開懷。 待到禮物都走了一遍流程之后,便是宮中的舞姬來獻舞。 宮中舞姬的舞自然是比外頭的好看,但是瞧久了,也就那個樣子,康安帝姬越看越覺得無趣,宮里的玩意兒年年都是這一套,一點新意都沒有。 她用單手撐著臉,目光在對面的男席間挨個劃過。 她先瞧見的便是離圣上最近的、與她面對面而坐的沈蘊玉,這男人好看歸好看,但比這宴會都沒意思,冷漠寡淡的像是一塊沒滋味兒的冰,看久了眼珠子都凍冰涼,她的目光向下一滑,便是永寧侯世子。 永寧侯世子臉上戴著一塊面具,正端坐于桌前飲酒。 要算起來親戚關系,永寧侯世子是她舅舅的孩子,她得喚一聲表哥,但是永寧侯是將軍,世代鎮守西蠻,鮮少進京,今年順德帝登基,永寧侯世子才回來。 永寧侯世子與她的弟弟、順德帝玩兒的比較好,她只記得永寧侯世子小時候就是個陰沉沉的壞東西,特別愛背后算計人,經常故意給她添麻煩,她算計不過永寧侯世子,所以一直不愛跟這個人玩兒,長大了就不熟了,不過這幾天康安聽了些關于永寧侯世子的八卦,說是這人跟陸右相府中的一 個剛找回來的、舉止粗魯的四千金好上了,讓康安頗為好奇。 目光再往下走,是定北侯世子,金襄的哥哥。 金襄是康安的表妹,康安記得的,她還記得,金襄喜歡沈蘊玉,吵著鬧著要嫁給沈蘊玉,也不知道這小丫頭片子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嫁給沈蘊玉,后來好像還因為出了什么事,被硬塞給了江府的庶出老二,婚禮她還參加了呢,但是后續她沒多關注,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康安的目光又繼續往下走。 京中皇親貴胄少,正統皇家子嗣就只有順德帝與康安帝姬,永寧侯和定北侯都是太后的哥哥,后被順德帝抬起來的侯爺,除去這兩家以外,下面的便是朝臣。 而朝臣中為首的,自然就是江逾白。 江逾白穿著一身紫色文人官袍,端坐于矮桌后,頭頂官帽,當真是個玉面郎君。 外人瞧他根骨卓然風姿端正,但只有康安知道,昨天晚上這人是如何抱著她,嘆著氣叫她“不要胡鬧”的。 康安看了一晚上的宴席,終于找到點有意思的了,她的目光像是帶著鉤子,一下又一下的在江逾白的身上勾。 江逾白端著酒杯,忍了又忍,最終抬起眼眸,警告似的掃了一眼康安。 康安更來勁兒了。 在太后、順德帝、石清蓮的眼皮子底下跟江逾白眉目傳情,讓她渾身的筋rou都跟著微微緊繃起來。 她又想玩兒點刺激的。 康安站起身來,給了江逾白一個眼色,然后起身,以“醉酒”為理由,向太后請旨,然后起身離開了。 她離開之后,江逾白便坐不住了。 等到宮中舞姬獻舞下臺、朝中大臣的女兒登臺獻藝時,他便悄無聲息的從席間溜下去了。 他走的很小心,沒引起旁人的注意,只有坐在對面,一直暗地里觀察著他們倆的石清蓮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第37章 帝姬宰相事發(一) 席間,江逾白走了之后,石清蓮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兩只手捧著,一點點低頭舔著喝。 果酒,不烈,但是她打小在石家便不被允許喝酒,石夫人怕她喝多了,只教她慢慢舔著喝,這個習慣不雅,她平時藏的嚴實,但心思一放松下來,就又不自覺的露出來了。 她在想上輩子的事兒。 她上輩子的時候,曾被康安帝姬給當面羞辱過,康安帝姬當時得了江逾白的寵愛,分外得意,在她面前曾親口吐露過一件宮內秘聞。 那就是,在太后的宴席上,宮內放煙花的時候,她與江逾白曾在宮中御花園的花閣之中行周公之禮,品男女之愛,還親口炫耀道:“江逾白便是在那日,與本宮說,會迎娶本宮,此生只要本宮一個女人的?!?/br> 那時候,石清蓮已是喪家之犬,康安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來她的面前耀武揚威,自然不會編這種瞎話來騙她,也就是說,在當初太后壽宴的時候,康安確實跟江逾白在花閣中待過,做過那種事情。 所以,她特意挑選了今天,又選了陸姣姣帶著許家四姑娘去撞破這兩人。 她一直鋪墊隱忍到現在才動手,不僅因為今日來客眾多,能讓他們倆身敗名裂,還因為眼下是個和離的好機會。 首先,周伯良已經被沈蘊玉盯上了,被逮是遲早的事兒,沒了周伯良,康安帝姬這邊翻騰不起來了,而江逾白和康安帝姬有茍且的事情被撞破,肯定會惹來順德帝的暴怒,那江逾白也會受創,就算不被重罰,也肯定不會有上輩子那般順風順水。 更別提,石清蓮還在前幾日將江逾白寫過東西的紙張給沈蘊玉瞧過,暗地里捅了江逾白兩刀——江逾白現在還是風平浪靜,那是因為這些樁樁件件都還被埋在暗處,還沒翻出來,一旦事情翻出來,江逾白也有的受。 這對狗男女都流年不利,都受了罰,很長一段時間都緩不過勁兒來,此時不離更待何時? 到時候,她就是個完美的無辜者,可以以一個最凄慘的姿態飄然離場。 如此一來,她重生以來的第二件頂重要的事——和離,也完成啦! 石清蓮美滋滋的又舔了一口酒。 今天,就讓她來送康安和江逾白一個大禮 吧! 思索間,石清蓮回過頭,遠遠地看了一眼席間,坐在后面的女眷。 透過一張張妝容精致的臉蛋、如云的鬢發與漂亮的紗裙,石清蓮與陸姣姣對上了視線。 原本正在和幾個女眷談笑風生的陸姣姣飛快與石清蓮對視了一眼,然后不動聲色的回過頭,繼續和那些女眷們聊天。 石清蓮收回目光,繼續舔她手里的酒杯。 她舔的開心快樂,渾然沒察覺到沈蘊玉就在對面瞧著她。 有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石清蓮一直在看江逾白,沈蘊玉就一直在看石清蓮。 大殿內的夜明珠散發著明亮的光澤,落在石清蓮的身上,將她綢緞錦衣照出了水波流動般的漣漪,她如云的發鬢規規矩矩的盤著,每一根簪子都閃著盈盈的光澤,周遭的人都在低聲討論,或者聚精會神的看表演,只有石清蓮在專心致志的舔酒喝。 沈蘊玉從未見過那樣的喝法。 小狗崽子兩只白嫩嫩的手抱著杯盞,低著頭不斷用粉舌舔酒,偶爾還搖頭晃腦,像是吃飽了,晃著四只爪爪躺在地上、翻肚皮曬太陽一樣悠哉閑適,那酒似乎格外甜,甜的石清蓮漂亮的桃花眼都瞇起來,一笑,粉嫩的唇瓣上都泛著水亮的光。 好舌頭。 沈蘊玉狹長的瑞鳳眼微微瞇起,垂眸端起酒杯,跟著抿了一口。 依舊是普通的果酒,不過,若是看著她的臉一起品的話,確實比以往甜了一些。 沈蘊玉品著品著,目光不由得落到了戶部尚書的頭上。 戶部的人辦事向來磨蹭,走流程時更是慢到令人發指,一個蓋章能解決的事情,非要跑上四五趟才能批錢走款,京中便是如此,到了地方更是繁瑣,和戶部要半文錢,都像是要戶部人的命一樣。 這石家的兩位到底什么時候能回來? 沈蘊玉的目光第二次落到戶部尚書的腦袋上的時候,戶部尚書不動聲色的放下杯盞,默默地盤算他這段時間是否收受賄賂,是否摻和了什么不該摻和的事兒——想了半天,什么都想不出來,他最近沒干什么缺德事兒??! 那這倒霉催的在這盯著他腦袋看什么呢! 戶部尚書不懂,戶部尚書很煩。 此時席間正有人在獻藝,彈得是一曲琵琶,一曲畢了,太后便從手腕上擼下來一個手鐲,送過去,道:“這個孩子生的倒是個有福氣的長相,賞,日后多進宮來看看本宮?!?/br> 獻藝的姑娘羞紅了臉,只垂著頭謝恩。 石清蓮抬眸瞧了一眼,發現是內閣大學士家的嫡女,今年也就十六歲,正是婚配的好時候,怕是太后動了給順德帝塞人的心思。 石清蓮順勢看了一眼順德帝。 早些年順德帝還是三皇子的時候,便是個風流浪蕩的脾氣,妻雖然沒有,但是妾室成群,好色成性,順德帝成了皇帝之后,這些妾室全都帶入了宮內,但是因為這些妾室沒有一個有所出,且出身都低微,故而都只得了最低等的九品奉儀的身份,被扔到后宮內,雖被養著,卻再沒得順德帝寵愛——順德帝還很喜新厭舊。 這些念頭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收回視線,穩了穩心神,垂眸將手中杯盞單手持拿,緩緩抿著喝,不再舔了。 等到又是一位貴女上臺獻藝的時候,陸姣姣已經拉了三五個姑娘,悄無聲息的從席間溜出去了。 陸姣姣挑選的這幾個姑娘都不是一般人,其中有一個就是許青回的嫡妹,許四姑娘,也就是石清蓮特意提過的那一位。 許四姑娘與許青回一母同胞,親的如同一個人一般,許青回若受辱,許青回說不定能忍,但許四肯定忍不了。 畢竟要鬧事,自然就要鬧到最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