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心上人回來后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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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蓮便隨著人群一起走,只是在她經過陸姣姣的時候,她無意間的露出來手里拿著的,屬于陸姣姣母親的那方手帕。 那是一方用了很久,都有些抽絲泛黃的手帕,旁人不認得,但陸姣姣在看到那方手帕的一瞬間眼眸都亮起來了,抬起眼眸,定定的盯著石清蓮看。 那時候宴會上人群吵雜,陸姣姣迎著所有明里暗里的打量,卻渾然不在意,一雙眼只盯著石清蓮看,石清蓮站在賓客堆兒里,與旁人沒有任何不同,正緩緩地往門外走,只是在離開時,抬起眼眸,別有深意的與陸姣姣對了一眼。 隔著人群的衣衫鬢發,繁花樹木,她們倆都看到了彼此眼眸中的試探。 有些人,只需要對上一眼,便隱約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氣場,石清蓮將之稱為“眼緣”,她上輩子沒能瞧見過陸姣姣,但幸而這輩子瞧上了,希望陸姣姣不要讓她失望。 陸姣姣定定的望著她離開的方向,沒動,目送著石清蓮踏出了陸府的門。 陸府今日在眾人面前丟了一個大臉,還得想辦法處理家務事,估計有一段時間都不會出來冒頭了,石清蓮打算過段時間找機會跟陸姣姣見面。 她從陸府回了之后,直接回了清心院,她前腳剛回到清心院,后腳便瞧見江照木面容青白、眼下烏黑、行色匆匆的從落烏院走出、離開,懷里還塞著銀票,銀票在他懷中露出來一個角,塞的很匆忙,在江照木的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廝,小廝的臉上都帶著遲疑和不安。 江照木心里揣著事兒,沒看見石清蓮,倒是 那兩個小廝都看見石清蓮了,但是他們主子頭都不抬的往外跑,他們也不知道該不該行禮,只是緩和了一下腳步,然后又咬著牙跟上了前面的江照木。 他們做小廝的,自然要緊跟著自家的主子,只是他們經過石清蓮的時候,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石清蓮望過來時冰冷的眼神。 小廝們苦不堪言,他們也知道自家主子做得不對,但是他們那配說話呢? 石清蓮瞇著眼睛看著江照木,她知道,他是往內京的怡紅樓里去了。 江照木與金襄郡主一夜風流之后也是中了毒的,以往江照木被江逾白壓制著,一直沒有沾過多少女色,現如今毒一上身,便像是洪水漫天,壓不住了,江逾白一忙起來,根本沒人管他,他便不斷的在欲海中下沉,與多個青樓女子攪和在一起,全無了之前刻苦讀書時的清正與風骨。 石清蓮也并不管,只是冷眼瞧著他。 江府的人,沒一個干凈的,江照木今時今日的所作所為,肯定會帶來某種惡果,他的下場都是他咎由自取,她不會管,只看著江照木與金襄互相折磨去吧。 就單以她對金襄的了解,要不了多長時間,金襄就得鬧出事情來,這個江照木又沒有足夠的手腕壓制住金襄,鬧到最后,這兩個人只有反目成仇這一條路可以走。 她走入了清心院之后,讓所有丫鬟都下去,又叫墨言去燒水,本想脫衣先小憩一會兒,然后沐浴,她這身子折騰了一日,沉甸甸、空落落的,走一步都覺得身子發虛,懶得不想動,只想在床上卷著被子滾一圈。 但她剛走到床榻前,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幔后突然伸出一只臂膀,直接將她整個人拽入幔后,她的繡鞋都被她踢的飛到半空中,天旋地轉間,一張日角珠庭、眉目凌厲的臉便出現在了她面前。 是沈蘊玉! 這人不應該在陸府跟著周伯良、辦公務嗎?怎么跑到她的廂房里來了! 石清蓮只覺得后腰一麻,一股驚慌直頂上頭皮,此時是青天白日,院子里不知道多少丫鬟都在呢,這么多雙眼睛一直看著,沈蘊玉是如何進來的? 江府內可養了不少會武的家丁,但凡是誰眼睛尖利些,瞧見了他,他們倆都會死的! 但沈蘊玉壓根不管這些,他藝高人膽 大,白天來就算了,甚至還堂而皇之的藏在了她的廂房內! 他們倆離的太近了,石清蓮怕被人聽見,連語調都變的綿軟,細聲細氣的冒出來。 “沈大人怎么跑到我這里來了!”她的尾音顫巍巍的,一點點鉆進沈蘊玉的耳朵里:“青天白日,若是被人瞧見了——” 沈蘊玉一垂眸,便是石清蓮這張朝思暮想的芙蓉面,僅僅兩日沒見,她像是又艷了些,沈蘊玉盯著她看了片刻,聲線低沉的問:“沈某瞧著石三姑娘今日在陸府的模樣,怕是急需沈某幫忙,故而也未曾等華燈初上,便自己來了,可是沈某唐突?若是石三姑娘不需要,沈某現下走便是?!?/br> 彼時床幔層疊而落,形成了一個獨立的小天地,石清蓮看著他,哪里說得出讓沈蘊玉走的話? 她實在是不爭氣,漂亮的桃花眼里夾雜著些許羞惱,清亮亮的盯著沈蘊玉看,她是發現了,沈蘊玉這個人就是壞,明知道她體內有毒,偏偏要來欺負她,逼著她開口留下他。 她不開口,他就繼續這樣看著他,反正他有一身深厚內力,他不怕,石清蓮當場惱羞成怒,抬手打了沈蘊玉一下,沈蘊玉驟然抬眸看她,輕輕的哼笑一聲。 廂房內的氣氛漸漸變的旖旎粘稠,像是拔絲地瓜一般,夾起來一塊,還拉著甜蜜蜜的絲。 正是此時,院內突然響起一陣陣行禮聲。 沈蘊玉緩緩掃向帳外,透過飄動的紗帳,他能夠聽見男子沉穩的腳步聲。 但沈蘊玉沒動。 他垂下眼眸,雙眸猩紅的望著無知無覺的石清蓮,眸光亮的攝人,沒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能夠聽見他的獨占欲在叫囂,他的反骨在咆哮。 他可以走,但他不走,這是他的,這是他的。 他不走,這是他的。 他不走不走不走不走!是他的,是他的! 石清蓮渾然不知。 所以,當廂房外的江逾白推門而入,喚她的時候,石清蓮整個人都驟然一驚。 “清蓮?”帷帳之外,江逾白的聲音在廂房內蕩開,還伴隨著折扇“刷”的一聲打開的聲音,如同清泉擊石般道:“這么早便休憩么,可是在陸家參宴累著了?”! 第33章 手帕 石清蓮聽到江逾白聲音的時候,驚的魂飛天外的時候,竟是被沈蘊玉喚回過神來的。 “清蓮?”帷帳外,江逾白的腳步聲越靠越近,他道:“是睡了嗎?” 石清蓮整個人都繃起來了,她本能的想要坐起來,但是又在起身之前牢牢地控制住了自己,她不能冒出來任何一點動靜。 石清蓮電光火石之間,硬是出了幾分急智,望著那飄動的紗帳,以及已經走到紗帳半米處的江逾白的身影,她高聲道:“夫君,你不要進來,我來了葵水,染了衣裳被褥,不大好看?!?/br> 江逾白果真站住了步伐。 他自詡公子,一向遠庖丁之事,也認為女子月事污穢,絕不會沾染上半分。 而隔著一層紗幔,他那小妻子正紅著臉,聲線發顫,艱難的維持著平緩語調,與他道:“不知夫君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平時江逾白都不會過來的,自從江逾白與康安在一起之后,直接將此處視為禁地,他周遭的小廝都不往清心院中走,也不知江逾白為何來這么一趟。 石清蓮倒是想把江逾白趕出去,但是她怕自己一開口就趕人,會讓江逾白起疑,便又把話頭吞了回去,她最起碼也要硬撐著寒暄兩句才行。 “也無甚要事,只是聽聞陸府今日出了些熱鬧,又瞧見你今日回得早,便過來問一問?!苯獍邹D而退了兩步,也沒走,只是坐在了一旁的桌椅上,道:“我去幫你喚墨言進來?” “陸府宴會上確實出了些熱鬧,他們新接回來的四姑娘,與三姑娘生了些矛盾,據說還與永定侯世子有關?!笔迳徸谏蛱N玉的旁邊,手指都在出汗,求饒一般用手掌討好的拍了拍沈蘊玉的手臂,祈求沈蘊玉不要在這個時候使壞。 沈蘊玉并沒有動她,只是定定的望著她。 他覺得不滿足。 他侵入了江逾白的府邸,侵占了江逾白的床榻,擁有了江逾白的女人,但他還覺得不滿足,他不想當帷帳內的這個,他想光明正大的,把一切都打上他的痕跡。 所以,他無意識的伸出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捏著自己腰側掛著的繡春刀。 石清蓮不敢動——這樣近的距離,只要發出來一點動靜,便會被江逾白 察覺到。 沈蘊玉定定的望著石清蓮,然后安撫似的拍了拍石清蓮的手背。 他無法再容忍自己處于暗處,沈蘊玉在無聲的宣戰。 而石清蓮根本顧不上其他的事情了,她心臟被驚的瘋狂彈跳,她的心跳震的自己頭皮發麻,身子卻是冷的,她甚至都坐不住。 沈蘊玉的手臂滾熱,她的指尖冰涼,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差。 “知道了?!贝矌ね饷?,江逾白擰眉聽了片刻,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心里卻在思索他的計劃該怎樣實施。 他想要自導自演出一場驚天大案,那就免不了要在朝中動用一些人手,想辦事,就難免要被下面的人知道一些秘密,而陸右相,是他最大的障礙,同為朝中宰相,他與右相之間有很多權利重疊的地方,而右相此人生性謹慎,年歲漸大,只圖安穩致辭,若是知道了他的圖謀,定會將他掀出來。 他在想,該如何解決掉陸右相這個大障礙,把陸右相的位置換上自己的人。 只是這念頭在轉瞬間便從腦海中閃過了,他手中沒筆,無法隨時記錄,便不再去想,而是站起身來道:“我叫墨言進來替你拿衣裳?!?/br> 石清蓮在帳內松了一口氣,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畢恭畢敬的道:“勞煩夫君?!?/br> 江逾白便自廂房內走出去。 江逾白離開之后,石清蓮便徹底變成了一灘水,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期間墨言進來送衣物,她也只是“嗯”了一聲,墨言便退出去了。 石清蓮心中的后怕讓她手腳發麻,她甚至都沒有去看沈蘊玉。 墨言一走,她眼底里的眼淚便奪眶而出,純粹是被嚇的,她就算是早就想過被發現,但時到今日,還是被嚇得夠嗆。 她眼淚下來的時候,沈蘊玉便不嚇她了。 他一時拈酸吃味,明明聽到了聲音,但就是不想走,不想藏,也仗著他自己身份特殊,江逾白奈何不了他,故而出格放肆也不害怕,卻不成想把石清蓮嚇成這樣。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 沈蘊玉見不得她這樣一副不說話,受了委屈,一直哭的模樣,便低聲道:“沈某于石三姑娘保證過,就算被發現,也定會保石三姑娘無礙,況且,沈某今日也在此,沒有誰 能動石三姑娘?!?/br> 石清蓮還是哭,她被嚇壞了,一時間沒了分寸,沈蘊玉一開口,她就哽咽著道:“我,我只是害怕?!?/br> 她一哽咽,便開始抖,她一抖,沈蘊玉便跟著胸口發悶,他低下頭,一點點安撫著石清蓮,拿起一旁的被子將她裹起來,像是哄小孩一樣拍她的背。 石清蓮漸漸緩下來,她大概是被安撫好了,語氣也軟下來,因為哭過,所以變的像是撒嬌一般,道:“大人下次不可白天過來了,太嚇人了?!?/br> 沈蘊玉隔著一層被子抱緊她,沒說話,只是閉上眼在思索石清蓮的父兄什么時候回來。 石清蓮的父親是戶部右侍郎,年歲已近花甲,不過從四品,大哥為員外郎,此次勘察南邊的水渠與建造水庫是工部的事,戶部是去負責監督、撥款的,若是順利,他們大概還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 半個月。 若是不順利,恐怕還要耽誤個一兩個月,入秋了之后才能回。 沈蘊玉琢磨著這個時間,這么久的時日,遲則生變。 只是和離一事確實事關女子日后的名節,北典府司的強硬手段不能用在這,他也不能臟了石清蓮的名聲,再著急,也只能硬熬著時間等。 沈蘊玉思索這些的時候,石清蓮把臉枕靠在他的肩膀上,枕靠時特別舒服,且十分有安全感。 她本就是隨意一貼,沒想到一貼上去就不想下來了。 床榻太軟,骨rou太暖,被被子裹著的姿勢又太舒服,這個人又太讓她安心,石清蓮竟然一閉眼,直接昏睡了過去。 那時正是盛夏八月底的申時,烈陽被云層遮蓋,清風拂過,帶來了幾分涼爽之意,廂房內一陣安靜,沈蘊玉垂眸時便能瞧見石清蓮睡著時的臉。 她的臉壓在他的肩膀上,鼓出來白軟軟的一小塊,粉嫩的唇瓣被擠的微微嘟起來,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滿頭鬢發亂糟糟的堆在枕頭上,垂在她的臉側,與她的手臂卷在一起。 很可愛。 真奇妙,這個女人有無數張臉,失神的,沉溺的,渴求的,狡黠的,蠢笨的,畏懼的,活潑的,記仇的,各種各樣的,好的壞的,他什么都看過,卻依舊如此喜愛。 沈蘊玉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 等到天色漸晚,他要回去辦正事了,才從床榻間起身。 他翻下床時,還沒忘割破手掌,在床褥與石清蓮的腿間灑上一些血跡,然后從清心院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