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風流俏寡婦:仙君別太愛! 第7節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晚輩……”灰衣少年也感激地道謝。 “救命之恩不必言謝?!?/br> 桑諾提裙彎腰,湊到兩個血糊糊的少年面前。 她笑得格外溫柔,好似書文里的仙子,她從芥子中掏出兩張文書,遞到少年們的眼前。 “只需要簽下這張賣身契即可?!?/br> 第5章 柳家早早安排的有醫修,受傷的兩個少年被送到廂房中由醫修看顧,而桑諾作為主宰此前一切的最大贏家,穩穩當當坐在廂房外的廊庭里,低頭給傘系上漂亮的紅繩。 傘許久沒有變回原身,畢竟變回去一次,就要消耗大量的靈氣和純凈之力。 不過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桑諾纖長的手指戳在紅繩垂帶上,漫不經心想,這次她又賺了。 桑諾的手指戳痛了傘,傘沒好氣地在傘尖上凝出一張臉來。 “失心瘋,你又想做什么?” “做什么呢……”桑諾無視了傘對她的稱呼,好脾氣地順著這句話想了想,“先哄他們把賣身契簽了,之后的事才能想?!?/br> 傘有些納悶。 “你剛剛明明有機會拿骨頭的。雖然是微乎其微的機會,但你這種瘋子不該放棄啊。說,那兩個小崽子是不是你私生子?不然你有這么好心去救他們?” 桑諾優雅地用手指尖戳破了傘面,疼得傘傘骨都跟著瑟縮。 “我倒是希望呢,”桑諾嘆氣,“但是人家是什么人,胥離山的內門嫡傳弟子,我也要先找個胥離山高階修士,才有辦法生得出來這種私生子?!?/br> 傘迷糊了:“你怎么就知道他們是胥離山內門弟子?我可只聽見了胥離山三個字?!?/br> “魂燈?!?/br> 桑諾好心給傘解釋。 在兩個少年的對話中,一個提到了師尊,一個提到了魂燈,又說那個少年若是出事,胥離山的長輩都會來報仇。只有內門弟子才會有魂燈,能讓一個大宗門大能來報仇,只能說明這個藍衣服的少年身份特殊,八成是宗門內門的嫡系弟子。 第一宗門胥離山的內門嫡系弟子。這樣一個機會可比微乎其微的蚩獴骨來的要好抓多了。 桑諾不過是在那一瞬就想明白了。她可以選擇放任兩個少年去死,自己去抓那一點機會剜出蚩獴骨。不外乎三個結果。一個是不成功,她跑。一個是成功,她跑。另外一個是不管成功與否,都會被胥離山的高階修士攔下。 節外生枝,甚至會讓她處于高度危險之中。 相比之下還是做胥離山內門嫡系弟子的救命恩人來的舒爽多了。 桑諾對此心滿意足。 她單手托腮盯著燭火通明的廂房,里面被救治的可是她的搖錢樹,可千萬要治好。 “桑姑娘?!?/br> 廊庭外,垂柳隱隱,柳家夫人牽著自己的幼子,身后綴著柳家嫡系子嗣,惴惴不安地朝桑諾賠著笑臉。 “姑娘出手果然不同凡響,年輕小子毛手毛腳,果然沒有姑娘您靠得住?!?/br> 桑諾平靜地回頭。 掃過柳夫人一臉的諂媚,視線滑到人群里的角落。 給她了一截魂骨的柳姑娘正用期頤地眼神看著她。 “之前不信我,此刻就別捧我。消受不起?!?/br> 桑諾懶懶收回視線,繼續手托腮等著廂房里的燭火。 柳夫人尷尬不已。此時不遠處又是一堆柳家人腳步匆匆而來。 這次來的,是重傷未愈,幾次被抬出來的柳少主柳紹。 柳紹面色相比較之前還要蒼白一些。就算如此,他依舊扶著人從步攆上走下來,虛弱地靠在自己的侍從身上,抬手朝桑諾拱了拱。 “桑姑娘,在下失信與您,特來賠罪?!?/br> 桑諾回過頭來。 “若是今日里面那兩個小子解決了蚩獴,你會來與我賠罪?” 柳紹僵在原地,臊得滿臉通紅。 柳紹猶豫半天,還是遞出一個棕木匣子。 “已經失信了姑娘,在下只能盡力補償。還請桑姑娘笑納?!?/br> 桑諾猜得出里面是什么,毫不客氣,直接接過匣子打開看了眼。 內里是一截瑩瑩泛光的魂骨,以及一疊看起來像染花紙的白紙。 柳紹是聰明人,他知道桑諾為什么又回到柳家,也知道她此次出手威懾的是誰,不管她之前開口要的什么,以什么方式要的,那他都會自覺雙手奉上。 而且柳紹估計也猜到照燭已經在她芥子袋里了。 “這是什么?” 桑諾也沒忸怩,直接拿著那軟軟的染花紙問。 柳夫人在柳紹身后眼睛都看直了,甚至幾個嫡系子嗣看見那染花紙,都有些震驚。 “這是柳家的秘染紙,名為棲霞紙?!绷B解釋道,“棲霞紙落筆成真,筆墨消失之前,即為最接近真實的虛假?!?/br> “怕姑娘看不上,和照燭一樣,也許都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吧。小玩意,給姑娘拿來玩?!?/br> 柳紹說的格外客氣。 桑諾聞言,倒是抿唇笑了,柳紹討厭歸討厭,出手不算忸怩。 “那我就收下了?!?/br> 最接近真實的虛假,也許是個好玩的東西。 柳紹見桑諾接了東西,才稍稍松氣。一時選擇錯誤不要緊,補救回來即可。 “還不知曉桑姑娘師出何門?倒是比那兩位小友……格外出色?!?/br> 柳紹等人都不在城門口,也不過是聽幾個柳家人的轉述。那些門徒懂什么,只知道大宗門弟子被打倒了,桑姑娘力挽狂瀾,就連那妖獸見了她都逃走。這一番連吹帶捧,讓柳紹根本拿捏不住她的身份。 原本的幾次猜測,可能都是錯的。 桑諾想了想,含蓄地半遮半掩。 “山門有令,外出歷練不用提及師門?!?/br> 柳紹眼底無比震驚。 修真大宗門里,能稱得上山門的有兩種,一種是特別小,小到幾乎沒人認識的小宗門,幾乎只有一個山頭的那種。另外一種,則只有一個。 那就是胥離山。 胥離山本就是數一數二的大宗門,百年前又出了一個絕世天才劍修韞澤君,他以劍入道,以道問天。年紀輕輕踏碎虛空,幾乎飛升。卻最終選擇壓制修為,以仙君之身坐鎮胥離山百年。 天下第一劍修韞澤仙君。那是所有修士心中敬仰又向往的神跡。 有韞澤仙君所在的胥離山,幾乎就是圣地神山。 胥離山在這百年中就是實質上的百門之首,每七年都會召開一次百門弟子大會,由胥離山師長親自教導各大門派弟子。被選中的百家弟子幾乎都可以稱胥離山為師門。 也因此,胥離山始終是凌駕眾門派之上的。 桑姑娘居然是胥離山的弟子! 柳紹再次深深拜下。 “柳家之前多有得罪,還請桑姑娘……不要與我等鄉野之人見識?!?/br> 桑諾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不和柳紹計較。 她借口要安靜為由,把那些伸著脖子圍著她看的柳家人全都攆走了。 廊庭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剛剛的說法是在暗示他你是胥離山弟子?”傘嘲諷地笑她,“你算哪門子的胥離山弟子?自封的嗎?” 桑諾看見廂房里的燭火晃動,有人再往外走,順手捏著傘起身。 “馬上就可以是了?!?/br> 醫修已經出來,桑諾迎了上去問了幾句。 和桑諾猜測的差不多,兩個少年都是被半封了丹田,靈氣凝滯不運轉,被冰刃傷了內臟,外傷不少,內傷也有。不過不傷及性命。 讓醫修離開,桑諾推開門走了進去。 廂房里燭火通明,兩個少年趴在床榻上,上衣沒穿,背上清晰可見被刺穿的傷口。 這是他們為了保護正面更柔弱的五臟六腑,主動選擇用背部來承受攻擊了。 兩個少年還在竊竊私語,忽地見白衣少女不避不讓走到他們床邊,嚇得他們慌里慌張往被子里鉆。 桑諾體貼的無視了兩個少年的慌張。她隨意挪了凳兒坐下。 她隨意挪了凳兒坐下。 “思考得怎么樣?賣身契簽了嗎?” 這是大大方方來要救命恩的恩情了。 謝長翎躲在被子里郁悶地伸出頭來。 “前輩,就算您救了我們,我也沒聽過要簽賣身契的說法?!?/br> 一側的譚智沅同樣探出頭來,默默點頭。 桑諾笑語盈盈。 “那是你們年輕,初初下山還不懂世間百態。救命之恩越是什么都不要,你們到時候付出的就越多。為了因果兩清,自然是要以與性命相符的酬勞酬謝,那就只有賣身契才是最適合的了?!?/br> 兩個小子年紀小涉世不深,但是最基本的一點常識還是有,紛紛搖頭。 “前輩說得在理,但是我還是覺著賣身契不太對,要不您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