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
阿晟雖然有些木訥,但畢竟在愛玩的年紀,靈今和他混熟了,他便時常邀請靈今一起出去買菜釣魚,他和沉若懷有點像,但要比沉若懷鈍許多,也不太聰明。 靈今想了想,徐娘子好像和沉若懷有親戚關系,像一些也正常,應該不會是…… 她拋開那些八卦想法,這種事情要讓皇帝去煩惱,自己cao什么心。 在蘆叢鎮招貓逗狗,釣魚爬樹,靈今過得安逸自在,宮中的皇貴妃熬了過來,她稱太極宮潮濕,不利于她養病,便請旨去了京郊行宮養病。 而周譽仍然卷入了她遺留下來的禍事中。 司天臺觀星,稱柳星沖須女,意指有星象與皇貴妃犯沖,算了日子,應是生屬丁陰火之人沖了皇貴妃。 司天臺只差直接把蕭金閬生辰說出來,還要費眼睛去看星星,何況蕭金閬如果和沉瑤嘉犯沖,之前怎么沒看出來? 司天臺夏官稟報時,蕭國公正巧求見,他當即大怒,說這是誣陷!他兒子遠在南邊,怎么沖得到宮里的皇貴妃?! 但這個世上的巧合就是那么多,蕭金閬不愧是鎬京第一敗家子,沉瑤嘉即將生產前,蕭金閬居然悄悄離了軍隊,回了趟鎬京,原因是平康坊來了位美艷十足的娘子,同行的好友笑話蕭金閬悅遍天下美人,但這位卻因不在鎬京要錯過了。 蕭金閬哪里受得住攛掇,當夜就擅離軍營回了趟鎬京,勢要去平康坊求其元。 此事一經查處,蕭國公差點吐血,連溫廷澤也受了連累,他是蕭金閬的直屬上官,底下將領擅自離營他居然不知。 溫廷澤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又哪里管得了這紈绔,溫廷澤正樂得他不在軍中敗壞風氣。 皇帝傳旨到溫廷澤處,要他打蕭金閬八十軍棍,卻也只打了軍棍,沒有其他任何處置。 天象之說自然重要,皇帝這么快下達處置,確有他自己的用意,這幾年民間對他為帝不直的聲音越來越多,如今又有鬼胎,他怕他們說他不利于國運,也怕朝臣以后對皇貴妃有齟齬,沉家這么一根筋,萬一為了國運連自己女兒都反對皇后怎么辦? 如今最好的處置就是把皇后一家拖下水,別再禍及自己和瑤嘉。 太醫局先前表示,胎兒畸形,是和飲食有關,皇帝已經嚴審了瑤嘉身邊的人,如今時青跟著瑤嘉去了行宮,皇帝不想再動瑤嘉身邊的人,便將罪名給了幾個伺候飲食的宮女,以及尚食內院的女官,杖斃結案。 事件至此應當結束了,但沉家卻突然發難,把矛頭指向周譽,說他過分寵幸奴婢,連責罰都是做戲,如今又讓靈今遠遠離開鎬京,必定是心虛作祟。 原本受累的蕭國公府,也附和沉家。 皇帝在其中斡旋,表示此事與明親王完全無關,但依然阻止不了朝中對周譽的彈劾之聲,只有李歸廉看不下去,陰陽怪氣得嘲諷沉父,兩個老臣差點在太極殿打起來。 夏季時常下雨,但來的快去得也快。 書院的屋頂有些漏雨,靈今爬上去重新換了些新的瓦片,沉若懷今早去集市上買了魚,說中午親自下廚給大家做魚吃,靈今和阿晟一點也不期待,只有小玉拍著手叫好。 這天客棧生意好得很,有客人把客棧的房間都定了下來,胡娘子高興,叫阿晟過去幫忙張羅,靈今回來后聽說有生意,也幫他們一起收拾。 下午訂房的客人陸續入住,靈今買菜回來,一跑進來就見一熟悉的身影坐在大堂,她上前道:“阿季,我jiejie來了嗎? 阿季道在樓上天字房,靈今只聽了半句話就往上跑,阿季反應過來想喊住她時,她已經進了房。 她一進去,就覺得氣氛有些嚴肅,靈梓確實在,但她正立于一人之前聽吩咐。 靈今見了那人呆立片刻,才尷尬得過去道。 “主人…” 周譽竟然親自前來?!靈今這些日子玩得太高興,心里發虛,半眼都不敢看他。 周譽不像往常,多穿深色衣服,今日他穿了套淺色窄袖圓領袍,上面隱約有些竹葉紋樣,沒有戴多少配飾,十分隨性的模樣,藕色的衣服蓋去了些他的凌厲,襯得他溫煦肆意。 “記下了先去辦?!?/br> “奴婢領命?!?/br> 周譽吩咐完靈梓,靈梓先行退下,出去時幸災樂禍得瞥了一眼靈今。 她一走,靈今覺得房里更可怕,她上前跪到周譽面前。 “主人,您怎么親自來了?” “接皇子回宮,本王不得親自來?” “是…是…” 靈今唯唯諾諾,周譽審視著她的頭頂道:“我不在,你玩得很開心是不是?” “沒有…我非常想念主人!” 周譽揉揉她臉頰道:“本王請辭朝中一切政物,不管事了?!?/br> “為什么?”靈今在外不知發生了什么,忙關切道。 周譽把這些日子的事情說給靈今,道:“讓他們吵去吧,本王正好歇歇,來江南玩一陣?!?/br> 靈今攀住周譽膝頭道:“陛下?可也贊同接回阿晟?” “把阿晟接回去,至少說明周琰自己沒問題,能生出健康的孩子,臣工們催促他誕育子嗣的話也能少些?!?/br> 靈今點點頭,又猶豫道:“我覺得阿晟或許不會喜歡鎬京…” “喜不喜歡由不得他了?!?/br> 靈今低著頭為阿晟的將來擔心,但她也左右不了,于是只想了片刻便抬頭道:“主人,靈今帶您去鎮上轉轉?” “不急?!彼D了頓,又說道:“袁孟安走了?!?/br> 靈今驚訝道:“怎么會這么突然?” “不知?!敝茏u搖搖頭,“說是夜半暴斃?!?/br> 西博一行不過是數月前,而曾經在眼前的人,如今都已離去。 袁孟安自然是罪有應得,皇帝先前說為了皇子少殺戮,如今皇子變成了鬼胎,福德也用不著積了,他有造反的嫌疑,就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靈今這樣想著,忽然身子騰空,被周譽拉起來按在腿上,脫下她的里褲。 之前的刑傷靈今在來的路上就已痊愈,如今臀上光滑一片,完全看不出受刑的痕跡。 許久沒有光著臀趴在周譽身上,靈今臉上熱得慌,周譽衣物上帶有淡淡的熏香,還是她熟悉的那幾種,或許是來時經歷過雷雨,有些潮氣,這會兒因為他身上的溫熱,激發出了讓靈今十分依賴的氣味。 見她無恙,周譽整理好她的衣褲放開靈今道:“帶我去見一見沉若懷?!?/br> 靈今以為他要教訓自己,又羞又怕,臉上紅暈未退,問道:“主人剛到,不歇息一會兒嗎?” 周譽道:“到此地有一會兒了,你上房揭瓦的時候,本王正好到此地?!?/br> 靈今尷尬,點頭道:“…今日書院不上學,主人跟我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