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敵竹馬竟成我道侶 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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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既白對此置之不理,在其他人開口之前,撩起自己的袍袖,讓大家看見他包扎過的傷口。 他微一用力,傷口也迸裂開來,血淋淋的模樣,與慕星衍一般無二。 “那就一起痛著好了?!?/br> 聞既白冷冰冰地丟下一句,也快步離開了此地。 慕星衍身上一直有傷的事情,直到施法置換魔氣的當日,才被應天真人發現。 小老頭的長眉都快擰成麻花,一邊嘆氣一邊拍他的肩膀。 “我給你這些時間,不就是讓你養傷的嗎?魔氣一旦轉移到你的身上,會持續攻擊你最脆弱的地方,像這樣的傷口,永遠也愈合不了。你會一直痛苦下去,飽受鉆心剜骨的折磨?!?/br> 慕星衍恍若未聞,只是牽著司云落冰涼的手,靜靜凝望她恬靜的側顏。 “那不更好嗎?” 還省得他刺傷自己了。 【??作者有話說】 1.今天是繼續發瘋已經致幻的龍龍 2.他再瘋下去,所有人都要被他逼瘋了,耶! 3.還上什么學!老婆都沒有了上什么學! 4.現在知道我為什么前段時間寫了好幾天甜甜嗎,就是因為文案要虐龍嘻嘻 第155章 第155章 ◎“落落,我們一起回家”(二更)◎ 應天真人神色復雜, 見他完全不把這事放在心上,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你是真想死,我怎么就收了你這么個徒弟?” 慕星衍終于抬眼看他, 認真糾正道: “師尊,我不是想死, 只是不想好好活著?!?/br> 應天真人自然體會不到其中的區別, 努力將罵人的話咽了回去。 這場景似曾相識,在他和司云落初到玄靈宗時, 因為要請師尊幫忙換回身體,他們也曾面對面而坐。 那時的她還活潑得很, 半靠在他的懷里, 任他隨意牽著手,狠狠地揪著他的臉頰。 如果能回到那時, 繼續和她打打鬧鬧, 那該多好。 他閉上了眼, 隱藏住眼底的淚意。 法陣的光芒在周圍亮起, 霎時奪去了他的所有知覺。 …… 醒來時, 慕星衍顧不上心口的疼痛, 抑或許,他對這種程度的疼痛早已麻木。 他慌忙去看司云落的傷口, 纏繞在上面的魔氣盡數散去, 只有屬于護心鱗的幽微熒光偶然亮起。 他終于松了口氣, 身子晃了晃,又坐回原來的位置。 他完全不用檢查傷口, 就知道魔氣定然已經盤踞其上, 正肆意吞噬著他的血rou。 無所謂了, 他受得起, 自然不會關心。 應天真人不知是何時離開的,如今這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 慕星衍緩了一會兒,又重新到那寒玉臺上,將司云落的身體抱在懷里。 因為在寒玉臺上待得久了,她的關節都變得僵硬起來。 他亦不喜歡她這副冷冰冰的樣子,溫香軟玉,耳鬢廝磨,才是他們之間的常態。 他想了想,只敢輕輕吻她的唇,片刻后又長吁短嘆起來。 “你想回家嗎?” 他自顧自說著,也并不期待她的答復。 “你應當是想的,已經離家兩年多了,你肯定也想念伯父伯母吧?” “我帶你回去好不好?正好我們的親事也該提上日程了,也許……” 他的眼睛漸漸亮起來,透出期冀和羞澀。 “也許我很快就要改口,叫他們岳父岳母了?!?/br> “畢竟你已經親筆寫下了合婚庚帖,喏,我還好好得保存著,你抵賴不了的?!?/br> “……只是希望他們見到我,不要太過生氣才好?!?/br> * 岑如默蘇醒之時,正身處天鑾殿密室之中。 他原本折了一半的修為用于破陣,渾身傷口不計其數,在他昏迷之前,依稀記得師尊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要你接任玄靈宗的掌門?!?/br> 那時他難得多想,若是他接任玄靈宗的掌門,那師尊又會去哪里呢? 就師尊這樣樂天頑皮的性格,大概會去云游四海吧? 鯤鵬自天地化生,不同于其他血脈需要繁衍。師尊時常對岑如默念叨,他年輕時走南闖北,經歷離奇,去過許多人跡罕至的地方,見過世間非常之奇景。 他從前最是嗜酒,沒想到成為玄靈宗掌門的百余年間,卻不得不終日困在這地方,最后竟有了為人師者應有的自覺,硬是把酒癮戒掉了。 他說這話時,有意無意瞥了岑如默一眼,也不知是否在嫌棄,或者感慨自己真是個帶孩子的勞碌命。 彼時岑如默年紀還小,但已經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索性就不說話,一雙無辜的眼睛直盯著師尊看。 這還是身體里另一個靈魂教給他的,說什么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樣子。 反正依岑如默看來,所謂魔君的見識也不過如此。 或許是這招真的起了作用,師尊最終還是沒說什么,捏了捏他的小臉,信誓旦旦和他炫耀,自己已經把酒戒了。 岑如默信以為真,沒過兩日就意外發現,師尊躲在天鑾殿里偷偷喝酒。 因為師尊需要坐鎮玄靈宗,無法長時間離開,因此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師尊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玄靈宗山腳下的村落。 在那里,會賣一種摻了水的酸酒,沒什么過多滋味,聊以慰藉罷了。 被他發現時,師尊喝得兩腮鼓鼓的,卷曲的白色胡須上沾滿酒液,隨著吞咽的動作一翹一翹,有些好笑。 不小心被自己的徒弟抓個現行,師尊的臉上罕見地閃過一絲慌亂,倒像是偷吃糖果的小孩子。 岑如默是個知情識趣的,只當沒有看見,轉身就走,順手還把門帶上,如此便免去一番無謂爭端,更不用挨師尊的罵。 為了維持既往威嚴慈愛的形象,師尊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這事,兩人保持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岑如默第一次下山,還是鬼使神差地帶了酒回來。 只因這一切太過碰巧,他禮數周全,不愿空手回山,而他所往之地,便生產名酒永安春醪。 連他也無法描述自己當時心中所想。究竟是期待師尊反應的促狹多一些,還是虛與委蛇的客套多一些。 也可能二者都不是,他只是對這位撫養他十余年的老者生出了些類似于親情的關懷,即使他本人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 而師尊只是一怔,隨后便徹底放松下來,偷偷關起門來,還勸他一同喝。 那一日師徒倆酩酊大醉,師尊用力拍著他的肩膀,不停感嘆著:“默默長大了哦,長大了……” 如果只是感嘆便罷了,師尊灌酒也是一絕,直讓他喝了個七葷八素。 最后還要下個結論:“不如……不如小時候聽話可愛?!?/br> 岑如默內心只是冷笑,就連小時候的天真懵懂,也是他蓄意偽裝,而師尊也的的確確被他瞞過了。 他從來就知道,只要他想打開無極萬劫大陣,就必定會有一日,徹底與作為守護者的師尊決裂。 因此他一向不太把師徒情分放在心上,但僅僅在那一時刻,他也是真心實意,想要陪師尊一醉方休的。 眼下師尊愿意放下掌門之位,不再阻攔他的前路,岑如默心情明快了些,覺得這段緣分未必不能善始善終。 可他隨即便發現了一個事實:身上的傷口都恢復如初,而巨量的靈力游走在四肢百骸內,填補著他因為強闖結界而受損的經脈。 這是……? 應天真人坐在他對面的蒲團上,眉目低垂,更顯慈祥。 岑如默輕聲喚道:“師尊?” 無人應答,他心下疑惑,試著伸出手去觸碰,師尊卻先他一步,身子向一旁栽倒過去。 而在密室上方,巨鯤的身形正在慢慢消散,化為無數藍色光點,隱沒于空氣之中。 腦海中那個聲音再次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老頭兒竟然愿意為了你們犧牲自己,有什么用呢?還不是為你接任掌門搭橋鋪路?” 岑如默終于緩過神來,師尊是……羽化登仙了。 無極萬劫大陣消耗了他太多的靈力,若是能夠順利閉關,休養生息,也許再維持幾十載也完全不是問題。 可他誤殺了司云落,又破開結界,自身遭受反噬的同時,也令師尊受創。 想必施法救回司云落,又消耗了師尊所剩無幾的靈力,而剩余的修為,則全部灌注進他的體內,幫助他恢復如初,甚至更勝從前。 “老頭兒都快死了,臨終之前還想著為你略盡綿力呢?殊不知不過是助紂為虐而已?!?/br>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你不少事情,不然鯤鵬血脈也實在是難纏得很?!?/br> 岑如默猝然出聲,語氣凌厲:“閉嘴!” 那聲音卻不如他所愿,靜默片刻后,便放肆地大笑起來,似在嘲諷。 若他真有rou身,此刻應該已經笑出了眼淚。 “岑如默,你該不會真把他當親爹了吧?從小缺愛的人,但凡有人對你好些,便心軟到搖尾乞憐,還真像一條無家可歸的狗啊?!?/br> “你身上的窮奇血脈,兇惡不祥,注定會害死身邊所有親近的人!你父母、師尊,甚至連司云落那個小姑娘,無一不是因你而死!你生來便該是孤家寡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