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迫遣回鄉下后(重生)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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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文應下此事,答應教兩個哥兒識字,和他們約好每日午后來半個時辰。 徐哥兒和鄭哥兒欣喜,魚蝦也不摸了,當下就決定盡早回家,他們跟家人一合計,決定把曬好的rou干準備十串,明日上林家時當做謝禮送給林殊文。 **** 林殊文和莫布一伙兒人去了池子采藕。 雨后大半個池塘的荷花都開了,這一片的荷花塘是十幾年前父輩那伙人種下的,不需要人打理,年年盛開,誰都可以過來采摘。 莫布道:“荷塘離村子遠,所以大人們很少過來?!?/br> 蓮藕幾乎都是像莫布這樣小伙子過來采的,滿池綠荷,站在岸邊隨手拔出一根,荷葉莖下連著的藕至少都有半個手臂粗。 不管野物還是河蝦,連同正在采摘的蓮藕,周圍的村民都不會肆意采摘捕捉。 莫布道:“采夠一家子吃幾日的份量就可以回去了?!?/br> 林殊文拔了六七根藕,簍子裝不下,對莫布搖搖頭 ,道:“不拿了?!?/br> 莫布手上拎了十幾根藕,腰帶還塞了兩根。 他掂了掂:“俺也不拿了,就采這些?!?/br> 日頭高升,林殊文學莫布他們把荷葉蓋在頭頂遮光,回到舊屋不久,說要跟他學認字的徐哥兒和鄭哥兒拎著rou干結伴過來了。 林殊文把他們請進院子,徐哥兒道:“小先生家里的院子真好看?!?/br> 圍墻不僅爬了顏色漂亮的花,還在樹下架了個木秋千,普通人家哪有這種閑情逸致。 林殊文訕訕。 花是嚴融之種的,秋千亦是對方牽的,讓他素日里可以坐在秋千看書。 秋千在初夏的時候搭好,林殊文沒在秋千上坐過幾回,近日總下雨打雷,嚴融之叮囑他不能靠近樹底下。 思緒游離半晌,林殊文把兩個哥兒帶來的rou干放進屋內,道:“筆墨紙硯價錢不便宜,我每日給你們寫幾個字在紙上,教你們讀寫,你們再把紙張帶回去,用樹枝或炭在地上練寫如何?” 這是他想到普通人家學寫字最省錢的法子 。 徐哥兒和鄭哥兒欣然同意。 林殊文回屋撕了兩張紙寫下一模一樣的字,徐哥兒跟鄭哥兒剛開始學,教的不多,每日能記住五個就很好了。 三人圍在桌側,林殊文教兩人認字念字,又教他們大致寫了幾遍,方才停下。 鄭哥兒道:“我好像記住了,今晚就回去練字?!?/br> 徐哥兒學得慢些,但也能記個大概。 兩個哥兒看天色準備暗了,不好再打擾,起身告辭。 林殊文送走兩人,往院里添了燈火。 他晚上胃口一般,就沒做什么菜,用少許辣椒干混著醬瓜小炒,就著白粥喝,五六分飽放下碗筷,把燈火挪進屋子,坐在燈下打磨簪子。 因還記掛嚴融之的身體,翌日午后,林殊文教完兩個哥兒認識新字后,匆匆收拾院子,又去了一趟嚴宅。 管事道:“主子還未睡醒?!?/br> 林殊文誤以為對方臥病在床,于是道:“我再等等?!?/br> 管事擦了擦額頭,想著主子昨日看了整夜賬簿,巳時又去了趟木廠,將近正午才回來,稍微洗漱了才闔眼。 但主子還交代,若小先生過來,哪怕他睡著也得把人請進屋。 于是林殊文被管事帶進屋外,不久,嚴融之叫他進去。 嚴融之闔眼不久,臉上兩日一夜未睡的容色被林殊文看成病色,很是著急。 少年靠近側臥在床榻的男人:“嚴爺,喝過藥了嗎?” 嚴融之道:“喝過?!?/br> 喝了凝神安睡的藥湯。 林殊文喃喃:“那怎么睡不好呢?” 他道:“我念些書給您聽?!?/br> 覺淺的嚴融之漸漸闔眼,林殊文暗想,那日他就不該讓對方淋了雨還照顧自己,濕衣裳穿在身上那么久,也不知會病幾日。 林殊文想著心事,漸漸累了,胳膊交疊著趴在床榻一旁,嘴里的詩文念著念著,忽然不覺幾時也閉上了眼。 再睜眼夜色已至,林殊文懵懵懂懂,很快發現自己躺在床榻里。 “小先生醒了?!?/br> 林殊文:“……!” 他從溫暖的床褥里起身,雙耳陣陣發熱。 “我、我……” 他怎么睡到主人家的床上了? 嚴融之靠在榻上,合起賬簿,道:“是我抱你上來的?!?/br> 林殊文不吭聲。 幾息后,他垂著腦袋開口:“我先走了?!?/br> 未問緣由,林殊文瞥見掛在墻上的一盞提燈,慌忙彎腰穿鞋,頭發都來不及打理,立刻拿起提燈。 少年執燈欲走,卻聽臥病在床的男人說道:“等等?!?/br> 林殊文回頭望著暗燈下高大的男人,面色別扭。 他搖搖頭,道:“時辰不早,我得回去?!?/br> 嚴融之道:“外頭在下雨,加之時辰不早,今夜留下如何?!?/br> 林殊文嗓子輕輕繃著,指尖捏緊提燈的木柄。 往日若他離開,對方都讓羅文安排馬車送他到舊屋。 他道:“更深夜重,孤男寡男,怕有不妥?!?/br> 嚴融之:“有何不妥?” 林殊文澀聲:“身份不妥?!?/br> 嚴融之下了床,連鞋襪都未穿。 著長袍的高大男人走到林殊文面前,微微低頭,目光眨也不眨,低聲道:“小林先生不妨膽大些,把身份坐實了?!?/br> 林殊文左耳聽不見,便傾過右耳:“什么?” 嚴融之望著少年偏過去的左耳,薄嫩的耳rou墜著一顆小小的紅痣,像落在白玉的一粒朱砂,盛請他去銜品一口。 他道:“若我有求親之意,殊文會不會答應?” 作者有話要說: 待修~ 第36章 暴雨傾盆, 林殊文沒能離開。管事早就讓人收拾好上次的客房,帶他過去休息。 他對嚴融之避之不及,一句求親的話堪比雷聲震耳, 急忙退出主人寢屋,越過回廊, 險些因狂風絆倒。 管事忙扶起他,林殊文頭都沒扭, 怕背過身就看見嚴融之跟來。 少年踉蹌地扶著回廊上的柱子,顛顛倒倒朝不遠的客房進去了。 將門掩上, 仿佛就能隔絕那道如影隨形的目光。 管事敲了敲門:“小林先生, 我差人送桶熱水進屋?!?/br> 林殊文吞吞吐吐問:“他……沒跟過來吧?” 管事道:“主子沒來?!?/br> 林殊文擠出憋在胸口的氣,渾身脫力般坐在椅子上。 不久,管事帶人抬了桶熱水到堂屋,還有一套干凈的里衣。 沒打攪林殊文想心事,熱水置入屋內人都撤離了。 少年蜷起雙膝坐在椅上,目光隔著水霧越向門口。 門外沒什么聲響, 嚴融之的確不在。 雨勢洶急,他愈發靜不下心。 林殊文索性起身,把合上的窗戶揭開一道縫, 清冷的風雨瞬間拂上臉頰, 貓兒般的眸子半瞇, 此刻寧愿澆著清冷的雨水換幾分清醒。 屋外刮的風太大了, 人站著都要被吹倒, 林殊文徹底熄滅回去的念頭。 他脫下衣裳,浸入熱水中, 臉頰因熱溫浮起濕潤的紅潮, 直至水涼才走出浴桶。 本想穿白日的衣物, 可雨水打濕布料,且他將視線轉移到收拾得柔軟干凈的床榻上,不想弄臟床褥,遲疑稍瞬,就把管事準備的里衣換在身上。 里衣貼身輕軟,有股藥草的熏香氣息,裹著肌膚便覺安寧舒適。 他掀開薄褥躺了進去,門外管事問詢,聽林殊文開口,才帶人進來把浴桶抬走。 客房分兩屋,林殊文睡在內屋,沒看見堂屋的情形,嚴融之也過來了。 他腦子混沌,拉起被褥蓋著臉。 嚴融之在門后望著少年睡下,悄然出屋,吩咐管事叮囑后廚明日一早留份包子和羊乳。 如嚴融之所料,天灰蒙蒙時林殊文就起來了。 他把里衣脫下疊好,換回自己的那身衣裳,出了門,遙望四周空氣還漂浮著水,灰暗中隱約可見朦朧白霧繚繞在遠空。 管事叫住他:“小林先生?!?/br> 林殊文后頸一緊,卻見管事將拎在手里的紙包和水囊交給他。 林殊文問:“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