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臣弟弟后 第3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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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答了一句:“應該是守陵人?!?/br> “守陵人?” 云葭以前倒是聽過,卻從未見過。 不過這邊待得都是貴族豪門,有人派來家里的奴仆專門伺候,也不稀奇。 正想收回視線。 卻忽然瞧見一個獨眼老人。 冷不丁看到這個老人,云葭還嚇了一跳,見他直勾勾看著他們,她便也朝人點了點頭。 可老人并未理會她,而是目光定定地看著她身前的裴郁。 云葭起初以為自己是想太多。 但看了一會,也未見老人收回視線,不由輕輕拍了拍身前裴郁的肩膀。 “阿郁?!?/br> 她輕聲喊他。 “嗯?” 裴郁仍背著她,一步一個腳印,雖然走得慢卻很扎實。 “怎么了?”他問云葭。 云葭說:“那個老人一直在看你,你認識他嗎?” 裴郁順著云葭的視線看過去。 四目相對,他明顯瞧見老人的目光閃爍了一下,而后他立刻轉身離開,步履匆匆、沒有停留。 “奇怪?!?/br> 云葭道:“怎么突然走了?” 裴郁看著老人離開的方向,眸光微暗,長眉也思索一般深鎖起來。 “不知道?!?/br> “不認識,我們走吧?!?/br> 裴郁說著便繼續背著云葭往山下走。 云葭聽他這樣說,自然也沒多想,輕輕應了一聲,手里拿著一方帕子擦拭著額頭上的汗,也把這件事拋之腦后了。 第330章 裴郁的身世 云葭和裴郁下山之后。 裴行時一個人待在崔瑤的墓前。 有啞叔在這看著,崔瑤的墓園向來被收拾得十分干凈,更何況先前云葭和裴郁還來過一趟,鮮花與清香仍在地上擺著,裴行時伸手把歪倒的鮮花扶正,然后又把面前亂了的那些糕點一一擺好。 啞叔上來的時候。 裴行時正把這些年在寧夏做的那些木雕一一放置在崔瑤的墓碑前。 崔瑤雖然出身名門、是正兒八經的高門貴女,卻偏愛這些民間的東西。 打小就如此。 裴行時有空的時候便會動手去學去做,沒空的時候,便會特地去買來送給她,自她走后,他所剩無幾的愛好便只剩下做木雕了,不打仗的時候,他就會一個人坐在營帳里做這些東西,然后每到崔瑤仙誕回來的時候拿來給她。 去歲做的那些還在。 只不過經歷風吹雨打,早就被侵蝕得差不多了。 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裴行時頭也沒回,卻像是知道是誰一般,他低低說了一聲:“你來了?!?/br> 啞叔自然不會回答他。 走過來看到旁邊掉了不少糕點,還有幾只鎏金古制的盤子,啞叔眉頭微蹙,看了一眼裴行時和他面前一式一樣的糕點,又想到先前下山的兩人,心里便也明白過來了。 他沉默上前。 彎腰把那些糕點重新撿進放于鎏金盤中,然后重新放到了墓碑前。 原本的一份糕點變成了兩份糕點,這會全都放在崔瑤的墓前,裴行時瞧見之后也未說什么。 兩個年紀不一卻都同樣寡言的男人此刻全都沉默于這墳墓之前,過了一會,裴行時忽然說:“你剛看到他了?” 要不然啞叔不會這個時候上來。 啞叔喉嚨里發出一個單調的音節。 裴行時聽出他的意思,沒有回頭,依舊看著眼前的墓碑與人說道:“他看起來變了很多?!?/br> 這話。 裴行時不知道是在說給啞叔還是說給崔瑤聽。 聽到啞叔又發出幾個音節。 “你是在問他身邊的女子是誰?”裴行時聽他又發出一個音節,與他說,“是徐沖的女兒,你還記得她嗎?” “她剛出生那會,阿瑤去見過她,還說要認她做干女兒?!?/br> “被徐沖一口回絕之后,她還不高興了很久?!?/br> 說起這些舊事,裴行時一向緊繃的臉也變得松緩了許多,眉眼則浮現起柔軟的笑意,這一剎那,當年受人追捧的玉面羅剎好似又重新回來了。 也就只有在崔瑤面前。 想起這些與她有關的舊事,裴行時才會有些過去的模樣。 啞叔冥思苦想了一會,倒也知道裴行時說的是誰了。 他想到剛才兩人的模樣,不由又發出了幾個音節。 “是,他們在一起了,我也很驚訝,沒想到他們倆竟然會在一起,那是個好姑娘,他……” 裴行時說到這忽然又變得沉默下來。 直到看向眼前的墓碑,仿佛看到崔瑤在他面前,他方才又落下一句:“她也能放心了?!?/br> 這回啞叔沒說什么。 他目光悠遠,似乎是在想那個孩子剛出生時的樣子。 滿身血污的小孩,嘴里一直嗷嗷哭叫著,看著就讓人覺得他十分可憐,而他……曾差點親手殺了他。 想到那時的情景。 即便是啞叔,睫毛也不由輕輕扇動了兩下。 他抿唇不言,未再發出一個音節。 裴行時也遲遲沒有說話,不知道又過去多長時間,他忽然起身看著身后的啞叔說道:“有件事要拜托給你?!?/br> 啞叔無言。 只是拿目光對準裴行時,等著他的后話。 本以為他這次又是交待后事。 每次裴行時回來都會把后事交待給他,未想今日他卻聽他說道:“他參加秋闈了?!?/br> 啞叔起初并未反應過來這個他說的是誰,直到看到裴行時臉上凝重的神色,他想到什么,忽然睜大眼睛,喉節里面也跟著發出了一個急促的音節。 這個音節比先前那些音節,聲音都要響。 就連氣息都變得急促了不少。 “我事先并不知道這事?!?/br> 裴行時薄唇微抿,卻也并未過多解釋。 他本就對那個孩子冷待慣了,當初留下他也不過是因為他身上還有一半屬于阿瑤的血脈,如若不然,早在最開始從磐娘口中知道他的身份時,他就要親手手刃他了。 裴行時也沒想過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他竟然還能一路向前,如今竟然還參加了秋闈…… 他這種于逆境之中奮勇向前永不服輸不放過一絲機會的模樣像極了那個人。 從前那個人也是這樣。 無論身處于多差的環境都不會輕易低頭服輸。 從一個人人可欺的冷宮皇子一步步成為先帝最喜歡的皇子,甚至還曾以皇子之尊參加科舉,于秋闈之中拔得頭籌,如若不是后來被翰林院等一派大學士嚴令阻止,恐怕以他的本事在之后的會試中也能取得不菲的成績。 于文試上。 滿宮皇子無人能出其左右。 于武試上。 當年他定藩南昌,就藩第一年就做出了不菲的成績。 南昌于江西路中。 本是大燕最難啃下的一塊地方。 先帝年間,世家豪門盤根錯節、錯綜復雜,而江西路就是世家豪門最多的地方,袁家、江家、孫家……這些流傳百年的世家豪門牢牢扎根在南昌這個地方。 在這個地方世家與官員互相勾結,就連各地豪商也要爭著搶一口rou吃。 民不聊生,卻無人敢說什么。 就像有著天然的屏障,把這塊地方罩得密不透風。 無論朝廷派下來多少監察御史和欽差大臣,都查不出什么,甚至還總是死于非命。 當時先帝還沒那么昏庸。 與朝中幾位大臣幾番商議之后,便打算把南昌定為一塊藩王的地方。 他是想著若有皇子就藩在那,他們總不至于做得太過分。 只是當時頗為受寵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卻都不肯去這個地方,其余那些機靈聰慧的自是也不敢去,最后是李崇毫不猶豫站了出來,接手了這塊地方。 以藩王名義入主南昌。 所有人都以為李崇在南昌也討不到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