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臣弟弟后 第1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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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徐家那日登門之后,她就諸事不順。 身邊的人一個個如蠢物一般愚鈍不堪,只知道惹她生氣;頭也疼得越來越厲害,吃藥、佩戴香囊都沒用;裴行昭還跟她直接撕破了臉面,完全不管她的死活;現在就連她十月懷胎悉心養育了二十年的兒子也一顆心撲在那個徐云葭的身上,對她這個老娘倒是理也沒理。 她記掛著他的身體,昨天在他床邊照顧了半宿,回來之后也擔心地沒睡好,他倒好,醒來也不知道來跟她請個安,就知道往外跑。 快一天了,都不見蹤影! “跟他爹一樣,都沒良心?!标愂险f著竟忍不住掉下眼淚。 李mama見她這般連忙安慰出聲:“您這說的什么話呀,世子是您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最孝順不過的了,只是如今咱們兩家關系僵硬著,他這樣也是給您和二爺挽回臉面呀?!?/br> 被李mama安慰著,陳氏卻越發覺得酸楚難擋,想到自己這陣子受的苦楚,想到裴行昭的那番威脅,她紅著眼睛哭訴道:“你都不知道,那個混蛋是怎么對我的!” 梓蘭一直沉默不言,盡忠職守地給陳氏按著頭,忽然聽到這一句,她眸光微動,她早就覺得陳氏這兩日有些不大對勁,以前裴行昭不過來,她早就雷霆大怒了。 可這些日子—— 梓蘭總覺得陳氏有些故意避著他,脾氣也收斂了許多,沒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大發雷霆了。 她心里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應該發生了什么事。 梓蘭正想細聽,陳氏倒像是想到什么,立刻住嘴,她剛要打發梓蘭下去,外面下人又來報了:“夫人,常管事過來了?!?/br> 陳氏聽到這話,默了一會才開口:“讓他進來?!?/br> 她此時也未多想,只當常山是如從前那樣過來請個安問下家里近些日子情況如何,便由梓蘭和李mama服侍著重新梳妝一番后就出去了。 看到常山在外面坐著,陳氏一掃先前在屋中時的那副樣子,笑著跟人打起招呼:“常管事?!?/br> 常山起身與她問好:“二夫人?!?/br> 陳氏同人笑笑,言語是這些日子少有的溫和:“常管事不必多禮?!?/br> 她說完自行入了主位,等坐下之后又讓人給常山沏茶,而后便與人如從前那樣聊起家常:“這陣子事務繁忙,也沒時間去山上探望父親,父親身體如何?之前去張家界,沒累著吧?!?/br> 常山笑道:“老爺子身體很好,去了趟張家界,見了那邊的真人,跟他們同吃同住半個月,身體倒是更好了?!?/br> 張家界上有藥泉,這次裴長川過去,就是去那泡藥泉修養身體的。 陳氏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露出放松的神情:“父親身體無恙,我們就放心了!”她說完又嘆了口氣,跟常山說道:“常管事回去還是跟父親商量下,讓他回家住吧,青山寺離這太遠,我們平日想去看他也抽不出時間?!?/br> 常山聽到這一句老生常談的話,也只是笑笑,他喝了口茶,只說:“老爺習慣住在青山寺了,那邊清凈,又有住持陪著他下棋,他高興著呢?!?/br> 陳氏原本也沒想真的讓人回來,此刻聽常山這樣說,自然不會再多言,也不過就是囑咐常山好好照顧老國公,有什么事就往家里遞消息。 常山一一應了之后與陳氏說道:“我今日過來,還有幾件事要替老爺傳達給二夫人?!?/br> 陳氏聞言,心下一個咯噔,面上倒未有什么表露。 “常管事請說?!?/br> 她心里已然想好后招,倒也并不怎么擔心,裴行昭會推諉,難道她就不會嗎?憑什么好事都是他占便宜?何況她也清楚她那個公爹,就算真有什么事,他也不會直接找她,而是會找裴行昭。 這就是公爹和婆婆的不同。 屆時裴行昭被怎么訓斥,同她有什么干系?她甚至恨不得裴行昭能被好好教訓一頓才好!最好打得他下不來床! 頂多事后她再挨一頓裴行昭的訓斥…… “退婚的事,老爺已經知曉了?!?/br> 聽常山說話,陳氏心中暗道一句“果然如此”,她正要開口作一番解釋,就聽常山繼續說道:“這事既然已然發生了,也沒什么好說的了,老爺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年紀大了管不動了,以后世子的婚事就拜托二爺和二夫人多加把關了?!?/br> 陳氏微怔。 她那滿肚子的話就這么卡在了喉嚨里。 她怎么也沒想到等了半天竟然等來的只是這么一句話,陳氏呆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問道:“公爹真是這樣說的?” 常山點頭。 陳氏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她知道公爹一向喜歡徐云葭那個小蹄子,當初兩人定親也是他一手cao辦的,難不成公爹也覺得和徐家撇清關系是對的? 可如今徐家又起勢了啊。 還是他老人家年紀真的大了,無心也無力再管這些事了? 陳氏心里猜不透。 但不管什么原因,他既然沒有生氣,總是好的。 陳氏也沒說她跟裴行昭的打算,只跟常山道:“這事,原本我跟二爺也是想跟父親先商量下的,可二爺擔心父親的身體,怕他吃不消,便暫且先瞞了下來……不管如何,這事總歸是我們做得不對,二爺還和我說等之后休沐就去青山寺給父親磕頭去?!?/br> 她作勢說了幾句,見常山態度平和,的確不似生氣的模樣,遂又安下心來。 她自以為事情解決了,剛想跟常山說子玉回來的消息,回頭讓子玉陪著他一起給老爺子請安去,就見常山放下手里的茶盅又開口了。 “還有一件事?!背I娇粗愂险f道。 “還有……” 陳氏面露驚訝,肚子里的那點話下意識說了出來,反應過來忙掩蓋了臉上的神情,與常山溫聲道:“不知父親還有什么吩咐?” 常山正要開口,外面忽然急匆匆跑來一個人,邊跑邊大聲嚷道:“夫人,大事不好了??!” 來人是陳氏的心腹辛長勇,專管門房那邊的事。 平日陳氏挺器重他的。 他是知道常山處置門房的人過來給陳氏報消息的,順道想讓陳氏給他做主! 明明他才是門房的管事,剛才曾守倉竟然二話不說就過來拿人,還說有什么事就去同常管事說。 他這張臉直接在一堆人面前丟盡了! 今日要是不給曾守倉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誰才是門房的老大,他以后還怎么在這個家里繼續混下去,底下那些人又有誰還會給他繼續賣命? 他佯裝哭意一路跑過來,并不知道常山已經過來了,直到看到常山的身影,辛長勇的臉色霎時一變! 他敢跟曾守倉叫板,那是因為他跟曾守倉差不多身份,要論親疏遠近,曾守倉還比不過他呢! 可常山…… 那可是老國公身邊的人,就連夫人都對他忌憚幾分,他哪有這個膽量當著他的面讓陳氏給他做主? 辛長勇這滿腔的憤懣和委屈在看到常山時順勢消失得一干二凈,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鉆進去直接逃走。 陳氏看著辛長勇這昏了頭大吵大鬧的模樣,恨得直咬牙。 這沒腦子的東西不知道常山在這嗎?要不是常山還在,她都想直接拿起手里的茶盞往人腦門上砸過去了,好讓他清醒清醒。 礙于常山的面子,陳氏只能隱忍著心里的那點怒火,看著辛長勇問道:“出了什么事?” 辛長勇哪敢說? 他偷偷瞥了一眼常山。 可要是不說,他這無緣無故過來害夫人丟了臉面,恐怕也逃不過去一頓罰。 他就跟踩在油鍋上面,下哪都不對,下哪都擔心要掉進油鍋里。 陳氏看他這個吞吞吞吐吐的樣子更心煩也更頭疼了,她以前怎么就找了這么些蠢貨?一個個全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無能飯桶!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她冷著臉沒好氣道:“沒事就下去!下次再敢大吵大鬧,壞了規矩,直接自己去領板子!” 辛長勇一頭的冷汗,誒誒應著正要退下,就聽常山發話了。 “辛管事還是說吧?!?/br> 陳氏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她攏了眉,看了眼常山,見他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又見辛長勇大汗淋漓、戰戰兢兢在外面站著,聲音立時沉得更加低了:“到底怎么回事?” “小的、小的……” 辛長勇吞吞吐吐半天才埋著頭小聲說道:“是門房的下人不懂事,得罪了常管事,小的就是覺得那些人沒規矩,想重重處罰他們?!?/br> “對對對,小的現在就去處置了他們!” 陳氏一聽這話就知道辛長勇為何而來,必然是來讓她替他主持公道的,只是他沒想到常山會在這。 陳氏心里一邊暗惱自己手下都是些蠢貨,常山好不容易來一次,他們都能讓他抓住把柄。 一邊又覺得這個常山也實在太不給她臉面了,說到底她如今管著裴家上上下下,有什么不能說與她聽?非要自己自作主張把人給懲治了,這讓她這張臉往哪擱? 偏偏她又沒法去指責常山,只能狠狠瞪了一眼辛長勇,讓他退下。 辛長勇顫顫巍巍剛要退下就聽常山又發話了:“辛管事是不是漏說了我為何處罰他們的原因?還是……” 常山看著辛長勇,眼眸半瞇:“辛管事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處置他們?” 辛長勇一聽這話,額頭上的冷汗頓時滾得更加厲害了,他的確不知道,只知道他們得罪了常山,他氣不過就直接跑了過來。 屋中響起常山的一聲嘆息。 陳氏聽到之后,心沉得更加厲害了,她剛要開口,那邊常山先看著她說了話:“既然辛管事不知道,那還是由我來說與二夫人聽吧,也免得二夫人覺得我胡亂苛待了旁人?!?/br> “怎么會!” 陳氏忙道:“誰不知道你是最公正嚴明不過的了,你處置他們自然有你的道理?!?/br> 她說著還要辛長勇給常山磕頭認錯。 常山抬手阻攔了:“不必,底下的人不懂事,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辛管事事務繁忙,有看顧不周的地方也實屬正常?!?/br> 陳氏能說什么,只能夸常山英明。 要不然罰了辛長勇,她身為辛長勇的主子是不是也得罰? 常山笑笑,不接這個茬,只是又補充了一句:“何況我今日處置他們,也不是為自己?!?/br> 陳氏皺起眉:“那些人到底做了什么讓常管事這樣生氣?” 常山看著陳氏不答反道:“我今日是陪著二公子一起回來的?!?/br> 乍然聽到這個稱呼,陳氏都有些沒能反應過來,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喊西院那個小畜生。 好端端的,這兩人怎么碰上了? 常山問她:“夫人可知道這陣子二公子在哪?” 陳氏越發不明白這話了,她好笑道:“常管事這話說的,郁兒還能在哪?當然是在他自己的院子待著?!?/br> 她笑盈盈說完,卻見常山的臉色越來越沉。 下意識覺得有什么不對,但陳氏向來不怎么理會西院那個小畜生,平日空暇時都懶得理會,更不用說她這陣子還忙得焦頭爛額,哪有閑暇和閑心去管那個小畜生的事? 可看常山這副模樣。 陳氏心里有些沉,聲音也不自覺低了下去:“常管事這個樣子,是郁兒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