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臣弟弟后 第108節
書迷正在閱讀:崇青(1v1h)、何愿(鄉村小城1V2)、真心話就是你、靠岸、只對哥哥的信息素不過敏怎么辦(骨科 1V1 甜H)、食物鏈頂端的監護者們、和頂流親爸上綜藝躺平后、開局就較真,對面被我嚇到報警、穿成土豪的嬌氣包假閨女、八零之改嫁前夫他上司
眼見都沒了胃口。 云葭就讓人過來收拾了。 元寶喊來外面侍候的小丫鬟,和恩則去一旁給他們斟茶,云葭午間還得見幾個外院的管事,喝了口茶就打算走了,走前她特意叮囑身邊的徐瑯:“你這幾日雖然養傷不用去書院,但該看的書還是得看的,馬上又到了你們書院考驗成績的時候,回頭你考得不行,阿爹訓斥你,你可別來找我哭?!?/br> “我哪里哭了……” 被自己親姐當眾說出自己的糗事,還是當著裴郁的面,即便是徐瑯這樣厚的臉皮也難得顯出幾分薄紅,也虧得他皮膚并不算白皙,和徐沖相似的小麥色的肌膚即使臉紅也并不明顯。 眼見他姐挑眉看他,紅唇微張,似乎還要說些什么。 徐瑯唯恐她再說他過往的糗事,忙道:“好了好了,我看我看?!?/br> “阿姐……”小少爺咕咕噥噥的,倒是沒再記得剛才鄭子戾的事,他偷偷瞥了一眼對面的裴郁,見他神色如常端著茶盞垂眸喝茶,他偷偷湊到云葭耳朵邊小聲跟她說道,“還有人呢,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br> 裴郁是他新交的朋友。 小少爺平日在外十分要面子,即使是在他那伙兄弟堆里也是一樣的,他可不想在自己的新朋友面前丟臉。 云葭笑著乜他一眼。 知道少年郎的自尊心強,也沒再說什么,只留下一句:“反正話我已經和你說了,今年阿爹不去薊州,回頭你們書院成績下來,他指定是要去的,屆時會發生什么,你心里清楚?!?/br> “啊?!?/br> 徐瑯想到這個結果就神情痛苦地抱頭道:“他自己讀書也不行啊,為什么就可著我使勁折騰啊?!?/br> 徐瑯實在鬧不明白他爹,明明他爹也清楚他不喜歡讀書,不是讀書的料,為什么就非要他考功名,他是考功名的料嗎? 真是氣死他了! 云葭心里倒是清楚的。 阿爹大概是怕那個人指責他,就像那日她因阿瑯舉動而對阿爹的厲聲質問,阿爹更怕外面的人嘲諷阿瑯不通文墨只有一身蠻力,畢竟無論是那個人還是袁野清都極富才學,就連他們那一雙尚且年幼的兒女聽說都生得十分聰慧。 越比較就越能凸顯差距。 阿爹被別人拿來跟袁野清比較了這么多年,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被人拿來這樣比較。 云葭知道她的弟弟并不擅長讀書,也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但有時候太容易得到,反而不會珍惜,何況如今天下這個時局,她寧可阿瑯再在書院安安生生待上幾年,也好過成為權力斗爭下的犧牲品。 所以云葭也只是看著他說道:“你之前自己應允阿爹的,我可不管?!?/br> 當初阿瑯要請武師傅教他武藝,阿爹同意了,要求則是阿瑯去書院好好讀書,滿十八才能自己決定自己以后的未來。 距離十八,還有三年的時間。 三年…… 也正是前世她亡故的時間。 想到這三年會發生的事,想到阿爹和阿瑯前世相繼出事,云葭紅唇微抿,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覺蜷住收緊。 她不知道這一次會發生什么,但她相信至少不會再像前世那樣糟糕了,她會護著阿爹護著阿瑯,不會再讓他們出事。 她也會…… 云葭的目光忽然落在對面的裴郁身上。 少年還垂著眼眸喝著茶,他的身后是白色的紗帳在隨風飛舞,再遠處一些,則是泛著閃閃金光的粼粼水波和夏日里生長得十分蔥郁繁茂的樹木,而他靜坐其中,仿佛與天水共成了一色。 她也會讓他這一世過得順遂一些。 她會教他騎馬,帶他去書院讀書,洗清他前世科舉舞弊的冤屈……她會讓他這一次即便入仕也是清清白白、光明正大,不再受那些人的陰謀譏嘲。 裴郁原先一直低頭喝茶不曾參與他們姐弟之間的對話。 直到感受到有視線落在他的身上,裴郁抬眸,恰好與云葭的雙目對上,水榭外的陽光正好,清風朗日、和風徐徐,可他卻感受到云葭眼中那一瞬閃過的悲傷,心臟像是忽然被一根鋒利的針鑿狠狠刺了一下,裴郁的心因為她的這抹悲傷而產生巨大的痛苦和難受。 是什么讓她如此悲傷? 裴郁張口想問,可話還沒出口,他就看到她又恢復如常了,她的眼眸和笑容依舊如春水般柔和,和往日并無二樣,就仿佛剛才那一瞬的悲傷只是他眼花看錯了。 所以是他看錯了嗎? 裴郁見云葭收回視線,卻不由自主地擰起英眉,他抿著唇,看著云葭不語。 旁邊的徐瑯對此卻未有所察,聽到這話,他也只是深深地長嘆一聲:“知道了?!?/br> 他嘴里答應著,倒是也沒再說什么不想讀書的話,徐瑯對自己的承諾還是十分看重的,縱使再不想讀書,此時也垂頭喪氣地答應了:“我會好好看書的,爭取這次不要再倒數被請家長?!?/br> 這話說得怪是可憐的。 元寶與和恩卻都忍不住為徐瑯這一句耍怪的話而噗嗤一笑。 這句話也緩和了水榭中原本凝重的氣氛。 云葭也笑了,她眉眼彎彎安撫般摸了摸徐瑯的頭,而后她看向坐在對面的裴郁,溫聲與他說道:“阿郁若無事便跟阿瑯一道看書吧,你們離得近,平日有什么事也能有商有量,你也正好替我監督下這個臭小子?!?/br> 裴郁看著她:“好?!?/br> 他輕聲答應了。 云葭又說:“家中書房的書都可以隨意取閱,若有你想看又找不到的,你便與那邊的管事先生說一聲,回頭府里會一道出去采買?!?/br> “好?!?/br> 裴郁又應下了。 他這般好說話,讓云葭不禁詫異地多看了他一眼,她還以為他又會習慣性先拒絕呢。 不過這樣也好。 她倒是未曾多想,只當少年這是與人熟悉之后的模樣,心里還挺高興的,她沒有別的話要說了,站起身后跟兩人說道:“我先回去了,你們再待會也早些回去歇息吧?!?/br> “阿姐慢走?!?/br> 徐瑯還因為要看書的事而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聲音聽起來也懶洋洋的。 裴郁沒說話,只是在云葭起來后也跟著站了起來。 云葭和他說:“不用送?!?/br> 裴郁點頭應好,他沒跟著云葭出去,但也沒有坐下,站在原地目送云葭離開。 走出水榭,云葭跟和恩交待道:“等回去拿一盒活血化瘀的膏藥給二公子送過去?!彼€記得剛才他走路時,臉上那一閃而過的不適感。 第一次騎馬身上難免會有些不適,云葭當初也是如此,擦了好幾天的藥才好全。 和恩卻不明就里,奇怪道:“二公子還有哪里受傷了嗎?” 云葭照顧著少年單薄的臉皮,未曾多言:“你拿去就是?!?/br> 和恩點頭答應了。 裴郁自己都快忘記身上的那股不適感了,透過開闊的檻窗看到云葭走遠,他低眸掃了一眼身邊還懶洋洋靠坐在椅子上的徐瑯。 “走吧?!彼苏f。 “去哪?”徐瑯不明就里抬頭問道。 “回去看書?!?/br> 裴郁說完之后率先往外走去。 “我靠,你要不要這樣?”徐瑯驚呆了,他看著裴郁瞪著眼睛,近乎不可思議地說道,“我們這才剛吃完飯??!你都不休息一下的嗎?” 徐瑯不想動彈,更不想回去看書,可裴郁丟下一句“今天休息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就自顧自離開了,沒有一點停留的意思,留在原地的徐瑯看著裴郁離開的身影煩躁地撓了撓頭,最終還是咬牙切齒跟著人一起離開了。 裴郁的步子走得并不算快,徐瑯沒幾步就追上了,看著身邊容貌俊美,神情卻極其寡淡的少年郎,小少爺咬著腮幫子十分不高興道:“那你明天繼續陪我騎馬去?!?/br> 裴郁偏頭看他一眼:“行?!?/br> 但他亦有要求:“那你從今日起,每天跟我一道看書?!?/br> “我……” 徐瑯下意識想拒絕,但看著裴郁那張寡淡的臉,仿佛他要開口拒絕,以后他也就不跟他一道騎馬了。好不容易在家里有個玩伴,徐瑯自是舍不得,他咬著腮幫子看了裴郁好一會,最終還是憋屈地答應了。 “……成交?!?/br> 裴郁聽到這話,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 他雖然不知道她為何事悲傷,但他想盡自己可能替她做一些事,讓她可以別那么累。 第130章 裴郁替云葭教弟弟 和恩過來送藥的時候,裴郁跟徐瑯正在徐瑯的房中看書。 窗外天光正好,兩個少年一個端坐于書桌之后,一個則躺在窗邊的藤椅上,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書頁翻動發出的沙沙聲響,只是相比躺在藤椅上時不時出神開小差或者直接把書往臉上一蓋閉上眼睛睡覺的徐瑯而言,裴郁則看得十分認真。 他端坐在椅子上,雙臂往前伸架在書桌上握著書,肩背則繃得筆直,雙眸微垂、下頜稍收,從窗邊望進來看著他端坐的背影就跟國公府后院養得那片青竹一般,傲骨從來不會彎曲。 這兩日事情多,裴郁都沒有時間好好溫習,外加剛從樊自清那邊拿了一本題冊過來,正是他最為薄弱的策論,他便打算趁這個時間好好穩固下,然這種時候,他還能把注意力放在徐瑯的身上。 余光瞥見徐瑯坐在躺椅上看著看著又睡著了,他長眉微蹙,也不顧他小少爺的脾氣,再次出聲喊他:“徐瑯?!?/br> 金玉般質地的聲音壓得低低的時候顯得十分有氣勢。 徐瑯原本都快睡著了,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嚇得驚醒過來,蓋在臉上的書掉在地上,發出撲通一聲,他半坐起來,烏黑的眼睛因為剛醒來還顯得有些呆呆的,臉上的神情也有些茫然:“怎么了怎么了?”他迷迷糊糊的,直到眼睛跟裴郁那雙漆黑如星又沒有情緒的眼睛對上,他便知道又是裴郁在喊他看書了,徐瑯語氣無奈:“你那么認真做什么?難不成你還打算考科舉不成?” 他就是隨口一問。 說完他彎腰撿起掉在藤椅邊上的書,正想起來活動活動身子骨,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嗯。 徐瑯初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他瞪大眼睛,以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裴郁嗯了一聲,尾調上揚,像是在重復剛才那一聲他不知道有沒有聽錯了的嗯。他走到書桌前,雙手按在書桌上,看著對面已經重新垂下眼眸看起手中書的裴郁震驚道:“你剛才說嗯了?你真要考科舉?” 裴郁抬眸:“很奇怪嗎?” 他自然知道他在震驚什么,然他神色如常,并不為他的這一份震驚而感到羞恥,他以一種平靜的,慣有的神情看著徐瑯。 徐瑯被他問得目瞪口呆。 不奇怪嗎?一個連書院都沒待過幾天的人居然說要去考科舉?! 雖然他對讀書沒興趣,但也知道考科舉有多難,就拿吉祥來說,他算是他身邊認識的人中讀書第二好的人了,要不然jiejie也不會想幫吉祥脫離奴籍,而且吉祥雖然沒先生教,但從小就跟著他去書院,他們那幫少爺們都有隨身的書童小廝伺候,吉祥雖然進不了學堂,但也能在外面聽先生講課,可以說書院教的那些東西,他都知道也都會。 可即便是這樣,他之前問起吉祥準備得如何,他也說沒有把握,只能再準備三年,看看會有什么成績。 而裴郁呢? 一個連生計都得靠自己維持的人自然請不起先生,他怎么考? “你,”徐瑯看著裴郁,艱難吞吐著自己的聲音,顯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不好問裴郁怎么考,怕傷了他的臉面和自尊,只能迂回地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考?” “今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