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臣弟弟后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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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剝葡萄的手一頓,他下意識想說沒有,目光卻不自覺望向離此處有些距離的云葭那行人身上,不知何時有人搬來了椅子,此刻她正坐在椅子上跟身邊的年輕婦人商量事情,她并未注意到他們這邊,也絕不可能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哇,你真的有啊,是誰啊,我認不認識?”徐瑯見他這次遲遲不語,竟然還出起神,立刻八卦起來,他圍著裴郁說,“好兄弟,你跟我說說看,我絕對給你保密?!?/br> 裴郁心神一凜,待想到自己剛才在想什么的時候,他重重地擰了下眉,心中既有慌亂也有自我厭惡。 他剛才在想什么? 他為什么會不自覺看向她? “你想多了,我沒有喜歡的人?!迸嵊粽f著撇開視線,手中的葡萄已經喂完了,瑞雪很聰慧,瞧見沒有了也沒有鬧著要繼續吃,而是又乖順地蹭了蹭裴郁的胳膊,裴郁安慰地摸了摸它的頭,而后直接無視徐瑯在身后嘀嘀咕咕走向墨云。 看到徐瑯還在身后嘀咕,他壓下心里的那點慌亂,沉聲問徐瑯:“你還教不教了?” “???” 徐瑯一愣,等反應過來,點點頭:“教??!” 比起盤問裴郁那莫須有的喜歡的人,肯定是教裴郁騎馬更讓徐瑯有自豪感,他還想著以后帶裴郁跟他們一起去玩呢,裴郁不會騎馬可不行。 他直接把剛才的事拋到腦后。 裴郁見他如此方才松了口氣,這一次,他不敢再往云葭那邊看,生怕再生出那莫名的讓他慌亂的亂七八糟的心緒。 第121章 比馬 徐瑯教騎馬還是十分盡責認真的。 他也唯恐墨云回頭把裴郁給摔了,所以教得十分仔細小心。 裴郁向來聰慧,徐瑯教了一遍,他已經能上手了,只是理論終究是理論,真正實cao起來會怎么樣,誰也不知道。 “你先帶著它四處轉下,和它說說話,讓它先熟悉下你?!?/br> 聽到徐瑯的話,裴郁輕輕嗯了一聲,他接過馬夫手中的韁繩,帶著墨云往旁邊走,墨云看他一眼,竟也沒有表現出抗拒的模樣,它四只粗壯有力的馬蹄慢悠悠地跟著裴郁的步子踩在底下的草地上。 徐瑯一直陪在裴郁旁邊。 他以前也沒騎過墨云,但也知道這小子的脾氣向來倔,當初老爹本來想把這匹馬送給陳集哥的,可墨云脾氣大得很,即便是陳集哥那樣的本事也沒法完全制服它,沒想到今天它竟然這么乖順地跟在裴郁身后,徐瑯嘖嘖稱奇,目光卻落在裴郁的身上,酸溜溜道:“你還真是有法子?!?/br> 一般人馴服馬都是想法子哄要馴服的馬,若馴服不了,就用武力強行制服。 但也不是所有馬都吃這一套,有些馬脾氣烈,你越是對它使用武力,它就越不肯被馴服,何況墨云這個本事,就是他也難以制服,更不用說裴郁了。 沒想到裴郁直接另辟蹊徑,選擇討好瑞雪。 裴郁對此一言不發,繼續牽著墨云與它熟悉,直到徐瑯在一旁懶洋洋道:“差不多了,你上去看看,放心,我就在你旁邊,不會讓你出事的?!?/br> 真要出事,他家老頭子不得打斷他的腿? 而且裴郁是他的救命恩人,為著這個,他也不可能讓裴郁出事。 “嗯?!?/br> 裴郁倒是不擔心這個,縱使無人相護,他真的從馬上摔下,他也不懼,左右不過落得一身疼罷了,他以前也不是沒受過這樣的疼。 手放在墨云的頭上。 與那雙淡漠的眼神對上,裴郁什么都沒說,只是伸手輕輕撫了兩下它長于頸上的那一條黑色的鬃毛,墨云通身烏黑發亮,就連這一條鬃毛也如此。 而后他按照剛才徐瑯教的,翻身上馬,初時上馬,裴郁還有些緊張,動作也不算熟練。 徐瑯怕他摔下來就站在他旁邊。 可裴郁只是身子微微晃了兩下,就坐穩了,他往前看,明明四周風景并未有絲毫改變,可他高坐于馬背上望出去時,總覺得兩旁的風景都變得明亮開闊了許多。 原來騎在馬上是這樣的感覺。 裴郁很少有過波瀾的心此刻也驟然變得起伏起來。 心臟在胸腔咚咚跳動。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看裴有卿被人教騎馬的樣子。 裴家人口多,雖不似徐家這般有這樣大的練武場,但騎馬的地方也是有的,裴有卿比他要大幾歲,他八歲開始學習騎馬時,他才四歲。 那時奶娘還活著,他活得還沒有后來那么艱難,有一次他東走西竄的,就走到了家里的馬場。他看到裴有卿被許多人圍著,有小廝、有丫鬟,還有許多馬夫和護衛,他們手里或是拿著帕子,或是拿著茶水糕點,恭敬地侍候在一旁,就連陳氏也坐在遮陽處下看著裴有卿練習騎馬。 裴郁彼時心中是十分羨慕的。 他既羨慕裴有卿能騎著小馬駒肆意奔走,也羨慕他能有那么多人護著。正逢那時裴行時打了勝仗回來,裴郁便鼓起勇氣想跟他說他也想學騎馬。 可惜他還沒跟裴行時說,他偷看裴有卿學騎馬的事就被人捅了出來,一群人對他冷嘲熱諷,而裴行時,他那位英勇神威正好路過的好父親,聽到這番話只是厭惡地對他皺起了眉,一如從前他每次看到他時的樣子。 自此裴郁就再未說過,他也從未學過騎馬。 舊時記憶涌上腦海,裴郁的好心情也因此而消退了一些,他唇角輕扯露出一抹譏笑,直到看到遠處的云葭。 這樣看過去,即便隔得這么遠,也能看到她的神情和動作。 她身邊的小丫鬟不知與她說了什么,她便朝他看了過來,四目相對,裴郁的心臟霎時像是被捏緊了一般,只是不等他撇開臉錯開與她的對視就看到她朝他展顏一笑,裴郁動作一頓,他忘記撇開臉,而是呆呆地坐在馬背上與云葭對視著,心里那一塊陰霾的地方也在這一刻重新拔云見日變得晴朗開闊起來。 他亦笑了。 唇角向上輕翹著,不再是先前的譏嘲。 少年坐在馬背上,迎著風和頭頂的陽光,笑容竟也有了一絲明媚的樣子。 他聽到耳邊傳來徐瑯的聲音“轉轉看”,他輕輕嗯了一聲,視線從云葭那邊收回,他握著韁繩驅動墨云向前走。 墨云并未為難他,慢悠悠地往前踩著步子。 徐瑯還是覺得驚奇,他摸著下巴跟在后面,心里腹誹著,這葡萄喂得這么有用的嗎?早知道這么有用,當初陳集哥那兩根肋骨真是白斷了。 不過腹誹歸腹誹,看裴郁能馴服寶駒,他也高興。 心思倒是又轉了起來。 “元寶!” 他忽然高聲喊了一聲。 元寶正牽著追風等它吃草,聽到聲音,他立刻誒了一聲,扭過頭揚聲問:“少爺,怎么了?” 徐瑯跟他說:“把追風帶過來?!?/br> 他脾氣終究還是有些急的,眼見墨云并未抗拒裴郁,就知它心中已然認可了裴郁,寶駒若認主便不會生出一絲背叛,一輩子都會對他忠誠,這也是為什么當初陳集哥見制服不了墨云之后便沒再強行用武力和別的手段馴服它,寶駒難得,若用那些法子馴服它,縱使當時馴服了,但誰又能保證它日后不會生出背叛之心?而無論在什么地方,自己的馬駒背叛都是一件致命的事。 等元寶屁顛屁顛牽著追風過來的時候,徐瑯摸了摸自己的愛駒,被它蹭得手心濕潤,他又改為嫌棄地拍了拍它的頭:“別瞎蹭,蹭我一手心的水,臟死了?!?/br> 他說著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墨云。 眼見墨云威風凜凜站在那,就連頸上那一條鬃毛也漂亮得很,再一掃追風……沒媳婦是有理由的! “就知道吃!” 他又拍了拍追風的頭。 追風還以為自己的主人在跟自己親熱,繼續親人的拿頭拱徐瑯的手心。 徐瑯:“……” 他懶得再看自己的蠢駒,轉頭問裴郁:“跑跑看?” 他嘴里說著“跑”,可那雙眼睛迸發出來的光亮卻仿佛是在說“比比看”。 裴郁看懂了,卻不曾生畏。 “嗯?!?/br> 徐瑯心下一喜,“你先跑,我讓你……”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就見裴郁率先驅馬離開,日行千里的寶駒本就難得,何況墨云曾經還在戰場血海里爬滾過,它的英勇,即便放眼整個燕京,恐怕也沒有多少能與他抗衡的。 徐瑯嘴里那一句“十息”還沒說完,就眼睜睜看著裴郁從他的眼前離開了。 再一看,他竟離他快有幾丈之遙,徐瑯低低靠了一聲,也不敢再生輕視之心,立刻翻身上馬驅馬追了過去。 但還是晚了。 “姑娘,快看!” 云葭正與莊娘子道完別,忽然聽到耳邊傳來和恩激動的聲音,往前看,見遠處馬場有兩個少年正在策馬追逐,她初時未瞧清,還以為是阿瑯在前面,不由蹙眉擔憂道:“這孩子,不是讓他慢慢教嗎?”擔心裴郁出事,她正想讓陳集過去看著一些,就看見了率先領跑的那人竟穿著一抹黃色。 云葭微愕。 原本要起來的身形又重新坐了回去,她端坐于椅子上,手握在扶手上,視線卻始終落在裴郁的身上,眼見他衣角翩躚,束起的高馬尾在身后翻卷飛舞,離得近了,她甚至還能聽到墨云沉穩有力的馬蹄聲。 她看著看著,心里的那抹擔憂不知何時被欣慰所取代,她雙目柔和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裴郁,看著他俊美如儔的面容在翻滾的墨發之下變得越來越清晰。 十六歲的少年還未有后來的沉穩內斂,縱使再怎么掩飾,他心里的那點雀躍也藏不住,他此刻眉目舒展,清潤明亮的眼底也全是高漲的情緒。 直到與她四目相對,他臉上的那點外放忽然又變得內斂局促起來,耳根也悄然紅了起來。 他輕拉韁繩。 墨云順勢放慢步子,最后在離云葭最近的距離處停下。 徐瑯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靠,裴郁,剛才不算,你重新跟我比!”小少爺怎么也沒想到裴郁第一次騎馬就能這么不要命,虧他剛才還想讓他,現在想想他真是個傻子。 他自然不可能讓自己輸的,在自己的地盤被裴郁這個第一次學騎馬的人打敗,他小少爺的面子還往哪里放?也不管裴郁是不是第一次騎馬,他追上來就說:“我不管,我們重新比一次,這次我絕不讓你!” 說完他還扭頭看向云葭,要他的親姐給他們當見證:“阿姐,你來當裁判!” 云葭笑他:“你倒是好意思?!?/br> 小少爺自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誰讓裴郁這個狗東西這么厲害,他可不想以后傳出去有損自己的臉面,遂輕咳一聲:“我這是不想讓他覺得我讓著他?!?/br> 云葭搖頭輕笑,豈會不知自家弟弟要面子,她沒答徐瑯的話,而是看向裴郁,柔聲問他:“還可以嗎?” 裴郁想到剛才量身高時,她落在他們身上的眼神,薄唇一抿,他握住韁繩,下意識地微微挺起胸膛才跟云葭說道:“可以?!?/br> 第122章 輸贏 既如此,云葭也就沒再阻攔他們。 都是青春正好的少年郎,也沒必要太拘著他們,仔細著點,別受傷就是。 她沒再多言別的,只跟兩人說道:“行,那就以此處為終點,誰先到就算誰贏?!毖垡妰蓚€少年都已經全神貫注嚴陣以待,云葭的目光在兩人緊繃的臉上輕輕滑過,一笑之后又叮囑道:“比賽第二,安全第一,你們該比賽比賽,但不許為了勝負受傷,若有不對立刻停下?!?/br> 最后一句她是跟裴郁說的。 兩少年都點了頭,裴郁還看著云葭的眼睛輕輕說了聲“好”,徐瑯則在保證完之后催促起云葭:“阿姐,你快點!” 急得不行。 云葭目光無奈地嗔了他一眼,到底沒再多說,而是起身道:“數到三出發?!彼f完走過去數起口令:“一、二、三……”三字才落下,兩個少年就一同策馬往前沖了出去,都是大宛那邊的寶駒,縱使追風不似墨云那般有經驗,但跟著徐瑯這么多年摸爬打滾的,它也絕不是普通馬駒能比。 先前又跟自己主人輸了一場,它這會也卯著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