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臣弟弟后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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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倒是跟從前一樣,并未理會他們,他依舊沉默地獨行走在路上,只不過在看到那顆老槐樹上那道與眾不同的痕跡時,腳步一頓,但也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他就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唇角卻揚起了一道明顯的嘲諷。 等他離開。 眾人才徹底松了口氣,甚至有人發覺自己后背都冒出冷汗了。 “我怎么覺得這位二少爺越來越嚇人了?!庇腥丝粗嵊綦x開的方向輕聲呢喃。 “是啊……”有人長舒了口氣,還想說話,忽然聞到一股子異味,不由皺眉:“什么味道?” “怎么了?”開始有人還沒反應過來,見那最先聞到異味的人皺著眉四處嗅起來,也覺得空氣中的氣味不對勁,這一聞卻讓人作嘔,一群人紛紛變了臉,“靠,什么味道,臭死我了!” “我怎么聞著是夜香的味道?” “怎么可能,咱們府里的夜香都是有專門的人送出去的,而且現在又不是倒夜香的時間?!?/br> 眾人嘀嘀咕咕的,想四處找找,忽然聽到墻邊傳來一些動靜,就像倒水聲,可味道卻奇臭無比,那不是夜香的味道是什么?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放下手里的碗走過去一探究竟,這一看,卻讓他們差點臭暈過去,臉色也變得青白非常! 竟然真的有人往家里倒了夜香! 趕著吃飯的時辰做這種缺德事,后院這邊的下人全都叉腰罵了起來,還有人提著燈籠去外面一探究竟。 …… 徐瑯遠遠聽到信國公府那邊傳來的動靜,叉腰狂笑。 他今天從家里離開之后先是去西街找了那邊的黑老大要了幾十個人先后去裴家各大鋪子、酒樓搞破壞,本來鬧到這,他就打算罷手了。 可他才出來就發覺身后有人跟他,開始還以為是跟他有仇想故意尋滋報復他的人,便想著故意躲起來看看究竟是誰跟蹤他,再想法子來個絕地反殺。 徐瑯雖然讀書不行,但在這種事上卻向來在行。 以前只要徐父在家就會帶著他滿山跑,還會把他扔進軍營里面看那些將士訓練,即便后來徐父去了薊州,也給他安排了武師傅指導他。 那武師傅原本也是將士出身,還是徐沖的左膀右臂,只不過因為在一場戰役中傷了腿便只能退伍回家,徐沖知道他不想碌碌無為在家賦閑無事,便請他留在燕京教徐瑯本事。 他當初曾在軍營擔任參將,本事自然不小,教導徐瑯的課程里面也包括追蹤和反跟蹤這些訓練。 可當徐瑯故意拖延著走了一條僻靜的小道躲起來,才發現跟蹤他的竟然都是熟人。 ——他家那些護衛。 他在發覺這件事情之后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不快,他覺得老爹這是不相信他,甚至想直接回家跟老爹鬧一場,但想了想,徐瑯又覺得這樣沒什么意思。 這樣直接鬧有什么意思? 保不準還會讓老爹覺得他不沉穩沒本事。 徐瑯向來要面子,自然不想讓老爹覺得他沖動沒本事。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 他故意沒出現,看那群護衛在外面急著找他,等他們走遠之后才翻墻出來。 沒走原本那條路。 而是又回到了那個黑老大那邊。 他打算背著他爹再折騰出來一點事讓他看看他的厲害。 倒夜香這事是徐瑯半路想到的,他托那位黑老大幫忙找了守經街那邊專門倒夜香的人,又帶了幾個身手好的摸黑去了那邊。 黑市做事向來不問姓名,只看錢。 那黑老大在黑市做了幾十年,即便知道他是誰也不會說什么,徐瑯自然不擔心會被出賣。 徐瑯事先就跟那幾人說過倒完夜香立刻就走。 他也有點小聰明。 雖然再惱裴家,也不會給裴家抓到自己的把柄,他自己出事是沒什么,卻不想因此連累老爹和阿姐,所以帶著人過來的時候,他就囑咐只倒后院這邊。 他自小跟著阿姐來慣了裴家,知道裴家什么地方有護衛巡邏,什么地方沒有。 后院人多眼雜,干得又都是一些雜活,自然無需人巡邏。 估摸著這會那幾個人已經跑了。 徐瑯也總算是快意了,他站在這都能聞到那個味道,的確有點惡心,徐瑯隔得那么遠都有點想吐,不過他心里很爽,雖然不能直接倒在陳氏和裴行昭的面前,但能讓他們惡心一下也是好的,徐瑯心情很好,手指纏繞著空了的荷包,高馬尾一晃一晃,正準備哼著歌離開,忽然察覺到一抹視線。 他自幼習武,六識過人,幾乎是立刻就看了過去,然后他就看到漆黑夜巷中,有個白衣少年正無聲地看著他,少年長相俊美、氣質卻極其陰郁,站在看不到光的黑暗巷子里猶如鬼魅一般,有那么一剎那,徐瑯看著他那雙沒有一點情緒的黑眸,覺得自己的后背起了雞皮疙瘩。 第35章 為什么裴郁會幫他? 徐瑯長這么大還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他從來都跟他爹一樣,到哪都是霸王一般的人物,他爹在外面領兵打仗,他在燕京城也有一幫跟班兄弟,少年意氣、鮮衣怒馬、威風凜凜,從不知懼怕為何物,即使知曉家里馬上要不如以前了,他也沒帶怕過。 這燕京城中多的是倒下之后再起來的,誰又能斷定他們徐家以后起不來呢?只要這條命還在,他就不怕!他年輕力壯,有的是力氣,縱使讀書不行,可投身軍營,他自信自己一定能闖出一番天地! 前朝也有一位姓霍的少年將軍,十八歲封冠軍侯,十九歲加拜大司馬驃騎將軍,徐瑯從小就把他當做自己的偶像,要不是如今四海升平,無仗可打,他當真也想跟他一樣去外面闖蕩出一番天地。 雖然現在時機不行,但徐瑯十分確信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能闖蕩出一番天地! 屆時,他要讓阿姐和老爹比如今過得還要好! 他的世界不大。 現在容納的也就只有阿姐和老爹兩個人。 對他而言,傷害他可以,但傷害阿姐和老爹,萬萬不行!所以在報復起裴家的時候,他絲毫沒留余力,就算被人當場抓包,鬧到裴行昭面前去,他也不怕。 他這輩子最怕也只怕的—— 就是阿姐傷心。 沒想到現在竟在裴家人的面前生出這樣的感受,徐瑯既震驚又羞惱。 徐家小爺表達情緒的方式很簡單,他不爽,也不可能讓別人爽,尤其這個人還姓裴,現在在他眼里,所有姓裴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他見他們一次就想揍他們一次! 尤其看著裴郁那雙漆黑沒有情緒的眼睛。 徐瑯就更加不爽了。 要說討厭裴行昭和陳氏是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太讓人惡心,那討厭裴郁完全就是因為這個人太欠揍了,他就沒見過這么欠揍的眼神!從小就這樣,每次裴郁看人的時候就是用這樣一雙冷冰冰的眼睛看著別人,好像別人在他眼里就是一堆沒有生命的死物。 徐瑯覺得自己已經夠囂張了,但裴郁顯然比他更囂張,這要是不揍他一頓,徐瑯覺得都對不起自己! 正好新仇舊恨一起報。 徐瑯沉下一張英俊的少年臉龐,大步朝裴郁走去,他此刻已然忘了這樣出去會被裴家下人發現,只想狠狠揍一頓裴郁解解氣。 手里的鞭子被他攥得很緊,半人高長的馬鞭被他折成三股攥在手心之中,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十分沉重,在離裴郁還有一丈之余的時候,徐瑯握著馬鞭的手漸漸放松,馬鞭的尖端垂落于地面,在安靜的巷子里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響,帶起一片塵土。 又走了一段路,就在徐瑯離裴郁只有幾步距離的時候,他手腕忽然高懸,注了力氣就要拿起自己的馬鞭往裴郁的方向抽去。 可也正是這個時候,徐瑯又聽到一串腳步聲。 不是一個,而是很多人,正在朝這邊過來。 “誰在那里!” 徐瑯此時站在巷子拐角的一端,看不到來人,來人也看不到他,但看那處照出來的光影,大概也能猜出是裴家的家丁,看樣子有七、八個人,估計是因為那些夜香出來尋人的。 徐瑯止步皺眉。 他當然不會怕幾個家丁,就算裴家那些護衛也不一定打得過他,可他答應過阿姐不惹事,就連老爹白日也有囑托。 其實真的被抓到也沒什么。 裴家又沒什么證據斷定是他做的,他大可以說是路過,至于信不信,那跟他有什么關系?只是這樣難免要耽誤下去,他還等著回家跟阿姐吃飯呢,而且裴家要是真想鬧大,保不準又得麻煩阿姐和老爹過來撈他。 只消這么一想,徐瑯就頭疼不已,他可不想讓阿姐為這些事煩心。 還是不能讓裴家發現他的存在。 他有自信在裴家那些家丁沒發覺的時候就走得無影無蹤,可裴郁,他已經看到他了,倘若他此刻出聲,那他…… 徐瑯沉著一張俊臉目光晦暗地看著裴郁的方向,腦中快速飛轉,想著該怎么辦才好? 有什么法子能讓裴郁閉嘴而又不讓裴家那些下人發現的? 徐瑯發現自己一時半會竟然想不出來。 他畢竟不是窮兇極惡之徒,不可能真的搞出什么人命。 “說話!” “誰、是誰在那站著!” 那邊又傳來裴府家丁的聲音了,連帶腳步聲和燈光也越來越近,可裴郁卻依舊屹立于黑暗之中不曾出聲。 他亦在看徐瑯,眼里依舊沒有什么情緒。 “噠噠噠” 越來越多的人往這邊走了過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打破了巷子原本的寂靜。 徐瑯的心跳也因此變得嘈雜無比。 可就在徐瑯以為自己會被發現,或是被裴郁揭發的時候,那個一直看著他的少年終于收回了目光,在那些家丁快靠近他的時候淡淡開了口:“我?!?/br> 腳步聲忽然齊刷刷一頓。 巷子里足足安靜了好一會才重新響起聲音:“……二少爺?” “嗯?!?/br> 裴郁的聲音依舊是冷靜的,有燈籠的光照在他的臉上,他臉上的表情也跟平時一樣,冷冰冰的,跟霜雪一般,毫無溫度。 確定是他,一行人松了口氣,有人忍不住問:“您在那做什么?” 還有人忍不住說:“您怎么都不出聲???我們還以為……”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那人就感覺到裴郁的黑眸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明明那雙眼睛里面什么情緒都沒有,可那人卻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讓人止不住就心神一凜,神情也逐漸凝固在了自己的臉上。 被裴郁這樣看著,那人竟不由自已地往后退去。 要是以往,肯定會有人嘲笑他,嘲笑他居然被裴郁一個眼神笑得退后,可此刻,誰也沒有這個心情,因為他們也是一樣的感受。 他們都想到了午后的事。 想到裴郁是怎么當著眾人的面生生擰斷小六的手腕。 那種蝕骨之痛、切膚之疼,還有小六痛苦的慘叫聲,即便過去那么久了也讓他們脊背發寒,后怕不已。 就連脖子后面也涼津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