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是他們/1
枕/偶遇·是他們 文/還要兇 下車前,靳思從墨辰忌的手里拿過口紅,簡單的補了個妝。 對于出席晚宴這件事,她就算是心情再怎么不好,也不會有擺爛的心態。 因為母親還在世時,就教導她,身處廢墟里的玫瑰也依舊高貴。 下車后。 晚宴主人公的到來,成為了焦點。靳思被簇擁在墨辰忌身邊,看他跟即墨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交談。 就算他話并不是很多,那些人也會自己找話聊。 聊一些即墨市的夜經濟,恭維著說,它的崛起拉動了城市的經濟發展;聊一些浪漫經濟,思考著說,以愛為名的消費熱潮正日趨盛行。 話頭不是白起的,推杯換盞間就引著套說出目的。 而他,笑容淡然,沉默不語。 那些大佬擺戲臺沒人贊賞,也不覺尷尬,依舊唱的呼風喚雨。 靳思從中聽著,也聽不出什么名堂。 只知又過了半響,墨辰忌隨口說了幾句話,下達命令,決定要在7月20日到來的那一天,全城熱戀。 命令下達的那一刻,大佬的臉上一個個都掛著笑。 靳思稀里糊涂,扯了一下墨辰忌的衣角,忍不住湊他耳邊問:“為什么他們,一個兩個,都很開心?” 墨辰忌微微身子向前傾,等她的話全部落入到耳里后,伏在她耳畔低語:“全城熱戀不過是營銷手段,這一切關乎著很多行業的利潤問題?!?/br> 靳思還搞不懂這些大佬們都來自哪行哪業,但從中還是發現bug,“商家競相推出促銷活動就好,為什么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這個問題,如果放在商界,政界,絕不會有人不知道。但放在靳思這里,不知道不足為奇,所以墨辰忌坦然迎視: “即墨市的產業一大半都是墨家的?!彼鋵嵳f的保守,已經不是一大半了,是整個。 靳思點了點頭,她這個還是曉得的……只是,突然這么直觀的感受到墨辰忌的權利……她還沒反應過來。 這些話題不懂得人聽著是無聊的,墨辰忌不想靳思無聊,詢問她餓不餓? 他的體貼入微本就是靳思想要的,現下有了借口離開,她直接向他報備,打算去美食區吃點東西。 墨辰忌頷首。 靳思提著裙擺,前往美食區。 她挑選一些她愛吃的東西,隨便找個角落,開始享用。 鳴林的環境設計是真的好看。 靳思也就隨便選的位置,就能透過落地窗看到在海里暢游的藍鯨。 藍鯨的出現讓她浮躁的心情沉淀了下來。 靳思放下餐具,支著腮,欣賞藍鯨。 她發現藍鯨不止一條,總共三條,它們被關在一個巨大的長條水籠里。 靳思忽然想到,高中的時候她和家里人一同去水族館,有跟藍鯨互動過。 它們長得很好看,它們的叫聲,也很好聽,就是……治愈中夾雜著沖擊靈魂的傷感。 今日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情,真是,美好,又觸不可及。 靳思不禁問自己: 藍鯨與她, 誰更孤獨? 她剛想完,對面的座位被拉開,有大面積陰影投下。 靳思朝來人望去,只見那人笑的陰險,穿的像只花蝴蝶,自來熟似得打招呼,“靳思,真是好久不見吶~” “我明明聽說你去倫敦了,怎么會在這兒見到你?” 靳思沒接來人的話,眼神里充滿疑惑。 或許那人也看出她在疑惑,問:“不記得我了嗎?我,談聿?!?/br> 談聿…… 魷魚! 一霎間,靳思腦海里閃過高中時期談聿那張青春又少年的臉。他總是跟在那人的身后,嘴里總愛說,小爺怎么怎么的…… 這真的不能怪靳思沒認出來,實在是人變化得太大了。 這個人,在她的生活里淡去那么久,突然的出現讓人猝不及防:“我想起來了……你好?!?/br> 談聿輕輕拍了一下桌子,將手機放在上面。 他像是老友重逢,有說不完的問題,笑道:“生分了不是,雖然你高中的時候也不怎么愛說話,好吧,最近,過得怎么樣?” “你……指的是哪件事?”靳思看談聿欲言又止,坦然微笑:“比如,我為什么沒去倫敦?” 談聿無奈攤手,或許是怕她敏感,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驚訝……” 靳思知道談聿不是愛取笑人的人,想必是從哪里聽說她去倫敦的消息,事實與消息不符,好奇了:“如你所見,家里出了點事情,耽擱了?!?/br> 靳家的事還不過一月,談聿就生活在這個圈子里,一直都是知道的,他感到抱歉道:“請節哀?!?/br> 節哀。 下葬父母的時候,每個來靳家的人都這么跟她說,而她會回給她們一句:“謝謝?!?/br> 她將這句謝謝,原封不動地講給談聿聽。 她自認為,她與談聿還沒有熟到可以交心的地步,所以她很淡然。 或許在談聿看來,她們很熟,熟到他滔滔不絕:“班級群里還是有很多同學互相約著出來玩的,這些年也沒見你說過幾句話,還是一個人嗎?我的意思是,談戀愛了嗎?” 靳思知道自己很不好聊,聽著談聿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她臉頰上浮出兩個酒窩,眼眸澄澈:“還沒有呢,目前單身?!?/br> 談聿最想聽到的話已經知道答案,他輕摸鼻頭,八卦:“剛剛見你跟在墨家人的旁邊,還以為……哈哈…還以為你們談了,沒談就好?!?/br> 靳思想到談聿口里說的墨家,心情復雜道:“墨家跟你們談家也有商業上的往來嗎?” “有的?!闭勴惭酆σ猓骸斑@可是大名鼎鼎的墨家。靳思,你不在商圈,你不知道,墨家和我們不是一個圈的,人是王者中的王者,與我們不是一個階層?!?/br> 靳思:“上學的時候,我可沒見你嘴里夸過誰家,動不動就,老子天下第一?!?/br> 談聿被扒了皮,也不覺尷尬只是調侃道:“好了好了,那不是年輕嘛。墨家以前多低調啊,當時我們家太有錢,我都差點以為是首富了,誰知半路還殺出個墨家,讓我成為首富的兒子夢直接泡湯?!?/br> 他嘴貧還是那么嘴貧,靳思點頭,“嗯,真是苦了魷魚小王子了?!?/br> 這個外號一出口,仿佛一夢經年。談聿望著靳思,傻笑:“要不是白哥,我還認識不了你,我白哥追你那么久,你怎么就是不答應吶?!?/br> 靳思被他的話說愣,白哥……孟敘白,一個在高中時期,追了她很久的校霸。 這個人,也在她的生活里很久沒出現了,如果不是有人說起,她仿佛覺得是一場錯覺。 靳思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談聿,她學著墨辰忌的樣子淡笑不語,掩飾性地拿起刀叉,吃飯。 或許是她不想回答的意思太過強烈,聰明的談聿看懂了。 他扯開視線,將眼神投向整個大廳,瞧到墨家那位還在跟其他大佬喝酒,扯開話題道: “誒,靳思。你既沒跟墨家的那位談戀愛,那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靳思還是不想回答,敷衍了事:“跟著父母認識的?!?/br> “他好像在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