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ㄅ鞯膫涮ニ麐?第5節
思緒還停留在昨天分別的對話上。 然而,他腳步遲滯的畫面被其他兄弟們看見,紛紛作出了另外一種解釋,“玨哥啊,你是想給?;╩eimei抓個玩偶嗎,兄弟幾個說不定還能幫幫你?!?/br> 身邊那幾人再度提及“林微微”的時候,自然是小心翼翼地避開敏感話題的,對于之前那些送東西被退回的事兒都是只字不提。 只說是“人家看見這么可愛的公仔玩偶說不定就心動了”。 之后又是千篇一律的鼓舞,“人家林微微說不定本來就很喜歡你,只是人家女孩子害羞,不好意思說?!?/br> 可能是之前奶茶的事情還沒有徹底翻篇,沈玨短時間里無法做到再鼓起勇氣找人家,也就沒有再提及買鏡子的事情,畢竟他是個男孩子,一個大男孩在商場里去買面鏡子,本身就是很丟人的事情,他的語氣淡淡的,“我去開個電競房?!?/br> 幾個人又都圍了上去。 唯有江岸走在隊伍的最末端,反復在心底嘲笑著沈玨當舔狗的傻逼事,并認為人家林微微壓根兒就不可能看得上沈玨。 他到底是藏不住心緒,給遠在城中村的蒲予暉發了條意味不明的消息。 他十分急切,語言卻故作調侃,“你說,林微微可能會搭理沈玨那傻叉嗎?” 可能對方是學霸,常年要么是在學習,要么就是在去學習的路上,所以一邊離開商場的江岸等消息等了很久,等到最后總算等來了蒲予暉的回應。 他的回復言簡意賅,毫無情感,“與我無關?!?/br> 江岸本來想找個人一起吐槽一下,沒想到這個蒲予暉是個這么不開竅的家伙,難道他就一點兒也沒有發覺?;▽λ暮酶?,以及沈玨針對他的意思嗎? 當然沈玨的針對里也少不了他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小動作。 反正,他對這種清貧學霸心底也是看不起得很,認為他說這些也不過是裝清高的意思,他以為,林微微比起對一貧如洗的蒲予暉這種人感興趣,還不如對自己有好感呢。 他這會兒又連忙跟上他吐槽的沈玨的大隊伍,生怕他們下一次玩不帶上自己。 沈玨卻因為鏡子那事兒明顯有幾分心不在焉,電話一響,上面顯示著父親的名諱,身旁嘀嘀咕咕的少年們頓時鴉雀無聲了。 畢竟沈玨是沈玨,但沈光耀是沈光耀,沈叔叔可不是和沈玨一樣好應付的人啊。 “爸?!?/br> 就連沈玨本人的語氣,也頓時不自覺地穩重了不少。 第5章 第五天 “好的,父親?!?/br> 得知父親今夜照常加班不回家,未來一周也要出差的消息以后,沈玨習以為常。 但也覺得意外,父親素來是不交代這些的人。 父親寡言寡語,難得探討起的人生哲學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而在接電話的同時,那種從上到下的壓迫感貫穿了渾身上下,沈玨甚至能感受到他腿腳發軟。 只不過父親也不像是和他拉家常的意思,并無寒暄客套的意思,只不過是簡單告知而已。 三言兩語早已交代清楚,父親便直接干脆地掛斷了這一通電話。 沈光耀這一掛斷,不僅是沈玨,就連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們也都紛紛松了一口氣。 他的同學們不免私底下議論起這位大佬精彩的發家史,而作為沈光耀唯一的兒子,沈玨不免將其當作自己的資本。 就連父親知會一聲的消息,他非但沒有聽出沈光耀特意的叮囑要傳達給顏暮的意思,反而將其視為父親偏愛自己的證明—— 他口是心非地炫耀道,“公司事情這么多,其實私底下也就沒有特意通知我的必要吧?!?/br> “畢竟,我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屁孩?!?/br> 沈玨一臉有恃無恐。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有多“親密”。 而他,其實比三四歲那會兒更渴望得到父親的關注。 他的父親沈光耀大半時間都在開拓他的市場業務,父子之間平常幾乎毫無交流,沈玨到底是稀罕的。 比起日復一日都能見到的母親,父親在家里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他始終將父親視為自己的偶像。 并且也總以父親為傲。 這時候,幾個識眼色的狐朋狗友當然要冒出來的。連別人家的父子親情也虛假地恭維了一番,期間對沈光耀這種兼顧工作和家庭的父親不免連連稱贊。 話可能是當場編的。 但羨慕不是。在場的包括江岸在內的沈玨同學們一致認為,沈玨別的本事沒有,但偏偏投了一個好胎。 但在在場的誰都不敢說破。 父親電話的這一點小小插曲就這么過去了,沈玨心情大好,已然熟稔地將幾個外賣訂到了電競酒店的前臺。 他們幾個少年說說笑笑并且毫無負擔地朝著預定的電競酒店打車過去。 沈玨悠閑淡定的腳步再度路過飾品店的粉色化妝鏡時,他臉上的神情幾乎可以說是不顧一屑。 …… 與此同時,進入這家商場的還有這個家庭的另外一員,也正是被沈玨視為家里可有可無、重要性并不大的顏暮。 此時的顏暮正化著文文親手為她打造的精致妝容,黑色冷硬剪裁的裙擺并沒有影響她這個年齡段的韻.味,而是大大增添了她十足的個性。 趨于內斂的黑色將她包裹好,卻又不經意地將她的身段表現得淋漓盡致。 裙擺適宜的長度,正好露出勻稱的小腿以及纖細的腳踝,也不至于拖地,所以就算是在任何商務的場合也游刃有余。 正式的同色系西裝披在她身上,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她從商場的側面大樓進,那里有一棟電梯直達商場無人的頂樓,而商場的頂層同時連接著去隔壁商業辦公大樓的特殊通道。 顏暮過來,是帶著猶豫退縮的蘇成大來找林易渚的。 盡管蘇成大已經從林易渚的秘書那里得來了具體的地址信息,但他遲遲不愿意露面,興許是這些年過得并不算如意,同窗幾年的情誼曾經造成過人人平等的錯覺,這令蘇成大感到惶恐不安。 做起事情來多少有些束手束腳。 顏暮想著這第一次老同學線下見面的事不如交由她來主導。 但她沒想到,自己的這一舉動反而加深了蘇成大的猶豫,可聽說自己要過來的時候,他仿佛做了什么大膽的決定—— 整個人豁出去了似的。 蘇成大自然要來陪同,他的猶豫其實和身價地位沒啥關系,主要就是怕林易渚這男人對顏暮有非分之想。 現在顏暮主動出面要來,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 而看見顏暮這張仿佛冰封了多年容顏未改的臉,蘇成大更是后悔不已。 早知道,他說什么也不該讓顏暮帶領他過來的。 一腳踏入林氏集團巨大的玻璃玄關外,這一切才終于有了真實的觸感,蘇成大的隱憂并沒有得以緩解,而是在這幾天愈發嚴重。 昨晚,他的妻子在床邊反復問他是不是生意的資金上又出了紕漏,他只能一言不發。 當見到林易渚人模人樣之時,蘇成大恨不得直接跑去顏暮身邊提醒她“好好提防”,更甚至于“要嚴防死守”。 中年人很多是沒有道德底線的。 尤其是看上去衣冠楚楚的林易渚。 …… 時隔十五年,這是林易渚再一次見到顏暮,她依舊美麗驚艷,且目光里充斥著對絕大多數事情的毫不在意。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見面是在她和那個男人的婚禮。 他畢業歸國之際,就聽聞了她結婚的消息。 他借著老同學的關系,混入了她的婚禮,很可惜,她的婚紗美輪美奐,卻是穿給另一個男人看的。 他多喝了半盞的酒,回去不勝酒力地進入了另一個女人的房間。 不甘?墮落?報復? 又或許那都是為他自己放縱找來的借口。 如今,他已經不屑于為自己尋找任何的理由,反正他也有了個孩子,有了段短暫的名不副其實婚姻,還多了個女兒。 他原以為,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可事實上,當她在群里最初發一個消息的時候,他已經無數次忍不住重復刷著頁面了,他在想她為什么要這么心底善良地幫助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的姿態不應該是任何一個豪門太太一樣高高在上的施舍么? 她為什么還和許多年前一樣,保持著她身上天生的與眾不同呢。 她的目光里永遠沒有偏激和狹隘的東西。 如果說是以前,那很有可能是不諳世事的天真,可如今,她為什么還會這么輕易答應幫助別人? 林易渚百思不得其解。 他甚至有了個很大膽的想法,畢竟以往也沒見顏暮活躍在任何社交場合……會不會是她的婚姻也出了什么問題。 這才致使顏暮參與這些事務? 但這不妨礙他借此機會毫不猶豫地接近她。比如說,眼下,林易渚起身相迎,這是在整個林氏集團無人享受的待遇。 “老同學,好久不見?!?/br> “是啊,很久沒碰面了,老同學?!?/br> 顏暮和林易渚兩人隨即客套了兩句。 蘇成大立馬變得警惕了起來。他起身鉆在了兩人的視線中央,硬生生地靠自己男人并不高大的身軀隔開了顏暮和林易渚。 他警醒萬分,生怕林易渚利用此機會接近了顏暮。 顏暮本人也覺得有幾分尷尬,她不知道需要拉林易渚投資的蘇成大今天看上去有幾分奇怪,甚至有些排斥林易渚的意思。 她主動得體地將話拋給在場的另外兩個男人,“林總,要是不忙的話,不妨先聽聽我們老同學的企劃方案?” “不急?!?/br> 慵懶閑散的林易渚親手給顏暮遞來了果盤。 上面盛滿了色澤濃郁的大櫻桃、自帶清香白草莓以及多汁的粉鳳梨。 顏暮親眼看著蘇成大立馬回頭撲上茶幾上的這一盤水果,立即狼吞虎咽起來,沒過多久就直接完成了空盤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