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上位合集 第208節
“那是自然?!奔久骼镎f,“我和李大壯他們一起做的陷阱,最后把野兔烤著吃了,那rou又多又嫩,聞著都香?!?/br> 安玉說:“我也想吃?!?/br> “等著吧?!奔久骼镎f,“等到春天,我再帶你去捉野兔,冬天都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安玉兩眼一瞇:“好啊?!?/br> 季明里聽出了安玉話語里的笑意,頓時一愣,遲鈍地反應過來—— 等等! 開春之前他就得想方設法把安玉送回去,開春之后還抓個屁的野兔。 讓安玉自個兒在京城那邊抓去。 季明里默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亂說什么呢?瞎許諾! 過年這幾天,豐陽縣通行任意,進去沒走多久便聽見了鼎沸的人聲,這時天已黑下,街道兩旁亮起燈火。 季明里將馬車停在一處客棧里,順便訂了兩間房,然后帶著安玉步行到附近熱鬧的街上。 街上果然如他所說般人擠人,一眼看去,全是攢動的人頭,兩邊攤販各式各樣,有賣刺繡的、有賣泥人的、有賣糖葫蘆和一些新奇吃食的。 安玉又買了兩個泥人,讓攤主照著他和季明禮的樣子捏。 攤販瞅著安玉,一個勁兒地夸贊:“哎喲,這小公子真是俊俏,這眉眼長的,跟畫出來的似的,這一路走來,得有不少小姑娘偷偷瞧你吧?” 安玉面不改色:“沒注意?!?/br> 攤販呵呵笑著:“小公子今年多大了?還沒成親吧?” 安玉想了想說:“二十有八?!?/br> “???!”攤販瞳孔地震。 旁邊的季明里聽了,也驚訝地扭過腦袋,不可置信地將安玉上上下下打了個遍:“你二十八了?!” 安玉輕輕揚眉:“怎么?” “你居然二十八了……”季明里喃喃,若非他看攤販有一副驚掉下巴的樣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安玉看著不像二十八歲,說他十八歲都有人信,季明里一直下意識地以為安玉比自己小,結果比自己大了八歲! 他有些昏。 攤販也不說話了,似乎被震住了,只是沉默地捏完泥人。 季明里不禁有些同情攤販,方才攤販左一口小公子右一口小公子,估計這會兒恨不得鉆進地縫里。 等安玉一手一個地拿好泥人,季明里付了錢,和安玉并排往前走。 走著走著,他忍不住問:“你真的二十八了?” 安玉說:“假的?!?/br> 季明里嗤笑一聲:“我就說嘛,你看著不像……” 安玉冷不丁地說:“我三十了?!?/br> 季明里的聲音戛然而止,憋了半天,又問出了剛才那句話:“真的假的?” 這次安玉回答得頗為認真:“我在年齡上面不說假話?!?/br> 季明里:“……” 這就是變相承認以前說的每一句就是假話嘍? 安玉觀察著季明里的表情:“不信?” “不是不信,主要是你這也太夸張了……”季明里撓著下巴,撇去長相問題,他說起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李大壯比你還小兩歲,他孩子都能上樹掏鳥蛋了,可你這……” 安玉眼神幽幽,語氣幽幽地說:“我也想要孩子,可我生不出孩子啊?!?/br> “……”季明里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哦對,他差點忘了安玉喜歡男人。 “你喜歡孩子嗎?”安玉問。 季明里想了想,他對孩子說不出喜歡、也說不出討厭,可能因為他沒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不過有時候看到李大壯和周貴他們媳婦孩子熱炕頭,還是免不得會羨慕。 當然,當著安玉的面,他可不能說這些話。 “喜歡啊,我喜歡孩子?!奔久骼锕室庹f道,“我喜歡姑娘,陳六兒那姑娘才幾個月大,白白胖胖,多可愛?!?/br> “那怎么辦?”安玉苦惱地嘆口氣,“我生不出孩子?!?/br> “咳咳咳——” 季明里當場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 第203章 山里惡匪x被搶男媳婦 一旁樓上, 溫知文正聽著對面的老楊講話,目光忽然暼到下面的某處,他一時愣住, 連手里端起的茶都忘了喝。 直到老楊喊了一聲:“老溫?” 溫知文這才反應過來, 目光仍舊盯著下面,放下茶碗說:“那人不是少主嗎?” 老楊順著溫知文的目光看去, 看到了站在一處攤前買面具的兩人, 今年出了不少新奇款式, 街上都是許多戴面具的人, 兩人挑挑揀揀,終于選了兩個面具。 安玉拿著面具, 季明里很自覺地掏錢。 老楊表情復雜, 不知道想到什么, 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是少主吧?”溫知文瞇起眼睛,又確認了一遍, 他視力不錯,通常不會認錯人,只是要說少主跟著一個陌生男人逛街, 還一起買東西,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是他?!崩蠗钫f, “旁邊那個你也認識,是浪浪幫派的幫主季明里?!?/br> “他就是季明里?”溫知文驚訝地多看了季明里幾眼。 溫知文不知道安玉在尹府和浪山的遭遇, 之所以會來豐陽縣當知府,也是通過京城那邊的人和老楊接應上了,聽聞之前少主打算殺了季明里取而代之, 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季明里居然好端端地在少主手里活下來了。 在溫知文看來, 這個季明里多少有些本事。 老楊見溫知文蠢蠢欲動地想下去打個招呼,頓時臉色微變,連忙說道:“浪浪幫派的人暫時不知少主與我們相識,就算以后在其他地方遇到,我們也全當不認識他?!?/br> 溫知文愣了一下,只好坐了回去,頗為失落:“可惜我來豐陽城有段時間了,還沒正式見過少主?!?/br> 老楊安慰他:“會有機會的?!?/br> “如此說來,少主還沒完全拿捏住那個幫派?”溫知文說,“一個小小幫派,智取不成,用武便是,拖到后面豈不麻煩?” 老楊默默嘆氣:“這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睖刂膯?,“可是幫派里的什么人不好解決?難道問題出在那個季明里身上?” 老楊心說讀書人就是不一樣,直擊重點。 問題可不出在那個季明里身上嗎? 可這關乎少主私事,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放私下議論,他搖頭嘆氣,端起茶碗啜了一口。 樓下,安玉拿著面具擺弄,倒是季明里往樓上看了兩回。 “怎么了?”安玉問他。 “貌似有人在看我們?!奔久骼锇衙婢叽鞯侥樕?,一手拿過安玉手里的兩只泥人,一手牽過安玉的手臂,扯著安玉穿過人群往前走。 不管感覺是真是假,總歸得謹慎些才好。 安玉既不說話、也不掙扎,乖順地跟著他走,直到走到橋頭停下。 季明里回頭看到面具還被安玉捏在手里,他松開手,拿起面具給安玉戴上。 兩個面具都是安玉挑的,一黑一白,上面畫著相同卻詭異的圖案,有些像微笑的人臉。 安玉戴著白色面具,五官被遮擋,只能看到一頭烏黑的長發,一支木簪盤在發頂,簡單卻素雅,即便穿著厚實的冬衣,也能在人群中被一眼看到。 季明里想,倘若安玉從小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也許會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路,光明璀璨的路。 “還想買些什么?”季明里問。 “不買了?!卑灿竦穆曇魪拿婢吆竺鎮鞒?,面具制作得并不精細,只有眼睛處挖了兩個小孔,周圍火光明亮,映在小孔后面一雙黑亮的眼眸里。 “那去哪兒?” “隨便走走吧?!卑灿裰噶讼录久骼锷砗蟮臉?,“到那上面看看?!?/br> 季明里沒有拒絕。 縣里的雪被掃得干干凈凈,包括那座橋上的雪。 那座橋似乎是一座新修的橋,橫跨浪河,不過浪河也沒多寬,若在平時,兩人幾步路便能走完那座橋,可這會兒在年三十里,橋上也是人擠人,半天走不出兩步。 橋頭掛了幾盞大紅燈籠,橋身也被裝飾一番,站在橋頭往下看,能看到一艘艘夜船在河里緩慢地游,船是附近酒樓放出來的,招待的都是縣東的有錢商人或者達官顯貴,琴師坐在船頭彈唱,引得一群人駐足圍觀。 季明里拉著安玉擠到了中間的位置,反正在這兒聽曲兒不要錢。 然而橋上的人太多了,他們身后的人熙熙攘攘,安玉重心不穩,被擠得左搖右晃。 季明里本想叮囑安玉站穩一些,可轉頭瞧見安玉被擠得實在可憐,索性伸手將人拉到身前,雙手往旁一放,正好把安玉圈在自己懷里。 他自個兒皮糙rou厚,任由身后的人如何擠,他就是巍然不動。 安玉沒有掙扎,安靜地縮在他的懷里。 季明里低頭看了一眼:“要是面具戴著不舒服,就摘下來吧?!?/br> 安玉搖了搖頭。 季明里沒再說話。 他們旁邊擠了一對小夫妻,也都戴著面具,男人把女人圈在懷里,自己被擠得身體歪了好幾次。 男人看了季明里幾眼,面具后面露出的眼里有著藏不住的羨慕,季明里長得人高馬大,別說在這橋上,即便在剛剛路上也頗為顯眼,此時跟一堵墻似的隔絕了身后的人流。 季明里倒沒注意男人的視線,他光聽女人嘀咕去了。 “還要多久呀?想看場煙火可真不容易?!?/br> 男人安慰女人:“快了,馬上就是新年了,今年應該也是準時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