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上位合集 第139節
這個事實宛若一盆涼水,潑得云予渾身濕透,一顆心的溫度也在驟然間冷卻下去,腦子里只剩三個字——沒資格。 他沒資格做任何事。 今天鬧的所有情緒,都讓他像極了一個跳梁小丑。 如果陳明夏知道他的想法,會怎么想他?會不會覺得他自作多情、覺得他莫名其妙、覺得他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陳明夏不知道云予在這短短幾秒間的心路歷程,他只看到云予的臉色陣青陣白,眼里的光也明明滅滅。 他說:“不喜歡?!?/br> 末了,又加一句,“我現階段沒有喜歡的人?!?/br> 剎那間,云予眼里的光亮了,又很快想到什么,他嘀咕一句:“那你還這么積極地幫她打聽?!?/br> 陳明夏皺了皺眉,頓時意識到了什么,說道:“我沒有幫于翠打聽,那件事是廖杰讓我幫忙打聽,他過兩天要回縣上,聽說你在村里請客吃飯會找人手,給的錢比他回縣上干活多,他在考慮要不要在村里多留幾天?!?/br> “廖杰?” “嗯?!标惷飨恼f,“你也認識?!?/br> 前段時間廖杰在云予手下做事,天天在云予面前晃來晃去,就為了刷點存在感,云予喊了廖杰那么多天,應該也認識廖杰了。 結果云予回想片刻,恍然說道:“噢,就是那個和他表嫂……” 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但表情足夠生動。 “……”陳明夏失語,過了幾秒,無奈點頭,“對,就是他?!?/br> 原來是這樣。 剛剛是他誤會了。 云予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好像這輩子的大起大落都交代在了這幾分鐘里,酸楚和難受統統褪去,欣喜和快樂迅速在胸腔里膨脹開來。 他想到自己剛剛醋意亂飛,臉頰和耳根都在發燙,嘴上哦了一聲,可手上亂得連怎么擺放都不知道了,索性背到身后。 陳明夏也從中品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微妙,但也只有一會兒,他斂去神色,重新端起桌上的碗筷:“那我先去把碗洗了,干了不好洗?!?/br> 云予夢游似的:“好?!?/br> 陳明夏端著碗筷出去了,灶房和堂屋里都沒人,灶房的燈關了,堂屋的燈還亮著,兄妹三人都回屋休息了。 陳明夏來到灶房,在鍋里燒了熱水洗碗。 洗到一半,披了件外套的云予晃了過來,他在灶臺前站了片刻,接著繞到灶臺后面,瞧見灶臺的洞里燒著柴火,驚嘆一聲:“原來是這樣的?!?/br> 陳明夏站在灶臺前,拿著洗碗布擦碗,聞言抬了下頭:“以前沒見過嗎?” 云予搖頭,他見過最老式的灶臺就是用煤氣罐的了,之前出差,沒找到酒店,只能借住在一戶人家里,那家用的煤氣罐,他長這么大第一次見。 居然還有比用煤氣罐更老的灶臺。 云予也是長見識了。 陳明夏說:“村里沒有天然氣,家家戶戶都這么燒火,每天燒兩壺水備著,晚上洗澡洗臉另燒?!?/br> 云予坐到灶臺洞前的小板凳上,明亮的火光映著他的臉,五官精致,鼻梁挺拔,即便坐在這種落后的環境里,他也渾身縈繞著一股子貴氣,和周遭格格不入。 “那挺麻煩的?!?/br> “村里干什么不麻煩?”陳明夏笑,“最麻煩的就是窮?!?/br> 第134章 城里富n代x山里貧困生 云予抱著雙臂, 仰頭看向陳明夏的臉,似乎在走神,表現有些悵然。 陳明夏余光瞥他:“等會兒洗澡嗎?洗的話我順便把水燒了?!?/br> 云予說:“洗?!?/br> 之前他都會在傍晚回來的時候先擦洗一次, 今天實在被情緒沖昏了頭, 什么都忘了,就記著白天那個女人親親熱熱地喊陳明夏過去說話的畫面。 他想自己還是太失態了, 不該如此沖動, 可他又不是忍者, 什么事都能往心里憋。 再說, 他在陳明春那里已經憋得夠久了。 陳明夏不知道云予在想些什么,只察覺到云予的目光一直追隨自己, 他洗完碗筷, 又用鋼絲球把鍋底刷了幾遍, 擔心云予覺得用鍋燒出來的水有味兒,他刷得特別認真用力。 把刷鍋水倒到廚房外的地上, 又用干凈的水過了一遍,才裝了滿滿一鍋水繼續燒。 云予依然坐在洞前的小板凳上,抬頭看著陳明夏走近, 他冷不防地冒出一句:“今天的事,真的很不好意思?!?/br> 陳明夏已經走到云予跟前, 聞言身形一頓,低頭和云予對視。 云予一張精致的臉被洞里的光映得很紅, 漆黑的眸底有光點跳躍,他的眼神極為專注,瞳孔微微晃動。 陳明夏彎腰拿起靠在灶臺上的火鉗, 半蹲在云予身旁。 小板凳很矮,若非放在灶臺前, 一看就是燒火時坐的,云予都會懷疑是給兩三歲的小孩坐的,他坐下后的高度甚至比不上陳明夏蹲著的高度。 洞口很小一個,陳明夏幾乎貼到云予身上才把火鉗伸進去,在快燒完的柴火中間搗出一個冒著火星子的小洞。 “沒事?!标惷飨囊贿呎f一邊把火鉗放了回去,從身后的柴火堆里拿了幾根秸稈,對折之后放進洞里。 火星子點燃秸稈,燃燒聲噼里啪啦地響。 火光竄起,宛若流水一般地在兩人臉上涌動。 兩人之間挨得極近,云予感覺自己像是被陳明夏摟在懷里,他又聞到了陳明夏身上的氣息,那種專屬對方的氣味,和灶房里秸稈燃燒的氣味混在一起,形成一道獨有的屏障,將此時和過去分隔開來。 過去在大城市里,和奶奶一起住在大房子,身邊只有兩個傭人照顧,每天都在被孤獨吞噬。 現在在梨山村里,和陳明夏一起坐在灶臺前,溫熱的火光驅散了夜里的涼意,他被陳明夏身上的氣息包裹。 有那么幾秒,曾經無比熟悉的孤獨離他無比遙遠。 他扭頭看著陳明夏,輕聲開口:“我想增加一個條件?!?/br> 陳明夏接連塞了好幾個秸稈進去,拿著火鉗在洞里掏了掏,才開口道:“你說?!?/br> “在我們保持這段關系期間,我不會找任何人,也不會和任何人有接觸或者喜歡上任何人,我希望你也能做到?!痹朴枵f。 “嗯?!标惷飨臎]有多想,也沒有猶豫,“我能做到?!?/br> 云予安靜片刻,又說:“如果你真的喜歡上誰了,我希望你誠實一點,直接告訴我?!?/br> 陳明夏放下火鉗,轉頭看著云予的眼睛,頗為認真地說:“在我的弟弟meimei們工作之前,我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這點你可以放心?!?/br> 再? 云予皺起眉頭,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但他沒來得及多想,又聽得陳明夏開口。 “云老板,我們這段關系主動權在你手上,所以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有要求也盡管提?!?/br> 聞言,云予的眉頭一下子擰得更緊,他伸手圈住陳明夏的脖子,身體前傾,稍稍用力地咬住了陳明夏的嘴唇。 陳明夏明顯一愣,卻沒掙扎,等云予細密地啃變成輕柔地舔后,他抬手掌住云予的腰,憑著本能地加深這個吻。 交換唾液的聲音混雜在秸稈燃燒的噼里啪啦聲中,隱隱浮起,又被覆蓋。 陳明夏的學習能力很強,不僅體現在成績上,還體現在接吻上,也就經歷了上次一回的練習,他便已懂得進退有度,引著云予追趕出來,忽的輕輕咬上一口。 其實不疼。 但云予從未被人咬過舌尖,大腦里的防御機制讓他下意識地嘶了一聲。 陳明夏立馬松口:“疼?” 云予沒有回答,報復似的低頭咬上陳明夏的脖子,他的力道不小,咬起陳明夏脖子上的一塊rou,用牙齒磨來磨去。 陳明夏拍他的腰:“我又出了汗,你也不嫌臟?!?/br> 云予沒有松口,力道還在加大。 陳明夏感覺到了疼痛,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但他沒說什么,伸手圈到云予的另一側腰間,用火鉗捅了捅洞里的柴火。 過了好一會兒,云予才松了口,垂眼一看,脖子上又是一個明顯的牙印,估計和上次一樣,得一兩天才消。 嘴里有咸味蔓延,云予想把唾沫吐掉,轉頭一看周圍的環境,只得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陳明夏看他:“你還真是愛咬人?!?/br> 語氣平鋪直敘,沒有抱怨和責備,雖然他一直覺得咬在脖子上和肩膀上被人看到了不太好,但是既然云予愛咬,他只能說服自己接受這件事。 云予說:“好咸?!?/br> 陳明夏笑了一聲:“我說我出了汗,你又不聽?!?/br> 完了又說,“咬出牙印了?” “嗯?!痹朴栌檬种该?,還摸到了自己的唾液,他用手心擦掉,“明天之前肯定不會消?!?/br> 陳明夏問:“這下滿意了吧?” 云予點了點頭,何止滿意,簡直滿足得不行,心里那塊原本空著的地方幾乎被填滿了。 鍋里的水燒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陳明夏讓云予把洗澡的桶提來,裝了半桶熱水,又兌了半桶涼水,滿滿一桶水只夠云予一個人用,剩下的水則裝進了他的桶里。 他們提著兩桶水來到廁所后面,這里有廁所、驢棚和樹的遮擋,旁邊還有一條早已干涸的小水溝,是個沖涼的好地方。 之前沖涼都穿了底褲,這次也不例外。 然而洗著洗著,云予又在他的肩頭上咬了一口,不過沒咬太久,云予的頭往下低了去。 這邊沒有開燈,只有堂屋的燈照著前院,隱約可見眼前晃動的身影,陳明夏感覺身上的疼從肩上轉移到了胸前。 察覺到了云予有下蹲的趨勢,陳明夏不可謂不震驚,他的大腦一片混亂,慌張之下去抓云予,卻只抓到云予的頭發。 五指沒入發間,隨即攥緊。 云予被扯得抬起了頭。 眼前光線昏暗,看不清云予的臉和表情,可不知怎的,陳明夏覺得云予正在看他,一雙鳳眼比天上的明月還亮。 “別……”陳明夏呼吸微喘,氣息又重又急,“太臟了?!?/br> 云予倒很冷靜,甚至煞有其事地說:“你哥的書里這么寫了,我想看看有沒有效果?!?/br> “沒必要?!标惷飨奈⑽澭?,手從云予的肩膀摸索到了手臂,試圖將人提起來,“真的沒必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