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上位合集 第74節
鄧明姜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表情似笑非笑:“喝酒也有害健康?!?/br> 季初燕說:“那我以后不喝酒了?!?/br> 鄧明姜嗯了一聲。 季初燕接著說:“以后你也別抽煙了?!?/br> “又管起我來了?”鄧明姜嘴角勾著,笑得很不正經。 他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但還是把剩下一點的煙摁滅在了床頭的煙灰缸里,隨即起身:“起來,去浴室清洗?!?/br> 季初燕起不來,他的腦子已成漿糊、身體已成棉花,軟綿綿地躺在床上望著鄧明姜,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 鄧明姜站在床頭:“起來?!?/br> 季初燕哼哼唧唧,扭頭把眼睛一閉:“起不來?!?/br> 鄧明姜嗤笑一聲:“你想把那玩意兒留在里面過夜?” 戴套不舒服,尺寸也不是很合適,到后面就沒用了,本想快到的時候抽出來,結果沒來得及,還是漏了一部分在里面。 季初燕搖了搖頭,嘆氣:“腰快斷了,真的起不來……” “你一直趴著的,怎么就累到腰了?”鄧明姜說的不是跪趴,而是匍匐的姿勢,跟死尸似的趴著一動不動,唯一活動的只有雙腿,偶爾會翹起來。 季初燕閉著眼睛,繼續裝尸體。 僵持片刻,鄧明姜直接上手抓人。 幾分鐘后,人被鄧明姜抓進浴室,也不知道季初燕之前怎么掰弄的花灑,鄧明姜搗鼓半天才有熱水。 他讓季初燕趴到墻上。 季初燕的手剛碰到墻壁的瓷磚就趕緊收回,他身上全被熱水淋濕,像只落湯雞,可憐巴巴地望著鄧明姜:“趴上去好冷?!?/br> 鄧明姜無奈,于是讓人趴在自己身上。 季初燕趴得老老實實,還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鄧明姜看不到季初燕后面,只能用手指摸索,進行得緩慢且費力,好在是有進度的。 季初燕很不舒服,被迫抬高后腰,踮著的腳搖搖顫顫,他瞇著眼睛,在鄧明姜的肩窩里嗚咽半天,忽然張口咬住對方脖子。 鄧明姜疼得手指一個用力,季初燕整個人都抖了起來,但咬著rou的牙齒并未松開。 鄧明姜抽出手指,用熱水沖洗一下,拍了拍季初燕的背:“松口?!?/br> 季初燕不聽。 鄧明姜無語,這是他第二次被季初燕咬,在同一個月,前后相隔不遠,他確定了季初燕是屬狗的。 一個澡洗了將近一個小時,外頭的天已有蒙蒙亮的趨勢,鄧明姜把擦干凈的季初燕塞進被子里,回到鏡子前看自己脖子。 沒有出血,不過咬出了一個很深的牙印。 他伸手碰了碰,還有些疼。 嘆了口氣,他從浴室里的架子上拿起季初燕脫下來后揉成團的衣服褲子,里面夾了一條內褲,都打濕了。 幸好房間里有洗衣機,鄧明姜看了一下,帶烘干功能。 下午兩點正是日頭最曬的時候,明黃的陽光輕而易舉地穿透了薄紗做的窗簾,在木地板和床頭上灑下一片亮光。 季初燕還沒睜眼便感覺到了陽光的刺眼,他一臉痛苦面具,抹了把臉,睜眼看到被從窗縫外鉆進來的風吹起的薄紗窗簾。 陽光在他眼前暈出一道道光圈,他閉了閉眼,在閉眼前,余光中映出一張近在咫尺的臉。 他頓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猛地睜開眼睛。 是鄧明姜的臉。 垂下的眼睫像小扇子一樣濃密,眼下有一層淡淡的青色,似乎昨晚沒有睡好。 第69章 集團小少爺x工地工人 鄧明姜睡了很久, 當意識慢慢蘇醒時,便感覺到了一道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他睜開眼睛,和表情呆滯的季初燕對上目光。 也不知道季初燕這么看了他多久, 仿佛眼睛都要長他身上了, 直到他坐起身后,才如夢初醒一般, 立馬從床上彈坐起來。 蓋在身上的被子順勢下掉, 露出雪白的胸膛和上面斑駁的紅點。 鄧明姜斜眼看過去, 表現沒有太大起伏:“后面還疼嗎?” 昨天清洗的時候, 季初燕一直喊疼。 這話一出,季初燕像是回憶起了什么, 一張臉以極快的速度爬滿緋紅, 那些紅蔓延到了他的脖子和耳根, 他抓起被子擋在胸前。 然后繼續愣愣看著鄧明姜,似乎突然間不會說話了。 鄧明姜倒很淡定, 拿過搭在椅子上的褲子穿上,接著開始穿里外兩件衣服。 等他穿完,季初燕還坐在床上, 被子裹在胸口,頭發亂蓬蓬的, 模樣看著有些滑稽。 鄧明姜兩手插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主動開口打破沉默:“你是怎么想的?” “……” 季初燕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現在不僅腰酸背痛,而且后面那個地方時不時地傳來一陣難以啟齒的酸麻, 各種不適感宛若一把把堅硬的小錘子,在他的神經上敲打。 怎么會這樣呢? 昨晚怎么就發展到這一步了呢? 季初燕抓了抓頭發, 像在做夢,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從頭充斥到腳。 他真的沒有想過和鄧明姜發展到這一步,他和鄧明姜怎么可能發展到這一步? 他們之間不管是家世、學歷還是其他條件都相差十萬八千里,若非鄧明姜偶然發現他的秘密,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說上話。 就像季初燕和工地上其他工人的關系一樣,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等他離開工地,他就會和所有工人橋歸橋、路歸路,回到各自的生活圈子里。 他只把鄧明姜當朋友…… 不,不是朋友。 只是一個傾訴對象而已,因為鄧明姜是唯一一個知道江瑞事情的人。 季初燕的腦子很亂,猶如被人塞了一團毛球,越抓越混亂,他的臉色由通紅到蒼白,最后胡亂扯著頭發的手被鄧明姜一把抓住。 “別扯了?!编嚸鹘獩]有坐到床上,他彎著腰,垂眼和季初燕對視,“你說說你的想法?!?/br>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連呼吸都開始纏繞。 明明鄧明姜掌心的溫度不燙,季初燕卻仿佛被火燒著似的把手往回抽。 但鄧明姜沒放,抓得很緊。 季初燕的眼神到處亂跑,就是不敢看向和自己面對面的鄧明姜,只要看到那張臉,他的腦海里就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晚的片段。 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從這一刻起,鄧明姜不再只是那個知道他秘密的工人鄧明姜,而是和某些事拴在了一起。 “我……”季初燕聲音沙啞,勉強擠出幾個字,“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他又想逃避了,這是他的本能。 然而鄧明姜不喜歡逃避,很多次的經歷告訴他,逃避除了自欺欺人外沒有任何用處,甚至會因為時間的拉長把事情變得復雜起來。 他松開季初燕的手。 季初燕趕緊把手縮回被子里面,整個人都裹了進去,裹成了一個粽子。 “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编嚸鹘f著,特意放慢語速,“第一,昨晚的事當是一夜情,以后該怎樣就怎樣,我不會拿昨晚的事找你麻煩,更不會把昨晚的事告訴任何人,我會把它和江瑞的事一起爛在肚子里?!?/br> 季初燕終于抬頭,臉上毫無血色,脖子和耳根也恢復了之前的白。 “第二——”鄧明姜把語速放得更慢,幾乎是字斟句酌地說,“我對你負責?!?/br> 他們確定關系,他們就是情侶,情侶之間該做的事他都會做。 以后他會盡其所能給季初燕好的生活,也會盡量幫助季初燕擺脫江瑞造成的陰影。 他不是江瑞。 只要季初燕點頭,從此以后季初燕就是他的半個家人。 可惜這些話沒來得及說,就被季初燕匆忙打斷了。 “我們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吧?!奔境跹嘤植桓铱脆嚸鹘难劬α?,他垂著眼皮子,結結巴巴地說,“我剛剛想了想,我們不太合適?!?/br> 本來已經張嘴的鄧明姜聞言一愣,隨即把嘴閉上。 季初燕沒看鄧明姜的表情,只覺對方的語氣隱約有了變化:“行,我尊重你的選擇?!?/br> 季初燕抿了抿唇,被子里的手指絞著被單,緊張和糾結全部表現在了臉上。 只是他把腦袋埋得很低,鄧明姜看不見他的臉,只看見亂蓬蓬、黑乎乎的頭頂。 男生的頭發留長就是麻煩,稍微不打理一下就會炸。 這是鄧明姜最后的想法。 “你的衣服褲子已經幫你洗了,晾在陽臺那兒,還有你的內褲,我沒用洗衣機幫你烘干,怕臟,等會兒你自己用吹風機吹吧?!编嚸鹘豢跉舛谕?,又說,“我準備回家一趟,今天回工地還是去哪兒,你自己安排?!?/br> 季初燕用力點了點頭。 于是鄧明姜走了。 季初燕跟雕塑似的保持著一個姿勢蜷縮在床上,他心里有些難受,覺得自己把話說得太過了。 可他也沒法讓鄧明姜對他負責。 他爸給他休了三個月的學,他離開工地后還要回去念書,以后順利的話可能去國外讀研,這怎么讓鄧明姜對他負責嘛! 另一頭,鄧明姜回家吃了頓午飯就走了,回到工地已是下午。 他缺了快兩天的活兒,但文四順和許貴都沒說什么,兩人剛被楊健康叫去辦公室商量了分活兒的事,都樂得嘴角咧到耳根去了。 晚上干活的時候,文四順和許貴興致頗高,煙抽了一根又一根,邊干活一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