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标愐舶炎雷由系耐胧帐傲艘幌?。

    “難受吧？”彭勇看著他。

    “還好?！标愐舱f。

    “是，繼續憋吧。憋死算個球?！迸碛聼o語點著頭。

    彭勇借著拳館搬東西，把人從老太太那里領出去了。

    館里差不多搬空了，連小東西都搬的差不多了。請過來的保潔阿姨甚至已經在掃地了。

    沒有東西搬，也沒有東西需要盯著。彭勇不會閑著沒什么事兒，把自己拎過來。

    陳也看著雙手抱臂，左看右看就是不和他對視的彭勇，不難煩的喊，“喂?！?/br>
    “啊，什么？”彭勇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就是你柜子里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帶回去。這里沒什么事兒，我還得去那邊看看，就這樣，我先走了。拜拜！”

    這……演技。

    還拜拜呢。

    彭勇什么時候跟人拜拜過？

    陳也似乎有些猜到彭勇整這一出是干嘛了。

    儲物柜在更衣間，房子里也搬空了，除了靠墻擺著的儲物柜。

    和一把插在其中一個柜子上的鑰匙。

    那是他的柜子。

    他的柜子里放著的只有他的工作服，還有隨手放的幾個小玩意兒。這些東西彭勇隨便給他收一收就行了。還非得喊他過來拿。

    陳也眼眶忽然有點熱，他伸手擰開鑰匙，慢慢打開柜門。

    柜子里安靜的躺著一對金屬拼黑的拳擊手套。

    手套邊還有一張粉色的小卡片。

    上面是陸巡的字跡。

    小也，生日快樂。

    希望你開心。

    眼淚像是滾出來的，鼻尖酸的快要掉了。陳也捏著卡片，咬著牙才沒哭出聲。

    他生日就在老太太生日后面沒幾天，但這事一出，誰也沒心情過生日了。連他自己都忘記了。

    這段時間，陸巡估計一直沒機會把東西給他，才會放在這里。

    陳也偏頭把眼睛在肩膀上擦了擦，抱著拳套，原地站了會兒，等情緒平穩又在臉上抹了抹，才放心出了門。

    彭勇早走了，連掃地的阿姨都不知道掃哪里去了。

    但拳館大門站著一個人。

    很高的個子，壓低戴著的鴨舌帽。以及看見陳也后笑著歪了歪頭。

    陳也抱著拳套，看著他笑了出來，說，“真牛啊，等著我哭完才出來?！?/br>
    “生日快樂?！标懷采锨皟刹?，走到他面前，看著陳也，輕輕笑了笑，“有點遲了，但……看到禮物會開心吧?！?/br>
    “非常開心?！标愐颤c頭。

    “看著怎么不是很開心?！标懷采焓置嗣€帶著濕意的睫毛。

    “老子是開心的哭?！标愐矅K了一聲，又問，“你找的彭勇？”

    “嗯?！标懷舱f，“在學校不方便，其它時間……我怕奶奶看到我找你?！?/br>
    “上周東子喊我去他家吃飯，就被老太太拎著掃帚打回去了?！标愐蚕肫饋砭秃眯?。

    程進東個沒腦子的，以為這樣就能把他帶出去。但老太太什么人，就算當天沒明白，后來也想明白程進東當時根本不吃驚的表情。

    在老太太眼里，早就把程進東劃分為吃里扒外，忘恩負義的白眼兒狼了。

    “他跟我說了?！标懷惨哺α?，“說老太太終于練成了鐵砂掌，叫我千萬別去找你?！?/br>
    “老太太沒怎么打過他，這次是氣狠了。你要是過來……”陳也說著說著突然頓住。

    “我就算過去，奶奶也不會打我的?！标懷步舆^了陳也。

    陳也不說，他也知道沒說出口的話。

    他和程進東在奶奶心中本來就不同。奶奶一直對他就很親切，但也客氣。

    奶奶會隨時一巴掌拍在陳也，或者程進東身上。但不會這么對他。

    陳也也沉默了。

    老太太至今都只提過陸巡一次。

    別提讓老太太打陸巡一頓，老太太估計連陸巡名字都不想聽到。

    “吃飯了嗎？”陸巡跳過了這個話題。

    陳也早上沒胃口，沒吃多少。這會兒倒是有點餓了。

    “吃包子吧?！标愐舱f。

    兩人找了家人少的早餐店，店里暖烘烘的。老板跟老板娘看著面善，大概是一直笑著的關系吧。

    “三籠包子，兩籠牛rou的，一籠素的?！崩习迥锖苈槔阉麄凕c的東西端上了桌，“這是送你們的例湯?！?/br>
    包子味道不錯，但沒陸巡他外公做的好吃。

    陳也咬著包子，問了句，“外公最近還好嗎？”

    陸巡頓了一下，“還好?！?/br>
    陳也不疑有他，隨口說，“外公挺久沒包包子了?！?/br>
    “他最近忙著種花?！标懷埠唵谓忉?，“外婆喜歡花?！?/br>
    “嗯?！标愐驳皖^喝了口例湯。

    湯太燙了。

    陳也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你……”陸巡看著陳也被燙出了點血色的嘴唇，忍不住問，“你昨天去醫院了沒有？”

    “……去了?！标愐埠湓~，試圖糊弄過去，“醫生說沒事兒?！?/br>
    “陳也?！标懷矡o奈，“你照鏡子了嗎？”

    “照了?！标愐裁嗣?，“挺酷?！?/br>
    “昨天，怎么了？”陸巡終于問出口，“奶奶……說什么了嗎？”

    陳也拿包子的手一僵。

    “沒事?！标愐策€是那套說辭，“做卷子做太完了，被英語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