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他緊張地手直抖,半天套不上。偏偏眼淚又停不下來,余遠洲眼睜睜看著一條細細的,晶亮的鼻水,蜘蛛絲似的滴他腳背上了。 喬季同也看著了,悄悄地遞過來個紙抽。余遠洲抽了兩張,傾身過去,蓋住了丁凱復的大鼻子:“你先醒一下?!?/br> 這一下把所有人都整破防了,哈哈大笑起來。就連一直翻白眼的姜楓,也沒忍住,笑著罵了句傻王八。 丁凱復擦了鼻涕,把鞋套上。手忙腳亂地撿起捧花,舉到余遠洲的面前:“遠洲。往后吃魚,我只吃魚頭?!?/br> 余遠洲瞪大眼睛看他,沒懂他什么意思。 丁凱復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把余生(魚身)都留給你!從今往后,你就是···” 余遠洲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狗嘴:“行,我都知道了。時間不早了,趕緊走吧?!?/br> 作者有話說: 洲此刻還不知道,他只捂住了一句土味情話,還有1314句在外面等他。 下周接著甜嗷,mua! ps:東北早市的牛rou火燒是真好吃。還有包子餡餅大油條~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余遠洲趴在丁凱復背上,側臉蹭著他的耳廓:“車沒開進來?” “開不進來?!?/br> “你整了個超長林肯?” “整了個變形金剛?!?/br> 余遠洲笑了下,沒當真。直到出了小區門,才明白丁凱復沒扒瞎(胡說)。 還真整了個大力神來。 打頭的是起重吊鉤,后面跟著推土機,挖掘機,混凝土攪拌車,道路清掃車,自卸翻斗車。 全是大噸位的新車,噴著綠漆掛著紅綢。 “我靠···太帥了···”余遠洲勒著丁凱復的脖頸,興奮地撲騰腿,“xg重機的?租一天多少錢?” “一小時三萬?!?/br> “這么貴?!”余遠洲拍他胸脯,“林肯才兩千!” “那破玩意兒哪有這帶勁?!倍P復問他,“坐哪個?” “必須起重機?!庇噙h洲興奮地摸著車身,眼睛黑亮,像個六歲的小男孩兒。 “這額定總起重得有50噸?” “不道,我瞅這個輪兒最多?!?/br> “酷斃了。我要坐副駕?!?/br> “你想掛鉤上都行?!?/br> 丁凱復拉開車門,把他推了上去。 新車還都套著塑料膜,余遠洲轉著摸了一圈兒,美滋滋地樂呵。然而車剛拐上主路,他的笑就凍嘴上了。 主路上一溜大紅的充氣彩虹門。打頭的是個雙龍戲珠,掛著橫幅:丁凱復(付金梟)愛余遠洲一輩子。 在看到自己名字的瞬間,余遠洲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更可怕,還不是一個。 一個接一個,密集到沒看完這個,下個就撲過來了。 “唯一的超能力,就是超愛你?!?/br> “你什么血型。我的理想型?!?/br> “愛像場重感冒。你瞅我一眼,我發一宿燒?!?/br> “你太美麗,我太著迷?!?/br> “二踢腳都沒我想你那么想?!?/br> “你是候鳥夢里的綠洲?!?/br> “別人的心在左邊,我的心在你那邊?!?/br> “有你,風花雪月。沒你,月像膿,風像屁?!?/br> ······ 余遠洲不想打擊丁凱復??煽戳似甙朔昼?,還沒看到頭。終于是沒忍住,扭頭問他:“總共多少個?” “妖三妖四(1314)?!?/br> “…你哪兒來這么多屁嗑兒?” “攢了三年多?!倍P復笑了下,“一天一句兒。想著如果這輩子咱倆成不了,我死那天帶走,也算個念想?!?/br> 余遠洲沉默片刻,對司機道:“師傅,慢點開?!?/br> ——— 金鹿酒店總共有八個宴會廳,超過一千平的倆,九百平的1個,八百平的1個,五百平的倆。 酒店入口豎了指示牌,貼著各個宴會廳的承辦人。但今天,所有的指示牌上都貼著同一對名字。 一千來平米的大廳,層高十米。巨大的花型吊頂,填充著香檳色花海,錯落著水晶燈。鏤空的燈墜,雪花形,雨滴形,投影在地上,似月夜里波光粼粼的湖。香檳色和夢幻金相配,像歐式宮廷的童話世界。 上萬只花堆積的背景墻,25米的水晶t臺,盡頭是高高的白木門。一束圓形的光打在木門上,耳畔奏起了莊重浪漫的「song of life」。 門緩緩向兩側打開,煙霧里邁出一個修長的人影。穿著青果領禮服,風琴褶襯衫。遍體通白,如天使般純潔莊嚴的白。 他捧著一小束白玫瑰,緩緩向丁凱復走來。掛著溫柔的微笑,每一步都優雅堅定。金絲眼鏡反射的光,像丘比特手里的鎏金箭簇。馬甲墜著金色的懷表鏈,在搖搖的光影中,一閃一晃。 丁凱復遠遠地站著,看著,怔著,嘴唇兒哆嗦著,喉結上下滾著。 他邁開腿,要往余遠洲那里去。t臺下的禮儀一把抓住他的腳踝:“別著急!” 就在倆人還有六七步遠的時候,余遠洲忽然扔了花束,一個三步起跳,撲到丁凱復懷里。 丁凱復張開雙臂,把他接了個穩當,抱著悠了好幾個圈兒。 白色燈光撲在兩人身上,像一場綿密溫柔的雪。 雪是大浪漫,人是小世間。心上那些劃了又劃的黑疤,雪一下,就抹平了,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