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吃掉她 la mei 3.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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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該是燙壞了,但他并不在意,當務之急是把她送出去,他攏住她,推開燃燒的橫梁往外急走,蘇雅兒緊緊盯著他,恨道:“你再敢扔下我試試!” 然后他被她強迫著治療傷勢,傷好后,容顏盡毀,全身皮膚觸目驚心。 她卻偏執地守在他床邊,“我不愛他,你知道的……”她用臉貼他的傷手,“是臻哥哥,你不能離開我……” 陸是臻愛憐地撫摸她的面頰,或許自己傷成這樣,那些可怖的欲望就沒有能力再實施了吧。 這一刻,他又偷生了絲希望。 “如果你……”她爬到他的病床上,湊近他的耳朵輕聲呵氣:“真的很想吃掉我,那……也不是不可以?!?/br> 陸是臻渾身一顫,驚得瞳孔微縮。 下一刻他猛地睜眼,蘇雅兒正拿著絲帕給他擦汗,見他終于醒了,柔聲道:“你出了好多冷汗,做噩夢了?” 陸是臻坐起身,望見窗欞熹微的晨光,“什么時辰了?”他抬手擦脖子的汗,“你什么時候醒的?” 蘇雅兒擔憂地看他,當初他以那些噩夢為由拒絕她時,她只覺得可笑,但當親眼見他顫抖著囈語,渾身冷汗涔涔時,她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恐懼。更多免費好文盡在:jizai3. 他囈語時一直喚她“雅兒”,以一種癡迷繾綣的口吻,是她從未聽到過的。 他往日只喊她“雅兒小姐”,是想區別于那些可怕的夢境。 他唇色發白,虛汗出了一身,便是現在醒了身體依然在輕微地顫抖,可見那夢魘之深重。 “今日我就去寺廟給你求個符?!碧K雅兒抱住他,“夫君,不要怕?!?/br> 陸是臻想說他不怕,但看她溫軟地依進自己懷里,他想她說對了,他很怕,很怕和她走到那樣的結局。 陸是臻摸了摸她的腦袋,“嚇著你了?” “我只是很擔心?!?/br> “沒事,都是夢,既然是夢……”陸是臻眼神怔怔地望著發青的窗戶紙,“就都是假的?!?/br> 兩人都沒了睡意,蘇雅兒起身洗漱后就叫桉柵套馬車,她要去一趟廟里。 陸是臻喊了張鶴鳴,交代他一些鋪面上要辦的事,見房東竟然頭一天就來上工了,有些驚訝。 因為還未開張沒什么事,就讓他先幫忙整理鋪面,自己則去了胡商云集的牌坊,去和一些商人談貿易合作。 一天下來,因為他南疆人的身份,又會說胡語,認識了不少胡商,愿意和他深入交流的也有兩三個。 他帶他們來參觀自己的鋪面,表明自己的低收費后,其中兩個胡商愿意把自己的商品放到他這里寄賣,先看看情況,再根據售賣的情況談后續合作。 下午蘇雅兒求了符回來,見陸是臻還在招呼那些胡人,她聽不懂他們說什么,自覺回了后院等他。 陸是臻把胡商送走時已是掌燈時分,他回了后院,張鶴鳴正在舀飯。 蘇雅兒招呼他,“大家等了一會兒了,我讓他們先吃?!?/br> 陸是臻點點頭,“不必等我,以后也是,該開飯就開飯?!?/br> 他從身上取出一個小袋子遞給桉柵,桉柵茫然地看了眼蘇雅兒。 陸是臻道:“這里面是些銀子,以后只要在這里,開支就從我這兒出?!彼戳搜厶K雅兒,眉眼微彎,“我養著你?!?/br> 蘇雅兒抿嘴笑,朝桉柵點了點頭。 桉柵便收下了。 陸是臻坐到蘇雅兒身邊,蘇雅兒偏頭看他一眼,“你右耳沒有耳洞,難怪你只戴一只耳墜?!?/br> 陸是臻搖了搖腦袋,那只瑩綠的墜子跟著晃蕩起來,“我這個耳墜也不是打孔的,扣上去的?!?/br> 蘇雅兒道:“那你怎么不戴一對?”說完想起還有一只在他那里。 陸是臻端碗吃了口飯,含糊道:“回頭戴給你看看?!彼靡獾匦彼谎?,“我也有一整套頭面?!?/br> 張鶴鳴一邊夾菜一邊拱火道:“是臻戴上可好看!” 蘇雅兒不可置信地瞅他一眼,“嘖”,還頭面…… 飯桌上,陸是臻又和張鶴鳴討論些明天該干的事,還詢問蓮弦,若是愿意,可以到鋪子里幫幫忙。 蓮弦躍躍欲試,“我正想找些事做呢,就怕……做不好?!?/br> 陸是臻道:“有什么不會問我,若是我不在,還有張鶴鳴呢?!?/br> 張鶴鳴正刨飯,聞言道:“今日那胡商說明日拿些異國首飾來,你若是沒事干,就戴上首飾站那兒展示展示?!?/br> 蓮弦白他一眼,“合著我就是個木樁是吧?!?/br> 陸是臻道:“他的意思是你很漂亮,戴上展示的效果肯定比單獨放那兒強?!?/br> 蓮弦嗔張鶴鳴一眼,“聽聽!” 蘇雅兒笑道:“正巧我還有胡服,以前我跳舞時拿來穿著玩兒的,改一改尺碼應該能穿?!?/br> 蓮弦不好意思道:“我真就……站那兒?” 蘇雅兒聽了有趣,“我也要試試!”她轉眸看向陸是臻,“我可以嗎?” “不可以?!?/br> “為什么!我喜歡跳胡舞,也喜歡胡服首飾!” “別說侯爺夫人,就是言敘兄知道了我這身皮都不保?!?/br> “哦……”蘇雅兒戳了戳碗里的飯,敗了興,“好吧?!?/br> 夜里蘇雅兒沐浴完了就催陸是臻也去洗浴,陸是臻借口要規劃明天的事一直拖延。 等他去沐浴回來,蘇雅兒已經睡著了。 陸是臻秉燭癡癡地瞧了她一會兒,然后吹了燭火去春凳上睡。 因為個子高,春凳還沒他長,只能蜷著。 在尚未查明那些異狀之前,這樣的距離對雅兒小姐來說,安全許多。 陸是臻感官敏銳,即便不是特意,要在這寂靜的夜里捕捉她的呼吸也不是難事。 她輕而緩的氣息就在耳邊。 她就在他身邊。 混沌中塵屑彌漫,星與星之間,有時候是相互吸引,有時候是相互排斥,但更多的,是吞噬與吸收。 有時候會在無盡的黑暗里行進千萬年,有時候會目睹灼眼的光輝爆炸,有時候撞擊,有時候被撞擊,有時候融合,有時候被融合。 而祂們相互環繞,相互陪伴,交相輝映著,度過了億年的漫漫時光。 忘了是什么時候,也忘了是怎么打破了平衡,吸引變得越來越強力,逐漸演變為吸收、吞噬。 要在一起,永永遠遠。 吃掉她。 這個想法像釘子一樣釘在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