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267節
中邪的樣子。 程公公又道:“況且,這陳尋也說了,他在殿下身邊侍奉的這陣子,從沒見過殿下有什么頭疼的舊疾。是吧?陳尋?!?/br> 陳尋怔怔地抬起頭,隨后強忍著脖子上的疼痛,迅速點了點頭:“是,沒錯,殿下從前從來沒有頭疼過?!?/br> 他還算識趣。 程公公繼續道:“殿下,我們小公爺也是為了您好,您畢竟是在我們大夏染上的病,我們大夏自然要負責治好,不能讓您把病帶回北周?!?/br> “我都說了我沒??!”宇文贊簡直快被氣瘋了,“不用叫方士過來,我沒??!” 程公公笑著道:“殿下都病糊涂了,既然沒病,那應該是不讓太醫過來才對,怎么不讓方士過來呢?除非……” 除非是那些妖魔鬼怪,生怕自己被發現,所以懼怕方士。在場眾人都有些懷疑地看著他,該不會真的…… 宇文贊氣急了,怒吼道:“都說了我沒??!我什么事都沒有!不要任何人過來!我就是頭疼而已,和方士有什么關系?” 程公公輕聲提醒:“您還殺人未遂?!?/br> “閉嘴!閉嘴??!” 宇文贊怒吼,對程公公來說,卻沒有任何威懾力。 宇文贊怎么也想不通,他是頭疼不錯,但那是因為他在重生,他回憶起了前世的事情! 他是想掐死陳尋不錯,但那也是因為他重生,他想起了陳尋冒充頂替蕭承安的事情! 他有什么錯?他想殺了騙子,有什么錯? 這個新來的祝青臣簡直是多管閑事! 他頭疼,關大夏什么事? 陳尋不過是個奴婢,就算是砍死又有什么關系? 他為什么總是抓著自己不放? 等一下,祝青臣總是抓著他…… 宇文贊終于反應過來,祝青臣是故意的! 他要用鬼神之說把自己給弄死! 可是現在,宇文贊被兩個禁軍死死地按在地上,掙扎不開,動彈不得。 就算他像野獸一樣怒吼,兩個禁軍也不曾松手。 他才剛剛重生,他還沒來得及利用他的聰明才智! 不行,他必須度過這一關,只要度過這一關,什么祝青臣,什么程公公,統統都不在話下。 他竭力冷靜下來,環顧四周,將希冀的目光投在宇文恕身上。 他的王叔,目前的北周攝政王宇文恕。 宇文恕從進來,到現在,就一直坐在祝青臣身邊,就算他說話動作,也只是給祝青臣添一杯熱茶,幫他理清楚身上的披風。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場鬧劇,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即使如此,宇文贊現在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宇文恕身上。 他只剩下這一個“同盟”了,他必須爭取一下。 宇文贊怒吼道:“王叔!王叔!你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這樣折辱我嗎?我是北周的皇子,我代表的是北周的臉面!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打北周的臉嗎?!” 宇文贊變了哭腔:“就算我有病,就算我中邪了,那也應該由北周太醫、北周方士來治我!王叔,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嗎?我是你的親侄子!” 不論如何,只要他今晚能從這個帳篷里走出去,他就還有退路。 只要宇文恕把他帶走,不管是派北周的太醫來給他看,還是派北周的祭司來,他就還有活動的空間。 他緊緊地盯著宇文恕,試圖從他波瀾不驚的臉上看出一點表情變化。 一息、兩息…… 連呼吸都變得漫長起來。 終于,宇文恕有了動作。 他伸出手,試了一下祝青臣面前的茶盞溫度,覺得不熱了,便端起茶盞,遞給身后親衛,低聲吩咐他換一盞熱熱的來。 宇文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動作,怒吼一聲:“宇文??!” 他到底在干什么? 宇文恕轉回頭,看向他的目光冷靜平淡。 宇文贊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祝太傅?!庇钗乃∞D過頭,喊了一聲。 祝青臣應了一聲:“嗯?” 宇文贊打起精神,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宇文恕是要救他吧?宇文恕是要把他帶回去的吧? 下一秒,宇文恕平淡的聲音傳來。 “宇文贊是我的親侄子,我認得我的侄子?!?/br> 太好了。 宇文贊松了口氣,他可以回北周。 緊跟著,他聽見宇文恕繼續道:“這個人絕不是宇文贊?!?/br> 宇文贊的笑容還沒完全展露出來,就凝固在了臉上。 宇文恕的語氣平淡,卻仿佛帶著深深的威懾:“恐怕是邪祟侵擾,還是請方士過來看看為好?!?/br> 完了,宇文贊倒在一邊,徹底反應過來。 宇文恕和祝青臣是一伙的,他們早就串通好了,他們都想弄死他。 完了,全完了。 宇文贊趴在地上,整個人眼神發直,仿佛一瞬間沒了力氣。 他明明是重生的,他明明可以搶占先機的。 怎么會這樣?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這時,陳尋也跪在地上,俯身行禮,用他那嘶啞的嗓音說:“奴才可以作證?!彼亲顣彆r度勢的人,原本還有所顧慮,但現在也看出來了,宇文恕不會幫宇文贊。 祝青臣和宇文恕——兩國權勢最盛的人,合起伙來對付宇文贊,宇文贊必死無疑。 他若是想活命,必須馬上順水推舟。 說不定祝青臣會看在他幫忙的份上,留他一條小命。 所以陳尋馬上站了出來。 宇文贊早已經預料到了,他會臨陣倒戈,所以對他的背叛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伏在地上,仍舊不死心,仍舊思考著對策。 陳尋信誓旦旦道:“雖然奴才服侍殿下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奴才自詡是天底下最了解殿下的人,因為……” 陳尋放輕了聲音:“奴才曾與殿下有過肌膚之親?!?/br> 什么? 這下宇文贊有了反應,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怎么敢這樣說?他怎么敢把這種事情說出來? 帳篷里,夏國皇帝和他的伴讀、夏國官員、禁軍侍從,烏泱泱的,好幾十個人。 他怎么敢把這種隱蔽的事情說出來? 宇文贊抬頭去看主位上的蕭承安。 果不其然,蕭承安在聽見這句話時候,沒忍住皺了皺眉頭,表情不是很自然。 原來如此,蕭承安想,難怪那天宮宴,宇文贊說什么也要把陳尋給要走。 原來他們是這樣的關系。 宇文贊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恨不能跳起來再掐陳尋一遍。 可他被禁軍死死地按著,連動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陳尋繼續“揭發”他。 “自從來了獵場,我就覺得殿下變了,不是很小的變化,是變了一個人一樣?!?/br> “殿下變得暴躁易怒,對我也沒有這么溫柔,之前說過不喜歡吃的東西,殿下全部都吃了,之前我們說過的事情,殿下也不知道。還有很多很多,都是我這個枕邊之人才能知道的細節?!?/br> “殿下很喜歡我的,他不可能會想殺了我的?!?/br> 陳尋說著說著,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 “殿下一定是被妖魔附身了,殿下幾次頭疼,一定是他在跟妖魔抗爭,殿下……”陳尋用衣袖擦著眼淚,哽咽道,“殿下最喜歡我了,絕對不會想殺了我的!” 忽然,陳尋靈光一閃,指著宇文贊道:“一定是因為我是最了解殿下的人,所以這個妖魔想殺了我!只要殺了我,就沒人能察覺到不對勁了!” 宇文贊咬著牙,惡狠狠地盯著他:“放屁!什么我最喜歡你!什么你最了解我!你不過就是個暖床太監,怎么配和我談喜不喜歡?我喜歡的是……” 宇文贊看著蕭承安,未免麻煩,閉上了嘴。 陳尋哭著道:“你們看,他絕對不是殿下,殿下對我情深義重,寧愿在宮宴上懇求祝太傅,也要把我要過去,殿下是絕對不會對我說這些話的?!?/br> 宇文贊越是怒吼:“胡言亂語!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吃里扒外的白眼狼!閉嘴!閉嘴!” 陳尋就哭得越兇:“殿下不會這樣兇我的,他不是殿下?!?/br> 宇文贊越是辱罵陳尋,就越是撇不清,就越是坐實“他不是宇文贊”這件事。 連宇文贊最親近的枕邊人都這樣說,還有什么可懷疑的呢? 這時,太醫和方士姍姍來遲。 獵場中經常有跌打損傷,所以太醫時刻待命。 秋獵開場就是祭祀,所以方士也跟隨其中。 他們分明就在附近,卻來得這么遲,自然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