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84節
警察道:“那邊又交代出一點事情,你沒有向我們坦白,你還收了對方的錢?!?/br> “這……” 因為陳母直接給的現金,警察查司機的銀行流水查不到,只能說他是“好心辦壞事”,直到剛才,陳母哭著說自己給他送了錢,警察們這才過來抓人。 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把他給架走了。 圍觀群眾嘩然:“怪不得呢,原來是收了人家的錢!” “我就說,他又不是傻子,怎么會這么容易被騙,原來是拿了錢!” “什么人啊這是?” 司機沒有要到解釋信,反而把這件事情傳開了,還上了電視。 不到十分鐘,這件事情就在同城熱搜里傳開了。 祝青臣看向陳和頌:“要告他嗎?”陳和頌搖了搖頭:“始作俑者另有其人?!?/br> 文具店老板給陳和頌送了一瓶飲料:“總算考完了,沒事了,回去休息一下?!?/br> “好,謝謝您?!?/br> 謝朝也走上前,把向日葵遞給他:“恭喜?!?/br> “謝謝?!?/br> “走吧,去我家吃飯?!?/br> 謝知珩和謝朝坐車回去,祝青臣用小電驢載著陳和頌,穿過大街小巷。 陳和頌坐在后座,背上背著書包,懷里抱著飲料和花束,他低頭看了一眼飲料。 連一個素昧平生的文具店老板都對他這么好,他的家人卻這樣對他。 現在高考結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 晚上在謝家吃了晚飯。 吃完飯,一行人在花園里散步遛狗。 祝青臣問陳和頌:“現在考試結束了,你打算怎么辦?” “明天派出所應該就會打電話給我,讓我過去處理賀嶼的事情?!?/br> “這次情節嚴重,學校應該會直接開除他,派出所那邊,也會拘留久一點?!?/br> “最好拘留到我的成績出來?!标惡晚灥?,“我聽說,只要成績足夠好,招生組就會提前聯系我,我也可以提要求?!?/br> “你想提什么要求?” “獎學金、助學金,至少能支撐我讀完大學。最重要的是,我要把戶口遷到大學,要加急辦理,最好在暑假就辦好?!?/br> 只要遷走戶口,他就可以永遠脫離賀家了。 祝青臣點了點頭,他考慮得還挺周全的。 祝青臣又說:“明天就是畢業典禮,你也要從宿舍搬出去了,有地方住嗎?” “嗯……”陳和頌想了想,“我可以出去租房子住,去年那些人賠給我的醫藥費還有一些,明天我也可以找賀家要錢?!?/br> 祝青臣問:“要來老師家里住嗎?” 陳和頌認真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要是和老師一起住的話,萬一被別人知道了,肯定會給老師添不必要的麻煩?!?/br> “那你自己找房子,小心別被人騙了?!?/br> “我知道了?!?/br> 陳和頌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祝青臣:“祝老師,真的很謝謝你?!?/br> “不用客氣?!弊G喑汲α诵?,摸摸他的腦袋。 * 第二天就是畢業典禮,陳和頌作為連續三年的年段第一,拿到一筆三千元的獎學金。 雖然不多,但也是錢。 祝青臣久違地穿上了剛來學校時穿的白襯衫和黑西褲,還抓了頭發,和學生們一起拍畢業照。 祝青臣不笑的時候還酷酷的,結果他一笑,眼睛彎彎的,一點都不酷了。 學生們原本只敢偷偷把手機帶來學校,現在也都敢正大光明地拿出來了,拉著祝青臣一起拍照。 祝青臣清了清嗓子,扣住襯衫最上面的扣子,維持著酷酷的表情。 學生們皺著眉頭,扭頭看他:“老師,你不太適合這個表情?!?/br> “是嗎?”祝青臣對著鏡頭舉起手,比了個“耶”,露出燦爛的笑容,“這樣呢?” “這樣看起來才正常?!?/br> 祝青臣維持著姿勢,站在原地,身邊的學生換了一撥又一撥。 陳和頌也拿著自己的手機,排隊站在后面,等著和祝青臣拍照。 還沒拍照,陳和頌就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讓他過去一趟。 在陳和頌的意料之中,他掛了電話,不慌不忙地和老師們拍完照片,才準備去派出所。 祝青臣作為老師,和他一起過去。 陳母和賀嶼這回犯下的事有點大,而且派出所之前根本就沒有處理過類似的事情,高考之前阻攔考生考試,還把考生的準考證給撕了,簡直聞所未聞。 他們現在還在開會討論,看是拘留一個月,還是拘留兩個月。 陳和頌和祝青臣過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在派出所里待了兩天了。 丟了這么大的臉,賀父恨死他們了,自然也不會好好照顧他們,兩個人都蓬頭垢面的。 大約是巧合,他們又一次被帶到了上次那個會議室里。 一見陳和頌來了,陳母立即站起身。 她還穿著“旗開得勝”的紅色旗袍,只是兩天沒換衣服,頭發也散了,看起來邋里邋遢的,不太體面。 她想要撲上前,下一秒就被按住了。 陳和頌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看看賀嶼。 賀嶼是第二次來派出所了,看起來很是熟練習慣。 他陰沉沉地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大概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陳和頌沒有準考證還可以考試。 陳母急切地對陳和頌道:“小頌,mama知道錯了,你快點原諒mama吧?mama不想再待在這里了?!?/br> 陳和頌朝她笑了笑:“您怎么會有錯呢?您沒錯?!?/br> 讓他留級的時候不知道錯了,收買司機的時候不知道錯了,現在才知道錯。 太遲了。 沒多久,賀父也趕到了。 他狠狠地剜了一眼陳母,厲聲道:“還不快閉嘴?還嫌丟的臉不夠嗎?” 陳母哽了一下,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可是賀父根本不想理他,只是轉頭看向陳和頌,不太自然地緩和語氣:“小頌,這次的事情是我們不對,你看要怎么處理?我們盡量把事情壓到最低,不要鬧大,可以嗎?” 這件事情已經嚴重影響到了賀家的生意,賀父當然急著解決。 陳和頌不說話,賀父又壓低聲音道:“你要多少錢?叔叔可以給你錢?!?/br> 陳和頌淡淡道:“給少了是精神損失費,給多了就可以起訴我敲詐勒索,對嗎?” 賀父頓了一下,表情訕訕:“你怎么會這樣想呢?” 陳和頌起身要走:“賀叔叔,你不誠懇,我想我們沒必要談下去了。這件事情已經上了新聞,我想記者很快就會找到你們的?!?/br> “誒……”賀父連忙攔住他,“簽贈予合同!我們可以簽贈予合同,不用和解,是我自愿給你的!就當是補償你這些年來受到的委屈,不要一點條件!” 陳和頌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 賀父見有了戲,便連忙加碼:“二十萬?三十萬?” 陳和頌頓了頓:“一百萬?!?/br> 他說完這話,下意識看了一眼祝青臣。 祝老師會不會……覺得他很貪心? 祝青臣坐在沙發上,朝他點了點頭。 沒問題,就這樣談。 陳和頌在他們家做了十多年的保姆,遭受了十多年的虐待,怎么不能索要賠償?祝青臣看電視劇,看見受害者最后分文不要的情節,就氣得狂捶抱枕。 憑什么不要賠償? 受害者遭受了這么多痛苦,最后連賠償都不能要,要了就是物質、自私、不清高,用金錢衡量自己的痛苦? 這是什么道理? 就要錢!就要錢! “什么?”這明顯超過了賀父的預算。 他一個剛畢業的學生,要這么多錢干什么? “這十年來霸凌我,再加上這次把我的準考證撕了,阻礙我參加高考,一口價,一百萬。賀叔叔,你的公司肯定比一百萬重要吧?” 賀父還是有些猶豫,看來這陣子,他的公司一直在虧損,連一百萬都要猶豫了。 陳和頌繼續道:“賀叔叔,您覺得‘高考生長期遭受家庭霸凌’的新聞頭條,足夠吸引眼球嗎?” 賀父咬咬牙,點了點頭:“好,可以,一百萬就一百萬?!?/br> “我還需要戶口本,把我的戶口遷出去?!?/br> “可以?!辟R父巴不得不和他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