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喲,這不是趙總嗎?”許紀川不緊不慢地走上前,看看趙鵬泰的那些蓄勢待發的手下以及他掛彩的臉。嘖,這小子身手估計不錯,爆發力挺強啊。 那一頭火紅的發色在燈光下閃著烈烈的光,眼眸明亮,牙齒雪白,他的皮膚也白皙,還化了妝,頂著那頭火紅的頭發毫無違和感,乖張得耀眼。 “原來是許老板啊?!壁w鵬泰瞇著眼打量著,又是這個娘炮。 純色哪一個不是一絕的,許紀川雖然看起來年輕好打發,但是作為賀云屺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隱藏頗深,笑吟吟的跟他寒暄,睨了一眼顧鶴,“你的人有些不聽話啊?!?/br> 許紀川瞄了一眼顧鶴,臉有些面生,這才想起來今天好像是有個請假了,說是讓他的朋友來替班。 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許紀川端著顧鶴手里的一杯紅酒就迎了上去,“趙總也知道,這年頭生意都是雙向選擇的,咱現在是法治社會?!?/br> “我花了錢就要消費,怎么?不給?” “那得看您出哪個數了?!痹S紀川笑容意味深長。 “滾你-媽-的?!壁w鵬泰眼睛一瞪,顯然是脾氣壓不住了,這龜孫是冷嘲熱諷他窮嗎? 許紀川收起了笑臉,眼露森然:“趙總,七爺的場子你也敢砸?” “還有,你-媽-的在叫誰的媽,這嘴是抹了開塞露了嗎這么臭?別以為戴上眼鏡穿套西裝就可以蓋住你那臭皮囊散發的惡心味,隔老遠都聞到那腌味兒了?!?/br> 許紀川是個笑吟吟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可威脅的愣頭青。但是一旦他認真起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兒了。更何況他最忌諱的就是這個「媽」字,顯然趙鵬泰觸了他的逆鱗了。 縱使是他不出現,這個名字也足以讓人聞風喪膽,人人都說他暴戾恣睢、陰晴難測。 “七爺?腳都沒站穩呢就不怕摔跟頭嗎?一口氣吞了老子那么多產業,也不怕撐死!” 話音剛落許紀川一腳狠絕地踹上他的膝蓋,髕骨刺痛,「撲騰」的一聲跪倒在地,他身邊的小弟驚慌失措不敢亂動,這畢竟是人家的場子。 趙鵬泰瞇了瞇眼,而這一切的狼狽都是顧鶴引起,反手就想給這個兔崽子揮上一拳,聲音中夾雜強烈的怒火燒得他理智燼燃,“你也該死?!?/br> 顧鶴機警,一個側身閃躲,不料被旁邊的人使壞伸腳一踹勾,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肩頭。隨即一雙寬厚的手貼住了他的后腰把他扶穩。 而趙鵬泰則被謝雋一腳踹到了地上。 疼得齜牙咧嘴,囂張的氣焰一下子被澆滅,剛想破口大罵看到了對方的那張臉后臉色大變,“七、七爺?!?/br> 這間房間里的人幾乎是同步齊刷刷地站了起來,瞬間鴉雀無聲,扭動的小獸們立馬撿好衣服安靜退到一旁。 娘的,這都招來的什么玩意兒。 趙鵬泰心下一沉。 賀七爺,冷面佛。 第五章 強取豪奪 顧鶴眼角帶著瘀傷,嘴角結著暗紅色的痂,迎上了慍怒的淡藍色眼眸如同剔透的玻璃珠似的雙瞳。 面前這個人擁有著西方人獨特的眸色和高挺的鼻梁,又有著東方人深邃,穿著黑色的襯衫凜然的貴氣,給人的感覺強大又神秘,看起來冷漠又深沉,手上戴著一串極為突兀的佛珠。 顧鶴從小就是看著人的臉色長大的,現在什么情況他不清楚,最明智之舉就是收斂姿態跟著喊七爺,目光掃過他手上的那串檀珠。 那雙眼睛如同漩渦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了,是他? 謝雋顯然也認出了顧鶴,這他媽不是今天碰上的小帥哥嗎?立馬掏出手機催那邊趕緊傳資料過來,叫他查點資料老半天不回復,忙著掘墳實地考察呢? 那邊也干脆利落回復兩個字:干凈。 成,謝雋心里有底了。 許紀川也嚇了一個激靈,剛才在頂上談判就壓抑得不得了,又有人來告訴他7層有鬧事,憋著一肚子火沖下來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玩意兒滋事。 這怎么把七爺也鬧下來?遞了個眼色給謝雋,這他媽什么情況? 謝雋翻了個白眼,你的場子我他媽怎么知道? 不過看著趙鵬泰的那張臉現在倒是有些滑稽,看來這小朋友還挺不好惹。 許紀川立馬給賀云屺騰干凈黑皮沙發上的雜碎,碰上消毒水,“七爺,請坐?!?/br> 被稱為七爺的人半瞇著的眼睛里明昧不清。 所有人都猛然驚醒,說不清楚是巧合還是刻意,畢竟賀云屺做事向來隨心所欲的。 顧鶴注意到他手上戴著一雙白色手套,應該是極度潔癖。但是把雙手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吃痛抬頭對上賀云屺雙眼,這個人的壓迫感太強了。 只是一瞬間,顧鶴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好熱,像螞蟻在撓他的心臟,團火灼燒全身上下的肌膚,一層一層逼出他的細汗。 大意了。 趙鵬泰不過是酒精上頭了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么賀云屺一回來就斷了他的市場,那些是他先前與賀家那群老家伙簽的協議現在通通作廢,最黃金的地段出三倍價錢賠得血本無歸,股市連跌兩周,再這樣下去趙家遲早瀕臨破產。 這群出爾反爾的老廢物!就不該指望他們。 “七爺?!钡€是要賠笑。 許紀川嗤之以鼻,心中厭煩極了他副諂人樣,老狐貍就是狡猾,表面有意合作背地里拉攏賀家老古董,早就看他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