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臉掛彩的阮臨蓋著這么條少女系的毯子,特別像幼兒園打完了架被領回家的小朋友。 陸席沒忍住,伸手又揉了揉阮臨有點硬的頭發,無奈地說:“你啊,什么時候才知道不要讓自己受傷?!?/br> 這段路不算短,陸席來的時候車速有點快,甚至都說得上有些危險,回去的時候不著急了,顧忌著地上有點結冰的雪和身邊安穩入睡的人,他穩扎穩打地開,車速緩而勻,花了比來的時候將近一倍的時間才回了家。 阮臨在車上睡了一會兒,到家就沒那么困了,等陸席給他處理完傷口,非要先去給陸席做個早飯。 先吃點東西再去補覺也挺好,陸席跟著阮臨進了廚房,站在一邊給阮臨打下手。 打發蛋液的時候,他貌似隨意地問:“阮阮,剛剛你說……之前遇到過這樣的人?” 他其實剛剛還沒回來的時候就想問了。 小狼崽子在外頭的時候的的確確總像是在備戰狀態,可是從來不是個只會蠻橫暴力的人,他會打這一架陸席預料的到,可是打完架了都到派出所了還氣得一臉煞氣就有點不合理了。 阮臨把面包切成丁,一邊接過陸席遞過來的蛋液把面包丁泡進去一邊說:“對啊,這種人就覺得同性戀都是濫交的?!?/br> 陸席不自覺聲音都放輕了:“那他們……欺負過你?” 阮臨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就那幫孫子?三個人都打不過我一個,還不知道誰欺負誰呢?!?/br> 陸席抓住了關鍵詞:“三個人?” 阮臨在老婆面前逞能逞禿嚕了嘴,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啊,我是打比方……” 他看著陸席的眼神,心虛得聲音都小了:“就是他們想玩群p?!?/br> 陸席氣得捏碎了手里的雞蛋皮。 阮臨怕他扎了手,趕緊把垃圾桶遞過來讓他扔了,說:“其實沒啥,我給他們揍了一頓,他們就去我打工的地方宣傳我是個同性戀,老板有歧視的也有怕麻煩的,我就多換了幾回工作而已,也沒什么的?!?/br> 陸席終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我第一回 遇上你的時候,你是和他們打架了?” 阮臨含含混混地“嗯”了一聲,把手里的碗放下,回身去抱陸席,小聲說:“你心疼我啦?” 陸席眼神望著廚房的墻壁,伸出手一下一下揉阮臨的后頸。 阮臨并不是喜歡暴力解決問題,只是有些事情只能暴力解決,然后漸漸的,這就成了他自衛的慣常手段。 陸席聲音悶悶地,很坦誠地說:“嗯,心疼壞了?!?/br> 他用力地摟住阮臨的腰,讓他靠向自己:“阮阮,我都沒有問過這些事情,你之前一個人都是怎么生活的?” 阮臨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沉默了好長好長時間,才蹭著親了一下陸席的耳垂。 他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看著陸席的眼睛,認真地說:“我帶你去看看我長大的地方,行嗎?” 難得的,那雙眼神從不遮掩、從不退縮、張揚又熱烈的眼睛里,有了那一點極力控制著的不安。 陸席下意識地貼過去吻了吻那雙眼睛,才說:“好,等雪化了一點,我們就去看看?!?/br> 他把那個被蛋液泡透了的面包丁和奶酪一起放到烤箱里,調節好溫度,然后牽著阮臨的手去餐廳坐著等芝士焗面包烤好。 他說:“這次我陪你一起回去,然后再帶你回來?!?/br> “以后你就歸我了?!?/br> 第42章 阮臨倒是沒騙陸席,吃完早飯老實讓陸席全身檢查了一遍,確確實實只有臉上掛了彩。 陸席拿著棉簽給他涂藥水,動作輕柔得仿佛阮臨是個泥捏的娃娃。 就這么點小傷,其實不擦藥隔兩天也就沒事兒了,也就是顴骨上的淤青需要點兒時間。 阮臨從小到大沒有人這么呵護過,幾乎不錯眼珠地盯著陸席看。 幾處傷口處理完,陸席耳根已經全紅了,起身裝作整理醫藥箱,趕人:“快點睡覺去?!?/br> 阮臨眼巴巴地望著陸席,撒嬌似的搖了搖他胳膊:“你陪我嘛?!?/br> 陸席心說好好個狼崽子怎么被我養成粘人的小狗崽兒了,然后拒絕道:“我收拾一下廚房再過來,你先去睡?!?/br> 下一秒人就騰空了,阮臨抱著他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說:“有老婆的人為什么要自己睡覺?!?/br> 陸席:…… 是他錯了,狼崽就是狼崽,和狗狗只是近親,不是同類。 不過他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早上被吵醒之后又擔心著急了一番,現在也乏得慌。 陸席給自己找足夠了理由,然后沒有繼續反對,任由阮臨把他抱到臥室,自己去換了睡衣掀開被子躺到床上去,另一頭精光著上半個身子早就躺下去的人就自發主動地纏了過來。 阮臨手腳并用,把陸席纏了個結結實實,腦袋拱進陸席的頸側。 陸席以為他又要鬧騰,都準備好哄他了,阮臨卻一句話也沒說,陸席等了一會兒,耳邊的呼吸就已經均勻悠長了。 居然就這么睡著了。 這個姿勢太難受了,陸席翻個身都困難,看人已經睡著了,悄悄把自己往外頭挪了一點,阮臨抱著他的手卻立即收緊了,皺著眉頭喃喃地叫:“陸院長……” 阮臨一向粘人,今天卻尤其黏得緊,像是很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