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霧 第151節
書迷正在閱讀:佛系中醫穿成反派的替身情人后、全球進化:我有屬性面板、萬道劍尊、與佛子換心之后、我在垃圾桶撿反派(古武)、被告律師請自重、不法侵入、調香、花買了,情定了,我是男的又怎樣、偽裝小奶狗攻略冰美人
往年體測對于刑偵隊的人來說都是小菜一碟,林載川手底下的人沒有一個身手不好的,市局體能自檢通過率100%。 ……但今年就說不準了。 信宿咳的半死不活,好半天才猶豫著問:“局里的測試,跟當時錄取的時候是一個標準嗎?” 那他說不定還可以搶救一下。 章斐:“當然會更嚴格一點,男子1000m一般來說是不能超過三分半,這已經是很人性的標準了,咱們刑偵隊的人手腳都利索,像林隊每次不用三分鐘就跑完了?!?/br> 信宿:“…………” 他神情恍惚喃喃道:“這個案子要不然還是不要破了?!?/br> “你這段時間努力一下,其實很簡單的,連三級運動員的標準都沒到呢?!闭蚂臣佑痛驓獾?,“好歹你也是公安大學畢業的男大學生,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相信寄己!勇敢宿宿,不怕困難!” 信宿下意識看向林載川,林載川也剛好看他。 他依稀記得,林載川好像對他說過,體測不通過沒有什么懲罰——只是會馬不停蹄地進行一次又一次補考,直到最后的成績合格為止。 信宿覺得他渾身的骨頭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 中午吃飯,信宿訂了兩人份的法餐,在林載川的辦公室跟他一起吃。 信宿坐在沙發上,牙齒咬著叉子,聲音哼哼唧唧的,“怎么辦載川,要體測了?!?/br> 信宿平時走路的速度還沒有跳廣場舞的老大爺快,更別說跑了。 ……上次跑1000米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 林載川平靜道:“家里有跑步機,上面還沒留下過你的腳印,你可以去試試跑帶合不合腳?!?/br> 信宿吸了下鼻子,可憐巴巴:“嗚嗚嗚?!?/br> 林載川想了想,“或者,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晨跑,每天早上兩公……” 信宿立馬不“嗚”了:“不!我覺得跑步機就很好!晚上我就回去看看!”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在林載川的授意下,霞光分局的警察又依次接觸了桃源村的村民,詢問他們關于趙洪才生前的線索,摸排李登義一案兇手的范圍。 這種辦法是實在沒有調查方向了、大海撈針似的“碰運氣”,一上午的時間過去,警方這邊還真有了一點收獲—— 霞陽分區的警察打電話過來,語氣相當恭敬,“林支隊長,我們剛剛問了一個叫趙秀珍的婦女,得到了一點關于趙洪才的消息。她不知道趙洪才生前跟誰走的親近,也沒見他的身邊有過什么女人。但是說了一個以前沒了解到的情況?!?/br> 林載川神情淡淡“嗯”一聲,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趙秀珍說,在前年的秋天,就是差不多一年半之前,趙洪才曾經跟他的鄰居發生過一次爭吵,最后甚至動手了,兩家鬧得很僵硬,動手的原因也不清楚?!?/br> “不過,后來兩邊都沒把事情鬧大,可能是私下里又和解了。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村子里只有趙秀珍跟我們說了這件事?!?/br> 那警察道:“得到這個消息以后,我們又到跟趙洪才起沖突的那個男人那里了解當時的情況,那男人叫鄭成威,現在就在我們所里關著,但是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支支吾吾,說當時跟趙洪才發生沖突的原因是村里土地分配的問題,具體的就說不上來了,我感覺不像是實話?!?/br> 最后他猶猶豫豫著道:“……您要不派個人過來看看?” 派出所里的那些警察,很多都不是正規公安大學考進來的,沒學過什么審訊技巧,水平也就那樣,還有很多各種關系塞進來的“合同工”,干點民警的本分工作還行,涉及到一些專業的,連一句實話都未必能撬出來。 “我知道了?!?/br> 林載川看了眼時間,道:“今天下午三點?!?/br> 掛了電話,捧著一杯焦糖珍珠奶茶的信宿抬起眼看他,“要出門嗎?” 林載川點頭:“嗯,霞光分局那邊說有了一點新線索,我下午去看看?!?/br> 正月剛過去,刑偵隊現在手里只有李登義這一個案子,完全算不上忙碌,林載川有時間的時候,一般不會讓手下的刑警去跑腿。 信宿笑了一聲,有點不太正經的語氣:“要邀請我一起陪同嗎?” 林載川看他,想了想:“怎樣才算邀請?” 信宿哽了一下,一時竟然沒想到要怎么接這句話。 林載川在反將他一軍這件事上一直很在行。 林載川走過來,喝了一口他剩下大半的奶茶,味道很濃、很甜,但不膩。 信宿總是喜歡這些含糖量很高的東西。 他輕聲道:“跟我一起去吧?!?/br> 二人到一家餐廳吃過午飯,林載川開車,信宿坐在副駕駛玩手機,隨口閑聊似的,“我看局里的同事都不太在意李登義的死因?!?/br> 這一上午,辦公室里的刑警都沒怎么在討論李登義的案子,重點都放在后面的春季體測上了,甚至有人在辦公室里公然舉鐵,嚇的信宿直接跑到樓上去了。 目前的證據,李登義生前涉嫌販毒、故意殺人,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總而言之,不是個什么好東西,干的都是喪盡天良、危害社會的營生。 這種人即便是死,也很難引起人的共情,死有余辜的禍害,不拍手稱快已經是很有職業道德了。 刑警也是人,有憎惡情緒是正常的。 不過眼下最主要的原因是確實沒有什么能調查下去的線索。 而且跟桃源村里的大陰謀比起來,李登義的死顯得更加無關緊要。 林載川注意著前方的車輛,輕聲道:“年后連續兩起案子,一個是轟動全國的社會性案件,一個是涉嫌刑事犯罪、制毒販毒的集體性質犯罪,他們這一個多月都在長時間連軸轉,現在忽然閑下來,注意力松散也是難免的?!?/br> 只有林載川這種機器人似的工作狂,才能每天都工作效率百分百地在一線上—— 不過現在因為某個人時不時就在他身邊刷一下存在感,林載川也沒有以前那么“專注”。 信宿:“不知道羅隊那邊,有沒有找到桃源村背后那個人的線索?!?/br> 信宿確實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在霜降的眼皮底下、在他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悄無聲息的“繁衍”出一個毒窩來,就連市局短時間都沒有任何發現。 他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 不過這些話就是不能說給林載川聽的了。 兩點半左右,二人到了霞陽分局,門衛大老遠看到市局的警車開過來,趕緊通知辦公室,“市局那邊來人了,快點準備準備?!?/br> 林載川的官職比他們分局的局長都高一級,又常年征戰聲名在外,分局的警察都很敬畏他,這種“敬畏”不會因為林載川性格平緩溫和而消失。 林載川還沒停下車,就有兩三個警察遠遠跑了過來,“林支隊!” 二人從車上下來,林載川微微一點頭,“這是信宿。我的同事?!?/br> 分局的警察忙道,“信警官好?!?/br> 信宿聽著這個稱呼,渾身登時好像有蟲子在爬——他在市局里是年紀、輩分都最小,沒有一個人叫他“信警官”。 這個稱呼簡直是怎么聽怎么別扭。 他沒說什么,只是露出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虛假的社交微笑。 分局的警察招待他們兩個進了辦公樓,一邊走一邊道:“鄭成威已經在審訊室里等著了,我們審了他一中午也沒審出什么,您想問什么就盡管問?!?/br> 聽了他的話,林載川微一頷首:“本來應該是我們市公安局的工作,耽誤各位午休時間,辛苦了?!?/br> 市局刑偵隊全權接手了這起案子,按理說嫌疑人都應該押送回市公安局,不過因為桃源村涉案人員太多了,用警車來回押送兩天可能都押送不完,所以把村民暫時都留在了霞光分局,這是不小的工作量。 分局本來就有很多雞毛蒜皮。 那警察連連擺手道:“不辛苦、不辛苦,我們應該做的?!?/br> 跟在他們身后的幾個警察小聲嘀咕道:“市局來的領導就是不一樣,這涵養?!?/br> 另一個警察也小聲吐槽:“看看咱們大隊長,不過就是官大一級,成天沖咱們頤氣指使的,再看看人家林支隊,這態度這修養……真羨慕,我什么時候能調到市局去啊?!?/br> 一個年輕女警壓著聲音道:“他旁邊那個帥哥,聽說是個超級富二代,以前手里有幾家大公司,長的可真好看啊,那臉皮比我都白,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br> 另一女警用更小的聲音道:“噓,我剛剛聽市局的賀爭說,他跟林支隊長是那個,同性戀?!?/br> 林載川跟信宿的關系,市局的刑警全都知道,但是傳到分局的速度就很慢了,尤其是林載川是各種八卦絕緣體——很少有人傳他的“小道消息”。 那女警話一說完,整個“碎嘴子”小隊都沒有一個說話的,半晌才有個男警“臥槽”了一聲。 林載川跟信宿已經走進了審訊室。 鄭成威是個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跟趙洪才差不多,皮膚黝黑,身體壯實,臉上很多皺紋,是很常見的長年下地干活的農村男人的長相。 鄭成威看著眼前穿著警服的刑警,能非常明顯的感覺到這次來的兩個人跟上午的那些條子不一樣,但他的文化水平讓他難以形容到底是哪里“不一樣”。 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市局刑偵隊的一把手,盡管他看起來還很年輕。 林載川平靜的聲音在審訊室里響起:“警方從其他村民口中得知,在前年你跟趙洪才發生過矛盾,甚至動了手。當時你跟他起沖突的原因是什么?!?/br> 鄭成威道:“是村里……” 林載川這時直接打斷了他,沒讓他把這句話說完:“即便在桃源村你涉嫌制毒行為,但由于被教唆或者被蒙騙,最多是過失犯罪,甚至無罪。但如果警方后面查到你還涉嫌其他犯罪,并且你在接受審訊的時候,態度惡劣、不愿意自首爭取從寬處理,情節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br> 信宿在旁邊懶洋洋添了把火:“你跟趙洪才發生過正面沖突,然后趙洪才沒到半年就死了,很難說你沒有殺害他的犯罪動機,你最好還是好好解釋解釋這件事?!?/br> 鄭成威完全不知道這兩個警察是在夫唱夫隨地嚇唬他,以為警察真的懷疑他是殺人犯,臉色一下就變了,語調都漂了,“我不是、我絕對沒有殺趙洪才啊,我、我當時都沒在村里,我怎么可能殺他,而且我跟他,真的沒有什么嚴重過節!” 信宿蹺起一條長腿,似笑非笑地看他:“那你們有什么不嚴重的過節,說來聽聽?!?/br> 鄭成威年過半百的人,被這么一個年輕的小崽子盯著,竟然感覺到如芒在背,冷汗都下來了。 他的心臟砰砰直跳,腿肚子都隱約抽筋了。 反正、反正當時什么都沒發生,他想做的事也沒成功,就算承認了,警察也不能真拿他怎么樣…… 鄭成威咬了咬牙,“當時,我看到一個閨女,自己在我家門口玩,我就想,讓她來我家,看會電視,吃個雪糕?!?/br> 雖然鄭成威沒臉明說,但林載川和信宿都聽懂了他的意思——他一個男人,想讓一個小女孩跟他回家,這其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林載川抬眼:“多大的女孩子?!?/br> 鄭成威硬著頭皮:“八、八、九歲吧,穿著一條小白裙子?!?/br> 林載川的神情驟然冷了下來。 信宿眼里虛浮的笑意也沒了。 鄭成威臉色漲紅,“我當時就是,一時腦子犯抽了,就想著她一個小孩,我、我……” 他信誓旦旦道:“但是我什么都沒做,那小孩我碰都沒碰一下!我發誓!趙洪才把那個小孩子帶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