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294節
掌事宮女詫異:“他不是十幾歲就,就領了差事?” 太后附和:“位列三公啊?!?/br> “張湯家中的錢財除了俸祿就是父皇賞的?!碧油nD一下,“張賀十年如一日衣著尋常就是最好的證明?!?/br> 太后真真沒有想到那么貪權的一個人竟然這般清廉。 “難得啊?!碧蟾锌?。 太子點頭:“孫兒和父皇也很意外。丞相府三長史敢誣陷張湯把朝廷大計透露給商人,同商人囤貨牟利,大體也認為張湯家財萬貫,錢財就算不是商人分給他的,張湯也解釋不清?!?/br> 太后眉頭微蹙:“不是丞相當廷彈劾張湯?” “那是最后一次。他倆那大半年幾乎日日想著如何弄死對方。若非如此父皇也不會氣得把他倆攆回家?!?/br> 太后明白了:“哀家之前很是想不通。若是謀逆之類的大事,你父皇定然把他二人交給廷尉議罪。張湯一向對你父皇忠心耿耿,也干不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若是小事,他又小題大做了?!?/br> “父皇也是殺一儆百。讓他二人得逞的話以后地方官吏還不得有樣學樣?!?/br> 太后深以為然,端起茶杯,注意到室內暗下來,她令宮女掌燈。隨即想到太zigong離這邊可不近,又叫他早點回去。 回到太zigong,太子就去庫房。枇杷等宮女心細,金玉珠寶都分開放。御制和來自民間的也分開放。太子指著父皇母后賞給他的東西,令韓子仁把箱子搬下來。 韓子仁疑惑不解:“天快黑了,殿下,明日再看?!?/br> “你打開我看看?!?/br> 韓子仁打開箱就后退。太子過去隨便拿一件,隱隱記得得有七八年了,“枇杷,這是什么時候的東西?” “很多年了。婢子也記不清了?!?/br> 太子又叫韓子仁搬一箱,然后叫枇杷看看。枇杷盯著寶物擰眉思索片刻:“有八九年了吧?!?/br> “明日一早把這些東西給三公主送去,就說幫她裝扮新家?!?/br> 韓子仁禁不住提醒:“這些都是舊物啊?!?/br> “阿姊的廳堂書房寢室自然是放上林苑匠人為她打造的物品。這些東西可以用來送人,也可以賞給張家晚輩?!?/br> 韓子仁懂了:“奴婢明白?!?/br> 太子伸個懶腰:“這一天過的真充實。在宣室殿那些天我晚上都沒睡好?!?/br> “出什么事了嗎?”韓子仁忙問。 太子搖頭:“從早到晚一動不動,孤不累也不困啊。奏表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影響休息。哪像今日這般清靜?!?/br> 韓子仁無語又想笑:“殿下所言極是。下次休沐還出去嗎?” “沒有雨雪就出去?!?/br> 長安的冬天雨少雪也不多,這才下大雪,自然不會那么快又下。除非天氣反常。然而今年入冬以來該冷的時候冷,該下雪的時候下雪,是以接下來幾日陽光極好,甚至連風都小了。 臘月十二上午,太子再次帶人出宮。這次沒叫劉徹碰見,蓋因他發現一個琴藝很好的閹人宦官,他此時正在永巷跟那位宦官以及宮中樂師謳者聊音樂。 該宦官此前一直在狗舍養狗。劉徹閑著無事去狗舍,結果沒有聽到汪汪汪,反而聽到了琴聲。劉徹大為意外,令狗監把撫琴之人找來,劉徹同他對答一番,確定此人并非故意賣弄,就令其跟宮中樂師研討音樂。 話又說回來,公孫敬聲和昭平君鋪子里的管事認識太子,二人去鋪子里查賬的時候掌柜的就告訴他倆,他看見殿下了。 公孫敬聲和昭平君知道表弟憋的厲害,這次休沐一定也會出來,就早早在東市車馬行附近等他。 果然,一炷香左右太子就到了。 太子疑惑:“你倆在這兒作甚?” “等你!”昭平君伸出手,太子撐著他的手跳下來。 公孫敬聲提醒:“慢點!” “無事?!碧訙啿辉谝?,“去哪兒玩?” 昭平君:“看百戲?” “可。我好久沒看過了?!碧硬徽f沒感覺,一說才發現得有兩三年了,“還是以前那地兒?” 昭平君點頭:“不過擴建了?!?/br> “走吧?!碧右获R當先。 “公子!” 太子停頓一下,扭頭看兩位表兄。 二人搖頭,沒人叫他。 太子繼續往前走。 “王公子!王公子!” “等等!”公孫敬聲一把拉住表弟,“好像找你的?!?/br> 太子疑惑,懷疑他年紀輕輕就耳背,人家喊王公子,他姓劉,以前也只是被人叫過“衛公子”。公孫敬聲示意他看斜前方。太子看過去,一丈外有幾名妙齡女子,其中一人好像在哪兒見過:“找我?” 四名女子一起點頭。 “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兩位女子掩嘴輕笑,一名女子推一名女子,嘴里嘀咕著:“快去,快去?!?/br> 那名女子面如傅粉,低著頭疾步到太子跟前,太子下意識后退:“姑娘——”手里一重,太子低頭,手里多出一個荷包。太子奇怪,她這是做什么:“姑娘——” “快走!”兩名女子架著那名貌美的女子,推她過來的女子轉身推她:“走走走?!?/br> 太子張了張口,轉向兩位表兄:“她們跑什么?” 第203章 太子無意 原諒公孫敬聲和昭平君無法回答, 他們驚呆了。 造孽??! 表弟還這么??! 二人回過神不禁大聲驚呼,好在熱鬧的街道令二人意識到不妥,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回去。 公孫敬聲一副難以言喻的樣子看著太子表弟。 昭平君欲言又止。 太子奇怪:“你倆怎么了?說話!” 兩人看了看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太子表弟, 又互相看看,你說還是我說。 來自太zigong的小黃門先開口:“公子,這是那位姑娘的荷包?!?/br> 太子淡淡地瞥他一眼, 用你提醒! 小黃門無語又想笑,殿下不是一向聰慧過人啊。 公孫敬聲看不下去:“還記得你捉弄表兄那次嗎?表兄差點被姑娘家的荷包手絹金釵玉簪埋了?!?/br> 太子自然記得, 終于反應過來, 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公孫敬聲頷首。 太子頓時覺著荷包燙手, 往他懷里扔。公孫敬聲本能接過去, 脂粉香提醒他干了什么又慌忙還給他:“這是給你的, 往哪兒扔?” “可是——”太子轉向昭平君, 昭平君后退,一副怕被輕薄的模樣, “你嫂子雖然不敢管我,可我也并非來者不拒?!?/br> 公孫敬聲:“那姑娘也看不上他?!?/br> 昭平君瞪眼:“說得好像能看上你一樣?!?/br> “我沒說能看上我。雖然匆匆一瞥, 但我敢說長安城中二十到十三歲之間的女子有一個算一個, 無出其右?!?/br> 此話令太子想起什么,他轉向這幾年每次都隨他出來的兩位小黃門。 二人一起點頭:“是她!” 昭平君驚呼:“你認識?” 太子不禁皺眉, 耳朵疼, “小點聲?!?/br> 公孫敬聲移到他身側, 低聲問:“怎么回事?” 太子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 算起來得有兩千年了, 那時他還不是修真界第一人, 偶爾還得奉師命跟人切磋,或陪師弟師妹們出去歷練, 而每當那個時候他都能收到女修的示好 來到此間當了多年小孩,太子一時不習慣,也不知該怎么解釋。以前可以說他一心修煉,如今總不能是他一心當太子吧。再說了,他一個毛頭小子,那女子又不知道他是太子,看上他什么了啊。 太子猶豫片刻:“好像心悅我?!?/br> “這一點不用你說,我們有眼睛。我是問,你倆怎么認識的?”公孫敬聲盯著他,不容他狡辯。 太子朝身后看去。 小黃門忍著笑解釋:“此事還得從上次休沐說起。那日東市人多,公子一時沒有注意到前面有個豆腐筐子,走在公子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來買豆腐,公子差點撞到她。那人就是方才那位姑娘。公孫公子,奴婢可以發誓,公子跟她總共沒說三句話?!?/br> 太子點頭證明,是這樣。 “太膚淺了?!碧雍苁菬o語,“她都不知道我姓氏名誰,家在何方,祖籍何處jsg。也不怕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嗎?!?/br> 昭平君:“人家知道你姓王,太后侄孫。僅此一點就夠了?!?/br> 公孫敬聲頷首:“能找個身份高貴的,合眼緣的,誰想找歪瓜裂棗?不要說婚姻大事,養只貓貓狗狗我們也想挑好看的?!睊咭谎凼绦l,“你們說是不是?” 侍衛不約而同地點頭。 太子:“可是我——” “你還小?!惫珜O敬聲打斷,“我們知道。不過長安女子雖多,像她那副相貌的很少。你若有意可以先定下,過兩年再說。她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過兩年也才十七八歲?!?/br> 昭平君點頭:“雖然我也不贊同你現在娶妻,可你早晚得娶妻。倘若那女子家世清白,可以先封——” “等等,等等!”太子趕忙打斷,“誰說我有意?誰說我要娶妻?” 昭平君被問住了。 公孫敬聲低聲問:“你不娶妻以后誰繼承皇位?這話跟我們說說就算了。萬不可叫陛下聽見?!?/br> “我——”太子頭疼,“反正我才十六。二舅說了,他二十一才定親。還有五年,早呢。走,看百戲去!”說完就走。眾人愣住,面面相覷,這就完了嗎。 太子退回來,荷包往小黃門懷里一塞:“改日還給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