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之敵 第93節
“這話今天如數奉還,執政官精明強干,觸類旁通,看一次就能學個十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的更好?!?/br> 謝敏略微分開腿,一手勾著對方脖子上的環,往下壓,力道大的幾乎要把傅聞安的脊背壓斷。 “張嘴?!敝x敏冷聲道。 謝敏不敢想象有一天傅聞安會跪在地上,生疏地為他紓解,。 謝敏被刺激得頭皮發麻,對方逐漸掌握要領,無論做什么都恰到好處,但由于技術拙劣經驗尚少,該照顧到的地方總差了點,惹得謝敏數次下重手。 揪著對方順滑的頭發,又不敢抓太重,生怕薅下來幾根。 在滿足與不滿中顛倒,火熱與冷淡里沉浮,謝敏快要抓狂。 尤其是對方不適,總咽,技術爛得要死,卻會觀察人表情。謝敏有時失神地垂頭,能對上傅聞安不曾改變的臉色,但眼底幽暗一片,壓著極度的情.欲與令人心驚的晦暗癡迷,情緒濃烈到要將他拆吃入腹。 不對勁。 謝敏踩著傅聞安一側肩膀,松散的衣褲堆在男人膝蓋上,他弓起脊背,輪廓深刻的蝴蝶骨隨呼吸起伏,振翅欲飛。他歪著頭,揉著傅聞安的臉頰,因舒爽而吸氣。 有東西順著對方唇角落到衣領,被謝敏伸手刮下,放在指尖碾,又黏又滑。 “停什么,還等我幫你?”感受到傅聞安的停頓,謝敏出聲提醒,手警告性地擱在對方后腦勺上。 他還遠不到完事的時候。 傅聞安不需要謝敏幫忙,自己就能做的很好。 但謝敏盯著對方的臉,越發覺得不對勁。 腦海里迅速過著與這家伙的重逢,畫面一幀幀切過,隨著捋順的速度加快,謝敏徒然發覺到了這不對勁的根源——從再見面開始,對方乖得要死,任由謝敏惡意折.辱,甚至連眼下的事也愿意為他做。 放在以前的執政官身上可能嗎? 不可能。 傅聞安如此桀驁冷酷的人,決不允許任何人將他的尊嚴踩在腳下。 可他現在呢?裝作侍者的樣子混進夜場,跪伏在另一個alpha腳下賣力討好,先前在對方的擺弄下像個聽話的工具,穿什么戴什么都毫不反抗,就連有握刀的機會也還是專心做飯伺候人。 甚至就連遇見,都那么機關算盡心思重重。 謝敏心底疑云叢生,他不相信什么浪子回頭良心發現,傅聞安不是浪子也沒有良心。他慣會偽裝臻于算計重視利益,他此番做事,拿出此種情態,必然是為了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呢? 謝敏蹙眉,心中隱有預感,但他覺得荒謬至極。 傅聞安居然妄想馴服他?哪來的膽子。 不就是有錢有權活好一點嗎。 他還欲再想,被對方一陣收縮打斷了,來得毫無征兆,仿佛在懲罰謝敏不專心。 謝敏短促地喘了一下,冷不防被照顧到,快.感如電一般從腰竄到顱頂,酥麻到什么都想不下去。 他按著對方的后腦勺,幾個重壓,眼前爆開一團團白光。 “cao?!敝x敏低低罵了一聲,脖頸到臉頰紅得像是貼了緋云,白而堅韌的身軀被燈光一照,媚態晃眼。傅聞安看了他一眼,偏頭咳嗽,被嗆到了,聲音很悶,又帶著股檀腥味。 謝敏偏身拿杯子給他倒水漱口,夠得艱難,腰腿隨著動作偏出去,等他拿了水回來,只覺小腿被人捉住,腿部內側被舔了一下。 又濕又滑。 謝敏手一抖,差點把水從傅聞安頭上淋下去。 “漱口?!敝x敏連忙推開他,用垂下肩頭的衣服掩住腰,把水遞給傅聞安。 傅聞安漱了口,放回杯子,就著水池把脖頸剩的東西洗干凈,水一停,又偏頭去吻謝敏。 怪,真是出了鬼了。 謝敏斜眼看他,心里越發奇怪,謝敏的疑心起得快,扎得牢,在心里暗暗忖度。 傅聞安若有所感,他退后一點,拉開距離,神色平靜。 謝敏掩住心底異樣,唇一扯,手掐著對方下巴,拇指撫過對方嘴唇。 “你是在討好我嗎?”他問。 傅聞安神色未變,不置可否。 “但你技術太爛了,我沒爽到?!蹦硞€剛爽過的alpha如是說。 傅聞安疑惑地挑了下眉,手欺上,按在某處,惹得謝敏臉色一變。 “我以為這就算服務到位了?!备德劙猜暽脸??!澳阌X得我技術爛,是有對照組?” 聽他這么說,謝敏本能感到不妙,后背竄上一股邪風,但他不知道為什么,一邊惴惴不安,一邊嘴硬:“你是所有對照組里最爛的?!?/br> 雖然但是,他只有傅聞安這一組,但謝敏渾身上下嘴最硬,斷斷不可能在口舌之爭上落于下乘。 床.上被弄得發昏后是個例外。 他話音剛落,被按的地方就傳來一股收緊的力道,惹得謝敏臉色更難看了,連忙拍掉傅聞安的狗爪子。 “哦?!备德劙驳穆曇魥A雜著一股陰狠,他先是發出一個單音,而后靜默,再沒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謝敏,用鼻梁在他臉頰上蹭。 越來越心虛,越來越不安。 謝敏頭皮發麻,他越過傅聞安的肩膀看向夜色,黑沉一片,隱約有人家點亮的微光,風聲寂靜,月黑風高,適合偷摸做壞事。 他手往后一伸,碰到一個木制品,他后知后覺想起來,是刀架。 他忘了把利器收起來! 后知后覺,謝敏心底煩,暗中自責被人勾昏了頭。他推開傅聞安,走到對面,從冰箱里拿出一罐果rou罐頭,慢慢勾了易拉環,一點點倒進碗里。 他借著料理臺上酒瓶瓶身的反光觀察傅聞安,刀架未上鎖,離傅聞安不過幾十厘米,伸手就能悄無聲息地拿出。他盡量放慢動作,不易被察覺地維持速度,然而,直到他裝完罐頭,傅聞安也沒有任何動作。 難道是我露出后背的時間太短,他不屑于動手?謝敏兀自想。 然而,他剛一轉身,傅聞安就動了。 他神經緊繃,幾乎瞬間,左手端碗平穩,右手探出,做反制擒拿狀,對上的不是刀,是男人伸過來的手指。 他空中急剎車,姿勢怪,眼睛瞪得溜圓。 “你干什么?”謝敏當即道。 “幫你接碗?!备德劙部戳怂谎?。 “誰要你接了?”謝敏揮開他的手,離開小廚房。 傅聞安看著他的背影,而后垂頭,冰冷目光掃在謝敏先前借倒影的酒瓶上,過了幾秒,他才轉身離開。 鬧了半晌饑餓感重回,伴著電視機里不知所謂的節目聲,兩人相安無事地吃完飯,傅聞安刷碗,謝敏擺弄他的監視器。 水聲嘩嘩在小廚房里響,謝敏登入他在附近安插的人工眼矩陣,三位藍色線條狀模型地圖是一個以房間為中心,兩千米為半徑的圓。地圖線條整齊逼真,有不少藍色點狀物在動,還有少數綠色和紅色的點。 紅色? 謝敏挑眉,放大地圖,切換監視器,從黑暗中捕捉到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速率變慢再變慢,謝敏看清了對方的疾行作戰服和斗篷下一閃而過的突起。 那個形狀,是槍柄抵著布料后出現的規則狀輪廓。 謝敏對這一帶的武裝極為熟悉,又充分了解“殉道者”內部兵力的武器樣式和常用服裝,他甚至對子爵的私軍了如指掌,而這短短一秒的視頻,讓他初步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百分之七十的概率是傅聞安的私軍。 謝敏將全圖標記的紅點都拉出來迅速掃了一邊,人工眼矩陣在重新調頻后的識別率高達百分之八十。如果數據可靠,傅聞安的私軍從他們進入結合部后十幾分鐘就趕到,埋伏在了附近,始終沒有動作。 埋伏得夠好,等得夠久。謝敏掃了眼墻上的鐘表,一哂。 他越發清楚傅聞安是安的什么心思了,雖然匪夷所思,但既然知道了,豈有不利用的道理。 謝敏關掉監視器,清空所有內容,正巧傅聞安洗碗結束,正在擦手,他輕盈地走過去,剛要說什么,通訊器響了。 是“殉道者”內部的通訊。 傅聞安盯著他,沒動。 謝敏接起通訊,先是一陣靜默的呼吸聲,緊接著,子爵的聲音響起,帶著游蛇般的濕冷與詭譎。 “銀,你在哪?” 想什么來什么,謝敏心里一樂。 與此同時,傅聞安眉頭壓下,似乎有不悅,但表現得不明顯。 不能接受自己勢在必得的人易主?還是不能接受他們的旖旎中橫插一人?又或者,是對他們仍未反目成仇的遺憾? 謝敏剖析著傅聞安的想法,一種扭曲的愉悅在他心中產生。 他打開免提,將通訊器擱在桌邊,走向傅聞安。他扯過對方的頸圈,把人按在高椅背的木椅子上,從旁邊的抽屜里拿出尼龍繩,在手里卷了一圈。一腳踩在對方雙腿之間的凳面上,垂頭,撣了撣繩子,在傅聞安頸側低聲道。 “把手背過去,我要綁你?!?/br> 傅聞安凝了他一眼,垂下頭,沒動。 謝敏不耐煩地用手拽了下他的頸圈,由于窒息,傅聞安把手背到了身后。 真是乖得要死,謝敏惡劣地想著。 他料定傅聞安在達到目的之前不會反抗,會始終縱容他這點小動作,這人主動送上來供他玩,他不是圣人,只是個壞心眼的臥底,當然不會吃虧。 臥底會怎么在現盟友面前對待自己的前同僚呢? 那當然是…… 謝敏干脆利索地把傅聞安綁得結結實實,他偏頭,重重在對方頸側靠上的部位咬了一口,又舔,留下一圈牙印,模糊嗓音從他唇舌間溢出。 “你今天順從得過分了,吃錯藥了?” 傅聞安頸側繃得厲害,比起自己被咬,他更喜歡在謝敏身上留咬痕。對方頸后白得晃眼的嫩rou在他眼前晃,明明就在唇邊,他卻不能咬。 簡直要死。 天知道他多想標記謝敏,讓這人的嘴只能吐出柔軟的單音節。 除了越發沉重的呼吸,謝敏沒得到傅聞安的回應,倒是桌子上的子爵發出了陰沉的謾罵。 “銀,你是死了嗎!” “吵什么,再吵刨了你祖墳!”謝敏回頭就是一句,嗓音頗大,剛好能被手機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