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之敵 第91節
分不清誰的喘息,磁場般引動更多不安分的因子,有什么叫囂著更多,但沖不破的枷鎖橫亙在面前,任它百般嘗試也不得解脫。 它如同困獸般四處亂撞,拼盡全力折磨罪魁禍首。瀕臨死亡的快意摧毀理智,野獸張開他的嘴試圖撕咬,罩在臉上的銀色鐵籠卻令他無計可施。 對方并未放開他,甚至懲罰般地加重力道。 白色光團在眼前炸開,血液仿佛在一瞬間凝固,又以更迅猛的速度沖爆血管,流向四肢百骸。不知過了多久,不能被釋放的源源熱意逆向回流,歸于沉寂,也平復了喘息。 咔噠——! 冰冷的銀色制品在手指撫過的地方落了鎖。 眼前的領帶被粗魯地扯走,傅聞安適應了幾秒才睜開眼。 他有些目眩,但很快就恢復了。 薄汗后知后覺地落下,對方走動時帶起氣流,一吹,頃刻冷了下來。 謝敏甩手扔來一條毯子,剛好把傅聞安的皮膚遮住,他走向沙發不遠的矮桌,抽出紙巾,仔細清理手指。 傅聞安垂下眼,他還未從先前的瘋狂中抽離出來,只能沉默地平復呼吸。 清理干凈后,謝敏走過來,解開了他頭上的止咬器。 特工衣著整齊,執政官卻滿身狼藉。 咔噠,止咬器被隨手落在地上,干澀的手指抹了下傅聞安的額角,擦掉正往下淌的汗滴。 “感覺好嗎?”謝敏好笑地瞧著他,他眼睛亮得嚇人。 傅聞安沒說話,只是吞咽了一下。 他感到干渴。 謝敏收了手,他還想說什么,但又怕自己一開口就是要傅聞安再陪他來一次。 他像一頭食髓知味的猛獸,在屢次試探中打破原則,一發不可收拾地向著深淵墮落。 他清醒地知道其危險性,卻甘之如飴。 謝敏如此想著,不著痕跡地蹙起眉,這時,傅聞安突然說話了。 他用磁性十足的喑啞嗓音道:“謝敏,沉迷于觸碰我,也是你的本能嗎?” 謝敏的脊背一僵,他凝視著傅聞安隱含著得逞笑意的眼睛,心中模糊的意念越發清晰。 本能讓他執著地幻想擁有傅聞安,也讓他習慣于靠近傅聞安。 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很熟練,是做得多了,還是想得多了?” 傅聞安偏頭,沉聲問道。 謝敏不知道該怎么回話。 這事,他肖想了不下千百遍。 -------------------- 就只是簡單控s了一下而已 第81章 空氣安靜少許,只有濃烈的信息素在貪婪地向外擴張。 謝敏赤腳走向小沙發,他隨手從置物架上拿起一個扭蛋計時器,扭了半圈,倒計時三十分鐘,擱在小桌上。 滴答滴答的音效聲擠進兩人之間的寂靜。 他凝視著傅聞安,用腳尖抵著對方被鎖住的地方,腳趾下陷,頑劣地勾了勾。 嵌套銀色環狀制品的部位如他所料地再次精神起來。 謝敏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傅聞安的頭,哄小狗一樣道:“不許用手,時間到了才能解開,自己去浴室清理,結束后出來吃飯?!?/br> 傅聞安似乎要說什么,嘴唇剛一動,便被謝敏用手指摁住。 “多說一個字,加一小時?!?/br> 這話認真到不像在開玩笑,傅聞安不再動,默默忍受。 謝敏轉身,松了口氣,合上臥室的門。 灼熱的視線落在他脊背上,直到所有縫隙被掩蓋,一道門分離兩個世界。 勃發而不得紓解的感受與被囚禁在黑暗中僅剩一盞的暖光里,如瀑薄汗將原本干燥的皮膚潤濕,順著肌rou虬起的紋路向下流淌,滑入森然溝壑中。 傅聞安的呼吸粗重,夾雜低沉的短促音節,直掃耳廓。他脖頸青筋不斷起伏,起時如山脊般突兀清晰,伏則半點不見蹤跡。 他垂著眼,牙齒緊咬在一處,尖銳犬齒隨戰栗摩擦著,做出撕咬時常見的動作。 硝煙信息素將室內殘留的銀桂味道盡數吞沒,但量太少,遠不夠滿足持續失去控制的野獸。 他面部肌rou抽搐,英俊的面容被汗水打濕,在喑啞的忍耐聲過后,他張開緊閉的眸,眨掉眼睫上掛著的汗珠。 不知過了多久,桌面上的扭蛋計時器發出輕佻的話語聲。 “時間到了,長官?!?/br> 那是被特意錄制的謝敏的語音,混在連續不斷的呼吸聲里,響徹在黑暗中。 傅聞安眼底的yuhuo驟然一顫,被苦苦壓制的東西破閘而出,有什么東西在外溢,濕淋淋的,像梅雨天怎么也下不完的雨。 「長官」。 傅聞安腦子里一片空白,被攥緊的心臟因此而劇烈跳動著,亢奮、滿足、酸澀、渴望……復雜情緒糅在其中。 他閉上眼睛,無視自己的失態與狼狽,在腦海中幻想對方咬字時隨之顫動的舌、開合的唇、不經意投來的視線。那一切都將他吊起,令他沉迷,使他失控,又把他在云端空懸,任他墜落到深淵里去。 傅聞安站起來,他打開禁錮著他的銀色制品,沾著液體的工具被棄如敝履。他抓住計時器,搗鼓著想讓它再發出聲音,可cao作不得要領,始終沒能聽見那令他意亂情迷的嗓音。 已經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料了,但腹部升起的燥熱綿延至全身,令他不覺得冷。 他在空房間里莽撞地轉著,一開始漫無目的,很快直奔衣柜,打開柜門,排滿的衣架在略顯暴力的翻動中嘩嘩作響。 一件件衣服被撥動,傅聞安的手停在兩件對方穿過的內衫上,那上面殘留著濃重的信息素,估計是穿著過夜的。 傅聞安粗暴地拆開衣架,攥緊柔軟的布料揉入懷中,他把臉埋在其中,如愿聞到那令他渴望已久的信息素。 有段時間沒穿,衣服上的信息素失去原本的鋒芒,變得清甜而柔軟。被席卷一空后,填不平的悵然使傅聞安更努力地嗅著,他像抓住唯一救命稻草的亡命徒,即便光芒快要消散也不肯收手。 他躬身站了很久,背后柔和的暖光灑在他彎曲的脊梁上,斑駁成片,為他精悍的身軀染上一層蜜色,看起來矯健而優美。 等他從內衫里抬起臉時,潔白如新的布料已經褶皺得不成樣子了。 執政官為難地盯著手里的衣服,罕見地踟躕一陣,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銷贓的地方。 可這是謝敏的臥室,他沒法銷毀自己的罪證。 最后,他帶著那兩件飽受蹂躪的衣服去了浴室。 已經平息的欲.望被水浸潤的一瞬間又有抬頭的趨勢,他忍耐太久了,疼痛與快感交替襲來。 他就著熱水清洗謝敏的衣服,可越是洗,潔白的泡沫和骯臟的白液便更徹底地交融在一起。傅聞安額角青筋暴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除了大力揉搓外什么都做不到,不可控感逐漸占據上風。他自暴自棄地用手拄著墻壁,任花灑噴出的水從他身上滾落。 意識被攪得一團亂,桃色幻覺在溫暖潮濕的浴室里無限放大,他先是聽到謝敏在他耳邊說著不堪入目的話,而后又看到對方仰面躺在床上,張著唇不住喘息。 他的特工在瀕臨頂峰時總會露出極端誘人的模樣,不堪承受更多,又不住索取更多,在享受與崩壞中沉淪時看向他的一眼,充斥著guntang的愛意。 愛。 傅聞安咬緊牙關,眼中流淌著濃深的占有欲。 鋪天蓋地的愛意在水汽蒸騰的浴室中寂靜地燃燒著。 他的特工并不懂得愛的真諦,但這無關緊要。 馴養野貓的第一步,是讓它放松戒備,熟悉主人的存在。 馴養謝敏的第一步,是讓他占據上風,并對親密關系的存續上癮。 他會證明這世上只有他們能滿足彼此,除了他身邊,謝敏無處可去。 他終將甘之如飴。 傅聞安用力抓著頭發,皮膚被搓得通紅,瀝水的衣服掛在毛巾架上,他隨手抹掉鏡子上覆蓋的水珠,看向自己的臉。 他此刻的神情陰戾,眉眼很兇,像極了渴食的動物。 不行,這樣出去會嚇跑謝敏。 傅聞安深呼吸,他瞟了眼架子上皺巴巴的衣服,克制不住的毀壞欲又冒出頭來。 他伸手,把衣服團起來,向下伸去。 沉重的呼吸聲壓在水聲里,聽不真切。 這是謝敏的衣服。 他在混亂中想著,手里力道加重,越來越快,直到頂峰。 如果不是浴室里的水聲持續sao擾著謝敏的聽覺,他真的會覺得傅聞安已經報復性地死在臥室里,想讓他一輩子睡不安寧。 距離他設下計時器已經過去一小時了,對方還沒從臥室里出來。 該不會是研究解除炸彈沖出來和他拼命吧?謝敏咬著指甲,站在臥室門口認真地想著。 早知道就別把傅聞安關進臥室了,直接鎖進地下室,還不影響風水。 這房子該不會要變兇宅吧? 第一百四十三次忍住持槍踹門的沖動,謝敏在房門前踱步,踱到一半,門開了。 對方穿著明顯小一號的黑色睡衣,扣子扣不上,只好敞懷,露出精壯胸??;褲子也勒,但好在是松緊褲腰的長褲,沒衣服那么明顯。 謝敏把目光從對方下腹還未長好的疤痕處收回,剛要轉身,被傅聞安立刻擒住手腕。 “吹風機在哪?”他嗓子好像啞了不少,又沉又沙,有種事后的慵懶感。 謝敏心里奇怪,但想到對方被控了許久,欲.火失調也是可能的,就沒理。 “你上次洗就沒吹,這次怎么還矯上了?”謝敏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