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之敵 第5節
“???所以說執政官果然有毛病?!?/br> “老大,你可要小心啊,alpha最喜歡alpha了?!?/br> “傻逼吧你,老大這等英俊瀟灑的alpha,那不吊打執政官?” “哦哦哦哦……” 哦個屁??? 謝敏把匕首收回腿上的鞘里,才十幾秒沒插話,特工們的八卦閑聊就朝著三年抱倆的方向發展了。 謝敏頭疼,他剛要打斷這群傻子,就聽不知道誰嚷嚷了一句: “老大,你怎么看執政官???” 我怎么看? 謝敏對此嗤之以鼻,他一腳踩著長凳的橫桿,深黑色軍服的花紋襯得他神色額外冷酷,他歪著頭,泄憤似地大聲道: “傅聞安?性能力缺失又反復無常的瘋子罷了?!?/br> 他說完這一句,機艙里掌聲雷動,特工們啪啪拍著手,像極了極北漂流冰上成群結隊的海豹。 而同時,掌聲剛落,只聽運輸機前頭的通訊儀突然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電流音過后,傳出一句頗帶疑惑的問候。 “上校如此有心得,難道你試過?” 機艙一片寂靜,那該死的屬于傅聞安的聲音,哪怕音頻扭曲了,在場特工們都能辨認出來。 謝敏冷笑一聲,從腰間抄起手槍,扣下扳機,一槍崩碎了正在發聲的通訊儀。 子彈穿透通訊器的外殼,彈至防彈玻璃上,又噼里啪啦地落到地面。 “閉嘴,傻逼?!?/br> 謝敏收了槍,冷笑。 特工們看著地上滾來滾去的子彈,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幸好,機艙的質量真好。 第4章 到達既定地點上空,潛入作戰開始。 狂風從洞開的機艙門處倒灌進來,穿戴整齊的特工們檢查降落傘,井然有序地跳下飛機。 塊狀綠色林帶鋪滿山區,謝敏迅速調整落點,降落傘張開。落地后,他收起傘布,隱入密林。 特工們如分散開來的工蜂,耳朵里的微型通訊器傳來壓抑的匯報聲。 “一小隊就位?!?/br> “偵察隊就位?!?/br> “通訊信號一切正常,監測到目標活躍指數?!?/br> “三小隊就位?!?/br> “狙擊隊就位?!?/br> 謝敏給槍上膛,冷靜地道:“陳石,復述作戰任務?!?/br> 帶領一小隊的陳石趴在一塊巖石后,“潛入礦區反叛者總部全面清剿?!?/br> “通訊小隊在一小隊潛入后屏蔽信號,里面的人不留活口,行動開始?!?/br> 謝敏一聲令下,埋伏在外圍的特工同時向毫無防備的礦區前進。 為確保作戰安全,他們的落點在礦區的偵察范圍之外。 據情報,北部礦區的反叛者盤踞在一座廢棄的礦工舊城中,原是開采者們建立的臨時居住的小城鎮,后來這一片的礦石儲備耗盡,逐漸成了人煙稀少的荒城。 “荒城,確實適合藏污納垢?!?/br> 謝敏倚在一處破損嚴重的矮墻后,軍靴浮上一層塵土。他低頭查看通訊器,確認一切如常,才對不遠處的三小隊下潛入命令。 他解開匕首的鞘,打開衣兜里的信號屏蔽器,七點鐘方向有一個不高的廢棄鐘樓,根據通訊組的暗號,那上面有著反叛者的一個偵察器。 陰云籠罩,陣風漸起。 謝敏靈活地攀上鐘樓,單手撐著樓外欄桿落地,鐘樓四面透風,吊起的青銅鐘下,一個黑箱子正發出嗡嗡電鳴聲。 謝敏謹慎地察看周圍環境,確定無障礙后,將通訊組提前發放的信號破壞裝置安置在角落里。 嘶—— 黑箱子的電流聲消失了。 “通訊小隊,與總部的聯絡如何?” 謝敏翻身下了鐘樓,朝既定的剿滅地點轉移,通過通訊器問道。 “地圖信息準確,執政官發來指揮訊號,要我們前往qa01-2218攔截敵軍?!倍鷻C里的通訊員迅速匯報情況,“一小隊已潛入基地,狙擊隊已清理南部倉庫的敵軍,即將占領狙擊點,偵察隊已確認人數,但比報告中少?!?/br> “少?” 謝敏蹙眉,他剛路過一個街口,巡邏敵軍的腳步聲便從他身后響起。他迅速隱蔽,待扛著槍的敵軍走過,立刻扭斷了兩人的脖子。 他的動作極快,直擊喉舌,干凈利索地藏匿尸體,謝敏才道:“少多少?” “三分之一?!蓖ㄓ崋T報。 “注意信號泄露,情況不對勁,通知全員保持警惕?!敝x敏沉聲道,切斷了通訊。 戰場作戰中,信息差距是制勝關鍵,如果信息有誤,則會危及所有特工的安全。 謝敏毫不遲疑,向基地方向趕去。 基地一層,礦石儲藏倉庫。 攪拌機運轉的嗡嗡聲像超大號蜂后在耳邊盤旋,橫縱交錯的管道遮蓋天光,從高處射下的流彈在地面留下一個個彈坑。 陳石躲在掩體后,他喘著粗氣,重新往槍里填彈。 “cao,這幫孫子從哪冒出來的,不是說在開篝火晚會嗎?” 砰—— 他身后傳來一聲槍響,對面高處一個手持機關槍的反叛者應聲倒地。 “再廢話,下次我不救你?!毙炖镅杆贀Q彈,他抱著重型狙擊槍,眼睛再次貼在狙擊鏡前。 “通知通訊隊,樓內有埋伏?!标愂瘒K了一聲,他連開三槍,對身邊的隊員道。 “組長,我們的信號失去屏蔽保護,現在向外發送,會暴露我們和通訊組的位置?!本谕ㄓ嵓夹g的隊員迅速回復。 “什么?”陳石罵罵咧咧,“通訊組他娘的搞什么?” “是我們中了埋伏,不關通訊組的事?!毙炖镉指愣ㄒ粋€樓上的狙擊手,他瞄了眼樓內敵人的布局,同樣感到戰況棘手?!八麄儗ξ覀兊男袆釉缬蟹纻?,我們以為自己全副武裝,其實是裸奔?!?/br> “媽的,老大呢?”陳石抓起一架手持摧毀炮,壓在堅硬的肩膀上,他對著敵軍密集的地方開了一炮。 砰! 火花四濺,岌岌可危的機械設施與管道轟然落下,灰色煙塵如海浪般撲過來,彈雨停止,短暫而詭異的安靜充滿了整個空間。 “哈哈,就這點能耐?!?/br> 陳石把只??諝さ氖殖峙谌釉诘厣?,朗聲一笑,正要得意,誰知被身后的徐里一拽,兩個人雙雙滾到集裝箱后。 “臥槽,你……” 轟轟轟——! 還未反應過來,陳石的話音就被吞沒在近在咫尺的爆炸聲里。 他倉皇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徐里,男人滿臉不悅,臉頰被炸彈的彈片劃開,血一滴滴淌下來。 火光與灰煙在他身后飄蕩,徐里的聲音里帶著怒意:“你想死吧?沒發現對面的定裝彈瞄準你了?” “我……” 陳石被徐里的憤怒震懾住了,他剛要為自己辯解,卻被煙塵里一道閃爍的冷光吸引。 他下意識地,反手將徐里從自己身上推開,迅速拔出腰間的匕首,全憑本能抵擋。 當—— 兵刃相接的刺耳聲響在硝煙中拉長,從天而降的男人雙手緊握一把長刀,刀面被匕首擋了一下,角度微偏,只聽噗的一聲,扎進陳石的左肩膀中。 如果沒偏,被貫穿的就是陳石的心臟。 血從肩膀中涌出,濺了那個敵人一臉。 “走!” 因為疼痛,陳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用單手將匕首捅入男人的下腹,布滿血絲的眼球幾乎要凸起。 他對一旁的徐里嘶吼。 “犧牲自我保護隊友?陳石,看來你被教得很好?!?/br> 男人解開了他的兜帽,粗糲的手掌將刀狠狠釘入地面,陳石的血很快匯成一汪,他怔怔地抬起眼睛,瞳孔中映出那個熟悉的面容。 “唐,興!” 陳石的牙齒打在一起,發出如困獸因絕望和憤怒的吼聲,他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 唐興蓄了胡子,他的右眼有一道疤,那是他曾經試圖刺殺傅聞安而留下的傷口。 “許久不見,你又長高了?!?/br> 唐興笑起來,如心疼晚輩的長者,手中的刀卻微微旋轉,割開陳石肩膀的皮rou。 “你他媽……” 陳石的汗濡濕了鬢邊,他的左手因失血而顫抖,與此同時,他看到徐里攥著一把貼身的軍刀,朝唐興撲過去。 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