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1979 第1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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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斯文的聲音。陳蘭君轉頭,邵清和的父親邵慶從一扇沉重的紅木門中走出,一襲筆挺的黑色西裝,雖已上了年紀,但因鍛煉得當,身形依然挺拔,稱得上一句風度翩翩。 這也不奇怪,倘若沒個好賣相,當初蘇小姐也不會獨獨鐘情于他。 陳蘭君微抬下頜,說:“我好像也沒有拒絕的余地?” 邵慶微笑:“陳小姐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因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我才有幸請你來?!?/br> 他很紳士風度地拉了一下椅背:“請坐,廚房已經在備餐,我們泡泡茶、聊聊天,再吃飯,誤不了陳小姐回去的功夫?!?/br> 真是喝茶,邵慶拿出了一套極其精美的冰裂紋茶具,從茶罐里挑了一點茶,以沸水沖開。 陳蘭君望著他泡茶,說:“邵生看來很愛喝茶?” “其實最初是不愛的,”邵慶執壺,手法專業地泡茶,“我出身沒有那么好,小時候更愛喝奶茶,難得的甜?!?/br> 他微微一頓,說:“阿和mama家比較老派,不愛咖啡,更愛喝茶,后來我也慢慢中意,如今已成習慣了?!?/br> 茶杯遞至陳蘭君面前案上。 “請,小心燙?!鄙蹜c說。 陳蘭君望著澄澈的茶湯,說:“原來如此,難怪一進屋就聞見茶香?!?/br> 邵慶說:“陳小姐好眼光,那香是阿和mama從前最中意的?!?/br> 陳蘭君微一挑眉,難怪,邵清和也用同樣的香。 她端起茶杯,淺淺地品一口:“邵生大費周折地請我來,想必是有話要講?不如直說?!?/br> “說起來冒昧,”邵慶微笑,“我其實……” 他向前傾了傾:“想看看我兒子的心上人是怎么樣的?!?/br> 陳蘭君攤手:“如今看到了,是有什么意見嗎?” 邵慶搖搖頭:“陳小姐不必對我如此有敵意,我并無干涉你們的意思?!?/br> “哦?”陳蘭君笑了,“真的嗎?” 兩人對視片刻。 邵慶說:“最開始確實有些不滿,陳小姐的家世,并不符合我對于邵家兒媳婦的期待?!?/br> 陳蘭君只是微微笑著,并不說話,等他出招。 “只是,陳小姐的本領,確實出乎我意料?!?/br> 邵慶望著眼前年輕卻氣勢驚人的女孩子,以微微有些懷念的語氣說:“我挺欣賞你的,每一步,都踩得很準。換我在你的地步,大概也只能做到如此?!?/br> 他仔細看過這個女孩子的簡歷,只有感慨“長江后浪推前浪”,這后生簡直是一個商業天才,且有氣運加身,每一步都走得很順。 邵慶在香江商界多年,對于風水也是信的,還特意去請大師算了一下陳蘭君的八字,都說此女運勢極旺。 他心里的天平因此有傾斜。 邵慶說:“你們的關系,我不會阻礙。我有找人算過,說你運勢旺,這很好。日后你們真修成正果,結婚后,你一定也會旺我們邵家?!?/br> 陳蘭君撇了撇嘴,總感覺這人有什么誤解,或者問的時候人家沒說清楚,她就算運勢旺,也不是為旺夫。 像什么嫁到邵家乖乖為邵家奉獻,全心全意輔佐邵清和這類的事,絕對不會出現。 只是——她瞥了一眼神情還算輕松的邵慶,懶得與他費這些口舌。之后與邵清和私下里說明就好,相信他會贊同。 見陳蘭君不說話,邵慶以為她是有些害羞,便笑起來:“見到你在阿和,我也心安?!?/br> 他捧著茶杯,想起自己作為父親的身份來,輕輕嘆了一口氣:“對于阿和而言,我作為父親也許不是很稱格,但還是希望他好的。自從他母親自殺之后,他對這個世界就有一種很迷茫的感覺,直到你站在他身邊……” 陳蘭君捕捉到重點詞,微微睜大眼:“他母親自殺?” “怎么,他沒有告訴你嗎?”邵慶有些意外,轉眼回過神,“是我多嘴了?!?/br> 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對外,他們一直說蘇小姐是病逝的。只是邵慶看兒子對這女仔一往情深,以為他定然什么都同她講,方才不遮掩。 陳蘭君一下子坐正了:“這件事,邵生能說給我聽嗎?” 她的神色,是自踏進這個房間以來,最鄭重的時刻。 邵慶琢磨一瞬,點點頭:“說起來也是家門不幸。阿和母親不幸患上了憂郁癥,雖然做了很久的努力,但她還是選擇離去?!?/br> 提及往事,邵慶皺起了眉,靜了一會兒,才說:“那個時候,阿和也在?!?/br> 這話像一把小錘子,在陳蘭君的心上猛然錘了一下。 那年邵清和才多大?不過五六歲?還是七歲? 一個年幼的孩子,親眼目睹患憂郁癥母親的離去,該有多么難過??? 第156章 陳蘭君皺著眉, 手指不自覺地緊扣,面上閃過心疼的神色。 邵慶看在眼中,心想這個女仔如此神情, 顯然也是把阿和放在心上的,至少, 是有真心的。 這是好事。 他轉念一想,往事若揭開, 一定會讓她更心疼阿和一些, 要是這樣也算是他這個父親為兒子的情路增添些助理,于是索性將塵封的這段往事講出來。 一張黑膠唱片放了一遍,故事講了一半,忽然門外有喧嘩聲。 “他是不是在里面?” “大少爺, 老爺正在有事……” “讓開!” 是邵清和的聲音。 陳蘭君抬頭望向邵慶, 邵慶擺擺手:“這孩子,還是沉不住氣, 你去開門吧?!?/br> 踏著地毯快速往前,陳蘭君將門打開。 門外,邵清和一愣, 定定看了她兩秒。 “阿和, 我……” 陳蘭君話尚未說完,就被邵清和緊緊擁在懷里,像是擁抱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一手輕輕捧著她的臉, 問:“還好嗎?“ “我沒事?!?/br> “這就好,”邵清和明顯松了一口氣, 頓了一頓, 又說,“對不起?!?/br> 幾個鐘頭前, 他本來預備去接陳蘭君,然而忽然生意上有突發事件要他去處理。 一去,確實緊急,但也沒有緊急到要立刻把他叫來的地步。邵清和一抬腕,瞧清手表的時間,就變了臉色,預備往外走,卻又被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雜事拌住了腿。 想走也走不了,因為邵生的安保也在,客客氣氣堵在門口,請他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可一想到也許事情和陳蘭君有關,邵清和哪里能夠“稍安勿躁”。 見始終溝通無門,邵清和直接脫下西裝外套,與阻攔之人動起手來。 他是練過多年空手道的,盛怒之下,招式越發凌厲。 安保們雖然身手更厲害,但顧忌著邵清和的身份,不敢真的與他打,只是防守。 后來得到邵慶這邊的消息,說實在鬧得厲害就讓他來,于是便算了。 鬧了一大場,最終還是讓邵清和駕車趕到老宅這里來。 確認陳蘭君安然無恙之后,邵清和松了一口氣,緊緊牽著她的手,轉過身來。 他父親邵慶,正坐在朱漆扶手的圈椅上,姿態如常。 邵清和瞇了瞇眼,冷冷道:“這樣的事,我不會允許第二次?!?/br> 邵慶微笑:“不過想見準兒媳而已,你總攔著不讓,我只好出此下策?!?/br> 邵清和冷哼一聲,牽著陳蘭君快步離開。 二人離去,書房重歸寧靜。 邵慶讓旁人都離去,一人獨自坐回原位,重新拿出一套茶具,泡了一壺新茶。 照舊是兩杯茶,一杯是他的,一杯,放在了空蕩蕩的對首。 將茶杯擺好,邵慶抬眸,與墻上蘇柔的畫像對視。 一線流光,照在故去妻子永遠年輕的臉龐上,淡淡的日光里,有紛飛的灰塵。 邵慶不自覺摸摸自己的頭發,已經有了白發。 他輕輕嘆息一聲,說:“阿柔,阿和喜歡的女仔,確實是個不錯的人。你若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br> 然后舉起茶杯,獨自碰杯。 茶湯微微蕩漾。 無人回答,只有墻上的畫像。 那些愛啊、恨啊,遙遠的像是上輩子的事。 一路上邵清和都緊牽著陳蘭君的手。 “放心啦,我機靈著呢,不會吃虧的?!标愄m君說。 邵清和搖搖頭:“我只是,擔心我父親,你現在看著他和藹,可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他同你說了什么,大可不必在意?!?/br> 這話語里有點緊張意思,陳蘭君聽出來了,問:“要是,他不認可我們,怎么辦?” “我們的事,與他無關?!?/br> 邵清和握著她的手,堅定道:“我不會讓任何事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br> 陳蘭君笑起來:“行,我記住了?!?/br> 她輕輕靠在邵清和的肩頭:“你父親其實是講,他不會阻礙我們的關系?!?/br> 邵清和沉默一會兒:“他是一個精明的商人,而你自己贏得了他的尊重?!?/br> “其實我們還聊了些別的?!标愄m君抿抿嘴,還是說了,“他有提起,你母親憂郁癥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