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釣過鯊魚嗎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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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是善意,網上小店里醫用口罩已經被炒到快十塊錢一只了,而且行情還在水漲船高的不斷上調。 周望川也被不少人詢問有沒有這方面的渠道,不過他一個做芯片的,和做口罩的工廠實在沒交集。 他接過來,拿在手里看了看標簽,徐徐說:“不如,我微信轉你?!?/br> 微信……小穗閉嘴,默默脫下手套,掏出手機,調出二維碼名片。 緊繃著臉伸手:“好,你掃我吧?!?/br> 他在微信上點擊的空當,她自己給自己找補:“這真不是錢的事,你實在覺得過意不去,我也理解……” 好友申請發過來,單單一個“川”字,簡潔利落如他本人。 小穗通過,順手把自己的微信昵稱也改成了一個字,“穗”。 他在手機上繼續cao作,隨口問:“實習的工作是做什么的,有沒有考慮過銷售?” “銷售的工作要求多高,我不大行的?!毙∷胄Φ秒p眼一彎,“不過,你們公司招銷售的話,你幫我引薦一下也行啊?!?/br> 周望川低頭沒回答,身后快遞小哥忙活半天終于搞定,把所有包裹扔進手推車,叮叮啷啷地一陣響。 他大嗓門地喊了一句:“您二位慢聊,我先走了!” 小哥湊近小穗,一揮拳頭,擺出加油的手勢,“姐,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高手!” 下樓前,他順手幫周望川把垃圾提走,還不忘隱晦地和小穗擠眼睛,“小jiejie好會??!” 把小穗鬧了個大紅臉。這小哥人挺麻利痛快,就是太多嘴。 周望川沒聽懂:“會?會什么,他什么意思?” 小穗裝傻充愣地,瞪著圓眼睛搖頭:“不知道啊,我會什么?我什么也不會?!?/br> 回家收到他的紅包,好大一筆巨款,小穗驚呼:哇!土豪。 她很開心,去超市時順便買了一個垃圾桶,專門放在兩人樓層安全通道的出口,歪歪扭扭地貼了個“回收舊口罩專用”。 初五,全國假日辦統一發布了一則文件,“建議企事業單位將今年的假期延長到正月十五,非必要不提前開工?!?/br> 小穗閑得每天大把大把的時間空下來,除了做家務,就是攤在沙發上追劇。肚子上的rourou吹氣球似的鼓了起來,郁悶得她差一點就要立志也學周望川下樓跑步了。 當然并沒有成功,她對運動的恐懼,比對肥胖更甚之。寧可管住嘴,也不邁開腿。 初六,她正發愁如何在家再熬過漫長的下一周,廖馳來了電話,通知她按原定時間辦理入職。 很多工作箭在弦上,廖馳的原話是,工作形式可以協調,在家辦公也問題不大,但進度一天也拖延不得。 小穗這頭表示ok。一個假期一直是離職無薪狀態,沒有經濟來源,她自己也有點心慌。 新老板有他的原則,她剛開始,肯定更要百分之二百的全力配合。 云馳科技的大樓坐落在科技園北區一個獨立的小院里,第二次踏入公司,小穗的感覺比上次踏實真切了很多。 樸實無華的六層小樓,樓頂立著靛藍色的logo,看起來當然沒有cbd寫字樓那么耀眼和fancy。 但樓前大片草木的綠化幾乎占到了院子面積的一半,錯落蜿蜒的石徑延伸其中,和城里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相比,也別有一番生趣。 小穗最先體會到的,是公司的效率。她以為入職手續要很久,實際全套辦下來連十分鐘都不到。 前臺保安登記完,仍不讓她進。說除非有特別的出入證件,誰也不允許進入工區。 小穗在大廳接待處等了一會,人力資源總監許嘉玲出來迎她。 “抱歉,公司內部在集中消毒,員工不能進出,園區最近管得特別嚴格?!?/br> 許嘉玲看起來三十歲左右,個子高挑,穿一套同色的西裝套裙,干練中透出一絲女性的斯文。 她的五官小穗看不清,隱藏在厚厚的口罩之下,估計至少戴了兩三層。眼神親和,卻帶著hr慣有的審慎和打量。 小穗笑:“沒關系,嚴格一點才安全?!?/br> “廖總昨晚和我說你今天入職,上午我讓部門同事把所有文件都準備好了?!?/br> 許嘉玲遞給她一個pad,“你在這上面填一下基本信息,生成內部賬號后,剩下的入職程序,系統會自動給你發短信,你用手機電子簽就可以?!?/br> 系統頁面很簡單,小穗逐個輸入自己的信息。到英文名字這里,她好奇地多問了幾句。 “公司員工一定要用英文名嗎?” “是的,工卡、郵箱等等都是英文?!痹S嘉玲解釋,“這個習慣源自廖總。咱們廖總是海歸派,喜歡洋氣,剛任副總時讓我們把所有系統規則都改了?!?/br> 小穗剛剛聽前臺打電話的時候,管她叫許總監,這下更覺疑惑。 “那為什么大家稱呼的時候不用英文名,而是直接用中文的某某總、某某經理呢?” 許嘉玲的話說得耐人尋味:“名字是一回事,文化又是另外一回事。有些約定俗成的東西,就要入鄉隨俗,我們hr也改變不了?!?/br> 公司是一家本土成長起來的企業,這一點就像人的基因,不是說改就改的,誰也沒法一蹴而就。 許嘉玲在前臺把工作電腦交接給她,給她一份回去要電子簽的清單,就說她可以回家了。 小穗對公司的效率很滿意,一切流程電子化,高科技企業果然不一樣。 但她還是在許嘉玲的話里品出了別的味道。文化再虛,也是事在人為。 現成的規則不用,反而讓新人入鄉隨俗。入公司的鄉,隨誰的俗呢? 第11章 當舊愛變成甲方 廖馳通知完小穗,接著拿起手機打給徐律師。告訴對方云馳從初七開始,已經正式上班了。 徐律師是個聰明人,雖然自己還在返程的高鐵上,耳邊轟隆隆盡是列車高速飛馳帶來的雜音,當下承諾廖馳,本周會按照節前說好的,把拆紅籌的方案呈交給他。 下了高鐵,家都沒回,徐律師直接進了律所。方叢已經在律所里等他。 團隊其他成員因為休假的關系都不開工,偌大的會議室里只有方叢自己。 公事上風雨無阻,隨叫隨到、隨時站崗的,不用想肯定是她。 徐律師不禁揶揄她,你說你,香港那么高大上的地方不待,非要回來。 你一來,我們分所的加班小時數隨著客戶收入的提高而直線上升。哪有你這樣的拼命三娘?把我們都帶溝里去了。 方叢抿嘴隨他取笑。她知道所里很多人在背后議論她,她的外表,她的工作風格,她過去被客戶追求的花邊新聞…… 她一向只管埋頭干活,兩耳不聞窗外事,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本分。 總有和同事之間磕磕碰碰的矛盾,徐律師暗地里幫她搞定過一些人,她也心知肚明。 方叢回答他,加班也非我所愿。我春節不加班,今天這種情況就要開天窗,怎么和客戶交代,怎么和老童交待? 兩人把第一稿方案過完,定好需要補充哪些內容,一起吃了外賣,然后徐律師開車送她回家。 兩天后,和廖馳約見面,正好廖馳當時就在公司,叫他們直接去云馳科技找他。 “公司人少,消毒措施到位,現在不敢去公共場所了。辛苦你們大老遠跑一趟?!?/br> 廖馳客套地請兩人坐下,一同參會的法務部經理打內線叫行政,進來連接投屏顯示。 徐律師主講,四人討論了將近兩個小時。專業上的問題,方叢回答得多一些。 她對各個國家的法條都能脫口而出,實務經驗也豐富,語調不疾不徐,很有說服力。 誰聽誰都知道是內行。每當這種時候,徐律師仿佛也成了專業小白一樣,眼睛黏住了似的,無法從她淡妝卻發出獨特光芒的臉上挪開。 律師的氣場全開,糅合她舉手投足之間自帶的清雅秀麗,很有一種婉約又堅定的感染力。 雖然廖馳一直沒分幾個眼神給她,但他聽得很投入。心里已有數,這回找對了事務所。 “方案基本沒問題?;厝ズ屯傊v,這周就把委托書簽了吧?!?/br> 能讓甲方老板滿意可不容易。方叢和徐律師對視一眼,有默契地笑了。不枉前幾天他們瘋狂加班,把所里歷史案例資料都查了一遍。 各自收尾準備告辭,徐律師的目光,卻明顯比她多逗留了片刻。 廖馳沉下眼沒說話,抬腕看手表。旁邊法務經理提醒他:“一會公司要消毒了,要不您先去樓下轉一圈?” 消毒水的味道嗆人,一般人都受不了,何況大老板。 廖馳起身:“不用,我也走了?!?/br> 這個時間沒必要再回所里,本來假期也還沒結束。 幾個人一起下樓,法務經理說起來現在他連出租車也不敢坐了,一米以內的密閉空間,怕有危險接觸。 他建議既然勞煩他們跑到園區來,不如大家拼拼車回家,安全系數高一些。 問起兩位律師的住址,發現方叢家很近。其他人都要走邊上的高架橋進城,不路過那一片。 “廖總家也在附近,不介意的話,讓方律師搭一段車?” 廖馳刷著手機上的未讀消息,漫不經心的應了聲:“可以?!?/br> 方叢委婉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華燈初上,冬日五六點鐘天色已暗下來,烏藍色的天際把亮色一點點吞沒。 傍晚能見度轉差,霧氣里帶著霾塵,遠處的建筑物像是籠著薄薄的面紗。 廖馳對園區內的道路很熟悉,目不斜視地開車。方叢上車后除了扣下安全帶,同樣也是筆直地望向窗外,似是在瀏覽園區新鮮的景致。 車內只余靜默,兩人心思各異,誰也沒有多說話的興致。 接著聊公事,還是循著回憶敘舊,都顯得有點假情假意。 方叢又想起上回從酒店出來時,她糾結的那個問題。 久別重逢的前任,幾面之緣的甲乙方,他們之間,肯定是回歸最簡單的關系,對當下的他們最好。他一貫比她清醒,這個道理自然比她更了然于心。 方叢正怔忡,廖馳開口:“前面路口怎么走?” “走右邊,下個路口再右拐就到了?!?/br> 明明車內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也清晰可辨,廖馳卻充耳不聞,直接向左打了方向盤。 “……不是這個方向?!彼K于轉頭正眼看他,遲疑地糾正。 廖馳沒回頭看她,腳下加大了油門。 “先去我家?!?/br> 第二晚似乎發生得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