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江當神算 第147節
蘇念星還真沒法反駁,畢竟她并不能百分百根據面相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第四個是大嘴龜,這個人有點奇葩,他喜歡看老婆偷人,他的孩子也是老婆跟別的男人生的。 蘇念星之前見過大嘴龜的老婆,當時就覺得那女人很奇葩,沒想到她老公更奇葩,她瞠目結舌好一陣,“他是不是心理變態???” 梁督察卻不是這么認為,“他每次都會勒索男方賺取錢財,他可能也會因為嫉妒別人而殺人?!?/br> 蘇念星點頭如搗蒜,這么變態下毒殺人,她一點都不意外。 第五個是禿頭田,這個男人比上一個不遑多讓,沒什么本事,喜歡看女人洗澡,被村民們打過。聽說他曾經偷看金桂老婆洗澡被金桂打。他第一個殺金桂,動機最合理。他家很窮,沒有老婆,沒有孩子,學歷也不高,甚至還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這樣的他因為嫉妒殺人,太有可能了,而且他的體力足以殺害郭宏逸。 第六個是金阿婆,因為老公家暴,她自衛殺死對方后將兒子拉扯到大,兒子娶了兒媳后,她嫉妒兒子疼老婆,她與兒媳不合,再加上兒媳婦沒能生出孩子,經常吵架,詆毀兒媳。 第七個是大粒癦,因為臉上有顆大痣,所以村民們給她起了這個外號,生了好幾個女兒,嫉妒大哥家生了三個兒子,三不五時跟大嫂吵架。 第八個是金魚佬,靠養金魚發財,他的攀比心是最重的,只要別家買什么東西,他立刻就買,嫉妒心最重。他也蓋了跟啞公家一樣的房子,但是他不愛干凈,房子粉刷成灰色的再加上他不會種花,所以比不上啞公家漂亮。 八個人當中,蘇念星覺得嫌疑最大的是:番薯昌、大嘴龜和禿頭田。 “我明天打算給這三人算卦?!?/br> 梁督察提出異議,“大嘴龜喜歡看老婆出軌,他要么身體有缺陷,要么犯了性戀物癖。這種人對女性下手幾率比較大。對孩子,尤其是男童下手不太可能。我覺得這個大嘴龜可以晚一點再算?!?/br> 蘇念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那你建議算誰?” “番薯昌、禿頭田……”梁督察頓了頓,“和金阿婆?!?/br> 蘇念星微微一驚,“你為什么懷疑金阿婆?她殺兒媳還有可能,殺兒子,絕無可能。我聽村民們說,她兒子對他很孝順,除了在他媽與老婆鬧矛盾時,他和稀泥,其實算得上孝子。每次回來都給他媽買各種東西。而且金阿婆子女宮寬闊,表明她和兒子關系不錯,除了不愿離婚,幾乎不會忤逆她。她和三婆不一樣,她是真的愛自己兒子?!?/br> 她甚至給金柱看過面相,他是個孝子,人緣好,性格開朗,只是事業運一般,子嗣薄了一點。 梁督察分析給她聽,“雖然我們列出八個,但是這里面有幾個人的嫌疑是很小的。比如大粒癦,她嫉妒大哥生了三個兒子,但是她不可能嫉妒金柱,金柱連孩子都沒有,還不如她呢。誰會去嫉妒比自己弱的人?!?/br> 蘇念星點頭,“有道理!” “還有金魚佬,他雖然愛攀比,嫉妒心重,但是他有錢,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他還有許多兒子和孫子輩,還沒有分家,他掌握家里的經濟大權,他不太可能會殺人。殺人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尤其是下毒,經過深思熟慮才會動手。他沒有刺激源,怎么可能突然就變態開始殺人?” 金魚佬是個生意人,他跟番薯昌和達叔這種殺過人相比,面相也算慈和。確實不像殺過人的樣子。當然面相并不能百分百反應情況,只是相對于其他人,他的面相稍微善一點。 梁督察繼續道,“排除掉達叔、大嘴龜、大粒癦和金魚佬。就只剩下衰仔云和金阿婆。衰仔云這個人運氣這么衰,連殺七人,一次都沒出意外,這不能稱為衰仔,這應該是幸運仔了。至于金阿婆?她確實不太可能殺兒子,但這是嫉妒型殺人案,她不會嫉妒兒子,但是會嫉妒兒媳。有沒有可能她原本想殺兒媳,但是誤殺了兒子,你之前也說了他們夫妻感情很好,同喝一瓶水不是沒有可能?!?/br> 蘇念星還真沒有考慮過誤殺。聽他分析頭頭是道立刻被他說服,“那我明天就算番薯昌、禿頭田和金阿婆?!?/br> 說完,她把金阿婆態度很惡劣的事說了,“之前我就想給她算卦,但是被她攆走,給她算卦可能會有點困難。你明天記得配合我一下,我摸摸她的手型就行,不一定非得看掌紋?!?/br> 梁督察表示沒問題。 兩人到了住的地方,這邊亮著燈,不少算命大師正在測算。許多偵探都已經離開,只有四五個。 蘇念星經過這兒時,張振強叫住她,問她算得怎么樣了?有沒有找到兇手? 蘇念星閑著也是閑著,拉張椅子一塊坐下,搖頭說自己還沒找到兇手。 而其他算命大師都在恭維李韶光,畢竟之前他算出高達有血光之災。而其他人都沒算出來。 當然王陽盛也被恭維著,他當時也測出高達會出事。 今天媒體都在這兒,有不少記者給兩人做了采訪,可以想見明天的報紙會如何夸耀他們。 眾人羨慕不已,有些人也在調侃鐘德堂明明會相面,卻沒有看到高達出事。 鐘德堂倒是很淡然,“面相本身就不準。再說李韶光與高達有緣,才會給他算卦,我是來找兇手的。為何要測高達會不會出事?” 眾人無法反駁。 張振強覺得鐘德堂說得對,“我們齊聚在這兒是為了找兇手。不要本末倒置?!彼嶙h,“每人都說一次測算結果。有興趣都可以參加。我們亮出真本事?!?/br> 蘇念星至今還沒找到幕后兇手,她還真測算不出來,她扔了六爻金錢卦,沖大家笑道,“我算出三日之內,兇手必定會落網?!?/br> 其他大師都朝她看過來。 張振強拿筆記下來,又問鐘德堂,“你這邊測算了嗎?” 鐘德堂很快算出,兇手的年齡區間在四十至六十之間。 “你還堅持兇手是個女人嗎?”張振強想起他之前的卦象。 鐘德堂理所當然點頭,“當然?!?/br> 李韶光也做了測算,“我算出兇手是連環殺手,有強烈的報復欲,應該是個男性?!?/br> 這已經不能算是占卜,而是偵探方面的預判了。 其他大師也都說出自己的結果。 有的說兇手是三四十,有的說兇手是個身材矮小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采用下毒的辦法。 大家各抒己見,到了入夜,各自回去睡覺。 好在一夜相安無事,沒有悲劇發生。 翌日一早,蘇念星和梁督察坐在吉普車里吃面包,喝礦泉水。 雖然香江冬天不怎么冷,但是蘇念星是內地人,夏天都喜歡喝熱水,這突然天天喝礦泉水,她有點不習慣,硬是咬牙把水喝了。 梁督察見她難以下咽的樣子,“怎么了?不好吃?” 蘇念星搖頭,“面包還行。但是水太冷了,我不習慣?!?/br> 梁督察將礦泉水蓋子擰上,“我帶你出去吃吧?!?/br> “不太好吧?我們還要算卦呢?!碧K念星不想耽誤時間,荔枝窩地方偏僻,出去吃飯來回要耽誤兩個小時,不劃算。 梁督察卻已經啟動了車,“沒事兒。今天只算三個卦,怎么也得讓你吃飽喝足?!?/br> 蘇念星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們內地吃飯都是喝熱水?!?/br> 梁督察贊道,“自從學醫后,雅靜就讓我每天燒熱水,她說水燒開了之后,可以殺死絕大多數細菌,防各種疾病,這確實是個好習慣??上憬瓫]有提倡這些。許多人都不知道?!?/br> 蘇念星笑道,“我來了香江之后,還是頭一次碰到認同我的人。我之前在冰室喝熱水,他們都覺得我怪?!?/br> 就連阿香婆來了香江之后也把習慣改了。而阿珍、阿喜這種從小在香江長大的港女港仔就更不習慣喝熱水了。每次她喝熱水就像看大猩猩。 梁督察失笑,“可能是太好奇吧?!?/br> 兩人聊著聊著很快就開出荔枝窩,到了一家冰室吃早茶。 為了下午有精神,蘇念星特地要了一杯絲襪奶茶。 吃完早茶后,再次開車回荔枝窩。 “我們先去算番薯昌吧?他看起來還算溫和?!碧K念星提議。 梁督察沒有意見,“我跟他聊天,你趁機給他算卦?!?/br> 兩人到了番薯昌的家,先是自我介紹,梁督察提出想進屋看看。 雖說梁督察是警察,但是他沒有拿到搜查證,必須得經過主人允許才能進去。 好在番薯昌看起來冷酷,不近人情,但是卻讓他們進去了。 蘇念星偷偷打量番薯昌,想著自己要不要裝著摔跤,這樣好借機握住對方手?可是進屋后發現堂屋堆著許多袋子。 “這是?”梁督察也看到了,很自然打探。 番薯昌卻隨手道,“這是番薯。你們應該聽過我的外號吧?因為我喜歡番薯,所以他們才叫我番薯昌?!?/br> 他解開一袋子,“這些都是我埋在地窖里,準備弄出去賣的。剛收上來那會兒賣不上價?,F在貴一些?!?/br> 在香江種番薯不掙錢的,畢竟番薯很容易保存,從內地運過來會很便宜。許多村民更愿意種蔬菜。 蘇念星不知道他為何執著于種番薯,不過這并不妨礙她借機以這個為借口,“我是開冰室的,早上也會賣粥,我買一袋番薯吧?你這番薯多少錢?” 番薯昌報了價錢,蘇念星頷首,“不貴?!?/br> 她掏了錢,沖梁督察使了個眼色,自己就要伸手搬紅薯袋,沒想到力氣不好,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梁督察扶住她,“沒事吧?有沒有崴腳?” “崴了?!碧K念星夸張大叫,讓梁督察扶著自己。 番薯昌見她這副表情,只覺得她嬌滴滴,也沒有放在心上,主動幫她把紅薯往外搬。 蘇念星點點頭。 紅薯送到吉普車后備箱,蘇念星伸手與他握手,“多謝你!” 番薯昌不明所以,但還是握住對方的手,“不客氣?!?/br> 想抽回手,但是手被緊緊握住,番薯昌定睛看去,就見她發怔看著地面,似乎要栽倒在地的樣子,唬了一跳,想伸手扶住,卻被旁邊的梁督察搶了先,“沒事吧?” 蘇念星沒有說話,梁督察見她手一直握著番薯昌,立刻計上心頭,“她有點貧血,藥就放在前面,你幫我看著她一下,我到前面找找?!?/br> 番薯昌自然沒什么不行的,“好?!?/br> 他緊緊握住蘇念星的手,打量她眉心,這靚女面色慘白,像是發了癔癥,看樣子病得不輕啊。 梁督察在前面翻著藥,眼尾卻一直盯著番薯昌,嘴里一邊焦急地嚷著,“藥放哪里了呢?怎么找不著了?你是不是吃早點時忘在冰室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梁督察終于聽到蘇念星的聲音,“我沒事了。我好多了?!?/br> 梁督察立刻拿起旁邊的藥瓶,“找到了?!?/br> 他三步并作兩步扶住蘇念星,“沒事吧?” 番薯昌松開蘇念星的手,“快點吃藥吧?你的臉色很不好看?!?/br> 蘇念星低著頭,半靠在梁督察懷里,由他扶著上了副駕駛。 梁督察與番薯昌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番薯昌的家。 將車開到無人的地方,梁督察才側頭問,“怎么樣?算到了嗎?” 蘇念星深吸一口氣,“算到了。我之前的卦象沒算錯,他確實殺過人。不過卻不是荔枝窩的村民。大概是二十五年前,當時他在城里打工,有一天晚上工廠加班,他沒有回來。老婆被偷渡客強1jian,母親被殺。他從他老婆口中得知對方長相,他老婆受不了街坊議論就自殺了。后來他到處找人,終于在一年后找到對方,將他殺了。后來就一直待在荔枝窩?!?/br> 梁督察看著她流淚,忙伸手抽了張紙巾替她擦眼淚,“怎么哭了?” 蘇念星深吸一口氣,“他母親和他老婆死得特別慘。我就是覺得那個死者是個畜生。番薯昌因為他,接下來要坐幾十年的牢真的不值得?!彼钌钗丝跉?,對法律產生一絲迷茫,“你會抓他嗎?” 梁督察搖了搖頭。 蘇念星以為他是因為自己哭才不抓番薯昌,“這是不是不太好?你是警察,不該徇私?!?/br> “不是徇私。你都說了,那是個偷渡客,肯定沒人報失蹤。沒被警署立案。二十四年前發生的命案,早就過了追溯期。我抓他,法官也不會判他有罪,何必浪費警力?!绷憾讲煲槐菊浗忉?。 蘇念星鬧了個大紅臉,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兇手不是他!我能算出來,他這些年一直麻木的活著,并不會對誰產生嫉妒的情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