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墻小閑妃 第38節
“陛下嘗嘗臣妾親手做的點心嘛?!庇綮`從食盒里取出糕點, 遞到蕭鐸唇邊,人也依偎過去。 蕭鐸淡然自若, 眼底深邃幽深, “愛妃除了龍井酥,其他都不會做了?” 郁靈:“......” 蕭鐸拿過她手里的糕點, “說吧,何事?!?/br> 他竟然料定了她有事求他?難道他已經看透了她勢利的本質? “臣妾確實有一事求陛下?!庇綮`揪過蕭鐸的手。 “愛妃有話就說?!笔掕I抽離手掌,咬了一口龍井酥。 美人計失敗。他裝得一副不近女色, 清心寡欲的模樣,裝得倒是挺像! 郁靈事無巨細地告訴蕭鐸,“所以臣妾想陛下下一道口諭,命慕容循將他那位妾室接回家去?!?/br> “原來是這樁事?!笔掕I漫不經心道, “朕身為一國之君, 管臣子后宅的事情恐怕不妥?!?/br> “陛下, 臣妾求你了?!庇綮`的語調饒了幾個彎,她自己聽了都覺得尷尬。 “也不是不行?!笔掕I抬眸凝視著她, “只是朕沒瞧見愛妃的誠意,一碟龍井酥怕是不夠?!?/br> “那臣妾這幾日學幾樣其他點心, 陛下想吃什么?” “若是點心, 御茶膳坊的人做得比你好?!?/br> “那陛下要臣妾如何, 你才能答應呢?” “你有什么是旁人沒有的?” 郁靈微微皺眉, 她有的而別人沒有的東西......那串珠鏈。蕭鐸不會是問她要回那串珠鏈?這么小氣? “那臣妾將那串珠鏈還給陛下?” 蕭鐸唇邊的笑意蕩然無存, 垂眸看向她的手腕,再度揪著他的袖口。男人不置可否, 忽得反手攥住了她的手腕,順著她的手臂往上。 穿過寬大的袖口,少女的肌膚冰涼軟膩,郁靈下意識地往后躲,卻被蕭鐸扣著腰身抱到了御案上。 少女纖柔的身形完完全全被困在男人身前。 蕭鐸撐在案沿壓低了肩,“怎么連慕容循都能猜到愛妃心中所想?” ??? “有事才來討好朕?” 男人容顏近在咫尺,郁靈能看清他琥珀色眼瞳,他棱角分明的臉,還有他尖刻的下顎。 “臣妾、”她動了動唇又立即住口,被他盯著心頭驟顫。 他生得真好看啊...... “是陛下不許臣妾過來?!庇綮`有理有據道。 “朕很丑?” ???他還記著前幾日的事情啊。 “陛下不丑?!庇綮`搖搖頭,她漂亮得好似一尊琉璃娃娃,就這么坐在他的御案之上,伸手勾了他的脖頸,仰頭輕輕親他下顎傷痕。 口是心非!蕭鐸才不吃她這一套。 “昨夜不是還很硬氣么?”蕭鐸質問。 嘩啦一聲,御案上的筆架盡數被他靠到地上,郁靈驟然一顫,還來不及反應,人就被扣著肩按到了案上。 素了這幾日,蕭鐸此時很有興致,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既然她的存在就是供他疏解,他又何必忍耐呢,明明該叫她每日來侍候直到他厭倦她為止。 御案上涼絲絲的,郁靈掙扎著要坐起,蕭鐸卻按著她手臂。 她不喜歡這般,仿佛在他眼里,她不過是一件玩物罷了,“去內室......” 蕭鐸充耳不聞,他清晰地記得昨夜廊下她那件茶白襦裙,也記得自己回寢宮之后浸泡過了半個時辰的冷泉。 現在有事求他,又巴巴地過來?她當他是什么? “去內室吧...”郁靈祈求。 指尖在湖藍色絲綢帶上饒了幾個圈,慢條斯理地散開了結,深棕色御案襯得她肌膚雪白奪目。 “在何處不都一樣么?若你不喜歡朕的御案,抱你去暗室?”清冷的聲音入耳。 “不,不去暗室?!庇綮`不敢再言語。 衣襟微敞,少女的鎖骨很漂亮。 蕭鐸輕扣她的手臂,“自從李家來了皇城,愛妃的心思全用在了他們身上。全忘了自己的本分了?!?/br> “臣妾不敢?!庇綮`不喜歡這般,好似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蕭鐸將她的無措看在眼中,卻也只是伸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發絲。 昨夜肖想的美景,如今盡在他掌握之中。 ...... 郁靈腦子混沌,按住了腰側輕撫的手心。 暑氣漸消,時近初秋,金絲楠木制成的御案帶著幾分涼意,透入脊背,偏偏她額頭還滲著薄汗。 蕭鐸從始至終沒有吻她,若他能溫柔地吻她一次就好了。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從前總是抗拒與他親密接觸。 如今她需得用手臂擋著,才能止住喉間不斷上浮的微嚀。 時近丑時,蕭鐸才將人抱著去了內室。 嫻妃一頭無法披散肩身,眼眸濕漉漉的,蕭鐸心頭一顫,并不知足,一雙鐵臂將她按到懷里。 郁靈心里空落落的,仰頭繞過男人高挺的鼻梁去吻他。 蕭鐸側首避開,寬大手掌按著她孱弱肩頭,眸光寡淡冷漠。 隔日清晨,郁靈被蕭鐸叫醒,“起來,伺候朕穿衣?!笔掕I不慣著她。 他是沒有手么?! 如此陰晴不定,前一趟在養心殿侍寢他還很溫和地要她繼續休息,如今又如此嚴厲。郁靈面上裝得乖巧恭敬,去屏風之后伺候蕭鐸更衣,他今日有朝會。 郁靈不過淺眠了半個時辰。 她仔細為他穿戴,蕭鐸留意到她的頭發長了許多,濃密烏黑,饒有興致地輕輕撫過她背后的發絲,指尖繞著打轉。 她眼睫低垂,素凈而清純的臉頰,還有微紅的唇,胡亂披了件衣裳,薄汗粘著衣料,白皙脖間、不得不承認,他對她的興趣只增不減。 郁靈仰起頭要替他扣衣襟扣子,猝不及防對上蕭鐸的眼睛,他一直在打量她么? 男人的薄唇輕輕落在她顫動的眼睫,揪下她的手腕,郁靈微微詫異,下個瞬間又去踮起腳去尋他的唇,像是早預料他會親她一般。 他撬開她的唇齒,動作并不算熟稔,卻溫柔而強勢。 似要將她的魂都要引走。 “你不是不親我么?”待到分開,郁靈質問道。 “朕何時說的?”蕭鐸反問。 殿外日光透過窗紗,照得屏風之后的這個角落漸熱,郁靈瓷白臉染上一片緋紅,夏末的天氣依然燥熱,晨起后的對話好似虛無的幻音。 男人眼底有光亮,如此瞧著她郁靈都有些不知所措,自己這是怎么了? 離上朝還半個時辰,蕭鐸忽得想要她。 “那說好了,陛下命慕容循將他的妾室領回去?!庇綮`回過神,想起昨夜自己來御書房的目的。 “朕答應什么了?”蕭鐸反問。沒意思。合著她覺得他是個好說話的人?隨隨便便一個吻就能驅使他辦事?這是交易么? 她就知道會這樣,蕭鐸是個很難伺候的人,別說求他辦事可,更何況,他從來都不喜歡她。方才涌現的莫名的愉快心情忽得煙消云散。 郁靈搖頭,并沒有再繼續說,伸手替他將衣襟扣好。 “你今夜還來么?”蕭鐸問她。 “陛下吩咐說臣妾不能再來御書房,臣妾就不來了?!?/br> “那你昨夜就沒記得朕說的話?”蕭鐸戳穿她。 郁靈一時啞口無言,她不明白蕭鐸的意思,“那陛下希望臣妾來么?” 蕭鐸神色肅然,并不回答她。 “今夜過來,明夜也過來,十日之后,朕命慕容循去李府領人?!笔掕I道,他覺得這大約是慕容循辦的最得他心的一樁事。 郁靈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的意思是叫她連著伺候他十日,才答應幫她辦這件事。 “十日?” 蕭鐸神色肅然,“你不愿意?” 郁靈聽過民間一句俗話,叫做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連著十日侍寢,加上他政務繁忙,他確定真要十日? 而且她確實不大愿意,夏末暑氣猶在,她不喜歡與他親近,他跟個火爐似的。 “不是嫌朕心狠手辣么?你這位姐夫倒是個溫文儒雅的讀書人?!笔掕I嘲諷道,“結果怎樣?一朝高中,便厭了發妻?!?/br> 郁靈不明白他的意思。 此時外頭傳來腳步聲,幾個宮人經過。 “陛下今日還未起,先別忙活了,端著早膳在這廊下等片刻?!痹瓉硎怯欧康膶m人。 “聽說了么?御史臺那位先前得陛下寵信得李大人,這幾日家宅不寧呢,鬧著要納妾?!?/br> 隔著一扇窗,郁靈聽清小太監們的話,真的是壞事傳千里,堂姐家里的事竟弄得宮里人盡皆知。 郁靈臉上無光,抬眸看蕭鐸一眼,轉身要離開屏風。 “聽說那女子還不是普通人,原是教坊的花魁,慕容大人替她贖身收入后院,后又將人趕了出來,那李棠大人便英雄救美了。領回家,納妾的禮還沒過,當夜就迫不及待入了洞房?!?/br> 郁靈駐足想聽一聽,這內里的細節都傳開了,她都不知道這么多呢,果然兩人已經有了茍且! “聽聞李棠的正室夫人還是嫻妃娘娘的堂姐妹,李棠就不怕李夫人告到娘娘面前?” “你怎么就不明白這里頭的玄機。李棠前些時日在朝堂上彈劾陛下的那些話,還有什么說他這些年一直未立皇后,要他早日立后,不要過于寵愛妃嬪。這些話早就惹得陛下心生不滿。那女子好好的怎么會被慕容大人趕出府呢?她可值好幾千兩銀子呢。必定是陛下吩咐慕容大人,設下這美人計,弄得李棠家自己雞犬不寧!” 這分析得很在理!郁靈緩緩回首,看向了身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