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鶯入懷 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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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張揚嬌蠻,待人?接物囂張跋扈,衣衫大多是濃稠艷麗之色,式樣與姿態都不端莊。 可?受盡冷落之后,她一下子懂得了許多,漸漸沉淀下來,體會人?情冷暖,學著與人?為善。 曾經透rou的輕紗外?衫,早已換成一身縞素,努力過好寄人?籬下的日子,甚少拋頭露面。 她不再濃妝艷抹,不再費勁討好,亦是看透了侯爺的放浪,不再對他抱有期待。 因?此,今夜久別重逢,殷惠兒著實怔了一下,揉著眼睛道: “侯......侯爺,您怎么來了?” 裴言昭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多日未見?,如今純麗的模樣更加誘人?了,滿意地連連頷首,信手拈來地誘哄道: “殷姑娘可?好?數旬不見?,本侯甚是牽掛,今夜特來看你?!?/br> 殷惠兒疑惑地皺著眉頭,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但?看著他深情的神色,難免有些?猶豫。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只要侯爺高興,她還能有個歸宿。 前段時日的心如死灰,其實是迫不得已,若是侯爺真心相待,娶她進門?,那她定會做好分內之事。 殷惠兒燃起一絲希望,壓下心底的抵觸與抗拒,強顏歡笑道: “多謝侯爺掛心,我一切都好......” 還未說完,裴言昭三兩步走上前去,一把?攬住她的纖腰,牢牢握在掌心,欣慰地笑了起來。 反正深夜寂寞,與誰消遣都是一樣的。 既然林知?雀被人?橫刀奪愛,眼前還有個現成的,用來撫慰一下未嘗不可?。 “侯爺,你、你要做什么?” 殷惠兒察覺異樣,渾身一激靈,驚懼地望著貪婪的裴言昭,扭著腰肢試圖掙脫,卻?被他不由分說推進屋內。 “哐當”一聲,大門?死死關上,躲閃與求饒聲此起彼伏,婉轉的嗓音十分悲戚。 可?惜裴言昭沒有停手的意思,也根本不會憐香惜玉,訓斥與低吼冷漠至極,狠狠宣泄著不滿與憋屈,時而傳來磕碰桌角的慘叫聲。 不一會兒,嬌俏的聲音微弱下去,變成一陣陣痛苦的低吟,還有被悲憤無?力的抽泣。 桂枝瞪大了眼睛,膽怯地縮回屋子里,被侯爺的粗魯與無?情嚇得不輕。 她咬住帕子才沒出聲,暗自慶幸的同時,又有些?后悔和?愧疚。 幸好她家小姐不在,否則會生不如死。 她真是豬油蒙心了,當初把?侯爺想得太好,竟然三番五次勸小姐妥協和?順從。 相較之下,陳陵遠就無?比淡定,習以?為常地沉下臉,在外?面等著侯爺辦事兒。 他輕輕嘆息一聲,眼前浮現那姑娘不明所以?的模樣,兀自搖搖頭。 從今往后,侯府又多了一個可?憐的女子。 * 晨光微熹,光線在薄霧中四下發散,露水沉甸甸落在綠葉上,順著脈絡滑落下去,如同下了一場小雨,潮濕而泥濘。 竹節修長挺拔,竹葉上蓄滿了露珠,微風輕輕吹拂,“嘩啦啦”落了滿地,驚醒了趴在林間酣睡的煤球。 它炸毛地跳起來,在院子里上躥下跳,一巴掌拍在屋檐下的鳥籠上,小門?應聲而開。 大聰明扒拉著籠子的門?縫,肥嘟嘟的身軀靈活扭動,終于擠了出來。 它驕傲地撲棱幾下翅膀,抖干凈一身水珠,艱難地飛向窗臺,輕咳一聲開嗓。 “嗚嗚......你個混蛋!” “鶯鶯,疼不疼?可?不可?以?......” 大聰明伸長脖子,聲情并茂地學著昨夜的幾句話,無?縫切換二人?的聲線,喊得極其忘我,聽得榻上之人?連連凝眉。 倏忽間,一個枕頭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窗臺上,嚇得它只好住口,灰撲撲地飛走了。 裴言淵支起身子,墨發順著肩膀滑落,冷白面容籠罩陰云,眼下一片烏青。 他生怕吵醒懷中嬌人?兒,起身把?窗戶關上,不讓任何人?打擾,還鄭重地拎起一貓一鳥,嚴肅地警告一番。 待到一切安排妥當,他才面露倦色的回到被窩,闔上雙眸養神。 然而,林知?雀還是聽到動靜,眼球緩緩轉動幾圈,模糊間掀起眼簾。 她腦海一片空白,太陽xue疼得厲害,不知?身在何處,也想不起發生了什么。 零碎記憶之中,昨夜她不勝酒力,硬著頭皮喝下青梅酒,然后...... 然后,似乎就沒有然后了。 隱約記得有人?抱起了她,帶著她去了一個地方,冰塊在身上各處滑動,消散體內熱意,汗水打濕鬢發,到處都濕漉漉的。 林知?雀睡得踏實安穩,下意識以?為躺在倚月閣,哼唧著伸了個懶腰,卻?忽而踢到一把?匕首。 她懵懂地眨巴杏眸,莫名其妙地“嗯”了一聲,仔細打量著四周。 屋舍簡陋,床榻狹小,墻壁頹敗,被褥單薄......她的寢閣哪有這么寒酸? 不像是在倚月閣,倒像是在那家伙的住處——竹風院。 思及此,林知?雀如夢初醒地睜大雙眸,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一骨碌轉過身去。 果不其然,身邊還躺著一個人?。 她抬眸望去,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松垮垂落的玄色領口,冷白堅實的胸膛,還有清晰可?見?的線條。 再往上,是起伏的鎖骨,滾動的喉結,還有睡夢之中,那張熟悉的俊容。 林知?雀與裴言淵四目相對,詫異地環視周身,驚慌失措地裹好小被子,磕巴道: “你......你怎么在這兒?” 她不是被人?送到廂房了嗎?不是應該睡在倚月閣嗎? 無?論出什么意外?,都不可?能出現在竹風院,更不可?能在他的床上! 裴言淵垂眸凝視她的小臉,唇角幾不可?查地勾起,不經意間抬起小臂,領口垂得更低了。 他硬生生冷下眸光,頗為幽怨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昨夜對我做了什么,鶯鶯不記得了嗎?” 這話聽著奇怪,不像是對她心懷愧疚,反而像是討要說法。 仿佛她是洪水猛獸,當真對他做了有損清白之事,現在賴著她負責到底。 林知?雀徹底懵在原處,小鹿般純澈的眸子瀲滟閃爍,皺著小臉拼命回憶,卻?總是以?失敗告終。 印象中,她應該什么都沒做,也不可?能主動做些?什么,這家伙該不會誆騙她吧? 她羞惱地輕哼一聲,下意識低下頭,驀然發現頸間有著道道紅痕,如同種下許多草莓。 這些?印記蜿蜒而下,一路延伸到心口與小衣之中,似乎小衣內還有不少。 林知?雀渾身酸痛,顫抖著輕撫每一道印記,心頭猝然一沉,玉桃從枝頭綴落。 不知?何時,束胸的綢緞不見?了,貼身小衣顯得甚是擁擠。 這是她最私密的東西,除了阿娘與桂枝,幾乎無?人?知?曉。 自從長大后,姑娘家會對一些?地方格外?在意,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那時候,她們忌憚爹爹和?阿娘,面上贊不絕口,背地里卻?說她閑話,覺得她身材嬌小卻?生得太好,瞧著像是不端莊的狐媚子。 她聽了很是委屈,又不能讓它不長,只能用絲帶裹起來,把?這當做羞于啟齒的秘密。 不論是出門?在外?,還是在自己屋里,她都習慣了穿著束胸,有時候連睡覺都不會松開。 現在連束胸都不在了,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林知?雀頓時慌了神,思緒不可?抑制地發散,眸中泛起點點淚光,不肯面對這個事實。 她故作什么都不知?道,雙手攏住外?衫和?玉桃,被褥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小臉,嘟噥道: “我......我做了什么?” 裴言淵俯視著委屈傷心的軟柿子,墨色眼眸輕輕游移,悠悠道: “鶯鶯想到什么,自然就做了什么?!?/br> 此話一出,林知?雀哽咽著抹著眼角,死死咬著紅腫唇瓣,腦海中凌亂如麻。 她未經人?事,也無?人?教?導她,只看過一些?不入流的話本子。 通常一覺醒來,此情此景,應該是郎情妾意,有了肌膚之親吧? 她咬緊銀牙,抱住雙臂瑟瑟發抖,不敢再想下去。 按照話本子的發展,在這之后,會愈發糾纏不清,沉溺其中,夜夜笙歌。 再然后,小腹悄然隆起,郎君漠不關心,她傷心欲絕,放一把?大火,帶著孩子偷偷逃跑。 原先?冷漠無?情的郎君,突然變了性子,對她窮追不舍。 她逃跑,他追,她插翅難飛。 但?是,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呢?! 她是侯爺的未婚妻,裴言淵是侯爺的親弟弟,等到過門?,是一家子親戚。 他們,他們決不能...... 林知?雀不敢面對,更是不愿承認,捂著腦袋使勁搖晃,告訴自己都是假的,都是一場夢而已。 可?這家伙說了,她想到什么,就是做了什么...... 林知?雀小臉蒼白,櫻唇干澀,倔強地一口否認,堅決道: “你胡說!我、我沒有!” 說罷,她悶頭轉過身,背對著裴言淵,淚珠斷了線似的打濕枕頭。 “沒有?” 身后傳來一聲不緊不慢的反問,裴言淵輕笑一聲,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恍然貼在她的脊背上,掌心緩緩向下,沉聲道: “看來,要幫鶯鶯再回憶一下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