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鶯入懷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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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雀想通了這?個道理,再次坐不住,拽著他走?到窗邊,苦口婆心地?勸說一陣,急躁地?往外推。 然而,裴言淵長臂一揮就?破除她的動作,閑散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斟茶倒水。 林知?雀只能干著急,在耳房與寢閣來回踱步,不斷查探情況。 倏忽間,大門“吱呀”打開,侯爺的腳步聲傳來,一步步逼近耳房。 林知?雀倒吸一口涼氣,輕手輕腳地?退回去,近乎懇求地?拉住裴言淵,讓他抓住最?后的機會離開。 現在侯爺對她有了疑心,若是發現耳房藏了人,還?是他的親弟,后果不堪設想。 誰知?,裴言淵悠然自得地?褪去外衫,頎長身軀慵懶舒展,毫不客氣地?躺在床榻上,仿佛打定主意留下?來。 林知?雀恨得牙癢癢,想一腳把他踹下?去。 但是情況緊急,不僅不能發出聲音,以免引來侯爺; 還?要靈活應對,以免侯爺對她行不軌之?事。 她無?暇顧及裴言淵,聽著近在眼前的腳步聲,火急火燎地?起身。 這?時,裴言淵一把拉住她的小手,逼著她趴在床邊,薄唇湊在她的耳畔,指腹輕撫滑膩的心口,一字一句道: “不許讓他看到這?件衣衫,否則,你這?輩子也看不到他?!?/br> 林知?雀剎那一驚,身形顫抖地?回味這?句話的意思,還?未想明白,就?聽得身后道: “林姑娘,還?沒睡吧?” 裴言昭已然靠近,與他們只隔了一道珠簾,一處拐角。 他沒有立即聽到回應,不禁有些懷疑,又挪近了幾步,打趣道: “怎么,背著我藏人了?” 第46章 46 、爭鋒6(精修) 此話一出, 林知雀驚得渾身發顫,褐色眼珠慌亂地望著裴言淵,掙扎著想抽回手, 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 她緊緊咬著唇瓣,印下道?道?齒痕, 眸光在清輝下閃爍不定,呼吸在鼻腔之間凝滯。 耳房與寢閣幾步之遙,但因為隔了拐角,聲音幽幽傳來?,在房梁與屋內悄然回蕩,擾得她愈發心虛焦躁。 雖然侯爺那句“背著他藏人”, 語調輕佻上揚,顯然是玩笑話,但她還是心驚膽戰, 沒?底氣玩鬧般回應。 畢竟, 侯爺無意間的打趣, 竟會戳中真相。 盡管她也不想藏人,盡管裴言淵是主動爬窗戶的, 盡管他們清清白白...... 可事實如此,鐵證如山, 侯爺若是看到,能相信才怪! 林知雀心煩意亂地扶額,看著身側不肯放手的裴言淵,聽著耳畔近在咫尺的腳步聲, 恨不得插上翅膀, 立刻遁走。 她當真是無辜至極,明明按吩咐做事, 一直恭順忍讓,卻總能撞上這倆兄弟明爭暗斗,氣勢劍拔弩張。 既然他們寸步不讓,這么喜歡一較高下,不如別把?她夾在中間,爽快放她離開,他倆爭個痛快算了。 只可惜,她現在逃不掉,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應付。 林知雀來?不及猶豫,匆匆應下裴言淵的警告,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借著月光撫平長衫褶皺,故作茫然地走出去,揉著眼?睛道?: “侯爺,您回來?了?” 她規矩地行了一禮,用盡畢生所學,抑制住心虛的眸光,若無其事從他身邊走過,在寢閣的椅子?上坐下,喝茶提神,自然道?: “外面鬧哄哄的,我哪睡得著,瞇一會兒罷了,不知賊人抓到沒?有?” 裴言昭盯著她上下打量,有種說不出的奇怪,可思忖良久也找不出破綻,敷衍應聲道?: “侯府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賊人呢?二弟養的鸚鵡飛出來?,下人們大?驚小怪而已?!?/br> 林知雀早已知道?真相,卻仍是裝作詫異地“哦”一聲,仰頭飲下一口?茶,掩飾不太到位的表情。 按照人之常情,她應該附和幾?句,追問這事兒的后續,抑或是談起那只鸚鵡。 但她剛要開口?,又覺得說什么都不太妥當,終究謹慎地閉嘴,繼續發愣喝茶。 禍從口?出,多?說無益,她親手把?大?聰明抱回來?,對它太過熟悉,說錯話就不好了。 林知雀低頭把?玩衣帶上的流蘇,好似對此漠不關心,時而品茶賞月,始終不接話。 一時間,空氣陷入沉默,裴言昭郁悶地舒出一口?氣,心底的異樣不停地翻騰,愈發覺得不對勁。 不是林知雀不對勁,而是她太平靜,沒?有半點關切與驚慌。 尋常情況下,談情說愛時出了這種事兒,起碼應該探究幾?句,不至于?不聞不問。 可他轉念一想,無論是否闖入賊人,都不會危及林知雀,她的淡定似乎有點道?理。 況且,抓賊是他的事兒,林知雀身為后院女子?,自知不該多?問,似乎是她識趣之舉。 饒是如此,裴言昭還是心存猶疑,煩悶地起身踱步,不經意從耳房的珠簾旁走過,那份異樣再次竄上來?。 他目光一凜,腦海瞬間閃過揣測,眉心糾結地皺起,一時拿不定主意。 難道?他說中了,她真的在耳房里藏了人? 而那個人,正是教鸚鵡學舌,誤導他錯解真相的二弟? 裴言昭荒謬地搖頭,心底覺得不可能,下意識認為是錯覺,忽而瞥見坐在桌前的林知雀。 他眼?珠緩緩轉悠一圈,驀然閃過光亮,故意抬手撥弄珠簾,發出清脆聲響,佯裝要走進去。 若是耳房有人,她肯定心知肚明,會按捺不住地起身,攔住他的腳步。 然而,林知雀聽到聲音,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并未有任何動作,轉頭繼續淡定喝茶。 裴言昭探頭觀察,只看到一片黑暗,屏息凝神也沒?有動靜,顯然空無一人。 他徹底放下心來?,暗笑方才思慮過多?,疑神疑鬼,與那些下人一般草木皆兵,最終自亂陣腳。 二弟的鸚鵡偶然飛到此處,事實毋庸置疑,算不上什么大?事 再者?說,好端端地,二弟沒?必要冒著風險,到他的寢閣來?撒野。 難不成是為了林知雀?畢竟二弟待她,確實有幾?分不同?。 裴言昭只是懷疑一瞬,立刻嘲諷地否決,覺得這個念頭太過天真。 這姑娘確實頗有趣味,他看得上的東西,二弟自然會覬覦。 但是,再有意思,也不過是個女人,與大?局相比不值一提。 如今情勢特殊,面上瞧著一團和氣,實則他盼著二弟早日?消失,想必二弟亦是如此。 裴言淵確實比他小幾?歲,不如他目光長遠,但也不至于?為了一個女人,上趕著送把?柄。 退一萬步說,就算二弟一時沖動,打攪一番后用鸚鵡頂罪脫身,為何會藏在他的臥房之中呢? 莫非是活得乏味,生怕他發現不了,把?他當樂子?嗎? 裴言昭越是深思,越覺得可笑,剛才的疑心消散得一干二凈。 他這弟弟雖然蠢笨,但好歹是侯府的人,這種傻子?都不會做的事情,他不至于?明知故犯。 想通了這些,裴言昭不再糾結,心情舒暢,接續上被打斷的情致,掌心攬過林知雀的肩頭,溫聲道?: “林姑娘,不會有人打擾了,我們繼續吧?!?/br> 聞言,林知雀渾身一激靈,渙散發愣的眸光剎那凝聚,遲鈍地揚起面容,磕巴道?: “侯、侯爺,您說什么?” 剛才她只顧著努力?演戲,根本沒?心思在意其他,記憶中只有珠簾碰撞之聲。 那時候,她背后滲出冷汗,緊張地回過頭,看到侯爺打算走進耳房。 她嚇得臉色蒼白,險些被茶水嗆到,絞盡腦汁思忖,如何才能攔住他。 然而,她想破腦袋,也沒?有任何法子?,只能乖乖認命。 這是侯爺的寢閣,她一個外人,怎可能阻攔他在自家閑逛呢? 不僅攔不住,還惹人起疑。 就算沒?有疑心,她這么一說,侯爺都會想去看看了。 倒不如裝傻,她自身難保,那家伙就自求多?福吧。 若是侯爺發現了裴言淵,她就說未曾看到過,總之與她沒?有關系。 林知雀認定這個思路,左右推敲都找不到差錯,悄然揚起唇角,暗暗慶幸她的機靈。 看來?同?那個登徒子?待久了,竟學到幾?分他的無賴狡猾。 眼?下什么都沒?有發生,侯爺還對她和顏悅色,應該是蒙混過關了吧? 林知雀綻開清麗容顏,還未高興一刻,反應極慢地想起侯爺的話,頓時笑容凝滯。 什么繼續......? 她垂眸看著無甚遮擋的心口?,想起身上沒?幾?片布料的衣衫,小臉為難地皺在一起,內心十分崩潰。 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剛才她就不愿意,以為侯爺忙了一陣,應該筋疲力?盡,會早些歇息。 為何出事打斷后,他還有這么好的興致呀? “侯爺,我......我不行!求您改日?吧!” 林知雀擱下茶盞,急得氣血上涌,杏眸泛起淚光,眼?圈和鼻尖兔子?般紅彤彤的。 她咬牙跪在地上,一只手捂著胸前肌膚,另一只手拽著侯爺的衣擺,姿態卻不卑不亢,脊梁繃得筆直。 甚至心底理直氣壯地想,裴言淵警告過她,不許讓侯爺看到這件衣衫,否則就永遠見不到侯爺。 這家伙說話狠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侯爺若是一命嗚呼,她婚約也就完了,還能嫁給誰呢? 至于?下意識的抵觸,興許是恪守規矩,不愿逾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