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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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末,喧鬧的小區,嘈雜的月光。屋里一片其樂融融的電視聲。 這是韋葉的“家”。 有爸爸,mama,還有另一個還沒出生的小孩。平凡,安全,血緣關系為紐帶的家。 “你怎么回來了……”韋mama囁嚅著說,把她擋在門廳里,伸著頭往后韋葉身后看。 “你在找什么?”韋葉問她。 “……”韋mama縮回頭,推了一下韋葉的手,“怎么一個人回來?吵架了?你惹他不高興了?” 韋葉望著她。 韋葉沒有錢,沒有身份證,什么都沒有。住院兩天之后,是清潔工把她送回來的。 韋mama跟她對視了一會,嘆口氣:“進來吧,我跟你爸爸說?!?/br> 在韋mama和韋爸爸心里,韋葉現在雖然還沒有成年,但因為有了“主”,已經成了別人家的人。 韋爸爸看到韋葉不太高興:“大過年的?!?/br> 大過年的。 韋葉心里平靜而冰涼。她也很奇怪,難道是失望太多次了嗎?為什么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她會完全沒有意外呢? 爸爸曾經囑咐她,以后成了別人家的人要勤快聽話。mama也曾經說過,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找個好人嫁了。 韋mama好像生怕她杵在韋爸爸面前惹他厭煩,推她:“你回屋吧?!?/br> 韋葉被推進自己的房間里,臥室門被關上了。 門外傳來古怪的嗡嗡聲,韋爸爸和韋mama又在背后嘀咕她了。 她一個人靜靜站在房間里,環顧四周。 韋爸爸和韋mama好像完全沒有預想過她會回來,現在她的“房間”,完全是雜物間。 她的書桌上曾經放滿了課本和教輔資料,現在上面是空的,資料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反倒是多了一輛嶄新的嬰兒車,就堵在床邊。 她沒有落腳的地方,只能坐在“自己的”床上。 手機響了。 韋葉頓了一會,推開窗戶,接了視頻電話。 清潔工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微笑道:“你還好嗎?” 韋葉不確定自己是好還是不好。 她只是覺得腦子里空白一片。韋爸爸和韋mama都讓人很厭煩,這里明明是她的家,但是…… 誰會想待在這樣的家。 清潔工觀察著她最細微的表情,忽然善意勸解:“都是這樣的,女人沒有家?!?/br> 沒有么?韋葉按住了窗臺。 冷風呼呼灌進窗口,外面的枯樹枝簌簌作響,她看不到清潔工具體藏在哪里,也看不到月亮。 清潔工道:“不知道江湄有沒有告訴你,我的父母就是這樣的。那一年,我被江通的‘哥們’強jian,懷了孕,我的父母逼我嫁給他?!?/br> “我說我不愿意?!?/br> “說了三次,大家都不聽?!?/br> 清潔工慢慢說著,漸漸陷入了回憶,韋葉第一次看到她臉上露出這樣開心的、仿佛陷入美妙夢境的笑容。 清潔工雙手輕拍,像在鼓掌:“所以,我就把他們全都殺掉了?!?/br> 她目光一轉,凝視著韋葉:“你也去吧?!?/br> “誰侮辱你,你就殺了它?!?/br> “——叮咚?!?/br> 門鈴聲忽然大作,吵得整個屋子都震了一下。 韋葉聽見韋mama開門的聲音,外面嚶嚶嗡嗡響了一陣,她的臥室門忽然被敲響。 韋mama的聲音里含著不知從何而來的笑意:“韋葉——快出來吧?!?/br> 韋葉本能一個激靈。 她為什么這么高興?江湄來了—— 她踢翻了擋在她面前的一切雜物,水果箱、菜籃、嬰兒車,噪聲響亮,橫沖直撞沖進了客廳。她忽略了韋爸爸嚴厲苛責的瞪視——他又要責備她動作粗魯、沒有女孩的樣子了。 客廳里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不是江湄。 她的肩膀一松,呼出一口氣。不是江湄,江湄已經死了。她看到尸體照片了,燒得焦黑,他死了。 男人手臂下面夾著一個公文包,扶了一下領帶,向她伸出右手:“您好,我是律師?!?/br> “根據遺囑,蜃海集團及其名下所有資產,現在都是屬于你的?!?/br> 北風鼓起窗簾,經過韋葉的房間,穿堂而入。 韋葉耳邊驀地聽到一聲綿軟、悠長、甜蜜的貓叫。 “喵……” ——在窗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