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621節
黑羽快斗默默揉著耳朵,“你真了解他,他還真準備了?!?/br> 然后他眨巴眨巴眼睛抬頭,“所以老師你也發現了,普拉米亞的真正身份?” 源輝月心平氣和地說,“這么明顯還發現不了,普拉米亞以為誰是傻子呢?” “……” “雖然可以直接聯系那邊,但是以她現在的狀況,誰都不知道她還受不受控制。不過也無所謂了,”她一手按住耳邊在風中亂舞的長發,一邊漫不經心地回頭望向澀谷的方向,“反正今天晚上只要她出現了,我們就已經贏了?!?/br> . 澀谷之光大廈頂樓。 禮堂里一通亂七八糟的槍戰,日本的警察到底沒有廢物過頭,克里斯蒂娜左手臂在混亂中中了一槍,最后連追帶跑,終于逃到了大廈頂樓。 這時候她手槍中的子彈也已經沒剩幾顆了。 頂樓的停機坪上空蕩蕩的,可能是她來早了,也可能是出了什么岔子,她約好的后援還沒到,遠處的天空中倒是到處都是“嗡嗡”的直升機的影子,全都隸屬于日本各大電視臺。 她按住還在流血的手臂,低低“嘖”了一聲,剛從遠處收回視線,樓頂入口處傳來一聲槍響,她剛鎖上的大門被人暴力拆卸,追在后頭的人也到了。 她反應飛快地轉身抬起槍,視野中果然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你已經快沒有子彈了吧?!弊咴谇邦^的那個金發警察邊舉著槍警戒邊如是說。 她低低一聲冷笑,“但殺你們足夠了?!?/br> “投降吧,你已經輸了?!?/br> “哈?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夠抓住我吧?”她慢慢退到屋頂邊緣,飛快往下看了一眼,“你還是多擔心擔心底下自己的人吧?!?/br> 降谷零:“五分鐘前,你那個同伴已經被艾蕾妮卡的人抓住了?!?/br> 克里斯蒂娜握槍的手倏地一滯。 “艾蕾妮卡的手下全都有親人死在你手里,對你恨之入骨,你應該知道自己的同伴落在他們手中會是什么下場吧?放下槍投降,我可以替你跟他們談判?!?/br> 克里斯蒂娜:“……” 天臺的風從面前刮過,金發女性的眼眶中似乎泛出了鮮紅的血絲,她的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重新把槍握穩,“那是……那是他自己選擇過來的,他早就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 降谷零抬眸直視她,“你今晚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確認你的敵人們全都聚集到了這棟大樓里,然后準備趁這個機會把我們一網打盡吧?但就算是你應該也沒想過能夠靠自己一個人殺掉艾蕾妮卡和她的手下以及我們所有人,你準備用炸彈?” 克里斯蒂娜粗重喘了兩口氣,“呼呼……呵,可惜你的新娘提前被基德帶走了,你們真應該感謝他?!?/br> “你的同伴已經被艾蕾妮卡抓住跟他們在一起了,他也會被牽連進去,你準備連他都不放過嗎?” “住口!既然你知道有炸彈那就……” 降谷零:“沒有炸彈了?!?/br> “沒有炸彈了?!蓖鴮γ驽e愕地怔住的金發女人,降谷零平靜重復了一遍,“你放在道玄坂和宮益坂的那些萬圣節南瓜燈,我已經讓人換掉了,當然也包括了里面的炸藥?!?/br> “!” . “誒?原來炸藥在南瓜燈里?” 東都塔,基德懶洋洋靠在身后的鋼索上,遠處的直升機還在試探著往這個方向靠近,送過來的風越來越大了。 他似乎腦子一轉就明白了普拉米亞的布置,長長“哦”了一聲,“液體會自然流向最低處,按照道玄坂和宮益坂附近的地勢,普拉米亞的炸彈最后會在澀谷中心的交叉路口完成合流。而那里正好是人最多的地方,甚至可以連帶著把澀谷之光大廈也一并牽連進去炸毀。嘶……這個女人可真狠啊?!?/br> 夜晚高處的風呼呼吹過來,源輝月一手扶著身后的鋼索,凝望著澀谷的方向沒說話。 黑羽快斗:“那個叫做奧列格的俄羅斯人帶來的那張被燒毀一半的紙條,乍一看像個金錢符號,實際上指的是澀谷區的街道啊。不過老師你是什么時候知道她會把炸藥放在那些南瓜燈里的?” “我在澀谷之光大廈和她見面的時候?!?/br> “誒?” “她那個時候跟我說了一句話,她說她特意將婚禮選擇在了萬圣節當天,到時候底下整條街區都會掛滿裝飾,一定會特別漂亮。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期待的情緒是真的。她是個沒有正常人感情的炸彈犯,根本不愛村中警官,也理所當然不會在乎跟他的婚禮,所以她那個時候在期待什么?” “——炸彈?!被禄腥淮笪?。 源輝月一手撩起被吹散的長發,“所以我讓風見按照這個方向查了查,萬圣節當天果然有人提供了一批南瓜燈。那是個小型燈具廠,說是為了做宣傳主動贊助。那個燈具廠背后跟已經被清繳的高瀨會有點關系,她應該是通過這個渠道把炸藥放進去的。高瀨會被強制搜查的時候,公安特意沒有動那個燈具廠,她大概是以為沒有查到,所以依舊按照原計劃,把裝了炸藥的南瓜燈交給了活動主辦方,然后就被安室的人換走了?!?/br> 基德默默算了算,“所以說,如果沒有那個忽然殺出來把克里斯蒂娜送進醫院的殺手的話……” “那這件事早就簡簡單單結束了。不過現在也一樣,我說過了,只要她來了,她就已經輸了?!?/br> 以宣布結果的平淡語氣說完這句話,她轉身伸出手,“你帶手機了吧,給我一下?!?/br> 第749章 夢中的婚禮(七十一) “那個忽然冒出來的殺手應該也出乎了你的預料吧?” 澀谷之光大廈頂樓,降谷零舉著槍冷靜直視著對面的人,“真正的克里斯蒂娜在和他的兄長分開的時候還非常小,他們是在戰場上走失的,除了她本人沒有人知道其實她還有親人在世,所以就連你都沒想到,這么多年后,她的兄長居然會突然找來日本。如果沒有那位兄長的話,今天晚上的發展雖然也不會跟現在有太大區別,但因為你被他重傷送進了醫院,這才導致了你身后的同伙一一暴露?!?/br> 十多米外的金發女人僵立在天臺邊緣,額前碎發被風帶著擦過鼻尖,她像是用幾分鐘的時間迅速接受了自己的計劃已經全盤失敗,那雙眼珠子先是茫然混沌了一瞬,緊接著混沌一點點褪去,像是火星跳入油桶,眨眼燃起灼灼怒火。 “所以說,你們早就猜到我今天晚上的計劃了,在醫院的時候是故意放我走的?” 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仇恨怨毒的目光幾乎要代替子彈將自己對面的人射穿?;\罩在她視線掃射范圍內的降谷零微微一頓,沒有說話。 站在他身后的風見下意識抬頭,迅速看了自家上司一眼。 大家都不是傻子,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別說克里斯蒂娜,連他們自己人都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死锼沟倌仍賲柡?,真實身份已經被人戳破的情況下,在如今這個信息高度流通的社會里已經基本是甕中捉鱉的那只鱉。 她真正的危險性在于之前大批量制造的那批液體炸藥,而一個炸彈犯即便被捕,甚至在面臨死亡威脅的情況下也絕不會說出自己的炸彈在哪兒。想要找到她的炸彈,只能引誘她回到原先的軌道中,就像今天晚上這樣,讓她自己把東西交出來。 在她還在警方的看守中時,這種情況基本不可能發生。只有在目標以為自己已經成功逃脫,滿懷怒火地策劃起對敵人的反擊的時候,她才會重新把之前的計劃撿起來,然后自己主動回到這張專門為她編織好的大網里來。 用看似緊迫混亂的局勢一步一步逼迫引誘,讓對手自以為在掙扎反抗,實際上每一個步子都踏在她編好的軌道上往前進,看看,多么有某個人的風格? 風見裕也也不知為何,忽然在秋末的夜風中打了個寒顫。 醫院那天晚上,作為執行任務的警察,他們是真的在竭力防止克里斯蒂娜逃跑,也是真的沒想到六樓的空間距離都沒能攔住一個剛動過手術的人。 但那是他們這些凡人的思考,源輝月呢?她是真的沒想到嗎? ——反正他也不敢問吧。 但此刻他們面前的敵人顯然已經不管不顧把被愚弄的怒火全算在了他們身上,金發女人的表情像是恨不得親自上嘴從他們身上啃下一塊rou。 “……好,好!我倒是小看你們了!不過你們以為到這里就結束了吧?誰告訴你們我準備的炸藥只有這些——” “克里斯蒂娜桑?!苯倒攘愫鋈淮蛩怂脑?。 風見再次用眼角余光飛速往他的方向掃了一眼,莫名從自家上司的這聲話音里察覺出一種復雜的情緒。 下一秒,他確認了這種復雜并不是他的錯覺。 “不用拖延時間了,”降谷零輕聲說,“不會有后援了,你的國家已經放棄你了?!?/br> “……” 夜風呼呼刮過天臺的空地,周圍的空氣好像因為這句不明不白的話倏地安靜。 風見裕也怔住,并且發現十多步外的金發女人好像也僵住了。她直挺挺立在原地,半晌才擠出一句回應,“……你說什么?” 他正怔楞著,線路中忽然傳達過來一個匯報。他聽完條件反射抬頭,他的上司像是腦后長了眼睛。 “輝月打電話過來了?轉接過來吧?!?/br> 他迷茫但盲從地聽命,下一秒,降谷零的手機響起。他一手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接通,按下擴音器,源輝月的聲音終于從話筒中滾落出來。 “克里斯蒂娜?” 遠處天臺邊的人好像瞬間回神,視線猛地射過來。 . 與此同時,十三樓的酒店。 盧卡斯拖著中了兩槍的胳膊和大腿,被艾蕾妮卡的人按著跪在地上。他面色蒼白,一聲不吭。他們這會兒找了個酒店套房藏了起來,外頭的日本警察暫時還沒顧上找他們。 房間的燈光從他頭頂落下,把囚徒的臉照清晰了,其他人這才發現他年齡好像的確不算大,甚至依稀帶著剛成年沒多久的弱質氣息。 艾蕾妮卡手底下的人都是平民,如果這會兒被抓住的是克里斯蒂娜本人,他們已經毫不猶豫下手了,但換成一個此前沒見過看甚至看起來還是孩子的陌生人,眾人就沒這么干凈利落了。 阿爾伯特:“艾蕾妮卡,動手嗎?” 艾蕾妮卡正沉默凝視著房間中央的階下囚,他慘白著一張臉,死死咬著嘴唇,既不叫罵也不求饒,像是已經對自己的結局徹底放棄了似的,幾乎頑固出了一種寧死不屈的氣質。 艾蕾妮卡凝視了他半晌才緩緩開口,“我見過你胸前那個雕像?!?/br> 房間中的眾人下意識朝囚犯看去,盧卡斯先是愣了愣,隨即好像想到了什么,面上猛地一變。 “我在加入icpo組織之前,曾經在維和部隊呆過。十多年前,我們在東歐某個國家執行維和任務,路過一個因為戰亂而廢棄的鎮子,鎮子里就有這種雕像。當地的向導告訴我們,那是當地原住民的風俗,凡是在那里出生的孩子父母都會給他們準備一個小型的雕像掛在他們脖子上,代表一種祝福?!?/br> 雕像有點像最小型的俄羅斯套娃,但看不清人臉,更加類似于某種圖騰。盧卡斯脖子上那個明顯已經很舊了,大概是經常摩挲的緣故,那個不知道什么材質的小玩意兒邊緣格外光華,散發著溫潤的光。 艾蕾妮卡:“你們果然是那個國家的人?!?/br> “不是!” 跪在地上的少年條件反射反駁,隨即他好像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跟承認沒有區別,耳根頓時紅了一片,梗著脖子改口,“是、是又怎么樣?” 艾蕾妮卡輕聲問,“其他人也是嗎?” . “老實說,在這整起事件里,最開始我最想不明白的,是本山神官為什么會背叛鶴岡八幡宮?!?/br> 夜風呼嘯著卷過天臺,源輝月的聲音在風聲中輕飄飄的,有種不緊不慢的平穩,“現代社會早就沒有神跡了,神官也變成了一份職業,并不要求一定要有虔誠信仰。但是在八幡大神親自現身過之后,即便本山神官之前是個無神論者,想法也一定會發生一百八十度轉變,知道自己一旦背叛,絕對不會有好下場。這已經不是冒某些風險,這是不折不扣地自尋死路。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這樣做了,我只能認為在他心里有些東西比他的生命更重要?!?/br> 風見裕也下意識看向自家上司,他們派去國外的人已經查清楚了本山或者應該是安德魯的真實身份。 在沉默了片刻后,降谷零果然低聲開口,“本山的父親是一名工程師,他所在的公司在東歐某個小國有一項投資項目。他曾經因為工作的原因在國外駐扎了五年,在那段時間內,他婚內出軌,背著妻子跟一名當地女性結成了情人關系,那名女性還給他生下了一個兒子。那名私生子比真正的本山大三歲,這也是本山的父親在調離那個項目組之后,依舊瞞著家里人以工作的名義繼續往返于日本和那個國家之間的原因?!?/br> 不遠處的金發女人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神情逐漸冷成一尊木石雕琢出來的雕像。 “本山大學期間,他的父母相繼去世,他大概是終于從父親口中得知了那個未曾謀面的兄長的消息,然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乘上出國的飛機前往了那個東歐國家。但是他不適應當地的環境,落地之后就病倒了,并且沒過多久就因此逝世。那個時候本山父親留在東歐的那名私生子已經加入了某個秘密組織,意外出現并且死在異國他鄉的本山,讓他和他背后的人生出了一個想法?!?/br> “本山的兄長和他,兩人的母親雖然一個是日本人一個是東歐人,但是兩人都更像父親,因而他們的面部輪廓也非常相似。本山死亡之后,他的兄長,也就是你們口里的安德魯盜用了他的身份,以他的名義踏上了日本領土。本山在日本出生長大,擁有完整的人生經歷和成長軌跡,誰都不會懷疑他是境外的間諜。一如你們所期望的,他也的確成功在日本潛伏了十多年都沒被人發現,直到這一次?!?/br> 天臺的風好像越來越大,呼嘯地吹過幾人的耳畔。 源輝月的聲音平靜地落在風聲里,“所以這就能解釋得通了,為什么明知道自己一旦背叛神宮,生前甚至可能死后都不會有好下場,本山神官……嗯,我還是叫他安德魯吧,安德魯先生依舊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你們。因為他本來就不是日本人,他心里的確有高于他的生命,乃至他所擁有的的一切的東西——他的國家?!?/br> 唯有信仰能夠對抗一切恐懼,包括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