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340節
發現這件事之后,他坐在沙發上默默盯了他姐三分鐘,終于把她盯得有點心虛地撇過了頭,自知理虧地小聲嘀咕。 “……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有點熱?!?/br> 她是一朵溫室里養大的嬌花,周圍人也拿她當嬌花對待,多吹一絲風都戰戰兢兢,但她自己卻不知道哪兒來的灑脫。大概是她這個對自己不上心的態度有點氣人,名偵探的氣壓更低了,源大小姐驚奇地發現她弟還有當冰箱的天賦。 她試圖轉移話題,“安室今天不過來了?” 柯南:“……” 柯南似乎被這句話提醒了,拿出手機開始發郵件。 沒過一分鐘,源輝月的手機就響了。她一低頭,發現是安室透的消息。 【柯南說你低燒又復發了?】 【我上午有點事,晚上見?!?/br> 源輝月:“……” 她先是從“晚上見”這三個字中察覺出某種風雨欲來的情緒,繼而靈光一閃明白了她弟剛剛拿著手機是在干嘛,她震驚地抬頭看向當著他的面給人打小報告的弟弟,“你都是跟誰學的?!?/br> 柯南:“小林老師?!?/br> 源輝月:“???” 學校里管不了孩子就叫家長,很正確。但是安室透是她哪門子家長? 她還沒來得及抗議,柯南已經起身端著沖好的藥劑又走回來放在她面前,默默看著她。在他什么都沒說但好像又什么都說了的凝視下,源輝月乖乖把藥吃了。 最后還是河野悅子的到來解救了她莫名被小孩子教育的心虛。這位美人來的風風火火,不僅自己來了,還拎來了一堆東西,活像來探病的——這么說似乎也沒什么毛病,而且一開口就是一句和其他人一模一樣的問候。 “我還以為你今年夏天不會感冒了?!?/br> 今年依舊按時生病了的源輝月:“……那還真是讓你們失望了?!?/br> 河野悅子正挽著袖子在廚房煲湯,據說是補元氣的,往里擱了一整只老母雞。源輝月自從醒來之后還沒有見識過她的廚藝,此時在廚房外看著這個架勢,忽然生出了一點點擔心。 “而且柯南說你昨天明明都已經好一些了,結果因為開了空調又復發了,怎么回事,不要老是讓小孩子反過來cao心你啊?!?/br> 源輝月繼續低頭沉痛,“我錯了?!?/br> 甩了甩指尖的水,河野悅子的手伸了過來,冰冰涼涼地在她臉上捏了一下,“不要仗著自己好看就胡作非為哦?!?/br> 源輝月:“……” 胡作非為這個詞是這么用的? “果然還是要人看著你,對了柯南弟弟,反正輝月的床夠大,你這幾天和她一起睡吧?!?/br> 柯南剛走過來準備關心廚房里的情況,忽然被這句話當頭砸到,整個人懵了一下,“誒?” 但還不等他條件反射地推拒,忽然聽到源輝月率先駁回了提議,“不行?!?/br> 他一愣,下意識抬頭。 源輝月正雙手環著手臂望著廚房的方向,只看得到側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會傳染,小孩子免疫力本來就比大人弱?!?/br> “對哦?!焙右皭傋硬欧磻^來,連忙彎下腰跟他道歉,“抱歉啊柯南君,我沒想到?!?/br> 名偵探遲疑地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然后又看了他姐一眼。 他心底忽然生出一點疑慮,掂量片刻,正準備開口試探,一串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是美琴?!焙右皭傋訌目诖锩鍪謾C,“嗯嗯啊啊”了好一會兒才掛斷,然后解釋,“美琴說她一會兒過來,她還在醫院?!?/br> “怎么了?” “就是之前那個在葬禮上傷人的案件,你們看過新聞了吧?那個受傷的女性今天早上在醫院,終于被搶救回來了?!?/br> 柯南和源輝月微微一怔。 “……是嗎,那就好?!?/br> “但是那位捅傷她的男友,可能會被按照持刀傷人罪被判刑?!焙右皭傋踊仡^,拿著刀在砧板上切著一塊生姜,一邊嘆了口氣絮絮叨叨。 “美琴說就是他帶著女友的遺體找到了udi委托調查,據說這個案件最開始被警方認為是自殺。但是那位男友君不相信,他和死者的感情非常好,兩人在一起雖然生活貧困,但是過得很幸福,所以他堅持認為女友不可能自殺?!?/br> 他沒有說謊,正是因為這樣的幸福刺痛了旁人的眼睛,才發生了這樣的悲劇。 一個人的世界多容易被摧毀,可能只是旁人忽然萌發的惡意,就能將一切導向萬劫不復。 “結果這件事里所有人都沒有得到好的結局?!焙右皭傋忧兄?,忽然突發奇想,“如果現實也是故事就好了,至少我作為校閱還能去求求作者,說不定能求到她心軟改變一下結局?!?/br> 源輝月無奈笑笑,“你是校閱又不是編輯,怎么讓作者改結局?而且……就算預判到了劇情發展,也依舊改變不人物的選擇?!?/br> 河野疑惑地回頭的視線中,她垂眸淡淡笑了笑,向嘲諷也像自嘲。 “有些故事從開頭起,結局就已經定了,就算是作者也改寫不了?!?/br> . 幾天后。 潛逃了三年的連環殺人犯單挑死在了鳴瓢槍下,他罪惡的一生終于畫上了句號,但留下的問題卻遠沒有結束。 確定了勝山傳心這些年藏在博多,甚至圈出了他的可能活動范圍后,目暮警部當天就效率極高地派人往博多走了一趟。原本只是完善證據鏈的例行檢查,沒想到這一趟還真有收獲。 勝山傳心除了殺人,沒有帶走戰利品的習慣,所以他們都沒發現他其實還是帶走了一樣東西,在那個拳擊手的案件里。白鳥帶人找到勝山傳心在博多的家之后,在客廳發現了一個武士人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擺件,更像是給小孩子的玩具。 因為這個玩具和連環殺手的巢xue的氣質過于不匹配,白鳥將它帶回警視廳之后交給科搜研做了檢查,之后科搜研在那個人偶上發現了第四起案件的受害人,那位拳擊手的dna和殘余的微量血跡。 他被勝山挾持帶走的那天正在從工作地點回家的路上,那個武士人偶是買給他兒子的。 “據說是孩子想要了很久的模型,價格有些昂貴所以一直沒給他買。但之前學校期末考試,在那件事發生的前一天成績公布了,兒子考得很不錯。所以那天下班的時候,被害人特意繞道去了商業街,買了那個人偶當禮物?!?/br> “大概是想給兒子一個驚喜,他誰也沒告訴,用的是偷偷藏起來的私房錢,連妻子也不知道,所以我們才一直沒有發現這個人偶的存在?!?/br> 源輝月正在看一張新聞的配圖,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少年正垂著腦袋和母親一起走上警視廳門口的臺階。單挑的案子是目前的熱點,各種咨詢更新得很快,警視廳剛通知了這對母子去認領遺物,網上的新聞就已經出來了。 時間過去了三年,那位兒子已經從仰頭要禮物的小孩長成了和母親差不多高的少年人。照片只拍到了母親在默默垂淚,沒拍出他的神情。 “他們父子之間感情很好?” 電話那頭的白鳥聲音低沉,“據說感情非常好,受害者本人雖然是職業拳擊手,但似乎是個溫厚老實的性格,很少與人發生矛盾,家庭關系也非常和睦?!?/br> 源輝月:“這樣,難怪?!?/br> 她當初看到資料的時候就覺得奇怪,就算第四位受害者和勝山傳心的父親職業一致,但他們本人性格可以說南轅北轍,他是怎么在對方身上看到了父親的影子從而激發了殺意的。 現在看來,當時刺激到他的可能并不是父親的影子,也不是受害人的反抗,而是他的求饒。 他可能懇求過他放過他,因為他的兒子還在家里等他。 而作為一名職業拳擊手,法醫給他做尸檢時卻發現他的傷口大多數不在正面,而是大量集中于背部和四肢。這說明他在被人虐打時,曾經用雙手抱頭,雙腿前屈的姿勢倒在地上。 這是一個保護自己的姿勢,他那個時候可能依舊想要努力忍耐過去,依舊抱著一線希望能夠回家。 但恰巧是這樣的姿態,激怒到了勝山傳心。 畢竟,憑什么呢?憑什么有的人的父親就能是個人呢? 源輝月輕輕閉了一下眼睛,視線緩緩移開,落在了電腦旁邊的一個擺件上。 一條細長的銀鏈串著枚素凈的指環正從上頭垂下來,銀色的指環像鐘擺的擺錘,在陽光下輕輕轉了個圈。一點細碎的折光鑲在指環邊沿,像某個緩緩咧開的嘲諷又自得的笑容。 那頭的白鳥還在低聲說,“被害人被單挑挾持帶走的地方就在那條商業街,如果那天他沒有從那邊走……” “……” 源輝月淡淡地說,“勝山傳心早就盯上他了,就算他沒有走那條街,依舊可能在別的地方遇到他,沒有那么多如果?!?/br> 白鳥一愣,然后回頭看了一眼身后辦公室。 這會兒警視廳依舊不得閑,勝山傳心已死,警視廳剛召開完了新聞發布會,媒體還不愿意散場,把警視廳外頭圍了個嚴嚴實實,現在大樓底下到處都是長槍短炮和媒體記者。 源輝月剛剛在網上看到的新聞是真“新”聞,現場拍了照現場發稿,全程不到十分鐘,那對母子現在還在警視廳里。搜查一課忙得滿頭是包,如果不是大魔王本人親自打來的電話,白鳥都沒空接。 只能說幸好勝山傳心沒有收集癖,需要來辨認遺物的只有這對母子兩人。 白鳥接到源輝月電話的時候,目暮警部正在親自接待他們。受害者的妻子雙手顫抖地替兒子接過了那個遲到了三年的禮物,被旁邊人扶著哭得將近虛脫,而那位少年站在母親身旁,側臉白而沉默,像一尊緘默的雕像。 白鳥遠遠回望過去,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這樣轉告家屬的?!?/br> 直到源輝月掛斷了電話,旁邊這才響起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 “據我所知,勝山傳心選擇被害者的確有計劃性。但他當時選定的目標是排在那位拳擊手父親后面的空手道高手吧?” 源輝月抬眸,看著安室透靠在書桌旁翻著一本書,頭也沒抬,“他襲擊那位拳擊手的作案是七起案件中唯一的沖動殺人,甚至沒有將被害人帶回家里,而是在附近的堤無津川找了個沒人的舊倉庫?!?/br> “也因為是臨時行動,準備不充分,之后警方在找到被害者遺體時才在他的指甲縫里檢測到了兇手的dna?!?/br> 慢條斯理地說完這段話,他這才側頭看過來,灰藍色眼瞳幽深,像一片無邊的淵海,“所以實際上,如果那位被害人那天沒有去商業街,他可能的確能躲過一劫?!?/br> 源輝月靠回椅背上,平淡地問,“證據呢?” 注視她兩秒,安室透眉眼一彎,眼瞳中的幽暗似乎也眨眼散去,笑得陽光清澈,“嗯,沒有證據,所以你才是對的?!?/br> 第410章 幽靈(二十九) 警視廳。 由于樓下圍著的記者太多了,白鳥親自將母子二人送下了樓,帶著他們找了個警視廳的側門。 他重重地一拍少年的肩膀,“回去吧,照顧好你mama?!?/br> 少年一手扶著母親一手抱著那個武士人偶回望他,鄭重點了點頭。 外頭一輛汽車路過,留下一點嗆人的尾氣,和外頭食物的香味、汽油的悶味混合到了一起,調出了一盤五味陳雜的紅塵氣息。長街上車水馬龍,人群熙攘,逝去的人已經離開了,活著的還得繼續走下去。 這對母子互相攙扶支撐著離開了警視廳。 松田陣平拿著手機正從一樓匆匆路過,余光不經意瞥到了他們的背影,腳步下意識一頓。 他的視線落在兩人特別是那個少年的身上,直到目送著他們匯入了人行橫道上的人流,這才緩緩收了回來。 墨色的眼睫低低往下垂了一下,他斂下了眼底的情緒,正要繼續打電話,身后忽然傳來一個熱情摻和著意外的招呼聲。 “松田?是松田吧,好久不見啊?!?/br> 松田陣平聞聲回頭,有個眼熟的中年警察正迎面走來,是他之前在爆處組時的一個前輩。 他在轉到公安部門之后,因為職務要求,跟以前的同僚們聯系也漸漸少了。如果不是在警視廳意外碰到,還真沒什么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