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四本虐文里當主角受 第47節
意愿這兩個字,是謝惟指責秦巖時說的。 顧淮俞毫無心里負擔地做了他口中那個不顧別人意愿,想親就親的壞人。 他不僅親了,還再次把唇印到謝惟嘴巴上,仿佛一只啄米的小雞,一下一下地親著謝惟。 系統面板瘋狂閃爍著一行紅色大字—— 人設崩壞,劇情重置中! 顧淮俞不管它,用力地親著謝惟。 他此刻很快樂,謝惟也感受到了他的快樂。 那種歡愉是從顧淮俞的胸腔中、從眼睛里、從唇齒間溢出來的,仿佛每個細胞都是搖晃的可樂氣泡。 他的快樂不在于親吻,而是叛逆。 顧淮俞從叛逆中獲得快樂,也從叛逆中獲得片刻的自由。 一口氣親了十幾下,顧淮俞放開謝惟,看著被“親傻”的人,他笑得很開心,抱著腰枕東倒西歪,不肯好好坐著。 顧淮俞笑了一會兒,突然傾身又靠近謝惟,鼻尖幾乎相貼,停在近在咫尺的距離。 謝惟老僧入定般坐在原地,波瀾未驚地看著顧淮俞。 顧淮俞惡作劇沒得逞似的,怏怏不樂地坐回去,有些指責地問,“你怎么不害怕?” 謝惟的目光釘在他臉上,語氣還是平的,“我要怕什么?” 顧淮俞擰著兩道眉,十分不滿的樣子,“當然是害怕我再強吻你,男孩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你不知道嗎?” 謝惟“哦”了一聲,然后向后挪了挪,演技很爛地說,“你別再強吻我了,我害怕?!?/br> 顧淮俞:我看你是不害怕。 哼! 顧淮俞第一次親別人,從過程到結局都透著始料未及,展開的莫名其妙,結束的也風平浪靜。 最后顧淮俞只得出一個結論——謝惟不是一個強吻的好對象。 - 送走謝惟后,顧淮俞先是看了看那方面的科普,然后才翻出自己所有的藏品漫畫,隨便抽了一本,趴在床上津津有味看了起來。 科普看的他昏昏欲睡,還得是有rou有情節的漫畫引人入勝。 只是里面有些姿勢看起來很不科學,感覺像是玩雜耍,不禁讓顧淮俞產生好奇,現實中真的能做到這樣嗎? 看到一半,商延世界的角色卡在震。 有時候會突發一些劇情點,因為劇情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就像商延在病房莫名其妙沖他發火。 這是小說沒有的情節,但只要符合人物邏輯,那這個情節就會被世界法規判定成立。 為了將走歪的情節拉回來,就會有突發的劇情。 如果顧淮俞在其他世界,角色卡就會震動提醒顧淮俞。 顧淮俞合上漫畫,把書藏回到原處,不情不愿地換了一張角色卡。 剛回到原世界,顧淮俞就接到了秦巖的電話。 更準確地說,是秦巖母親的電話。 手機是秦巖的,但打電話的人卻是秦巖母親。 對方帶著哭腔哀求顧淮俞救救秦巖,他們孤兒寡母在這座大城市無依無靠,出了事能想到肯幫忙的人只有顧淮俞。 顧淮俞心頭一跳,隱約覺得這事跟商延有關,“阿姨,您別著急,慢慢地說,秦巖怎么了?” 秦mama強忍著哭腔,把事情的經過說給顧淮俞。 其實她了解的情況不多,只知道秦巖好像被什么人脅迫了,還挨了對方的打,臉上跟身上都是傷。 原本秦巖是打算瞞著她,被她發現后什么都不肯說,直到今天下午,住院部的醫生來到病房,委婉地告訴他們原來的專家給他們看不了了,治療的特效藥也短缺。 話里話外就是希望他們能轉院,秦巖聽到后臉色變得很難看,然后沖出了病房。 秦mama擔心他出事,但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因此才打電話向顧淮俞求救。 畢竟她能住在這里,都是顧淮俞幫得忙,他應該比他們了解醫院這邊是怎么回事。 醫院作為醫療機構,一般是不會拒絕收治病人的。 但這是狗血的小說世界,為了主角攻受的感情線,會有一些不合規的事發生——俗稱強行制造矛盾。 顧淮俞猜測秦巖很有可能是去找商延對線了,轉院這事十有八九跟他脫不了干系。 掛了秦mama的電話,顧淮俞坐車直奔醫院。 商延住在頂樓的vip病房,顧淮俞趕到過去時,病房已經一片狼藉。 靠墻的玻璃茶幾翻到在地,桌面布著蛛網一樣的裂痕,病床斜橫著,床單垂下,臺燈碎了一地。 秦巖狠狠挨了商延一拳,他踉蹌著后退兩步,小腿絆在歪倒地茶幾,身體搖搖欲墜。 商延不依不饒,上前拽起秦巖的衣領,將他摜到墻上。 巨大的沖力仿佛要撞斷他的脊梁骨,他吃痛地擰起眉,眼前陣陣發黑。 心底的恨意支撐著他,在商延走過來時,秦巖突然睜開眼,發狠地扣住商延纏著繃帶的手臂。 不一會兒斑駁的血從繃帶滲出來,商延眼睛狠戾,掐住秦巖的后頸,撞向墻壁。 溫熱的血順著發縫淌下,染紅了那張清秀的臉。 站在門口的顧淮俞心驚rou跳,快步上前捉住了商延施暴的手。 血氣上頭的商延扣住顧淮俞的手,他轉頭,戾氣地掃過來。 顧淮俞悶哼一聲,吃痛地皺起眉。 看清來人,商延怔了一下,眼底的陰鷙消散大半,不自覺松開了手。 秦巖眼睫沾著血,視野里的一切都紅色的,他費力地睜著眼睛去看顧淮俞,聲音嘶啞,“……顧先生?” 顧淮俞越過發愣的商延,扶住快要摔倒的秦巖,“你沒事吧?” 秦巖說不出話來,只是虛弱地望著顧淮俞。 顧淮俞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身上,“還能走嗎?我去給你找醫生?!?/br> “沒事?!鼻貛r靠在顧淮俞身上,喉嚨酸澀,忍不住說,“就是有點疼?!?/br> 不過能見到顧淮俞,他覺得自己好很多了,只是有一點點疼而已。 顧淮俞不敢耽誤,扶著秦巖往外走,不敢單獨把他留在這里,怕自己去叫醫生的工夫,商延還會動手。 看著依偎相靠的兩人,商延心中的戾氣再次翻滾上來。 在顧淮俞半扶半抱著秦巖經過他時,商延忽然動手,五指穿過秦巖的發梢,然后抓住,向后拽著拉遠顧淮俞。 秦巖被迫仰起頭,五官痛到扭曲。 顧淮俞見狀,血氣一下子飆到了頭頂,他紅著眼睛,揮拳重重地掄到了商延的臉上。 商延頭發垂散,遮住了眉眼,他襯衫扣子在剛才的打斗中繃斷了兩顆,眼角也有輕微的擦傷,被燙傷的手臂滲出斑斑血跡。 昏暗的燈光下,他沉冷的側臉像一頭蟄伏的兇猛巨獸。 隨著他慢慢抬起頭,身上那種可怖的、陰冷的氣息席卷而來,他死死地盯著顧淮俞,脖頸浮現出青色的筋脈。 顧淮俞與他對視,目光夾雜著失望與灰心。 “你鬧夠了沒有?你要是恨我可以直接沖著我來,為什么要對一個無辜的人下手?她只是一個生了病的女人,她想活下去,想多陪她兒子幾年,她有什么錯?你為什么非要跟她過不去?” 商延陰沉沉的眼眸有片刻波動,像是不解,“什么?” 顧淮俞更加失望,“你不敢承認?不是你昨天找秦巖的麻煩,掐著他的脖子威脅他,今天又叫人趕他mama出院?” 商延聞言看向秦巖,對方靠在墻上喘息,仰起的脖子有兩道很明顯的掐痕。 觸及到商延的視線后,秦巖迅速移開了,心虛的意味很明顯。 他昨天確實對秦巖動了手,但沒有掐脖子,也沒有趕什么生病的女人出院。 顧淮俞看著商延,眼底有霧氣在蒸騰,“我以為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只是對我不滿意,對……他的死耿耿于懷,這些我都可以忍,但你為什么……”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帶著啞意,像是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心底的難過怎么也壓抑不住。 這一刻,顧淮俞真想謝惟在這里,叫他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演技。 顧淮俞這些話像是在高壓氣管里點了一把明火,濺起的火星瞬間在商延胸腔爆炸。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譏誚的、陰森的,對于顧淮俞的指控,他一樣都沒有否認。 “所以我玩男人、女人你可以忍,我羞辱你可以忍,我不尊重你爸你可以忍,但不想忍我動這個鴨子了?” “是?!鳖櫥从嵫劭羰M淚,但沒有讓它們掉下來,他一錯不錯地看著商延,“我忍不了你了,再也忍不了了?!?/br> 商延瞳仁震了一下,身體僵直,下頜繃成冷硬的線條。 “婚事算了吧?!鳖櫥从嵊脷庖魣远ǖ卣f,“以后不要再見面了?!?/br> 說完他扶起一旁的秦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商延雙腳如同釘在原地,望著顧淮俞離去的背影,喉嚨不自覺滑動。 - 雖然顧淮俞說的硬氣又決絕,但跟商延不見面是不可能的,反正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際遇,把他們牽到一起,再續前緣。 顧淮俞的想法很簡單,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可以說話硬氣一點,先自己爽了再說。 和好那是以后的事了,不用現在的顧淮俞cao心。 顧淮俞扶著小可憐秦巖做了一遍檢查,他不好主動跟秦巖提,問商延要賠償的事,希望秦巖自己能有這方面的法律意識。 送商延進去吃牢飯不太可能,但狠狠敲他一筆竹竿也是不錯的。 秦巖的傷勢不算太重,大多都是軟組織挫傷,沒有傷到筋骨,還有點輕微的腦震蕩,醫生囑咐他要多休息。 顧淮俞陪在病床邊,一直忙前忙后的,秦巖心中有愧,再加上早上的事,他不敢面對顧淮俞,閉著眼睛裝睡。 顧淮俞以為秦巖是真的睡著了,替他蓋好被子,起身準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