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優雅老去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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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母又一次聽見兒子的推托之詞,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無奈煩心, 概因她今天已然有所收獲,就是發現兒子其實并不是真木頭,而是動心卻不自知。 “既然動心了,那應該很快就能察覺到了,”展母樂觀地想著?!罢褍阂膊皇钦娴牟唤怙L情,只是之前不曾經歷過感情之事,所以才反應得遲鈍些。我且再看看,也別太早點明他的心思,免得最后弄巧成拙?!?/br> 想罷,展母便又像以往那樣催促了幾句,而后才語氣自然地轉換了話題,詢問起展昭的旅途見聞和江湖上最近發生的趣事來。 展昭都一一答了。但因為大部分心神都集中在尋找那道聲音的來處上,所以他的答案就比較簡練,并不像以往那樣娓娓道來。 展母聽過之后,倒是沒有認為兒子是在敷衍自己,只當他趕路累了,此時正在強打精神,便連忙止住了話頭,揮手讓展昭抓緊回自己的院子洗漱休息。 而展昭此時卻因為始終沒有尋找到聲音的來處而疑慮重重。于是,展母一開口讓他去休息,他便順勢點了點頭,并做出略顯疲憊的模樣朝著展母施了一禮,隨后就起身離開了展母所在的明云軒。 但是,離開明云軒的南俠并沒有立刻回轉自己的住處,而是先沿著蜿蜒小路繞著展母的住處轉了一圈,之后又在庭院前的梧桐樹下靜靜站立了好一會兒。直到他確認展母這里確實沒有隱藏的危險人物后,才提著巨闕劍一路不緊不慢走遠了。 南俠此時看似眉目平和自若,其實心底全是不解與驚疑。 他從來不是自大狂傲之輩,但也不會妄自菲薄。展昭對自己的武學修為有著比較清晰的認知,因而也十分肯定,倘若誰能像剛剛那樣將聲音單獨傳入他耳畔,并且不讓他察覺到任何行蹤線索,除了妖鬼神魔外,就得是“湘姑姑”那般武功臻于化境的絕頂高手。 “但是妖鬼神魔的話……”展昭從百寶囊中取出一枚驅邪避兇的符箓,思索道,“這枚符箓是湘女俠所贈,說是特意請李仙姑繪制的,為的就是以防再有類似阿花那樣的狐妖鬼魅‘不請自來’。而之前我在山中古廟內避雨時,也確實感受到了這枚符箓對山妖鬼魅的震懾。但今日那女子出聲說話時,這符箓卻全無反應?!?/br> 暫且排除掉了玄奇異數的可能,展昭又凝神暗猜那說話女子是不是武功高絕之輩? 但他考慮片刻后,終究在心里輕輕搖了搖頭。 南俠思忖,倘若對方當真擁有那般強大實力,無論想做什么自己都阻止不了,委實沒必要這般藏頭藏尾暗昧行事。不過,也不排除高人喜歡不按常理做事的可能…… 展昭心事重重地回到了住處。一進門,便發現家仆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溫度適宜的洗澡水和干凈舒適的換洗衣物。 他望著窗明幾凈的房間和熟悉的擺設布置,饒是此刻有再多心事,也忍不住放松地呼了一口氣。 仆人們魚貫離開后,展昭便將巨闕劍放在桌上,而后抬手解開腰封并脫下了外袍。不過,當他準備繼續脫去里衣時,忽而動作一頓。 “差點兒把你忘了?!闭拐押Φ吐曌哉Z。 他停下脫衣服的動作,回手拿起巨闕劍掛在屏風上,隨后自己則轉身走到了屏風的另一面,繼續做沐浴前的準備。 展昭之所以要在換衣洗澡時隔開巨闕劍,是因為他始終記得那些屬于明瀟的前世記憶。 ——既然巨闕劍有靈,那有些事就得注意一些。 與此同時,坐在巨闕劍小空間里的裴湘放下了蒙在眼睛上的手。 她心道,這展昭倒是和當初的明瀟道士同樣講究,每當做洗澡更衣這般的私密事時,都會特意把巨闕劍放在容易抓取卻又分隔開的地方。 裴湘并不知道展昭在夢里見到了一些前世片段,因此便以為這樣的巧合是同一個靈魂的緣故,不禁覺得十分有趣,并且非常值得認真觀察記錄一番。興致一起,她便對接下來需要時常待在小空間內這件事沒有多少抱怨之意了。 聽著屏風之后漸漸響起的嘩啦啦水聲,裴湘很正直地收攏了四散的神識,嚴格要求自己不往屏風對面探看。 可是這樣一來,裴湘就覺得四周的所有聲音都顯得格外清晰起來:連串水滴掉落水面的撞擊聲,暖風穿窗而過拂過散落衣物的摩擦聲,院子里鳥兒站在枝頭啾啾歡歌的啼鳴聲,以及那些隱藏在迷漫水霧中的平穩呼吸聲…… 其實,若是裴湘此時愿意放開意識海中的層層防御的話,她大約還會聽見展昭的心聲,就像展昭之前可以清晰地“聽”見裴湘的想法一樣。 巨闕劍上次升級時陰差陽錯地為他們兩個建立的“心音”連接,并不是單方向的,而是雙方相互的。 然而,裴湘即使失憶了,也會下意識保護好自己的靈魂本源意識,不讓未知力量隨意接近。所以,在她沒有明確意識到“心音”的存在并確定這股力量完全無害之前,她的自我保護力量會一直下意識地拒絕“心音”。 相對的,沒有修煉過的展昭則無法完全屏蔽“心音”力量。隨著這股力量的漸漸增強與日益穩定,他也從僅能模糊感知裴湘的一些想法到現在可以清晰聽見她的心聲。 當然,展昭并不能通過“心音”獲知裴湘的所有想法。一來,是這股“心音”力量并沒有那樣強悍無敵,二來還是因為裴湘靈魂深處的自我保護。 在防止“外敵”侵擾的同時,這層層保護屏障同樣也在保護裴湘的所思所想。 因此,只要不是裴湘潛意識地想對展昭說的話或者她強烈釋放出的情緒,“心音”便無法把她的所思所想完完整整地“告知”展昭。 而此時的展昭在初次聽聞了裴湘的聲音后,驚疑之下便開始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還不曾從自身身上尋找原因。 待到沐浴之時,展昭才再次靜下心來并慢慢回憶裴湘的那些安慰言語,終于后知后覺地悄悄紅了耳朵。 說實話,南俠走南闖北多年,也知曉自己的長相模樣不算差,偶爾也會得到一些女子的含蓄示好,但是……他還不曾聽過這樣直白熱情的夸獎。 當然,如果只是一些稱贊的話,展昭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感到微微赧然。 當時的南俠因為戒備警惕的原因沒能夠細細探究自己的情緒變化??扇缃癃氉糟逶≈H,他再次認真回想起之前的場景,便不得不承認,那些稱贊的話正好緩解了自己當時的郁悶心緒,讓他下意識地就覺得自己被安慰到了。亦或者說,自己確實因為那女子反駁母親的話而松了一口氣。 就好似——他特別希望自己是某個姑娘中意的良人。 “怎會如此?”展昭嘆息一聲,撩起熱水撲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正常一些…… 展昭之后又在家里停留了十多日,每日除了陪展母說話聽戲賞花喝茶外,就是讀書習武練字。展家家境殷實人口簡單,并不缺仆婦使喚,因而展昭的日常起居被照料得十分周到舒坦。 裴湘也因此見識到了這位南俠的另一面,和行走江湖時簡單樸素的日常生活習慣不同的是,歸家后的展昭把日子過得很是雅致悠然。 當然,裴湘也沒有一直待在巨闕劍中圍觀展昭的生活,她偶爾也會短暫地離開小空間到外面四處轉轉。 不過這樣的次數并不算多,因為展昭幾乎是時時攜帶著巨闕劍的,這就給裴湘的行動帶來了很多的不方便。返回時還好,她只要心念一動就能回歸空間,可是外出時則要麻煩許多。 這天,裴湘在附近的山上看完日出又和猴群干了一架后,高高興興地返回巨闕劍內。隨即她便發現,展昭此時也不在家中宅著了,而是跑到了山野當中。此刻正坐在樹下和一位長胡子老和尚對弈。 裴湘環視四周,發現這里是一處青郁山谷。鳥語花香,秀麗清新,三面環山,一側有水,唯有東南方向有一條陡峭石階小路隱約通往外面。 “這地方倒是清凈隱蔽?!迸嵯嫘牡?。 打量完四周的景致,裴湘的注意力又轉到了棋盤之上。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展昭同人對弈,不由得十分好奇,因而也看得非常認真投入。 說起觀棋這件事,有一句流傳頗廣的俗語叫“觀棋不語真君子”。由此可見,除了看人下棋不說話的真君子外,這世上還有不少人在觀棋時是十分喜歡說話的,總有人會忍不住議論插嘴指點評價。 裴湘覺得,自己失憶前肯定是個從不多言多語的優秀觀棋者??墒撬F在就沒必要如此嚴格約束自己了,畢竟誰也聽不見她在巨闕劍里說的話。 于是,旁觀棋局漸漸入迷的裴湘就徹底放飛自我了,她蹲在小空間里目不轉睛地盯著棋盤,同時嘀嘀咕咕地不時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好在她并沒有那種喜歡指導旁人下棋的習慣,發表的各種看法也都是說給自己聽的,或者只是純粹感嘆一下每一步棋的好壞。因而展昭目前還能一無所知地清清靜靜地對弈。 差不多傍晚的時候,展昭放下手中的棋子,覺得今天這棋下的差不多了,便準備起身離谷去吃些東西。 可正在興頭上的老和尚哪里愿意讓展昭離開。他剛剛連輸兩局,十分希望再來一局轉敗為勝,便一邊念佛號一邊拉著展昭的胳膊要求再下一盤。 展昭經不過老和尚的挽留勸說,只好再次坐下繼續對弈,不過心中卻有些無奈。 他暗道,慧明的棋風依舊過于和緩,又太計較局部得失,若是自己今日不讓讓他的話,就是再下一天一宿,結果還是一樣。 新的棋局開始了,然而裴湘這時候卻沒有多少興趣繼續旁觀了。她無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在心里對展昭懶洋洋地說道: “實在沒必要再來一場的,慧明師父的棋力不算差,但也比不過你。他有些過于計較局部得失了,還有些拖沓。倒是你的棋風頗有些‘外柔內剛’的感覺,一開始潤物細無聲,不動如山,中后期卻喜歡毫無征兆地出險棋殺招,一招制敵,果決強悍。哎,只要你不放水,就是下到明日傍晚,慧明師父他還是贏不了你的?!?/br> 正要落子的展昭動作微頓。 他迅速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的慧明和尚,發現他一無所覺。而據展昭所知,慧明和尚并不是普通的出家人,而是有些修為神通的,也曾超度過冤魂、鎮壓過厲鬼。 南俠又摸了摸胸口處隨身攜帶的符箓,也未感覺到這符箓有什么特殊變化。 展昭緩緩落子,同時狀似不經意地望向山谷的唯一入口處,并未在那里看到任何人影。 而已經在這個山谷里停留了一整天的展昭可以確認,這山谷中除了他和惠明和尚外,絕對再無第三人了,那么…… “非人,非鬼神妖魔?!闭拐衙碱^微蹙,目露沉吟,“倘若不是外因,那是我自己的緣故?剛剛那些話——其實與我所思所想差不多。還有上次那番及時響起的勸解安慰……” 想到那些仿佛說進自己心里的溫軟笑語,再想一想那聲音剛剛評價自己棋風的表述,南俠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 他無法完全否認那些夸獎的真實性,但也不好就這樣毫不謙遜地坦然接受。 “所以……這女子的聲音,到底由何而來?” 第80章 展昭希望能夠盡快調查清楚神秘聲音的來源, 但他很快就沒有多余的精力考慮這件事了,因為展母病了。 一開始,展母只覺得心口憋悶, 不是很爽利。附近的大夫也未診出什么具體病癥來, 只當是上了年紀的人夜間沒有休息好造成的, 調養休息幾日即可,便隨手開了一副滋補安神的藥方給展母。 哪知道兩三天之后, 展母竟病得起不來床了。 再換了大夫來瞧,對方也只是搖頭嘆息,不肯寫方開藥,也不肯收診費。展昭見此, 哪里還不知這是何意,心中頓生悲痛。 眼見著展母的病情一日重過一日,請來的大夫皆束手無策,老管家展忠也一邊抹淚一邊悄悄準備喪儀所需的一些東西, 外出游玩了幾日的裴湘回來了。 她一返回展家,便聽說了展母病重不起的消息,于是便趁著展昭衣不解帶照顧展母的時候,再次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巨闕劍,而后又以“湘女俠”的身份拜訪了展府。 裴湘始終記得自己之前立下的長輩人設。即使她現在已經把展昭當做好朋友對待了,同時也隱約意識到展昭可能早就察覺到她不是那種真正穩重可靠的正經長輩, 但是為了面子考慮, 只要不是到了不得不拆穿的時候, 裴湘并不準備主動揭開自己的“真面目”, 并打算能多堅持一天就是一天。反正這世上還有“忘年交”這個詞語的。 見到神情憔悴的展昭后, 裴湘也不和他多加寒暄, 而是用屬于“湘姑姑”的低啞聲音直接提出, 讓展昭帶她去展母的住處給病人瞧病。 展昭已經親自體驗過裴湘的醫術,雖然——過程有些一言難盡,但展昭不得不承認,她的醫術確實非常高明。因此裴湘一提出要給展母診脈看病,南俠頓時面露驚喜之色,當即便對裴湘鄭重施禮,并連聲道謝。 “無需如此客氣,你我快些去瞧瞧令堂吧?!?/br> 展昭此時根本沒有多余心力琢磨這位湘女俠的年齡輩分問題。他當即一伸手,便引著裴湘往內院明云軒走去…… 有裴湘出手治療,展母的病情總算是穩住了。但若是想徹底康復,那還得需要一段時間的細心調養,畢竟展母確實年事已高。 展母轉危為安,展昭自然歡喜不盡,同時也對裴湘充滿了感激之意。于是,他一邊在展母床前盡孝,一邊親自安排裴湘在展府的衣食住行。 客院的所有大小事宜他都要一一過問,連房間內用來照明的蠟燭是從何處采買的,是不是最好的,都和展忠反復確認了三遍。展昭一直記得裴湘的眼睛之前失明過一段時間,因而在這方面格外注意。 與此同時,隨著展母病情的逐步好轉,展昭也漸漸開始在意起自己的穿戴來。他覺得這些天應該格外注意一下外表儀容,哪怕衣飾華麗富貴一些也無妨,只要自己每天瞧起來都英姿勃發、神采奕奕就好。 他坦然地想道,這樣一來,正在養病的母親瞧見了,肯定會感到欣慰高興的,而家中的客人也會感受到被重視對待。 對此,展母想說她并沒感到多少欣慰,反而越來越對遲鈍的兒子感到無奈。 她是病了,可還沒糊涂呢,這些天以來,她早就看出兒子的那點心思了,也終于搞明白了讓兒子心動的女子到底是誰。 不僅她看出來了,就連老管家展忠也察覺到了,還偷偷問過她,家里要不要開始準備聘禮了?展母考慮片刻,便讓展忠先私下里安排籌辦起來,然后就等著看自家兒子什么時候開竅,什么時候能征得裴姑娘的同意。 想起救了自己一命的裴姑娘,展母再次嘆了一口氣。她心說裴姑娘的外貌和本事都是數一數二了,兒子的眼光確實非常好,但這裴姑娘大約比她那個傻兒子更遲鈍。 再有就是,若是兒子和裴姑娘的婚事成了,她大約會擁有一個非常特殊的兒媳婦,或者,她可以當成家里有兩個不愛回家的孩子。 而就在展母覺得還能再等等的時候,裴湘已經準備“離開”展府了。她這次脫離巨闕劍的時間有些過久了,得回去待個幾天,于是便提出了告辭。 裴湘要走,展昭自然非常不舍。他想把人留下,但又擔心裴湘在展家待得無聊,想去外面游玩。 猶豫再三后,南俠到底沒有多加挽留,而是給她準備了特別豐厚的盤纏,又同她約定了時常書信往來之事。 展母見狀,立刻把兒子叫到了房間內。她這次也不拐彎抹角了,而是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 “昭兒,你是不是心慕裴姑娘?” 展昭:…… “娘,兒子和裴姑娘之間赤誠相交,并無……” “娘知道,你覺得裴姑娘是你的至交好友。那娘問你,你在江湖上的好友不少,倘若那些好友成親時請你去喝喜酒,你會高高興興地去嗎?” “這是自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