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第2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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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你竟然還敢回臨安?!” “還在城外……欲要殺二皇子趙沛?你到底想干什么?!” …… 大理寺。 正徹夜處理著臨安府內諸多罪犯事件的大理寺卿蘇清客緩緩抬起頭,眼眸中浮現出一抹驚詫。 他的身上氣血涌動,身形模糊,遂出了大理寺樓閣,出現在了黑瓦屋頂上,身上官袍在晨風中獵獵,腰間挎著一柄二品寶刀,眸光如鐵。 “當真是安樂,他竟然還敢回臨安?” “是送老皇叔歸臨安么?” 蘇清客吐出一口氣,心頭驚異無比。 一道破空之聲響徹。 身軀修長腰間挎著三品寶刀擒賊的大理寺少卿曹孚,飛躍上了屋檐,先是朝著蘇清客作揖之后,才是直起了腰桿。 “寺卿大人,是安樂歸來了?” 曹孚衣袂在晨風中獵獵,不由問道。 蘇清客點了點頭,指著朦朧在晨霧中的臨安府外,道:“城外百里地,安樂與二皇子趙沛相遇齊肩,甚至對二皇子迸發殺機,欲斬二皇子于城外……” 曹孚聞言頓時一楞:“安樂與二皇子?” 隨后,他的面容之上流露一抹晦暗之色,手掌落在了腰間的擒賊刀上,問道:“寺卿大人,陛下曾發布了詔令,令大趙皇朝各州各郡各城的大理寺寺虎遇到安樂,定要出手擒拿……可是,安樂的罪名是什么?” 將曹孚作為接班人培養的蘇清客,沒有想到曹孚會問出這般話語。 安樂的罪名是什么? “陛下覺得安樂殺死了童貂寺,所以便下旨讓整個大趙皇朝的大理寺寺虎與捕頭,對安樂進行捉拿,可是,根據穿回來的消息……童貂寺是去滄浪江殺安樂的,并且還聯手了西梁國的惡鬼水師?!?/br> 曹孚的手按在擒賊刀上,目光中帶著茫然。 “所以,安樂只是殺了來殺他的人,這也有罪嗎?若童貂寺不死,那死的便是安樂?!?/br> 曹孚吐出一口氣,道盡心頭的疑惑。 蘇清客沒有再看曹孚,望著那晨曦之中卻被煙云籠罩的臨安府,朝陽的光輝,似乎都難以灑落在這座古老且美麗的城池中分毫。 “這便是皇權,大理寺是皇權手中的刀,陛下發言安樂有罪,那便是有罪,我們去執行……僅此而已?!?/br> “如今安樂于城外欲殺二皇子,弒殺皇族,這是罪嗎?” 蘇清客聲音中帶上了幾許茫然與嘆息。 曹孚眸光中有繼續暗淡:“皇權可殺你,你若反抗或者殺回去,便是罪,這就是皇權么?” “可是,寺卿大人曾與我說過,我輩執法者,當無愧于心,當秉持公正清明……可不知何時,大人竟是變了?!?/br> 曹孚喃喃道。 “安樂當初在天玄宮前的白玉廣場上,并未做錯什么,他打破了陛下的籌謀,可是,陛下那籌謀……本就不得人心,林府滿門忠烈,他為了續命五百載,設一場大計,揮刀向林府遺孀……這是何等齷齪骯臟之事!” 曹孚道。 蘇清客背負著手,未曾說話。 曹孚搖了搖頭,一躍下了屋檐,朝著大理寺外行去,朝著城門口方向行去。 蘇清客并未攔阻。 只不過,眼眸中帶著愈發深邃的悵然。 “興許……我真的錯了,可大理寺終究是大趙的大理寺?!?/br> …… 皇城之中。 后院。 倒春梅落滿了園林,滿地竟是梅瓣,鋪灑在地上,像是形成了一片花海。 趙家天子穿著便服,緩緩行走與踩踏在柔軟的梅瓣上。 遠處閑亭,一道仙風道骨的身影,端坐其中,品著美酒,望著園林中央一汪死寂的渾濁綠池。 池中綠水幽幽,見不得半只游魚,似乎有濃郁的死氣,自池子中冒騰而起。 趙仙游面前擺著一副棋盤,黑白棋子星星點點的散落其上,似乎沒有感知到趙家天子的靠近。 他一如既往的仙氣裊裊,身上的氣息和境界又提升了許多,仿佛沒有瓶頸一般,修行者們難以打破的桎梏,在他面前,像是一層糊紙,輕輕一戳便撕碎。 他修長白皙不染塵埃的手指,夾起了一顆白色棋子,落在了棋盤上。 忽然,一只手,夾著黑子,緊落棋盤之上。 趙家天子衣袂飄蕩,平靜的坐在趙仙游的對面。 晨風吹拂而過,讓不少倒春梅的花瓣紛飛灑落,有片梅瓣甚至飄入閑亭,伴著趙仙游和趙家天子飛揚起的發絲而紛揚。 不過,梅瓣并未起舞多久,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碾碎成渣滓,煙消云散。 趙家天子的眸光淡漠,平靜的看著趙仙游。 “父皇,你的臉上,已經見不得半點童關死后的悲痛?!?/br> 趙仙游夾起顆棋子,落在棋盤上,輕聲說道。 “童關伴你五百載,如今他身死,你似乎只有那得知消息的一瞬,下令讓整個大趙通緝安樂的時候,才展露了些許悲痛?!?/br> 趙家天子落子,平靜回道:“人不是仙,有大限,終會死,童關沒有突破十境的資質,再過不久也終會死去,他伴不了我更久?!?/br> 趙仙游不由輕輕一笑:“求長生者,必須要冷血……” 他抬起頭,俊美不似人間擁有的面容上流露出一抹笑:“趙九從出生,便身處著皇宮大院內,抬頭只得見宮墻之下那狹小的天穹,沒有宮女,沒有貂寺,甚至連母后都沒有?!?/br> “您說,不愿讓這些凡俗之人,污染了一塊美玉?!?/br> “可我終究是你的子嗣?!?/br> 趙家天子從棋盒中捏起一顆黑子:“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有的人天生是皇者之命,有的人天生是仙人之命?!?/br> “你的天賦,你的出生,是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難道還不滿足?” 趙仙游唇角掛起一抹笑:“是父皇你還不滿足吧?!?/br> “伴你五百載的童關身死,你悲痛不過剎那,不知道……我們這些子嗣的死亡,是否會讓你痛苦久些?” 趙仙游夾起白子,落在棋盤上,白子在棋盤上,宛若一把長刀,直直捅入黑棋大龍的腹部。 “你想借林府玉觀音的心劍,而如今心劍不得?!?/br> “你想借千年的紫氣金蓮,卻依舊而不得?!?/br> “父皇……你快些吧,趙九等的有些厭煩了?!?/br> 趙仙游唇角翹起譏諷的弧度,淡淡道。 趙家天子目光終于落在了趙仙游那完美無瑕如美玉般的臉上,漸漸的眼中涌現出一抹熾熱。 倏地,趙家天子似是感應到了什么,扭頭看向了臨安府外,眉頭微蹙后,緩緩的站起身:“快了,莫急?!?/br> 轉身出閑亭的時候,趙家天子的目光落在了擺在石桌上的那缸老黃酒上。 “這等凡俗酒液,粗糧釀制,飲之只會徒增污濁,莫要再飲了?!?/br> 趙家天子淡漠道。 話語落下,便出了閑亭,腳踩著滿地倒春梅,漸漸消失在了晨霧中。 整座園林,陡然有元神大陣交織而起,一道又一道的無形的束縛,沖入天穹,遂彎曲于穹頂一個點上匯聚如蓬蓋。 像是一個巨大的鳥籠,將閑亭籠罩,將抓起酒缸,豪飲老黃酒的趙仙游籠罩。 籠中謫仙如雀鳥,痛飲人間煙火氣。 …… …… 煉神六境是為霞舉,鍛體六境觀氣海。 六境作為劃分前五境與后五境的分水嶺,自然是一個蛻變極大的境界! 安樂在滄浪江北岸,曾與元蒙小隊廝殺,破甲三百,斬一位六境元蒙小隊統領。 那時候安樂尚未五境雙圓滿,可是,依舊是跨越了境界壁壘,斬了那尊六境統領。 只不過,那六境統領所修的修行法門,與身為大趙二皇子的趙沛絕然是天差地別。 故而,二者的六境也完全不同。 趙沛一直想要穩穩的破入六境,以最為圓滿的積累,借紫氣金蓮而生霞舉,觀氣海,遂可于之后的境界中飛速躍遷提升,最后撞開九境壁壘! 可是,如今被安樂逼到了絕境,面對安樂的一劍,曾與安樂尚能斗個不相上下的他,沒有抵擋的勇氣。 他在那一劍下,看到了死亡。 所以,他只能強破六境,斷了今后突飛猛進的機會。 入六境的剎那,丹田之內先天靈氣聚成的池子,陡然開始暴漲,天地間的靈氣瘋狂的涌入他的體內,被內丹熬煉,轉化為先天靈氣,不斷積蓄入池子中,使得那池子越來越大,化作了一口大湖! 另外,他的元神之上,霞光漫漫,仿佛托舉起了他的元神,在心神空間中不斷的上升上升,似霞舉而飛升! 強破六境,涌上來極其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讓趙沛有種自身無敵的感覺,他甚至產生想要反殺安樂的念頭,遂掌間生起風雷,去接了安樂這極致簡單的一劍。 劍接住了,可六境rou身,被斬的鮮血橫飛,手掌直接被斬下,不得不傾盡狂涌出丹田氣海中的力量,以及心神中的盡數霞光,撞擊向這一劍,方是削減了這一劍的威勢! 鮮血潑灑,痛覺讓趙沛咬住了唇,眼眸中浮現出了深深的恐懼! 怎么還是擋不???! 他可是破入了六境??! 以曾經小圣榜第一的驚艷之姿,破入了六境,為何……還是擋不住這一劍? 安樂通神劍體嗡鳴,劍意guntang,宛若鑄就劍器時候的那噴涌的地仙火,并且,劍落如錘砸落。 這是安樂結合了始皇所指點的劍道而頓悟生出的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