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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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座之上,趙家天子眉頭微蹙,手指依舊在皇座上輕點。 他看著踏入天玄宮的二夫子龐紀,竟是有些捉摸不透此人的想法,龐紀雖與秦相交好,但是從未像今日這般直接的支持秦相。 況且,趙家天子聽說過安樂曾于秦相府前引來文曲碑中濃郁浩然,此子與文院之間的牽扯也是頗深。 這二夫子龐紀為何會站出來支持秦離士? 趙家天子沒有多言,陷入了思索之中,不過稍稍思索,便捋清了其中的關系,唇角掛起一抹笑意。 狄藏剛收起的太祖斬龍刀,又忍不住想要拔出來劈出去了。 須發飛揚,面上的刺字不斷蠕動,他的眼眸似兩輪耀眼烈日,瞪著二夫子龐紀。 “龐老賊!你在說什么?!” “我武廟以武廟至寶武魁石作為武試考題,有何不可?何來不公?!” 狄藏怒聲斥責且質問。 二夫子龐紀面容垂首,淡淡道:“正如秦相所言,安樂于武魁石可產生他人所不曾有的共鳴,可引來歷代武魁相助,這點便為不公,例如我文院就未曾取來文曲碑來當做考核之物,為何?因為安樂身具浩然,以文曲碑做考核,于他人不公?!?/br> 二夫子這話一出,狄藏面容上的怒意卻緩緩的退去,他瞇眼,松開了攥著的刀柄。 “這是你的態度,亦或者是整個文院的態度?” “朱火喜和王半山亦是與你一樣的態度?” 狄藏冷聲問道。 龐紀輕嘆一口氣:“此為老夫一人的態度,與大夫子與三夫子無關,文院之內存在不同派系,老夫這些年雖然主持文院事物,可終究只能代表老夫身后的一支,可老夫所作之事,俱是為了文院?!?/br> 狄藏深深看了龐紀一眼,他忽然懂得為何龐紀會去而復返了。 正是因為安樂將武魁石推動出三尺,又引起武魁石上歷代武魁虛影浮現舞動。 故而,這位為文院嘔心瀝血的二夫子龐紀,才會重新回到天玄宮。 因為安樂拒絕了大夫子朱火喜的邀請,意味著定然是不會加入文院了。 走傳奇路的李幼安,曾經也是入了文院,后脫離文院,可至少曾是文院學生。 那引得浩然的蘇瞻仙,雖然也脫離了文院,可也在文院中大展風采。 唯有安樂,惹了文曲碑的浩然,卻并未加入文院過。 而安樂屢次惹來武魁石上歷代武魁虛影,若是加入武廟,興許會讓被大趙皇朝“崇文抑武”風氣下的武廟,重新煥發出生機。 武廟得這樣的天驕加入,興許會蓋壓文院五百年! 以二夫子龐紀為文廟嘔心瀝血的脾性,自是不愿見到。 文院三位夫子,大夫子朱火喜一心研究理學,格物致知,專心于做學問,對文院與武廟之間的碰撞與爭斗,其實并不熱衷。 三夫子王半山,脾性又大不相同,一直都對文院儒生學子,沉迷于結交文武百官,深陷臨安府的繁華浮夢,十分不喜,天天嚷嚷著要對文院進行改革,要從文院分家。 唯有二夫子龐紀,是一心為了文院,是最正統的文院夫子。 也唯有龐紀,才一心與武廟針鋒相對,關心著文院的未來。 “狄某取來武廟武魁石來作為武試考核,檢測的并不單單只是修為,更是一種考生們對自身武道極限的突破,這本身便是為了公平?!?/br> 狄藏看著龐紀,吐出一口氣說道:“文院與武廟的道統之爭,已然延續了萬年,我等沒必要因此而耽誤了一位考生的前程,你說是吧二夫子?” “況且將文院與武廟的斗爭牽扯到一位少年身上,只會徒惹出笑話?!?/br> 二夫子龐紀嘆了口氣,看向了狄藏:“你也知道是文院與武廟之爭……” 狄藏明白了,便不再言語。 他深知龐紀此人的性格,為了文院,能豁出去很大的代價。 這些年,借著大趙皇朝的右文抑武國策下,武廟很多武將都被壓制打壓,文武擂上,文曲榜與猛將榜的爭斗,也俱是武廟武將們敗的更多。 這是文院壓制武廟的輝煌時刻。 而安樂的出現,讓二夫子龐紀對文院的未來產生了擔憂,這位頻繁惹出武魁石上歷代武魁的少年,興許會成為帶領武廟崛起之人。 此次站位秦相,也是因為安樂在武試上再度惹出歷代武魁虛影,故而二夫子龐紀方式徹底下了決心。 狄藏知道,龐紀既然做出決定,那自然不會輕易更改。 文院與武廟的斗爭之火,終究還是燒到了安樂的身上。 盡管此刻文院與武廟,安樂俱是未曾加入。 但是,少年的才華與天賦,站在那兒,便是漩渦的源頭。 …… …… 天玄宮外。 安樂也是有幾分意外,他知道秦相的話語,不僅僅是針對他的意思,更是透過他針對林府。 但是,文院二夫子的出現,就讓安樂感覺到了直沖自己而來的矛頭。 安樂沉默片刻,不太清楚這里面的具體情況。 若記得不錯,他與大夫子相談甚歡,與三夫子關系也不錯。 這二夫子也就當初問心林上見過一次,可是,二夫子原本面態頗為慈祥,想來對他的感官應該也很好。 卻不曾想,像是以文人特有的腹黑,從背后朝他背刺一刀似的。 “二夫子會站出來,應該是涉及到了文院與武廟的道統之爭,你兩次俱是惹出了武魁石上歷代武魁的涌現,二夫子擔心你加入武廟,故而針對你的打壓便已然開始?!?/br> 就在安樂疑惑不解的時候。 側方的白給少女葉聞溪,輕聲開口,柔軟賢淑的聲音,順著春風,漫入安樂的耳蝸。 “你應該是拒絕了文院的邀請吧?”葉聞溪端莊典雅的一笑,笑的十分有大家閨秀的模樣。 安樂點了點頭,葉聞溪便繼續說了些,關于文院與武廟之間的矛盾。 安樂這才是明白,文院與武廟之間的斗爭,竟是如此的嚴重。 不過,這個時候,似乎都沒有安樂什么事了。 葉聞溪與他并肩而立,輕言輕語的訴說著,安樂一邊點頭聆聽,一邊則是從其身上汲取歲月氣。 他今日從踏足白玉廣場開始,俱是在準備殿前會試,還尚未有時間汲取歲月氣呢,現在正好趁著廟堂爭論爆發的時候,汲取下歲月氣。 白給少女身上先來五縷,司馬普度、王麒麟、種桃花加上那緩緩爬起的秦華安,也皆是各來五縷。 總共二十五縷歲月氣輕松入賬。 而在殿外,安樂快樂的汲取著歲月氣的時候。 廟堂之上,氣氛亦是隨著狄藏與二夫子之間的氣機碰撞,而逐漸變得凝重。 皇座上,趙家天子未曾說話。 底下文武百官此刻,卻心頭思緒萬千,諸多文官彼此對視,眼眸中俱是有光芒閃爍。 文院,乃是文官的搖籃,基本的大多數文官,皆是從文院中走出,都曾在文曲榜上嶄露頭角。 甚至,他們之中不少人更是文院二夫子的學生。 故而,當文院二夫子表態,許多文官便心思活泛,懂得了二夫子的意思,一個個不再靜默,紛紛從文武百官的隊列中走了出來。 一展寬袖,執禮作長揖,出聲支持秦相。 本身是秦相派系的自是莫要說,而其他一些派系的文官,竟也是站出來支持秦相的說法。 文武百官心中都門清,秦相此舉目的并不是為了對付安樂,更多還是為了針對武勛世家,林家。 文院出身的文官們對于打壓武勛世家,自然是頗為熱衷,故而也就樂得順水推舟。 哪怕是站在最前列的秦離士,此刻也微微有點疑惑,但他并未表現出來,依舊作長揖。 他站出來否決武廟以武魁石作為檢測武試魁首的標準,只是嘗試一番,也未曾覺得能夠以此讓武試重試。 他此番站出來,更多是為了拔出一柄劍,將劍尖對準了林府。 引出了接下來的一場風波。 盡管秦離士很希望安樂未能在殿前會試上登前三甲,那樣的話,他自然就可以憑借大趙律法,羈押安樂,廢掉這個所謂的少年天才。 但是,安樂就算真的成功登臨三甲,乃至登狀元及第,他也并不在意,能夠借助律法解決自然最好,借助不了,大不了事后慢慢來。 他秦離士能忍。 趙黃庭大限將至,滄浪江戰事吃緊,李幼安不可能在臨安府多呆,而林府……在今日風波下,怕是要遭逢大變。 故而,安樂的靠山基本上如殘花般片片掉落,直至將安樂整個暴露出來,沒了靠山的安樂,秦離士自然有很多辦法除掉這個少年。 就如這些年,他悄無聲息的除掉一位位競爭對手,一步步爬到宰相之位那般。 至于此次站出來針對安樂,更多還是為了透過安樂,對林府亮劍。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做這一切,不僅僅是因他秦離士與林府的恩怨,更是與趙家天子有關,他秦離士……只不過是趙家天子鎮壓林家的一把刀罷了。 正好,他秦離士又很愿意做這把斬向林府的刀。 天玄宮內,氣氛瞬息就變得微妙起來。 李幼安眉頭微蹙,望向了那一席儒衫,白發蒼蒼的二夫子,似乎他也不清楚二夫子為何會出現,并且摻和到這等事中來。 花夫人面色變得愈發的冷峻,冰冷無半點情緒,不過,冷漠的面容下,卻是有一抹決絕在涌動。 于老太君則是拄著龍頭拐,輕輕的搖了搖頭。 葉府同為誥命的葉夫人,亦是流露出一抹異色,雍容的眉頭蹙起,因文院二夫子的出現,而使得事情變得更加難辦。 沉悶的氛圍持續了片刻。 面對文武百官們的作揖執言,趙家天子繼續深思著。 終于,身穿一席蟒袍的大皇子,行走而出,抱拳作揖:“陛下,兒臣以為,秦相說的確實有理,二夫子所言也有其道理,文院為避不公,未曾請來文曲碑,因為安樂曾于文曲碑上引浩然,可狄武魁卻不顧這點,搬來武魁石……” “好了,朕知道你們的意思?!?/br> 大皇子尚未說完,皇座之上,趙家天子緩緩開口。 大皇子立刻噤口不言,抱拳執禮,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