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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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個節骨眼,如何敢輕易殺一個甲榜第一?” 秦離士看著秦千秋,道。 “除此之外,安樂的背后還有文院,今日他引得浩然,文院不會再坐視不理,甚至會捧為掌中之寶,懇求他加入文院?!?/br> “但這些都并非最讓我忌憚的?!?/br> 秦離士搖了搖頭。 捂著臉的秦千秋,抬起頭,滿是淚痕,滿是猙獰,滿是殺意的臉,不解的看想過秦離士:“他還有什么底牌?!” 秦離士道:“今日秦相府前,有人肆意大笑,笑的滿是譏諷,滿是嘲弄,你可知那人是誰?” “這世上敢如此肆無忌憚嘲笑我秦離士者,并不多?!?/br> “安樂腰間佩的那把破竹劍你可見得?” 秦離士的話,讓秦千秋滿頭霧水,他站起身,抓著頭發,略帶幾分癲狂:“我不管,我要殺他,父親,我要殺他!” “殺不得!至少現在殺不得!” 秦離士厲喝一聲,讓秦千秋渾身一顫,跌坐在椅子上,對父親的敬畏,在這一刻又涌現而出。 “我已經成為了全臨安的笑話,他不死,我意難平?!?/br> 秦千秋捂著臉,身軀微微抽搐,低聲道。 “那柄破竹劍的主人,名曰趙黃庭,乃大趙皇族的老皇叔,大趙南遷一戰中,曾執劍對殺元蒙皇帝的狠人!” 秦離士聲音低沉的說道:“一個距離大限不遠,卻又絕頂強大,可不顧規矩的人!” “這樣的人不可惹!” 秦千秋癱坐在椅子上,滿心盡是不甘:“那個從崇州那窮鄉僻壤走出來的家伙,憑什么得如此人物青睞?!” “所以,忍吧,成事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忍是一種能力,趙黃庭大限將近,他護不了那安樂太久,待得殿前會試結束,林府也徹底落寞,那安樂背后的庇護,必將如花瓣一片片凋零?!?/br> “到那時,對付他便可輕松些?!?/br> 秦離士走到了秦千秋身旁,抬起手輕撫著疼愛的小兒子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如果實在氣不過,便去求你兄長吧,殿前會試在即,你兄長欲要爭一爭狀元,對話那圣師,你可以讓他在殿前會試上幫你出氣?!?/br> 秦離士道。 …… …… 翌日,清晨。 晨露掛葉,晶瑩如琉璃。 安樂盤坐在老槐樹下,一夜時間俱是在梳理眉心泥丸宮中的心神以及劍氣。 凝聚元神之后,對于劍瀑圖的理解更甚,心劍劍胚也愈發的成型。 而煉神第四境為元神,第五境為坐忘,欲要入第五境,便是需要一種悟性,如今的安樂暫無頭緒,不過倒也不著急。 起身之后,身上氣血轟鳴,開始于院中演武,氣血自皮膜下涌動,腰間妖玉溢散出絲絲縷縷的精純妖氣,比之前淬妖古玉的妖氣更精純。 被安樂rou身汲取,淬煉著每一寸血rou與靈骨,興許是妖氣品質高的緣故,再加上萬古奇才道果的高效加持,安樂只感覺修行古妖五禽,似乎精進極多,鍛體修為在快速增長,內丹轟鳴,氣血如洪,古妖異象紛呈而現,惹來院中起驟風,惹得老槐樹葉片簌簌抖動。 打了一套古妖五禽后,安樂換了一身干凈衣裳,依舊是白衣寬袖,配合上引而不發的浩然劍氣及俊俏妖異的面容,豐神如玉。 取了青山與墨池,佩于腰間,一邊取書籍品讀,一邊出了院子。 安樂打算去西湖邊上散一圈心,遂去林府上工,除了教導林輕音作畫以外,也得給林府的公子們,將畫作補上。 春闈期間,基本上是空閑下來,未曾作過畫,積攢了不少工作量。 不過,剛出了太廟巷。 立于清波街的太廟旁,便有一位身著儒衫的老人正與太廟老人在閑聊。 見得安樂那老人柔和望來,儒衫于風中飄飄。 太廟老人則是興致不高的朝安樂努了努嘴。 “安小友,此人乃文院大夫子朱火喜,特來邀你加入文院,你兩自個談吧?!?/br> 第87章 我……未嘗不可成傳奇! 岸曲風煙霽短棹,水樓云日麗清沙。 西湖岸,楊柳青青,春風輕拂,撩起漫步者的儒衫與白衣。 安樂與大夫子,漫步在西湖堤岸上,賞著春日晨光中的西湖景色,十分的愜意與自然。 湖上花船點點,堤岸上亦是有文人士子無數,熙熙攘攘的等待著花船中那位云柔仙子的出現。 安樂這次來西湖邊上卻非是來見云柔仙子,而是尋個清凈之地,與大夫子閑談。 只不過,安樂低估了自己如今傳開的名氣,一路走來,諸多文人士子見了他,皆會行禮作揖,道一句“安大家”。 言語中盡是恭敬,眸光中滿是欽佩。 昨日于秦相府前,擺案作詩,以證清白之舉,早已經名傳臨安,先不說那被無數畫師奉為經典的竹海劍氣圖,就安樂那滿身浩然,不委曲求全的脾性,便惹得不少人敬佩。 那可是秦相啊,在臨安府位高權重,哪個文人士子敢這般行事? 秦相說你舞弊,換了任何一位文人士子,怕是都只有墮入大理寺大獄中,凄涼喊冤,等待救贖的機會。 可安大家并未如此,反而是主動出擊,于秦相府前,潑墨畫竹,劍指相府,展現傲人風采,更是引來文院浩然加身,簡直讓文人士子激蕩不已,心中膜拜。 這才是讀書人的傲骨,這才是讀書人所該具備的不屈的品質。 而最讓諸多文人士子激動的則是,安樂如此大張旗鼓的打了秦相的臉面,秦相竟是只能一聲不吭的承受下來,這更是安樂讓人敬佩的地方。 裝了逼還能全身而退,這方是諸多文人墨客所向往的瀟灑! 安樂與大夫子索性租了扁舟,于西湖上泛舟交談。 二人談了許多,大夫子學識淵博,安樂從中收獲匪淺,大夫子更是向安樂闡述了他所研究的,關于理學的觀點理念。 安樂安靜的聆聽,時不時的發言表達自己的看法與見解。 二人相談甚歡,老叟與少年泛舟,倒是別有幾番特色。 不過,終于大夫子還是表明了他的來意。 “安公子,你既然引渡文曲碑中的浩然加持己身,說明你與文院有很大的緣分,文院需要你這樣才華橫溢的年輕人?!?/br> “故而,老夫今日來,主要目的便是邀請你入文院?!?/br> 大夫子朱火喜捋須笑道。 “本來,是想讓三夫子來邀請你,因為三夫子與趙黃庭交好,賞過你的那幅墨竹以及奔馬圖,對你非常有好感,可他拒絕了,說他沒臉來邀請你加入文院,此次你之所以牽扯入舞弊案,與文院那些文曲榜上儒生們的嫉妒心緒有很大關系?!?/br> “老夫只能舔著這張臉,來邀請安公子?!?/br> 話語說完,大夫子起身,朝著安樂作長揖。 “這一禮,是為文院那些儒生們向安公子道歉?!?/br> 安樂趕忙起身,攙扶起了大夫子。 不過,對于這份道歉,安樂卻并不愿受之:“夫子,您是長者,該道歉也不該是您來,而是那些只因心中妒忌,并無證據,便舉報我舞弊者?!?/br> “況且,哪怕他們來道歉,我其實也不會接受?!?/br> “若此次卷入舞弊案,我沒有于相府門前引動浩然的魄力,無法展現風采,是否便會被打入大理寺大牢,任由那些流言蜚語加身,最后落得個洗刷不去的科舉舞弊者的罪名?” “哪怕數月乃至數年后,罪行得以洗清,可卻早已在大牢中蹉跎,被消磨去了斗志與文人心氣,本該登科的歡喜,也無人在拾起常談,這些又豈是一句道歉便可揭過的?” 安樂搖了搖頭道。 對于文院那些儒生,安樂愈發的沒有好感,勾心斗角、妒忌行事、恃才傲物、攀附權貴等等品性,俱是占了個遍,讓人著實是提不起任何的興致。 “夫子,我那好友劉越,如今尚在牢獄中,望夫子可還他一個清白?!?/br> 安樂抱拳。 大夫子朱火喜聞言,點了點頭。 “華亭劉越確實是有幾分才氣,他的文章他的畫作我俱是看過,不過,他與你不同,只因徐順的確是舞弊了,而他與徐順相交甚好,一同拜訪過徐佑,在卷題上,最后一道北伐大題與你的回答觀點也不同與徐順的觀點相同,故而,想要確定他是否未曾舞弊,還需要仔細調查?!?/br> “不過你放心,這次調查我會插手其中,確保他不會受委屈,不會遭嚴刑拷打,他若當真未曾舞弊,我愿意親自收他做學生,助他洗去世間的污言碎語,還得清白身?!?/br> 安樂聞言,不由欣喜,為劉越感到高興,再度抱拳作揖。 他知道,大夫子愿意親自收劉越做學生,劉越出來后,坊間流言蜚語,便不會再對他形成任何的污染。 夫子都愿意收的學生,怎么可能科舉舞弊呢? “多謝夫子,不過,文院我便不入了,浩然充塞天地,人間處處是學問,不一定非得入文院?!?/br> 安樂拒絕了大夫子的邀請。 大夫子并不意外,繼續道:“若邀請你入文院當先生呢?” 安樂怔了一下,卻依舊搖頭道:“那更不可,若是入文院為先生,怕是要更遭人妒,那些文曲榜上儒生定然個個心中不服,我又得花費心思去折服他們方能施行教學,著實麻煩,況且我要養浩然劍氣,我怕一個見多不該見的,浩然難平,心氣不順……導致劍氣無眼?!?/br> “既然如此,不入文院,他們與我皆好?!?/br> 大夫子聞言,輕嘆一口氣。 安樂見狀,想了想,道:“夫子,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文院是讀書人的圣地,是做學問的地方,若是與權貴牽扯過深,便失去了初心?!?/br> “沒了初心,學問便沒有那么純粹了,也自然更難養出能夠引動文曲碑中浩然的才氣?!?/br> 大夫子聽著安樂的話語,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扁舟靠岸。 安樂踏上堤岸,朝著大夫子抱拳作揖:“夫子,我還需去林府上工,為林府公子們作畫,便先告辭了?!?/br> 大夫子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做挽留。 他知道安樂已經做出了決定。 安樂便轉身離去,腰佩二劍,白衣寬袖,如沐春風,消失在了西湖長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