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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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夫子頓時一笑。 下一刻,暴雨為之而分簾,三人邁步而出,順著那縷飄忽出的文氣方向而去。 不知不覺,三人破開漫天雨幕,卻又無聲無息的來到了一處號舍之前,舉目望去。 便觀得那號舍之內…… 少年唇角飛揚,落筆疾書,墨池飛掠。 心神溢壯志,劍氣滿乾坤! 第77章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掣電奔雷晻靄間,崩騰白雨襲人寒。 急驟春雨,落入人間,來的突兀。 但安樂所在的號舍內,劍氣縱橫滿乾坤,墨池飛掠間所交織的劍氣,將整間號舍都籠罩,使之氣氛如煌煌大日普照,帶幾分熱烈,驅散暴雨春寒。 安樂目光熠熠,執筆落白卷,不斷的書寫,一個又一個似裹挾意氣的文字,從筆下躍出。 號舍外,身披甲胄的士兵腰間挎刀,盡職盡責的承受著暴雨,雨水在他們的森寒甲胄上打出白色的匹練,如蒙輕紗。 此刻,這位士兵瞇著眼,透過雨簾,盯著那號舍內書寫文章的少年,只感覺凌厲劍氣交織,感受著那股彌漫且激蕩的心神。 原本被暴雨澆灌而身出寒意的身體,莫名的涌現出一股暴躁的血氣。 一時間,士兵都有幾分好奇,少年到底在作何等文章。 如柱暴雨不斷落下,平添了幾分春闈的肅穆。 遠處的雨簾分開,三道儒衫身影安靜站立,那縷縈繞指尖的文氣,便是指向那號舍中作文章答題的少年。 文院三位夫子,代表的是三種思想流派,彼此麾下學生無數,俱是有不少學生登上了文曲榜。 可今日,三位夫子同時出現,觀一少年作文章,實屬少見。 “那柄墨劍,是取自第六山主紅塵劍匣吧?!贝蠓蜃颖池撝?,望著那號舍中激蕩劍氣的少年,眸光微斂。 “對啊,沒想到引動文曲碑的文章,竟是此子所作,倒是讓老夫意外又不意外?!比蜃油醢肷睫垌毝?。 大夫子扭頭看了他一眼:“你認識?” 二夫子龐紀道:“此子便是如今聞名臨安的安大家,一手墨竹頗為驚艷,你且看其腰間劍,還有一柄竹劍,朱夫子當認得此竹劍吧?!?/br> 大夫子聞言不由一楞,視線望穿珠簾雨幕,看到了安樂腰間別著的一柄竹劍。 “趙黃庭的青山?” 大夫子詫異道。 “對,趙黃庭將青山贈于此子,因為一幅墨竹,又或是因為少年的品質?!倍蜃泳従彽?。 一時間,天地間只剩下雨幕落楸坪的聲音回蕩。 “能得佩青山,定是位不俗的好少年,且觀他作了何等文章?!贝蠓蜃虞p聲道。 話語落下,手中縈繞的文氣驟然屈指彈出。 文氣如絲如縷,破開了雨幕,落入了號舍內,下一刻,三位夫子身前,天地倏地安靜,仿佛歲月被停止,每一滴落下的白雨俱是凝固在半空。 大夫子抬起手,輕點一粒似藏劍氣的春雨,霎時,春雨變換,竟是凝成了一個個文字。 “自古帝王臨御天下,皆中土居內以制蠻夷,蠻夷居外以奉中土,未聞以蠻夷居中土而制天下也……” 當雨水凝聚成少年所作的文章時,三位夫子俱是目光微凝,盯著每一個文字開始閱讀,開始咀嚼其中的味道。 三位夫子都是作學問之人,各自有著自己的理念,對于文章自有其欣賞的標準。 從安樂的第一句開篇,就能知道安樂對于北伐的態度。 而一句開篇,三位夫子眼眸俱是一亮,起了繼續往下看的想法。 文章洋洋灑灑,以春雨凝成文字而提前觀之,俱是能夠感受到文章中所蘊含的熾烈情緒。 “驅除胡虜,恢復中土!” 當此八字呈現,似有劍氣透雨而出,要將漆黑長夜給一劍斬去,迎來萬丈光明! “好!” 三夫子王半山欣賞至極,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叫好。 聲音破碎了畫面,時間重新回歸,轟鳴磅礴如飛瀑沖刷聲,再度籠罩四周。 大夫子朱火喜與二夫子龐紀看了三夫子王半山一眼,眼神中帶著幾許無言。 這叫好聲一出,勢必會被感知到。 三人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留于此處,三夫子王半山卻是不管那么多,捋須大笑,一步邁出,徑直消失在雨幕。 大夫子與二夫子也同時散去身形,所立位置被暴雨覆蓋,再無半點痕跡。 下一瞬,有磅礴的心神掃蕩而過,發現毫無蹤跡后,退去復來,以此三四遍后,才徹底的退走。 一處白墻黑瓦的建筑內。 身著官袍的副主考官鄢朝清,端坐于木椅子上,心神回歸身軀,他睜眼眉頭微微一蹙。 “剛才的確是聽聞到有人叫好之聲,為何沒了動靜?!?/br> 鄢朝清的修為不弱,心神趕赴而去不過瞬息,卻依舊未曾捕捉到對方。 說明對方的修為或許在他之上。 “罷了,興許是我幻聽了,這場暴雨太大,完全不像春雨,更像是急驟夏雨?!?/br> 鄢朝清起身,屋內檀香幽幽,緩緩走到了屋檐下。 黑瓦邊沿,雨水交織成幕,如瀑布一般宣泄個不止,給寂靜的黑夜平添幾許喧囂。 對于本次春闈考題,他亦是看到了,不過,他都能猜的到這些來自皇朝各地舉人的作答切入點。 此題傳為統考官秦相所出,大多數舉子考生定是都會以不宜北伐為破題點,進行作答。 這讓鄢朝清感覺無趣的很。 …… …… 曲徑通幽處,茅廬屋檐下。 三位夫子相繼出現,身上儒衫不沾絲毫的雨水。 “此子所作文章似篇北伐檄文,氣勢磅礴,更顯一種大勢所趨之象,甚好?!?/br> 三夫子王半山捋著長須,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 “驅除胡虜,恢復中土……乃檄文綱領,令人閱之,不由燃起北伐之念想,確實是為有才華的年輕人?!?/br> 大夫子朱火喜,點了點頭:“此子可入文院?” 二夫子龐紀搖頭:“此子來自崇州,登臨安不久,并未入文院?!?/br> “此子文采斐然,自是當入文院,怎么能讓如此人才流落在外呢?”大夫子朱火喜有些不悅。 “春闈結束后,便讓他入文院吧,能讓文曲碑動,說明了此子與我文院極為有緣,未來此子若前往無字文曲碑前誦念文章,興許真可如那李幼安,蘇瞻仙一般,惹來文曲碑生異象,凝文膽,降浩然!” “那于文院而言,又是一場盛事?!?/br> 大夫子捋須道。 三夫子輕笑:“此子曾去往武廟,惹得武廟武魁石生起氣血狼煙,歷代武魁現身為其推演武經……” “那武魁狄藏可是直言安樂若是敢入文院,便直接翻臉呢,怕是很難讓此子加入我們文院了?!?/br> 大夫子捋須動作不由滯住。 許久,方是開口:“此子天生就是作學問的料,跑去武廟當武夫,有辱斯文?!?/br> “半山啊,你得將他掰回來?!?/br> 三夫子王半山卻是面帶微笑,望著夜色雨幕,淡淡開口。 “如今的文院,早不如武廟來的純粹,讓此子入文院勾心斗角么?況且此子與秦相有矛盾,文院怕是容不下他?!?/br> “老夫是掰不動吶?!?/br> …… …… 安樂完成最后一個字的書寫,長吁一口氣,眸光熠熠。 號舍內劍氣如秋光,肅殺涌動,隨著他文章書寫完畢,亦是緩緩的收斂,最后化作墨池,佩于腰際。 “這寫的爽,北伐檄文,那秦相看到怕是會十分震怒吧?!?/br> “不過,頂多不給我大題分數,我也本就不指望這題尚能得分?!?/br> 安樂灑脫一笑。 當日觀太廟老人流金歲月,大趙皇朝南遷時候那些武將們泣血嚎啕的畫面,文武百官跪別中土的傷感,讓他很是郁悶。 如今也終于算是發xiele一番。 安樂其實不是很理解如今當朝那些拒絕北伐,選擇講和的官員。 若是南遷初始,為了不勞民傷財,不傷及國本,不進行北伐奪回失地,恢復臉面,尚在理解范疇。 可五百年過去,大趙皇朝在滄浪江以南發展的極其富庶,兵強馬壯、武將氣血貫長虹、文人墨客夜夜笙歌,繁華到蝕骨銷魂的地步。 正是北伐的好時機,可卻依舊不愿北伐,不愿與元蒙帝國撕破臉,為了沉醉在臨安這繁華的溫柔鄉中。 興許除了不愿,還有不敢,怕遭遇失敗,如夢繁華破碎,導致戰火蔓延。 可是,大趙皇朝原本的根,在滄浪江以北,在中土??! 搖了搖頭,安樂放下了筆,抬起頭看向了雨幕之外。 先前他正沉浸于書寫,隱約感覺有視線透過雨幕在窺探著他,就不知道是誰了,能夠隔過春闈的監測,想來絕對修為非等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