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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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對上胡金剛,胡金剛可能死的會更加痛快些。 那份崩劍勁運轉的生澀,讓安樂頗感不適,心神一動,將從花夫人身上汲取的兩縷灰色歲月氣,加持到了道果崩劍勁上。 霎時,灰色香柱點燃,裊裊畫面浮現。 畫面之中,皆是花夫人練崩劍勁,小有所成的畫面。 伴隨著還有那句魔性十足的“嗨呀,看我崩劍”的鼓勁呼喊。 安樂唇角掛笑,下一刻陡然睜眼,從老槐樹上拔出青山竹劍,準備再來一次。 院落的門口,夕陽余暉傾灑。 老人一身素衣沐浴紅霞,持竹杖靜立,一手抓著一卷畫作,未曾打擾正在練功的安樂,甚至饒有興致的觀摩。 安樂也許沒有注意到老人,哪怕注意到此刻心神也不愿分開。 胎息心神流淌掌控竹劍青山升空,體內氣血流淌,似奔流江河,安樂身軀前撲,以虎式運轉,崩劍勁蘊藏于拳劍,一拳打出,撞擊在青山劍柄之上。 滾沸的氣血與心神攀附在竹劍青山之上,劍如一顆炮彈般急速崩出,快若云后速流電,狠狠插入老槐樹樹干。 竹劍無鋒,卻插的老槐樹欲仙欲死。 老槐樹樹干上的樹皮甚至都被插的炸裂許多,被勁力沖散出一片光潔。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太廟老人站在門口,長眉微垂,滿是皺紋的臉上,怔怔的望著那插在老槐樹上的那柄破爛竹劍,竹劍劍身輕搖。 隱約間,老人似是聽到了竹劍青山發出了清冽且歡快的劍鳴。 腦海中不禁又一次想起少年初握竹劍時的那句“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應如是”。 老人忽而輕笑,遺憾似漫山白雪,在旭日升起時,笑容殆盡。 少年與青山,相見恨晚。 那柄伴他三百載的竹劍,或許找到了他新的主人。 真好。 第39章 青山不會留遺憾 太廟老人執畫而來,安樂也不再演練崩劍勁。 從老槐樹上一點點抽出竹劍青山,佩劍于腰間,不知是否是錯覺,安樂感覺這竹劍似乎握著順手了些。 “劍有靈,它從你身上感受到了希望,埋藏在劍鋒中的靈,便會緩慢循序的蘇醒,莫看青山頗殘破,但它無堅不摧,你小子如今要想執掌青山,卻還差的遠呢?!?/br> “劍是劍客最好的伙伴,可你如今還嫩了些?!?/br> 老人坐在竹椅上,自來熟的倒了一杯老黃酒,一飲而盡,笑道。 安樂手掌摩挲了下青山竹劍,心頭竟是愈發的歡喜起這柄賣相不佳的破竹劍。 “你起步太晚,十八歲方啟蒙,稍顯遺憾,你還得盡快提升自己,達到能夠執掌青山的程度,莫讓青山留遺憾?!?/br> 老人飲著酒,忽而嘆息,眼中落寞一閃而逝。 或許,他曾讓青山多遺憾,便不愿少年重蹈覆轍。 安樂笑了笑,伴著輕聲風雨,言語有幾分堅定與認真:“青山不會留遺憾?!?/br> 他既來此世,能接觸瑰麗修行,自然也不愿給人生留下遺憾。 前世的人生短暫浮華,像上了枷鎖,處處流淌著無奈與平凡,幼時少年宮,學校,家三點連一線,小學,初中,高中,眨眼便已成人,費盡筆墨,畫紙千萬,將步入用盡整個少年時光換來的美院,卻又穿越。 安樂感覺他的那些年歲,有很多遺憾,有因自己機械奮斗的一切付諸一炬的遺憾,也有向那個時代告別的遺憾。 而此世,絢爛多姿,踏上修行感受天地的綺麗,佩劍青山,更不愿蹉跎一生,遺憾的滋味太苦澀,不愿再嘗。 安樂傾倒一杯老黃酒,與老人對飲。 天上的云散,皎潔明月如神女登天,溫柔如水。 月華傾照著老槐樹的枝丫與春雨滋潤下新生的嫩葉,落下斑駁葉影。 一口飲盡杯中老黃酒,安樂觀明月,輕笑:“聞道有先后,先發而后至,后發而先至,前輩勿憂?!?/br> 老人聞少年心志如虹,眸中欣賞意味愈發濃郁,捋須大笑,當浮一大白。 隨后,不再談論修行,取出畫作,與少年對月、飲酒、論畫。 …… …… 屈指春三月,連陰九十朝。 春天的雨總是來的毫無由頭,前刻剛停,暖不過半日,便又有織煙凝霧一絲絲,灑遍東風綠野滋的雨水,如牛毛似珠簾,罩籠人間。 臨安府的春天在春雨滋潤下,更加美艷,滿街巷的青葉嫩花皆在被催生而出,徒步西湖,漫步長堤,亦是亭中小憩,皆可見滿目生命之色。 向花夫人告假后,夫人直接給安樂許了三日假期,讓他在家中好生修行,溫養心神,為第六山的開山做準備。 安樂開口推辭,不過花夫人說公子們也要準備第六山開山,作畫之事便暫時停下。 既然如此,安樂自然無拒絕道理。 清晨起來,沐浴春雨,一席白衣于春雨中演練五禽,筋骨齊鳴,氣血滾沸,推至圓滿的氣血,竟是開始有聚斂之勢,絲絲縷縷朝骨骼中蔓延。 安樂知道,他距離鍛體第二境靈骨,便只差一步之遙,或許只需要一個契機,便可邁步踏入。 淬妖寶玉中不斷蔓延出妖氣,在演練五禽時,妖氣順著皮膜打熬著rou身,使得安樂的rou身愈發強盛。 得妖氣浸潤,安樂的模樣在愈發俊雅的同時,平添幾分妖冶,十分吸睛。 觀想劍瀑,熬煉五禽,習崩劍勁…… 安樂對于修行有著自己的規劃,當然,讀書很重要,在修煉暇余,他會擠出時間讀書,與科舉有關的書籍,文院大儒的著作,乃至一些此世名氣文人的佳作,他都會認真品讀。 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安樂還是信奉讀書改變命運的道理。 盡管踏足修行,但修行不意味著放棄讀書,哪怕是花夫人那樣的強者,每日清晨皆會抱著大儒書籍在天波水榭中飲茶品讀,他安樂又有什么資格不讀書? 況且,春闈在即,不能因修行就松懈了學習。 讀書漫步往西湖,一如既往的去觀一觀清冷絕艷卻故落紅塵的云柔仙子。 從歲月流光中得知,云柔仙子修為不弱,卻甘于花船之間,做一花魁,盡管花女魁首,艷名遠播,但畢竟為賤業,與云柔仙子修行者身份不太匹配。 哪怕是臨安第一青樓臨花閣內,雖亦有修行的紅塵女子,但卻也只是初通修行,搞個噱頭罷了,像云柔仙子這般天才者,實屬罕見。 可惜,在西湖便躑躅片刻,踩著春雨細流,亦是未曾等到云柔仙子,這是未見云柔的第三天。 離開西湖,回到了清波街太廟巷中。 安樂擺了張桌子,桌上備茶盞,一旁碳爐燒水。 泡一壺熱茶,靜坐在門口,正對院中老槐樹,開始觀想《劍瀑圖》,得入胎息的心神,開始絲絲縷縷的聚斂。 【千古之才】道果的加持,讓安樂修行速度頗為快速。 不用去林府上工,唯一可惜的便是無法汲取歲月氣。 去大街上碰運氣,未必能碰到修行者,太廟老人身上的歲月氣,如今的安樂又抽不動。 但是,安樂倒也沒太過遺憾,等待第六山開山,定然會有大批修行者匯聚,屆時便可吸個足夠。 雨來細細復疏疏,縱不能多不肯無。 門前觀春雨。 飲茶,觀想,靜好。 …… ……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春雨停了又來,恰似為了迎接今日圣山第六山的開山,雨落越發積極。 安樂早早便起床,天色朦朧,飄灑的細綿春雨,在晨曦微光中,如漫天銀絲。 換上干潔的寬袖白衣,三日以妖氣淬體,鍛體修為距離鑄靈骨,便只差臨門一腳,隨時都有可能突破。 故而,安樂整個人的氣質越發的挺拔,豐神如玉。 腰間別著青山,佩戴淬妖寶玉,撐開油紙傘,鎖上院門后,踩著太廟巷中青石縫隙間的細流,往外行去。 巷中頗為安靜,兩側高墻中,有些許桃花枝探出腦袋,粉嫩的桃花被春雨切打為兩半,落在青石上,被安樂踩下,粘在腳底,磨出點點粉色。 今日,是第六山開山日,整個臨安府的氣氛似乎都不同了起來。 胎息心神纏繞周身,可感天地間的靈氣似乎隨著修行者們澎湃心境,而流速加快。 亦如文院乃天下儒生心中圣地,武廟為天下武夫心中圣地一般,圣山作為大趙,乃至整個中土的超然勢力,乃無數修行者心目中的圣地。 得入第六山,哪怕只是成為位守山人,亦是一種層次上的飛躍。 故而,當開山令響徹臨安府,臨安府周圍乃至大趙各地,中土四方的修行者,都望風而來,或是為了嘗試那在許多人看來縹緲不可及的念想,或純粹是湊個熱鬧。 安樂撐著油紙傘,行至巷口,忽然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圣山第六山鼎鼎有名,但……他并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望著被春雨洗禮干凈的清波街,安樂撓了撓頭,扭頭看向了遠處散發著磅礴且巍峨氣息的八角攢尖頂重檐二層樓閣式建筑。 太廟中,香火依舊,朦朧著晨曦春色。 太廟老人說今日會帶他前往第六山,可此刻還半點動靜皆無。 行至太廟前,并未踏足廟宇閣樓之內,隔著數米,便抱拳作揖。 “安小友莫要著急,春眠不覺曉,老朽補個覺,今日就不與你同去,自會有人來帶你去?!?/br> 廟宇內,老人慵懶輕笑之聲飄了出來。 安樂怔了下。 春風春雨之間,忽而傳來了車輪碾動青石扯濺起細流的聲音。